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增兵伊拉克(3)

作者:小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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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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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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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690字

与我2003年感恩节行程不同,在机场举行的会议当中,我决定在非战争区“绿区”会见马利基总理,此地位于巴格达中心,有防御工事的保护。美军直升机载着我们,快速低空飞越巴格达,并不时地发射照明弹作为掩护,以防御热跟踪导弹的袭击。我到大使馆时,总理正在等我。从他4月份当选时,我就想见他一面。他在电话中对我说得很好,但我想确认一下,他的信心是不是真的。


“成败将取决你的决定和行动,”我告诉他,“这可不容易,但无论有多难,我们都会伸出援手。”


马利基感谢美国解放了伊拉克,并明确表示希望与美国结成亲密伙伴。“我们定会战胜恐怖活动,取得胜利,这也是民主的胜利。”他说道,“仍有许多阴暗小人,害怕我们成功。他们的担心没错,因为我们的成功会让他们走下权位宝座。”


马利基总理举止绅士、声音轻柔,但我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坚强。萨达姆处死了他不少家人,但他仍不放弃反对党的身份。我希望将他个人的勇敢呵护壮大,使他能够成为伊拉克人民所需要的强硬领导人。


马利基总理带领我进入一个会议室,与他的内阁成员见面,其中包括什叶派、逊尼派和库尔德领导人。我通过视频会议系统,将他介绍给我的团队。我的顾问们并不知道我离开了戴维营,他们看到我人在巴格达,感到异常惊讶。伊拉克方面的讲话异常激动,这可是史上第一次美伊联合安全会议。


我与乔治·凯西将军还举行了此次行程另一个核心会议。乔治·凯西将军勤勤恳恳、尽职尽责,驻伊拉克两年了。在我的请求下,他又延长了任期。他告诉我,八成的派系间流血冲突都发生在巴格达附近30英里的范围内。控制住首都巴格达,对于稳定伊拉克其他地区至关重要。


凯西将军计划以新方式保障巴格达安全。


进攻性的“共同前进行动”将会应用“清除、占领、建立”战略,此模式在塔尔·阿法和摩苏尔业已成功。


不过我也发现了矛盾之处。“清除、占领、建立”战略要集中大量士兵,但是我们的将军们又希望缩减军事占领范围。他领悟到我的疑虑:“我会做得更好,以实际行动向你解释这一点。”凯西将军说道。


“我相信你会的。”我回答说。


2006年夏天是我担任总统期间最艰辛的日子。我一直在思考这场战争,片刻无休。马利基政府的决心和扎卡维之死都让我振奋,但是我仍然放心不下被流血冲突笼罩的一切。在伊拉克,平均每天有120人丧生。战争已持续3年多,2500名美军人员牺牲。对于我处理伊拉克问题的方式,美国人约有23反对,13支持。


我第一次担心我们究竞能不能成功。如果伊拉克以派系界限分隔开来,我们的努力将前功尽弃、化为乌有,我们会看到越南当年的状况重现:国破家亡,屈身辱志;打击沉重,军队分崩;美国利益受损,大步而退。如果真的如此,美军战败伊拉克的后果比在越南更为严重。伊拉克石油储藏丰富,是基地组织的安全港湾,如果我们失败,岂不是将那里拱手让给基地组织。这也会让虎视眈眈的伊朗更加肆无忌惮,全力发展核武器。这样,整个中东地区那些顶着风险,追求自由的人们,将梦想破碎、希望无存。最终,我们的敌人将以那个避难所为基地,攻击美国本土。我们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向公众做出一个清醒的决定,以示决心,打消疑虑。我希望美国人民能理解,我矢志不渝地坚信我们的事业。伊拉克人也应知道,我们不会放弃他们。我们的敌人也应知道,我们已下定决心,定将大胜而归。我最牵挂的,还是美军士兵。我设身处地,想他们之所想,去体会20多岁的年轻人远赴前线的感受。我能理解那些父母的心情,儿女远赴战场,他们必定牵心挂意。身为最高元首,决不能怨天尤人、举棋不定、矛盾重重,这是民众最不愿看到的。


如果我真的关心战争走势,我应当努力调整政策,而不应在民众的评价中困扰纠结,感情用事。


家人、朋友和信仰都给予我力量。在戴维营时,劳拉和我都喜欢与军人家庭一同,在基地教堂里祈祷。2006年的教堂牧师,48岁的海军少校斯坦·福内亚(sanfornea),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最棒的牧师。“邪恶真实存在、《圣经》有之、无孔不入。”他在一次布道时说,“有人视而不见,有人辨其无存。但对邪恶,决不可听之任之,应将其制于股掌。”他还引用了18世纪英国领导人埃德蒙·伯克(edmundburke)爵士的话:“善人袖手旁观,乃邪恶制胜之道。”


斯坦·福内亚相信,自由能够反制邪恶。他也知道,实现这一点,要付出代价。“没有牺牲,便没有崇高事业。”他在一次布道时说,“自由值得捍卫,但如果底线是我们什么都不需要付出,那么我们的国家太渴望这样了。”


总而言之,斯塔·福内亚是个乐观之人,他内心的希望鼓舞了我的斗志。“《圣经》非常重视心灵虔诚、持之以恒、克制情绪,”他说道。“我们不拋弃、不放弃。我们不相信世间会有绝望之境。”


我从历史中也找到慰藉。8月,我了理查德·卡沃丁(richardcarwardine)写的书《林肯:充满决心与力量的一生》(lincoln:alifeofpurposrpouer)。我在担任总统期间过14本林肯传记,这是其中之一。林肯传记向世人展现了林肯所感受的混乱与绝望,当时他在读电报,其中描述联邦军在钱瑟勒斯维尔(chancellorsville)等地的溃败。在钱瑟勒斯维尔,联邦军伤亡人数达17万。在奇克莫加(chickamauga),有16万人伤亡。


他所面对的艰辛,不只是惨重伤亡。他还要一个接着一个地到处寻找指挥官,直到找到一个还能够带兵打仗的。他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威利(willie)在白宫死去,妻子玛丽·托德(maryod)沮丧消沉。然而,林肯对上帝充满信念,坚信他是为了正义的事业而战,最终他挺了下来。


林肯与普通士兵都能打成一片,这是他担任领导的一个特点。在最黑暗的战争岁月,林肯长时间在“士兵之家”看望伤病员。他的同情与共鸣之心,给后人上了重要一课,也为之后的战时总统树立了典范。


牺牲士兵家人的来信,是担任总统期间最令我感动的事情之一。我收到数百封来信,其中所表达的情绪,千言万语都难以概括。许多来信中都表达了共同的愿望:坚持到底,完成使命。佐治亚州一位阵亡战士的父母在信中写道:“看到美军伊拉克行动搁浅,我们万分心痛。”亚利桑那州一位悲痛的母亲在电邮中说道:“我们要完成任务,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


2005年12月,我收到一封从加州彭萨科拉寄来的信件:


尊敬的布什总统:


我叫巴德·克莱(budcy)。我的儿子丹尼尔·克莱(danielcy)上士(曾服役于美国海军陆战队)于上周2005年12月1日在伊拉克牺牲。有10名海军陆战队员在费卢杰因路边炸弹而丧生,他是其中之一。


丹尼尔是位基督徒,他知道耶稣是拯患救难之主,所以我们知道儿子现在在哪儿。他在最后一封信中(一封留给我的家书,以备不测)说道:“你读到这封信,就意味着我的人生旅程结束了。”他现在回家了,回到了我们真正的共同家园。


我写这封信给你,是想告诉你,我们(他的父母和家人)为你感到自豪,为你竭尽全力、保护人民而感到骄傲。这是丹尼尔第二次远赴伊拉克,他知道并且也说过,他到那里是为了保护我们大家。许多人看不到这一点。


我想鼓励你。我在你的演讲中听到“坚持走下去”。我知道许多人不支持你的“反恐战争”,在压力之下,依然做应做之事、打应打之仗,你一定也身心俱疲。我们大家都为你祈祷,愿你克服困难。正如林肯所言“人不能白死,血不能白流”。


你肩负重担,我们为你祈祷。


愿上帝保佑你,


巴德·克莱


一个月后,我邀请巴德和他的妻子萨拉·乔(sarajo)和丹尼尔的遗孀莉萨(lisa)来参加我的国情咨文演说。演讲前,我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会见了克莱一家。我们热情相拥,他们又提到他们在为我祈祷。他们的坚强鼓舞了我。上帝之功令人叹服,将他们一家的悲怆之心变成同情与怜悯。他们的信念显而易见、真真切切,令我的信念也更为坚定。我本想让克莱一家振作精神,没想到他们却令我精神振奋、深受鼓舞。


这样的画面还有很多。2006年元旦,我与夫人劳拉前往位于得州圣安东尼奥的布鲁克陆军医疗中心。我们拜访了51位受伤士兵及他们家人。我在一个房间里见到了俄勒冈国民警卫队的克里斯蒂安·巴奇(chrisianbagge)军士参谋以及他的妻子梅利莎(melissa)。克里斯蒂安在伊拉克巡逻时,他的输送车引爆了路边炸弹。他被车子卡住长达45分钟,失去了双腿。


克里斯蒂安告诉我,他以前喜欢跑步,打算以后再跑起来。这样的话真是令人难以想象。我想鼓起他的志气。“当你准备好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说,“我要和你一起跑。”


2006年6月27日,我在白宫南草坪再次与克里斯蒂安见面,他下身安装了碳纤维义肢。我们沿着比尔·克林顿修建的慢跑小径走了几圈。克里斯蒂安的力量和勇气让我异常惊讶。我简直难以相信这是同一个人,6个月前,他还卧病在床休养。他没把自己看做受害者,他为自己在伊拉克的所为感到骄傲,他也希望他的例子能够鼓舞其他人。


那个夏天以及随后数年,克里斯蒂安总令我难以释怀。我们的国家应当对他表示感激,给予支持。我对他亏欠良多,我决不能在伊拉克战败。


8月17日,我在白宫罗斯福厅召集国家安全小组,与凯西将军、阿比扎伊德将军、哈利勒扎德大使举行远程视频会议。“共同前进行动”的前景并不光明。美军士兵已将恐怖分子和敢死队赶出巴格达周边地区,但伊拉克武装部队无法控制局势。我们可以“清除”,但未能“控制”。


“局势似乎在恶化,”我说道,“我很想说我有一个重拳反击计划。但美国能成功吗?如果能,如何才能?我们的指挥官会如何回应?”


凯西将军告诉我,要成功,就要加紧步伐,将责任移交给伊拉克人民。


“我们要助其自助。”唐·拉姆斯菲尔德说道。他以前说过“我们的手不能再扶着自行车座了,前进终要靠骑车人自己”,这次他换了个说法。我希望让这个团队知道,我有了不同的想法。“我们必须成功,”我说,“如果他们不行,我们就要代而行之。”如果自行车前进方向摇摆不定,我们还要把手放回自行车上,扶着它。我们要信心十足,绝不能输。


白宫办公厅主任乔希·博尔滕知道我的前进方向,他感叹了一下。“如果情况更加恶化,”他在会议快结束时说,“国家安全团队建议采用什么极端策略呢?”


我离开会场后,我认为我们还是要靠自己来思考这些战略。我授权史蒂夫·哈德利将国家安全委员会伊拉克小组正在整编的报告定稿。我希望他们能针对每个战略背后的假设,提出异议,创造新思路。我不久便将他们视做我的一批勇者谋士。


到秋季时,伊拉克军情数据表显示,平均每周有近1000次攻击。有报告描述,派系极端分子用机械钻对平民施以酷刑,他们从医院绑架病人,并对周五祈祷活动中的信徒实施爆炸袭击。凯西将展开第二轮全面行动,恢复巴格达安全稳定,这次有更多伊拉克当地武装力量负责占领地盘。不过,行动再一次失败了。


我决定战略要变一变了。为了让美国人民信服,也要同时做出人事变动。唐·拉姆斯菲尔德建议,我在伊拉克应当有全新的耳目。他说得对,我也需要新指挥官。乔治·凯西将军和约翰·阿比扎伊德将军都已在伊拉克超期任职,按照原先的时间计划与安排,应当回国了。这两个职位也正是需要新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