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福海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3:25
|本章字节:3354字
刚才说女艺人也能拿“整份儿”的,还有刘玉凤,她是李寿增的徒弟。“活”好,路子宽,会得多。仅以她在和平区相声队时为例,以“捧哏”为主的她,熟悉所有“逗哏”演员的特点,“逗哏”演员的段子她基本都会,因此,无论是哪位“捧哏”的演员因事或因病不能演出,她都能立即“补台”。如像当时她所在相声队的赵心敏、阎笑儒、史文翰、张嘉利、于宝林、尹笑声(马三立的徒弟)、刘文亨、高英培、王家琪、黄铁良(侯宝林的徒弟)等,她都给“捧”过“哏”,而且还不用事先“溜活”(即排练),“逗哏”的使什么类型的“活”全行。
另外一位造诣很深的女相声演员是潘侠男,她有男演员的气质,是“逗哏”的,几乎所有男演员的段子她都说,但绝不是生搬硬套,而是依据自己的身份,删除一切不干净的东西。她“使活”非常干脆、利落,“包袱儿”脆、响。最有趣儿的是,当时,她家的生活并不宽裕,而她丈夫胡向阳不是相声行的,为了生活,她就教丈夫说相声,居然教得很好,从此,就由丈夫给她“捧哏”。解放后,她举家迁往东北的丹东,成为东北的第一代女相声演员。
解放后去东北的还有姜伯华,她落户在沈阳,也是东北的第一代女相声演员。她于1933年4月11日出生在天津,受唱评戏的姐姐影响,也想进评戏班子,可是戏班子的人说她“五音不全”,她的希望也就破灭了。但她开始学说相声,而且在14岁时还拜了师父。她主要学“逗哏”。师父先教她“子母哏”,有了一定的基础后,再教她“贯口”,最后教她“一头沉”的段子。她学艺很用心,几乎每天都到师父家,向师父汇报学习情况。而且坚持每天喊嗓子,练嘴皮子功夫。师父对她很好,从不收一分钱,最多是过年了,给师父买点礼物。学了两年,师父便让她出师,带她到声远茶社演出。刚一出师,就能说近30个段子了,她经常演出的段子有《大相面》、《大保镖》、《富贵图》、《哭笑论》、《丢驴吃药》、《暗八扇》等。1954年,师世元和高秀琴夫妇和于春明(艺名“小北瓜”,何寿亭的徒弟)在沈阳城里公余茶社演出,业务很好,便写信到天津,邀一些演员,她跟着师父,还有魏文亮、魏文华同去,之后冯立樟、小立本也来参加演出。在沈阳约有一年,师世元、高秀琴、于春明、小立本等分别去了营口等地,她参加了佟雨田等组织的相声大会,从此便留在了沈阳。东北三省的电台及辽宁省电视台播放过她的相声有《戏迷药方》、《五红图》,新段子《楼上楼》及群活《法门寺》等。特别值得一提的是,1988年5月,她赴云南老山前线,在“猫耳洞”、战地医院等处慰问解放军官兵,演出20多天。解放前即学艺的女相声演员去前线,她是唯一的一人。
对于另外几位东北的女相声演员,我想引用姜伯华对她们的评价,原因:一、姜伯华是杨少奎的徒弟,以现在相声界所公认的师承关系来说,我们是一师之徒,我比较信任她;二、相声界了解她的人,都说她为人谦虚,尤其是女演员评价女演员应该更公允。
如她说傅兰英:“是老相声演员杨海荃的徒弟,属‘冯家门’的。她是学‘逗活’的,有水平,拿手段子是《大相面》、《大保镖》等,与金炳昶结婚后,金炳昶也拜杨海荃为师。”
她说韩秀英:“沈阳人,是著名相声演员韩刚甲的姐姐。师父是北京著名相声演员王长友。活路子宽,什么段子都会,‘捧哏’、‘逗哏’全行。更善于‘柳活儿’,唱啥像啥,特别是学评戏,学哪派像哪派。嘴皮子利落,说‘贯口活’没人敢比。经常使的是‘腿子活儿’。解放后到齐齐哈尔电台工作……”
我认为,无论是男演员,还是女演员,他们为相声的发展所创造的财富,决不仅仅是个艺术技巧和个人造诣问题。许多传统段子之所以有生命力,也不是单纯的“包袱儿”多、结构好。最重要的一点,是能围绕形势,针砭时弊,抑恶扬善,使人扬眉吐气。尤其是,旧相声艺人虽是江湖人,但他们与一些坑骗百姓的江湖人有着本质的区别。而且,当他们知道一些江湖骗术之后,还大胆地在舞台上揭露这些骗术,让劳苦大众认识千奇百怪的骗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