作者:张黎明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9:50
|本章字节:3034字
父亲为人厚道重情义
当他的老部下、老警卫员、老马夫……来到北京,父亲总是亲自安排他们的衣食住行,安排他们参观北京,和他们拉家常,临走他总会送上钱物(当然是他自己的工资),送他们到车站。
父亲对老同志、老战友,特别是老红军和有才华的人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会千方百计地在历次运动中保护他们,即便他们犯了这样那样的错误,父亲也会尽量照顾他们的生活,安排好他们的子女。并采取历史唯物主义态度,实事求是对他们功过给予正确的评价。父亲一生中救助过许许多多干部以及他们的子女。
对牺牲了的战友更是怀念,他的那首长诗“继承先烈志”写得十分感人:“悠悠哀乐起,徐徐步灵堂……”父亲与许多老红军一样,不喜欢看国产的战争影片,原因是这些影片不真实,再就是会勾起他们太多的怀念和对战斗的残酷情景的回忆……
每当我放学回家,闻到一股米粉豆腐(这是我老家的特色菜)的香味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哪个大军区的司令、政委伯伯又来我们家了。这些老同志,不管他们是谁,父亲总会把他们请到家里来,他们也都愿意到我们家里来,可以毫无拘束地向父亲反映部队现状,谈自己对部队建设和对上级领导机关的意见和建议。父亲总是耐心听取他们的意见,并拿到军委会议上去研究落实,还可以掌握部队第一手材料。有时高兴了,父亲会亲自下厨,做上一盘他最拿手的爆炒牛肉丝。
父亲不喜欢江青,但对于主席前夫人贺子珍却完全不一样,对这位革命“师母”非常尊敬。解放战争期间,贺子珍带着女儿从苏联回国来到哈尔滨。当时很多从延安过来的老同志碍于江青的面子,不敢见贺,贺的生活也安排得不好。父亲当时任一兵团政委,正在长春前线指挥围困长春。他刚从前线回到哈尔滨就带上后勤部长探访贺师母,亲自安排她的衣食起居,并把自己的工资留给贺子珍。六十年代的一天,父亲听说自己的一个姑姑去世了,我晚上回到家里,看到父亲非常难过,听妈妈讲,父亲一整天一口饭没吃。父亲对自己的生活待遇从不过问。“文革”中,专案组的人问父亲工资多少?父亲回答不出,又问他级别是多少?父亲想了半天说:“大概是八级吧。”(实际上萧华是行政五级)
父亲吃饭从不挑剔,从不浪费,有时刚来的战士把米饭做生了,他也会津津有味把饭吃完,也不会去批评那位战士。在三年困难时期,父亲总是把好菜好饭留给孩子们吃,而他吃最少的一份。父亲不吸烟、不喝酒,偶尔醉一两次,也准是和老战友聚会。
父亲对我——他的孩子中唯一的“男子汉”要求更严格一些,自从我记事起,父亲就不再抱我,和他一起散步就像急行军一样……我们常听到的两句话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和艰苦朴素。我从小就不爱穿新衣服,所以常来我家的萧劲光伯伯给我起了个外号“贫雇农”。在我们这些干部子弟云集的北京著名的男校——北京四中,当你看到一群穿着破旧衣服(有时会露出肩膀),骑着破旧的自行车的中学生从你面前走过的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是一群开国元勋的儿子,有些人还是住在中南海的。我们这些子弟在学习上争上游。参加学校组织的和环卫工人一起掏大粪,到餐馆当服务员等公益活动。每年一两次(每次七天左右)参加农村收割麦子(稻子)或开荒种果树劳动;“五一”、“十一”的游行及训练,天安门广场晚上的警戒任务……我们都会抢着参加。在四中,很难分出哪个是干部子弟,哪个是一般市民子弟。我们常常被推举为班或团的干部,我们最怕的是给父辈丢脸和抹黑。我是在清华学习时(大一)入的党,父亲送给我的礼物是一个红色笔记本,在扉页写下“做毛主席的好学生”几个大字。我也把参军后第一个军礼郑重地献给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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