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整顿部队,改组野战军(2)

作者:张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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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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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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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614字

罗瑞卿看看台下,到会的干部们一动也不动。他头左右摇摆了一下,好像搜索什么人。果然他大声问道:“钢铁第一营营长来了没有?”


“到!”钢铁第一营营长报告。


“你钢铁第一营,打仗坚决勇敢,攻如猛虎,守如泰山。你们是钢、是铁,这很好,值得全军学习。在易水血战中,你们立了大功!可是你们骄傲、急躁,犯了群众纪律,这会成为废铁、锈钢。功劳你背得动吗?你们的机炮连打死了向导,不管当时的情况多么紧急,也是完全错误的。因此,给你们记大过!团当然有责任,但营是直接领导。”


全场气氛立刻紧张、肃静下来。


“对于贾振武的处理,我们接受群众的要求,不枪毙,改为撤销连长职务,留党察看一年,以观后效,给他机会戴罪立功!”罗瑞卿接着宣布:


中央指示我们,我区敌人进攻,无论傅作义、李宗仁,均已达到顶点,其后备已经用尽。我们方面,一城一地的得失,无关大局,主要任务是歼灭敌人有生力量。遵照中央指示精神,我们现在抽出1个月时间进行整顿,检查总结我们的各项工作。


在部队整顿训练之前,刘少奇同志已经了解到部队各方面的情况,于1947年6月3日向中央写了报告。报告说,此间野战军尚未形成一个统一的集团。各纵队、各旅以至各团,都有自己的后方。伤兵、俘虏及若干供给,均各自办理。缴获资财,也各送自己的后方。野战军司令部与军区司令部合并后,既不去前方,又不在后方,野战军还带着联合作战的形式,整个战争机构和制度未建立,现在正着手改变这种情况,但一时尚难搞好,不能求急效。为了将野战军组成为一个统一的集团,建议在青(县)沧(县)战役后,允许野战军休整1个月,责成罗(瑞卿)、杨(得志)在朱(德)聂(荣臻)帮助下,完成一切必要的改组。


朱德总司令也在1947年6月1日向中央报告中提出具体建议:组建晋察冀野战军,杨得志为司令员,罗瑞卿兼政委,杨成武为第二政委,统帅野战军3个纵队。他还报告中央说,罗、杨、杨3位同志,是此间优秀干部,能担负此任务。平时训练,战时指挥,能胜任愉快。


中央收到刘少奇、朱德的报告后,立即同意。于是晋察冀野战军进行了改组。


1946年6月28日,中央令晋察冀军区成立野战军,9月野战军组成,12月撤销,其领导机关与军区合并,作战时由军区临时组织前方指挥所。1947年新组建的野战军领导班子是理想的。中央和晋察冀中央局确定的几位领导人,彼此也满意。他们都是老红军,长期革命战争中,一起生活,并肩作战,互相了解,友谊深厚。罗瑞卿是晋察冀中央局副书记、晋察冀军区副政委。由他兼任晋察冀野战军政治委员,对于调动军队和地方的力量,从根本上粉碎敌军在晋察冀的防御体系,大量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十分有利。


他身材高大,体格魁梧,人们亲切地称他为“罗长子”。中学时代,他喜欢打篮球,由于体力过人,又好打抱:不平,因此受欺辱的同学常受他保护。他讲话条理分明,富有鼓动性。他有极好的辩才,能将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复杂问题迅速剖析,理出要害,找出最关键性的问题,提纲挈领,中肯地提出问题,解决问题。当他对情况不甚了解时,他对自己,对部下,总是好问个究竟。他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使他每每能抓住事物的本质。


杨得志是红一方面军一团团长,指挥强渡大渡河的英雄。杨成武是红四团政委(耿飚曾任团长,后调师任参谋长),是指挥夺取金沙江铁索桥的英雄。他能文能武,既能指挥作战,又善做政治工作。


红军经过两万五千里举世闻名的长征,抵达陕北,直罗镇一战,奠定了陕甘宁边区的基础。战斗之后,在宜川重新组建了红一师。陈赓任师长,杨成武任政委,杨得志任副师长,耿飚任参谋长。经过半年整训,红一师、红二师、红四师组成抗日先遣支队,由亲自指挥,东渡黄河,进行了东征。


耿飚是出色的参谋长,1928年由共青团员转为正式党员。长征中,他曾任过四方面军第四军参谋长。他工人出身,努力学习,记忆力惊人,爱帮助别人,第四军军长和政委不识字,他每天教他们5个字,很快提高了文化程度。


新任野战军政治部主任潘自力,1923年参加革命,1926年入党,参加过陕西省渭(南)华(县)暴动,到苏联学习过。西安事变时,在周恩来领导下,做过出色的群众工作。他很有才能,忠实勤恳,待人厚道,忠于党的事业,抗战时期任晋察冀军区宣传部长。他对军队和地方工作都很熟悉,颇受人尊敬。


野战军领导机构组成后,各纵队的领导也进行了调整。第一纵队早已调走。第二纵队司令员陈正湘,政委李志民;第三纵队司令员郑维山,政委胡耀邦;第四纵队司令员曾思玉,政委王昭。炮兵旅长高崇信,政委李呈瑞。


在10月3日至11月9日的晋察冀土地会上,晋察冀中央局书记、军区司令员兼政委聂荣臻作了土地改革的报告后,罗瑞卿就作战问题讲了话,他对大家说:


“同志们,仗是要打的,大仗也是要打的!”


罗瑞卿把他日夜思考的问题,尖锐地提了出来。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被他吸引住了。


罗瑞卿接着说:“有战机而不抓,怕流汗,怕艰苦,怕流血牺牲,那是右倾机会主义;没有战机而和敌人硬拼,使战士的尸骨遍野,那是‘左倾’盲动主义。一切以时间、地点、条件为转移。我们要抓住时间,创造打仗的条件。晋察冀战场目前敌人兵力占优势,武器较好,交通方面,便于机械化作战,但广大农村是解放区,军民经过八年抗战,政治觉悟高,有党的坚强领导,我们有战胜敌人的客观和主观条件!”


到会的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分析和结论。“同志们,你们问我,我的作战方针是什么?我说这就是运动战。中央军委和同志已经给我们明确的指示,就是调动敌人,指挥敌人,把敌人从深沟、碉堡、工事中调动出来,在运动中歼灭敌人。目前我们常用的手法是‘围点打援’。我们围攻据点,敌人援兵不来,就消灭守敌;敌援兵一来,正中下怀。我们以少部分兵力,围困攻击据点敌人,以绝对优势兵力,歼灭来援之敌。……战争不能单纯凭勇敢,靠硬拼,还要讲战略战术。我们晋察冀战场上,打掉许多敌人的地方武装、保安队、还乡团,不是重要胜利吗?不能小看这点,它包含着大胜利。把敌人的耳目,爪牙搞掉,不是可以得心应手地打大仗吗?……”


人们都期望野战军能打个大胜仗,野战军全体指战员又何尝不如此呢?作为野战军政治委员,罗瑞卿完全理解全区党、政、军、民这种心情,而他自己更为此而消瘦。


正太战役凯旋,野战军略事休整,就根据中央军委指示,配合东北作战,不使华北敌人增援东北,决定出击津浦路北段青(县)沧(县)一线,威胁天津,引敌南援,以便在运动中歼其一部,将欲增援东北之敌,牵制在关内。为此,野战军参谋长耿飚率团以上各级副指挥员,骑自行车,冒夏天暑热和倾盆大雨,横越冀中平原,先期在青沧水网地带,进行实地侦察。青沧战役按计划结束,歼敌13万多人,解放了青县、沧县、永清3城,控制津浦路陈官屯车站以南160里,使冀中和渤海地区连成一片。敌十六军从察南刚到保定,又调到天津增防,敌九十二军一四二师等企图增援青县,解放军攻克沧县,敌不敢增援,也不敢离津出关援助东北。


今天,一场大战,正在酝酿策划之中。


这个策划中的大战,就是再次向保定以北地区出击,采取“围城打援”的战法,围攻徐水城吸引南北两面敌人来援,力求在运动中歼灭敌人有生力量。这就是保北战役。晚间,聂荣臻、罗瑞卿和一些作战参谋人员,研究了这个方案。有人顾虑:


“敌人不上钩怎么办。


“援敌过大,吃不下怎么办?”


“要准备各种情况,我看围攻徐水,敌必增援。第一,他怕徐水失守,保定孤立;第二,怕我顺手攻保定,如果保定失守,则平津保三足鼎立之势就失去;第三,守保定的部队有蒋的嫡系,要守保定,必守徐水。”罗瑞卿说。接着,他指出:“1946年10月26日,中央军委给冀东和冀热辽军区电报就指示,你们的作战方针,应着重歼灭敌有生力量,然后敌占各据点自然容易为我收复,为实行此方针,应采取围城打援办法。围城之目的不在得城,而在打援。集中七八倍于敌之兵力,每次事前均应有充分准备,不乱打,打则必胜,打时须用包围迂回,以期尽歼,此点对干部应做深刻教育。”


聂荣臻同意他的意见,断然决定:“军委这个指示,完全正确,对我们今天作战,仍然适用。围攻徐水,敌必来增。如果不增援,那也好,我们吃下徐水敌人。开辟保北战场,对今后我军运动战十分有利。”


“要给敌人错觉,以为我兵力弱,不能和他决战。”罗瑞卿说。“当然,鱼饵不能过大,大了,鱼怎么吞下去。平津保三角地带是敌确保之地。我军猛攻徐水,敌必来援,这个看法大家一致。战役打法怎样,是否有3种可能:敌人从北面增援,那我歼敌于徐水以北地区;如保定之敌来援,则歼敌于徐水以南地区;万一敌人兵力过大,则给敌人以杀伤之后,我军向平汉路西侧转移到易县、满城、徐水山边地区,诱敌西来,逼敌分散,俟机歼敌。”聂荣臻说。大家一致赞同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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