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福海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3:25
|本章字节:3628字
相声的奇闻趣事
孙福海 著
相声艺人眼里的“钱”
相声艺人“联穴”时,如有十个人,都使对口相声,就是五场“活”。而这五场要轮换上场,肯定会出现收入不均的现象,有的场敛钱多,有的场敛钱少。但无论是敛钱多的场,还是敛钱少的场,在收了场子后,敛到的钱都放到一起,由“掌穴”的,按照事先约定的“份儿”来分配(行话叫“拿份儿”)。有的可以拿整份儿,即十厘份儿,但也有拿七厘份儿、八厘份儿的……,不同的艺人拿不同的份儿,其依据是以该艺人的声望和演技而定。有的声望大演技又高的艺人,甚至可以拿到12份儿,13份儿……,而尚未出师的徒弟分到的是艺人们分剩下的零钱。这样的分配制度是公正的也是合理的。
刘立福先生(1939年拜张寿臣为师,取艺名“立福”。后拜“陈派”评书创始人陈士和的得意弟子张健声为师学说评书)曾说:有一年王世臣(其师父是艺名“陈大脑袋”的陈雨亭,师爷是“相声八德”之一的卢德俊。马季曾评价王世臣说:“王世臣呐,是我心中的相声巨人。”)在天津的东兴市场演了些日子,尽管他的水平不低,可是只拿八厘份儿,因为他不会打板儿。
1942年,常连安在北京创办了启明茶社,邀请张寿臣由津赴京参加“相声大会”的演出。他从现实出发,为张寿臣开出了15份儿的份额,一段时间过后,又提高到两份儿。
因为是“联穴”,几乎都有一名组织者,也就是“掌穴”。掌穴者既要做组织工作,还要参与演出,劳动量相对较大,因此理所当然要多分个份儿钱,对此无可厚非。然而,却有一人坚持只拿一个份儿,用现在的话说,他是为了相声事业,当然这也是他的义气所在。谁呀?高桂清。
上世纪20年代中、后期,天津相声艺人众多,而且,诸多艺人演技不错。但也只有一些影响较大的艺人如李德钖、张寿臣等,早已放弃了“明地”,进入茶楼或杂耍场,还不时地应堂会,去电台播音。然而,像李德钖、张寿臣这样的艺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艺人仍在“撂地”,过着“刮风减半,下雨全无”的生活。他们希望能有个遮风挡雨的演出场所,以期收入能够比较稳定。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名气大的艺人如郭瑞林、李瑞峰(均是范有缘的徒弟。前文介绍用“门柳儿”、“圆粘儿”是从范开始的。范的“柳活儿”极为出色,而继承他的“柳活儿”最好的当是郭瑞林)、冯子玉(师父是范瑞亭,师爷是富有根)、陈子泉(又名紫荃,李瑞峰的徒弟)、李少卿(又名顺贞,玉德隆的徒弟)、马寿延(原名马志华,李德祥的徒弟,“寿延”为相声所用名字。他“春评两吃”,说评书被蒋轸庭代拉师弟,评书用名马轸华,为常杰淼弟子。他所改编的《沽上英雄谱》又名《混混儿论》,红极一时)等积极奔走,广泛联系,寻找相声专用场地的经营者。至30年代初,终于兴建了位于南市的联兴茶社和位于河北鸟市的声远茶社。这两座茶社的建成,对于天津相声的发展起到了巨大作用。
联兴茶社建成后,即由马德禄、周德山“掌穴”,主持茶社业务并与郭瑞林、于福寿(著名竹板书艺人,于堃江、于佑福之父)、马桂元、于堃江(焦德海的徒弟)、高桂清、刘桂田、焦少海、高少亭等轮流“逗、捧”。后来,马三立、郭荣启(马德禄的徒弟)、尹寿山、闫笑儒、高笑临(马三立的徒弟)、马四立(郭瑞林的徒弟,马三立的弟弟)、赵佩茹、孙少林、耿宝林、史文翰(高桂清的徒弟,艺名史立鑫)、连笑昆(马三立的徒弟)等陆续进入,生意比较兴隆。至天津解放,张寿臣、常宝堃、侯宝林、赵佩茹、孙少林、常宝霆等,均多次光临该茶社,听活后必应观众与同行要求“票一段儿!”。
继马德禄、周德山后,“掌穴”的是尹寿山(艺名尹傻子,马德禄的徒弟),再后由高桂清“掌穴”。
高桂清师从马德禄,他的《开粥厂》、《八扇屏》、《地理图》等“贯口儿活”很好;单口相声也很出色,如使《九头案》、《山东斗法》等。包袱儿脆是他的特点。他的拿手曲目是《永乐升平》(“八大棍儿”中的《马寿出世》、《张广泰回家》等,都是这个曲目中的片断),因为说这个曲目最好的是评书艺人福坪安,而他是福坪安的评书徒弟,得到了师父的亲传。他使这个曲目,有“扣子”又有“包袱儿”,所以很受观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