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流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20
|本章字节:12768字
此时的郑医生歇斯底里地叫喊:“有人的地方,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战争,如果地球只有一个国家也许就不会有战争了。”郑医生看着地图,“知道这个骷髅头代表的是什么吗?告诉你吧,每个骷髅头都代表的是一个炸药,如果武汉攻占失败了,重庆就会在瞬间消失。”
燕珍看着可怕的郑医生,心里一惊。
郑医生回头看着燕珍,摇了摇头:“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这样默默地折磨你,直到你答应做我的妻子为止,你心里还爱那个夏人杰?我要惩罚你,让你痛苦。”
燕珍默默地看着郑医生说:“爱不是像你一样地狭隘占有,你喜欢月亮,你不可能把它摘下来放在盆子里,但月亮的光芒仍可以照进你的房间,你的心里,爱一个人,可以用另一种方式拥有,让爱人成为生命中永恒的回忆。”
郑医生看着燕珍。
密室道破天机
“嘶啦嘶啦……”夜晚冷冷的风撕扯着白公馆门前的大黄桷树,昏黄的灯光照在碉堡和铁丝网上,在白公馆门前的空地上投下一片诡秘的阴影。
书房里只有白行之、坤叔、夏人杰和白逸芸。
“阿坤……都安排好了吗?”白行之问道。
“都在外面守着。”坤叔点了点头说道。
“人杰,你们准备好了吗?”白行之转头看着夏人杰。
夏人杰点着头。
“今晚,我们一起到密室去,我会告诉大家密道在哪儿。明天婚礼结束后,你们就带着这批东西,走水路去延安。”白行之说。
“爸……那您呢?”白逸芸焦急地问道。
“别问那么多了,现在我们先下去吧。”白行之说道。
白逸芸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夏人杰,夏人杰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白行之取下了油画,坤叔与夏人杰推开了书桌,白行之走到密码装置前按动了数字,瞬间圆形的密码装置犹如轮盘一样迅速滚动了起来。
白逸芸、夏人杰都惊奇地看着这一切,书桌下两块砖石瞬间沉了下去,出现了一排石梯。
“从这里下去。”白行之看着夏人杰。
夏人杰拉着白逸芸,坤叔和白行之拿着火把走了下去。
坤叔举着火把,点燃了墙壁上一盏盏煤油灯,地下室瞬间亮了起来。
虽然这地下室的面积不大,可是密密麻麻地存放着猎枪、冲锋枪、重机枪、火箭炮……
面对着种类如此齐全的武器,夏人杰不由得连忙冲了进去,好奇地往四周打量起来。这是一个方形的地下室,虽然面积不大,可里面却摆满了很多漆黑色的架子,而架子上面摆放的正是各种各样的枪械。
夏人杰好奇地随手取下一把冲锋枪,仔细地端详着。
“不要乱动,小心走火。”坤叔警觉地说。
夏人杰正准备将枪放回架子上,回过头看见了墙上贴着一张关二爷的像,右下角放着他一辈子都记得清楚的那个黑匣子,夏人杰傻在了那儿。
“人杰,你怎么了?”白逸芸问道。
夏人杰浑身有些颤抖走向了那个黑匣子。
白行之和坤叔相视了一下。
夏人杰拿着黑匣子,有些反常地问:“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我的一个私人物品。”白行之道。
“你的?是你的吗?”夏人杰歇斯底里地说。
“你到底是谁?”坤叔问道。
“这是我父亲的,我亲眼看见你将他的手指掰开,他死死地抓着不放,最后手指都被掰变形了,我亲眼看见你一枪把我母亲的头打没了,脑浆四溅。”
夏人杰看了看坤叔,凝视着白行之激动地说。
白逸芸惊恐地捂着嘴,看着白行之和夏人杰。
“你是大豪的儿子?”白行之惊讶地问道。
“是的,没有想到吧?本来我在想也许你不是我的杀父仇人,因为你讲仁义礼智信,因为你是一个想做生意的儒雅之人。可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夏人杰激动地说。
“我今天要为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家里的几十口人报仇。”夏人杰端着冲锋枪对着白行之喊道。
坤叔顺手拿起一把步枪对着夏人杰。
白逸芸叫了起来:“不……你们把枪都放下好不好?”
“对不起,逸芸,我不能娶你了,我不能娶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夏人杰痛苦地说道。
“事情也许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白行之淡淡地说。
“我亲眼所见,眼见为实。”夏人杰将子弹上膛。
“夏人杰,你要是敢开枪,我先崩了你。”坤叔怒斥道。
白逸芸抓起一把手枪对着坤叔:“不……坤叔,我求求你们,别这样,都把枪放下吧。”
白逸芸拿枪对着坤叔,坤叔对着夏人杰,夏人杰对着白行之。
“逸芸、阿坤,你们都把枪放下,我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血债总要血偿嘛……”白行之冷笑道。
逸芸有些崩溃了,哭喊着:“爸,人杰,我求求你们了,别这样,我不想看见我最爱的两个男人像这样。”说着逸芸用枪对着自己。
“小姐,你要干什么?”坤叔喊道。
“如果用我的生命可以阻止我最爱的人相互残杀的话,我宁愿选择我去死。”白逸芸哭泣说道。
“逸芸……把枪放下,听话。”白行之眼睛湿润了,他努力地克制自己。
“夏人杰……你放下枪,老爷没有杀人。”坤叔说道。
白行之对着坤叔摇了摇头:“人杰,那个黑匣子放了二十年了,我从来没有打开看过,今天,在我死之前,我们一起看一看,好吗?”
夏人杰激动地说:“你想耍什么花样?”
白行之笑道:“你难道不希望看看你父亲临死之前捍卫的是什么吗?”
夏人杰打开黑匣子,黑匣子里放着一张照片,坤叔、白行之和大豪三人紧紧相拥的照片。
“这就是我父亲心目中的兄弟,在生命最后终结的一刻紧紧地抓住的是心中的那份义,而你们呢?”夏人杰看着白行之和坤叔说道。
夏人杰刚要扣动扳机,坤叔跪倒在地:“杀了我吧,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老爷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你一辈子都要替他顶罪吗?”夏人杰看着坤叔说道。
坤叔哭泣着:“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是一个罪人。我在用我的一生来赎罪,我对不起行之,对不起大豪哥。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可是我和清玄就这么相爱了,对不起,行之,浩儿是我的孩子,大豪哥发现了我和清玄的事情,可是我不想败露,我就想干脆来一个一箭双雕杀了大豪哥全家,这样不仅能封住大豪哥的口,还能让行之坐上他的位置,这样我良心也会好过一点。对不起,行之,我是一个罪人,我本来想为你出生入死,弥补我的过错,可是看来一切都晚了。”
夏人杰看了看白行之又看了看坤叔。
坤叔拿起枪对准了自己。
白行之拦住了他:“兄弟,别做傻事,把枪给我,其实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隐忍了,因为你是我的兄弟,清玄是我最爱的女人。其实,我也挺坏的,那一次,你帮我挡子弹,我是故意的,我让你的命根子再也不能用了,你想那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残忍啊。”
坤叔惊讶地看着白行之。
“一切错都在我,人杰,逸芸,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影响了你们的婚礼,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阿坤,你是我的兄弟,今生来世都是,要偿命我来偿。”白行之站了起来说道。
白行之表情平静,他举起了枪对着自己,“砰……”
白行之微笑着,瞪圆了眼睛,顺着墙壁,缓缓滑倒,坤叔和白逸芸扑了上去。
“爸……爸……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白逸芸哭泣着喊道。
“逸芸……别哭啊……咱们是大姑娘了,明天就嫁人了,不许哭了。坚强才是你的武器,答应爸爸,一定要幸福。人杰……”白行之强忍着疼痛说道。
夏人杰走了过来。
白行之拉着夏人杰的手:“能把逸芸托付给大豪的儿子,我知足了,这丫头脾气倔,别惯她。”
坤叔哭泣看着白行之,拼命地磕头,脑袋上已经磕出了血:“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白行之嘴角已经流出了殷红的血,他强撑着自己:“阿坤,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能死在白公馆里,值了,你一定要帮人杰把这批东西运到延安。”
坤叔点着头。
白行之微笑着:“我累了,我睡会儿。”白行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白逸芸哭得泣不成声,坤叔泪流满面,夏人杰眼角默默留下了泪痕。
婚礼的终结
薄雾笼罩的朝天门码头。
川江号子回荡在天际。
来来回回全是忙碌的纤夫和船工。
郑医生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整整齐齐地打理着自己。
燕珍还悬挂在墙上,她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怎么不问我去哪儿呢?”郑医生问道。
燕珍没有答理他。
“我去参加婚礼,参加夏人杰先生和白逸芸小姐的婚礼,你想去吗?”郑医生奸笑道。
燕珍闭上了眼睛。
“今天所有人都去参加婚礼了,白公馆一定什么人都没有,我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就可以破译密码,然后进入密室,无声无息地取走所有的军火。”
郑医生笑道。
“你是一个浑蛋。”燕珍仇视地说。
“我喜欢当你的浑蛋,这个城市会有一天,‘轰……’就消失了。”郑医生奸诈地比画着。
“呸……”燕珍愤怒地喊道。
“我走了,夫人。”郑医生拉长了语气。
燕珍挣扎着。
教堂显得圣洁而肃穆,长长的红色地毯上,白逸芸一袭白色婚纱,蒙着白色的面纱,戴着白色的手套,真是如天仙下凡,她手持一束白色鲜花,缓缓走来。
婚礼进行曲的歌声回荡在教堂里,夏人杰凝视着她。坤叔坐在长长的板凳上。
神父开始宣读誓词:“让我们一同祷告:创造宇宙万物的神啊,今天我们来到这里,是按照你在人心中所种下的期望,让新郎新娘在你面前宣誓结合。
主啊,求你在我们中间作证,求你在他们未来的家庭生活中带领他们。主啊,我们承认他们两人相识、结合,是你为他们安排的,因为在你里面没有偶然。
一切事都按照你的旨意运行。因此我们在此向你祈求,使他们白头偕老,我们祷告是奉你的爱子耶稣的名义。阿门。”
白逸芸看了看夏人杰,夏人杰紧紧地握着白逸芸的手。
燕珍使劲挣脱着绳子,手被勒出了红红的血印子,她在墙上磨擦着绳子,血渗透到了墙上,绳子终于要断了。
“神你微笑着,看着这对新人……”
神父说道:“新郎,你是否愿意娶新娘为妻,按照圣经的训诫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夏人杰稍稍停顿了一下,白逸芸凝视着他,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夏人杰:“我——愿——意。”
白逸芸微笑着。
郑医生似乎忘掉了什么东西,返回了阁楼,打开门,他却看见墙上除了血印子,什么也没有了。
郑医生突然意识到什么,翻找着地图,地图也不见了,他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在抽屉里拿出了两把枪,插在后腰。
郑医生自言自语道:“中国人有句话,你对我不仁我对你不义。”
神父说道:“现在要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戒指是金的,表示你们要把自己最珍贵的爱,像最珍贵的礼物交给对方。黄金永不生锈,永不褪色,代表你们的爱持久到永远。是圆的,代表毫无保留,有始无终,永不破裂。”
神父说道:“新郎,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有,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夏人杰附和着。
神父说道:“新娘,请你一句一句跟着我说: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嫁给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中,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妻子。”
白逸芸附和着。
神父说道:“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着我说:你往哪里去,我也往哪里去。你在哪里住宿,我也在哪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根据圣经给我们的权利,我宣布你们成为……”
燕珍双手还流着血推开了门:“等等……”
一个熟悉的声音,夏人杰回过头:“燕珍……”
夏人杰放开了白逸芸的手,一把抱住了燕珍:“你怎么了?”
“郑医生是日本……”燕珍脆弱地说道。
“砰!”郑医生一枪袭中了燕珍的背部,燕珍紧紧地抱住了夏人杰,一声枪响,让教堂里的人惊恐万分,四处乱窜。
“燕珍……”夏人杰喊道。
燕珍的身体慢慢地往下坠,她将地图硬塞给夏人杰:“他是日本间谍,他杀了苏万里,他想得到白公馆的军火,他们想炸了重庆。”
“燕珍,燕珍……”夏人杰紧紧抱住燕珍。
燕珍微笑着看着白逸芸:“我祝福你……们。”殷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漫了出来,她就这样微笑着倒在了地上。
“砰!”一声巨响,教堂上方的玻璃被撞碎了。
郑医生举着枪对着夏人杰:“真不知道她喜欢你什么?她为了你什么都愿意付出,甚至连生命都不顾,而你却娶了另一个女人。”
郑医生端起枪,砰砰两声枪响,两颗子弹瞬间射出!夏人杰一个翻滚躲到了椅背后面,郑医生端着枪紧追不舍。
“人杰……”白逸芸惊恐万分。
郑医生举枪对着白逸芸:“哒哒……”坤叔一把将白逸芸拉倒在地。
“丁!丁!”两声清脆的响声,十字架倒了下来!“嘭!”
郑医生拿着枪继续追击夏人杰,哒哒哒哒一阵枪响,教堂的四周被无数的子弹打得七零八落!夏人杰不停地在地上翻滚着,在板凳间躲避着。
坤叔拿出枪:“小姐,你哪儿也不要去,就在这里。”
白逸芸点点头。
坤叔上前,射击着郑医生,丢了一把枪给夏人杰。夏人杰一个侧翻躲在一个石柱后面,石柱上立即出现了一连串的子弹孔。
坤叔在一个神台后面隐蔽着,坤叔示意夏人杰。两人同时出来举枪射击,郑医生举枪阻击着,一枪打在了夏人杰的手臂上。
坤叔一枪打在了郑医生的腿上。
郑医生一声号叫将所有的板凳并在了一起,人一下子没有了踪影。
夏人杰和坤叔对视了一下,举着枪慢慢地靠近郑医生。走近板凳却没有人的踪影,夏人杰看看坤叔,坤叔看着长长的板凳的角落处有血渍:“人杰趴下。”
板凳下的郑医生举枪对准夏人杰,坤叔一个飞身挡住了那颗子弹,人杰举枪对着郑医生,砰的一枪,子弹打在了他的头颅上,殷红的血弥散开来。
白逸芸跑到了夏人杰和坤叔的身边。
“坤叔……”夏人杰喊道。
坤叔小声地说道:“这是我的命……快走吧,去延安!”
夏人杰看了看白逸芸,拉着白逸芸的手冲出了教堂。
雪白的鸽子飞向了天空……
燕珍躺在血泊之中,坤叔微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郑医生满脸是血睁着眼睛。
教堂里响起了圣洁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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