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黎明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9:50
|本章字节:3192字
从9月到11月,父亲把全部精力投入到“长征组诗”的创作中,在这两个月时间里,父亲疲惫不堪体重减了好几斤,这是一部名副其实的呕心沥血之作。
这期间我从北京飞到杭州探望父母,当父亲把部分手稿交给我时,我发现手稿的字里行间满是泪痕,我也被深深地感动了,我知道父亲对长征的深深情结。
父亲将刚创作完成的“长征组诗”分送中央和军委的领导,总理第一时间仔细,随即给父亲打电话:“萧华同志啊,你为党、为国家、为人民、为子孙后代做了件大好事,我谢谢你。”在电话的另一边,父亲拿着话筒激动得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总理。”
得到中央首长的认可,总政将谱曲的任务分别下达给总政文工团和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战友文工团的晨耕、生茂、唐诃、李遇秋有着深厚的民族音乐底蕴,接受任务后运用各民族、各地区的民歌曲调于1965年4月完成谱曲,并于4月下旬带着初稿向父亲汇报。父亲听后很满意,但同时也指出他们的不足:第一曲“告别”,非常雄壮。但父亲告诉作曲家红军是被迫离开根据地,大家心情十分沉痛,所以第一曲要谱得沉痛。作曲家很快做了修改,试唱后,父亲认为不错,可以投入排练。
当总理听说战友文工团在排练“长征组歌”,驱车前往,并对排练的演员们讲,你们要用萧华主任写“长征组歌”的精神来排练“长征组歌”,他给大家讲长征,从演员的服装到姿势都要一一过问。总理先后看了十七次“长征组歌”,他能一字不落地唱下全部歌词。
1965年“八一”建军节,“长征组歌”正式演出,连演三十余场,场场爆满,很多老红军满含着热泪看完演出,仿佛又走了一次长征路。从此,史诗般的“长征组歌”成为中国音乐史上一部不朽的经典作品。总理在弥留之际,还想再听一遍“长征组歌”……
十年浩劫,“长征组歌”也像他的作者一样,遭到不幸。小平同志复出后,全国人民强烈要求复排“长征组歌”,这才有了经过父亲修改歌词的1975年版“长征组歌”。1975年版是在“四人帮”还把持政治、文艺的大权情况下,为了冲破“四人帮”的阻挠,邓小平建议父亲对歌词作部分修改,主要是要突出路线斗争。为了复排“长征组歌”,父亲不得已而为之,对原词作了部分改动。其中有一句“全军想念毛主席,迷雾途中盼太阳”。父亲开始只想到前句,后一句反复修改几次都不满意。恰好有一天父母到三一医院看病人,那一天北京起大雾,母亲灵机一动,脱口而出:“迷雾途中盼太阳。”父亲一拍大腿,好!就是这句。
时间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今天回想起来,我还是喜欢1965年版的“长征组歌”,它更真实地反映红军长征的全过程。
我父亲大概和革命歌曲有缘,那首脍炙人口的抗日名曲《游击队之歌》是贺绿汀专门为了送父亲领导下的东进抗日挺进纵队远征而创作的。作家刘白羽在回忆父亲的文章里写道:……萧华同志以一种战斗姿态出现了,他个头不高,穿着一身灰白的棉军衣,全身洋溢着炽旺的精力,腰间皮带上挂着一支小手枪,他在行进行列中,扬着一只手臂高声鼓舞着人们。一刹那间,我觉得从他心里发出光,发出火,它们能够冲破一切危难和险阻,我深为一个红军指挥员青春飒爽的神态所打动。我们唱着第一次震响大地的:“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飞行军,哪怕那山高水又深……”这支歌是专门为了送萧华领导下的部队远征而作的。头一天夜晚,我和贺绿汀同志住在农家一间小屋里,他伏身在炕桌上,就着一盏油灯,我睡在他身旁,几次醒来,都看到他聚精会神,深思默想,写出了这支歌。萧华在跟我们一一握手,他的脸露出微笑,我们把蜡版上刻印出的歌篇交给他。他立刻就像鹰一样扑回鹰群之中,从此他们把这首《游击队歌》传播到遥远的敌人后方,嘹亮四野,震荡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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