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入江湖岁月催(1)

作者: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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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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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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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3780字

白浩突然之间掀开了被子,一把长刀直直地向胡为刺去。胡为飞快地跳起,一手撑住白浩袭来的长刀,一个空翻,落在了他的背后。


“想杀我,你以为军统的人都是吃素的吗?”


白浩举起长刀又向胡为砍去,胡为飞快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长刀。白浩一个飞脚,狠狠地往胡为身上踢了过来。胡为一手扒住了白浩的脚,身子倒立起来,一脚踢在了白浩的脸上。白浩的鼻血瞬间流了出来,胡为左手一拳反身打在了白浩的胸口上,白浩哇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白浩没有退缩,又一跃起身奋力闭拢双脚,向胡为踢了过去。胡为双手交叉护住了身体,但依然被踢了开来,胡为以稳妥的姿势滑了一段距离。


白浩双眼充满了杀气,站了起来,指着胡为道:“老子今天就结果了你的狗命,为我妹妹雪恨。”


胡为冷冷道:“你有这个本事吗?”


白浩满脸是血,拿起长刀嘶喊着向胡为砍去:“啊……”随着刀光一闪,一声枪响随即而至。


摊牌


白行之拄着拐杖在花园里浇花。


白逸芸和夏人杰走向了白行之。


“爸,您腿上有伤,就别忙活了。”白逸芸关心地说道。


白行之转过头,看见白逸芸和夏人杰,惊讶中又透露着一丝惊喜。


“你们俩走在一起啊,就是般配。”白行之高兴地说道。


“爸,我和人杰找你有事。”白逸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笑道。


“走,过去说。”白行之放下了手中的花洒。


在花园的一个角落里,保镖来回走动着。


夏人杰搀扶着白行之,坐在了藤椅上。


“瞧我这身老骨头,真是不中用了。”白行之笑道。


白逸芸看了看夏人杰。


白行之洞察了一切,说:“你们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我们想劝爸爸,该怎么办?我知道白公馆里隐藏了一个秘密。”夏人杰说道。


“想劝爸爸?”白行之笑了笑,“你怎么知道的?”白行之有些警觉地问。


“我接近白公馆,就是为了这批东西而来的。”夏人杰直截了当地说。


白逸芸有些木然地看着夏人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以来她心爱的男人其实是在利用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杰,你还隐瞒了我多少事情?”


白行之愣了一下,看着夏人杰:“原来你接近白公馆,一次二次地救逸芸都是有目的的。”


“对不起,逸芸,我想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但今天,我想还是和你的父亲单独地谈一谈。”夏人杰一时间有些百口莫辩。


“逸芸,我们要谈一点男人之间的事情,你先去休息吧。”白行之劝道。


白逸芸转身离去的瞬间眼泪滴落了下来。


白行之看着逸芸离去的背影:“你觉得逸芸对于我来很有说服力吗?”


“她现在是您最爱的女儿。”夏人杰诚恳地说。


“你是想用逸芸来威胁我吗?”白行之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夏人杰不是一个卑鄙之人,让逸芸和我一起来是想显得这样的谈话更自然,我对她是真心……”夏人杰解释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行之看了看夏人杰质问道。


夏人杰坚定地看着白行之:“我是一名共产党员。”


白行之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白行之和夏人杰进入了书房,白行之拄着拐杖,拉上了窗帘,关上了门。


“我知道,在那幅画的后面有一个装置,它锁着的正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军火。”夏人杰说道。


“果然不错,这只是一个公开的秘密。”白行之笑道。


这时,夏人杰看着白行之示意,开口说道:“也许,有些冒昧,但是我必须开诚布公地向你坦露我们的想法。白老爷,我不是恭维您,我只是说两句实话,人生重要的不是所站的位置,而是所朝的方向。你虽然是仁字袍哥舵把子,但您一向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折服,您在为正义而战,为和平而战。”


白行之满脸疑问,笑道:“你们的想法?无非就是想得到这批东西。国民党、共产党都想要这批东西,可是交出这批东西,也意味着我白行之完了,这是一道不好做的选择题啊,在生命面前,所有政党都是狗屁,我只想家里人安安静静地生活,我不想卷入这场政党战争之中。战争是政治通过暴力手段的继续,是流血的政治,是一种意识形态对另一种意识形态的驾驭,不属于像我这样的正经商人。”


“实际上我知道,在您的内心深处,您一直都是拥护共产党的。”


白行之摇了摇头……


胡为和沈力在办公室里似乎在交谈着什么,白浩唯唯诺诺地敲着门。


“这不是白少爷嘛,来来……”胡为热情地说道。


沈力为白浩倒上了茶水。


“怎么着?有动静了吗?白老爷是不是答应了?”胡为问道。


“他这个人吧,就是固执。”白浩小心翼翼地说。


胡为将滚烫的茶水泼在了白浩的脸上,白浩一声惨叫。


“我会再想办法的。”白浩恐慌地说。


沈力交给白浩一个单子:“看看,这是白公馆武器的清单:新式口径七六三厘米突、枪筒九六厘米突、表尺一千米突之毛瑟手枪一千七百杆,连同空木柄及每杆子弹五百颗,子弹匣一个,弹簧一个,弓簧一个,螺丝板一个,每杆抵价大洋七十整,共计大洋一十一万九千元整。”


“有那么多啊?”白浩有些惊恐地说道。


“这还不是全部。”胡为说道。


“东西肯定在白公馆里,只是那个密码装置,不知道怎么开,只有我爸一个人能打开。”白浩胸有成竹地说。


“不管什么样密码装置都有破译的方法。”胡为奸笑了起来。


“可是我不会啊。”白浩说道。


“你这种笨蛋怎么可能会啊。”沈力笑道。


“你带他过去画张图吧,一模一样地给我画出来,把白公馆的整个构造图最好也画一张。”胡为指示道。


沈力刚准备把白浩带走。


胡为叫着白浩:“等等……你是不是有个妹妹啊,我听说白老爷可是把这个女儿当成掌上明珠啊。”


“你们可别打逸芸的主意,她什么都不知道。”白浩紧张地说。


“我记得是一个美人,看上一眼都是享福了,若是能抱着睡上一晚……”


胡为奸笑着说。


白浩有些激动地说:“你们不能伤害我妹妹。”


胡为一挥手,白浩被沈力带了下去。


幽灵夜袭


郑医生正准备出门。


“已经天黑了,你去哪儿啊?”燕珍问道。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郑医生淡淡一笑。


“不能告诉我吗?”燕珍问道。


“组织上交代过必须保密。”郑医生还是一脸的笑容。


“注意安全。”燕珍微笑着,看着郑医生笑道。


青石板小道上郑医生戴着礼帽,非常谨慎地左顾右盼,然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燕珍尾随其后。


夜幕下的白公馆,显得神秘而让人心生恐惧,几个黑影晃动着。


一个黑衣人靠在白公馆的墙角,另一个踩在他的肩上攀爬上了碉堡之中,一刀就解决了碉堡里站着的大力。另一边碉堡里站着的大勇刚举起枪,一个飞刀刺进了他的喉咙。


两个死去的保镖被黑衣人扶了起来,手里依然还拿着枪,靠在柱子边。


洒满星光的苍穹之下,白逸芸独自在天台上,脸色有些苍白。她望着远方,拉动起了她手中的大提琴。弓弦之间那悠远凝固的音符婉转酸楚,琴弓与琴弦纠缠交织。


她回想着夏人杰救她时的情景:夏人杰用黄包车载着她,快乐地在小道上奔驰。这些美好的回忆似乎都冻结凝固了,泪水将回忆冲刷得四分五裂。


白逸芸的脸上布满了眼泪,她已经沉浸在了音乐与哀思当中,琴声弥漫在整个白公馆里。


白行之和夏人杰在书房里交谈。


“真好听,这才是生活,战争会破坏这美好的一切。”白行之风趣地说道。


“可是有时候,我们无法选择,因为我们生在了这个时代。”夏人杰叹道。


白行之看着夏人杰。


夏人杰和白老爷继续交谈着:“我们都知道战争一开始就意味着流血牺牲,意味着生命的陨落,直到敌对一方消灭了另一方,战争才宣告结束。历来都是成者王侯败者寇,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就如同炼狱,注定要锤炼出英雄的悲壮。可我们为什么还要拿着枪奋不顾身地去流血牺牲呢?”


白行之淡然地笑道:“战争影响不了我的生活,那是你们各党派之间的事情。”


夏人杰思绪万千地讲道:“我相信白老爷是一个充满着爱国之心的中国人,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到1937年的‘七七事变’爆发,我们看到了日本帝国主义变本加厉的侵略和压迫。哪里有侵略哪里就有斗争,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没有枪炮,我们就用大刀,没有粮食,就吃草根,没有衣服,就赤膊上阵地,无论怎样的艰难凶险,无论怎样的艰苦卓绝,都动摇不了共产党人的战斗意志。”


白行之有所感悟地看着夏人杰说:“在一个凶残野蛮的侵略者面前,除了战斗,别无选择,我们的国家及民族决不致亡于区区三岛倭奴之手。”


夏人杰看着白行之说:“在我们共产党人心中不仅仅是一个信念支撑着,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正义之师。白老爷,军统的残暴您也领教过了,该如何做这道选择题,我想这是不言而喻的。”


“好你个夏人杰,你上升到民族大义之上,不是陷我于不仁不义吗?你这不是让我骑虎难下吗?”白行之笑了起来。


窗外,月光如水,白逸芸深情地沉浸在其中。她指动,弓动,奏出的琴声如怀抱初生婴儿般温柔。突然之间,白逸芸缓缓拉弓后又骤然急奏,飞流直下地转了调子,琴声中似是一种挣扎,又似逃避。似乎用尽千斤力气、万种心酸,才拉得动此琴弓。绵长的琴声中蕴涵着难以言述的哀婉,往复流转的旋律,直指她的心房,白逸芸流泪了,因这情感的宣泄和释放,如此盛大而深沉。


夜色中,燕珍跟随着郑医生来到了白公馆,突然之间亮堂的白公馆一下子漆黑一片。


燕珍若有所思的:“白公馆?”


白公馆花园里,一双黑色的手,拉断了电闸。白公馆瞬间一片漆黑。


两个黑影在草地上滚动着,用花草作着掩体。


伸手不见五指的白公馆里,白逸芸借着月光,依然拉奏着大提琴,凝重的音符如同那沉沉的心一般,有着道不尽的忧伤。音符缓慢流过,终如潮水般一发而不可收场,借着琴声把伤愁一并演奏出来。


书房骤然间也漆黑一片。


夏人杰问道:“怎么回事?”


白行之走到窗户边:“好像是停电了。”


夏人杰感觉不对:“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夏人杰和白行之对视了一下。


夏人杰正准备出去,白行之拉住了夏人杰的手,他从抽屉里拿出了枪交给了夏人杰。


“你要干什么?”夏人杰问道。


“都知道我所有的秘密都在这间书房里,我不允许你出去,如果有人潜入的话,必定来这里,所以我想看看他到底是谁。”白行之恳切地说。


夏人杰凝视着白行之。


白逸芸的大提琴声穿梭在白公馆的每一个角落,悲怆的旋律随着心情起伏不定,旋律中的惆怅如细雨般淅淅沥沥,琴声丝丝叩击着心灵。


一个黑影将一根套有锚钩的绳索向窗口搭上去,只一把,便套住了窗户沿口。黑影敏捷如猴,顺了墙壁爬至窗口。他伸出一只手,搭在窗沿上爬了进来,他警觉地环顾四周,月光之下看到了是郑医生的脸,他赶紧戴上了头套,黑影轻灵地消失在窗口。


白逸芸的琴声还盘旋在白公馆的上空,每一个闪动的音符,都给聆听的心灵传递着无尽的遐思和来自心底里最纯真的感动。


两个黑影像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进入了白公馆,他们站在黑暗的角落里。


坤叔和保镖中天、古历、志强在客厅里碰头。


“坤叔,怎么回事啊?”志强喊道。


坤叔看了看碉堡上两个站立的人:“可能是线路出故障了。没事的,不要慌乱,只要外面没有进来人就行了,你们几个跟我出去看看。”


中天、古历:“是……”紧跟着尾随坤叔出了房门。


黑影相互示意,打着手势往楼上而去。


白公馆的天台上,一轮残月挂在天际。此时的微风似乎是黑夜的呼吸,静静的很平稳,窗棂上的帘子随着琴声的起伏飘舞着。白逸芸一袭白裙,神情端庄淡定,目光落在琴弦之上,睫毛微微颤抖,纤细的手指在弓弦之间翩飞,琴声悠扬、深邃。


两个黑影紧紧地平贴着地下,无声无息,像扁平的树叶在移动。无声无息的黑影犹如幽灵般慢慢地靠近着白逸芸。


书房的门锁被轻轻地拧开了,一个黑影悄悄地潜入了白行之的书房里,黑影戴着黑色的手套,轻轻地将门关上了。黑影行动很自如,径直走向了那幅油画,即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依然能明显感觉得到他对这里的熟悉。他取下了油画,密码装置暴露了出来。黑衣人将一只微型手电筒打开,他蹲下身子,在桌面上摆开一个小帆布包,一排长短不一的精致的丝针状工具顿时暴露在手电光下。一会儿,黑手套拣了一根细长针,插向密码装置,另一只手慢慢地按动着旋钮。黑影同时紧贴着密码装置,作静默状。一会儿他又拣起一根细短针,黑影将全身伏向密码,双手小心翼翼地配合着,却一直没有反应。


黑暗角落里的白行之嘴角上扬:“你不用徒劳了,这不是一般的密码锁。”


黑衣人身手矫健,一个翻滚想迅速离开这房间。夏人杰却站在了门口,用枪指着黑衣人。


“你是谁?”白行之问道。


黑衣人微笑着,隐隐约约地透着一股凛凛的杀气。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行头中,只看见闪烁着光的眼睛。黑衣人如同光影,瞬间从夏人杰的手臂下滑过,翻转身体,一把打掉了夏人杰手中的枪,一拳袭向夏人杰。夏人杰一个侧身躲开了,两人摆开了阵势。清冷的月光下,两个男人,迅捷地飞舞着拳脚。


白行之坐在角落里观察着一切。


黑衣人左右开弓,双拳迅速地向夏人杰奔去,夏人杰则挥拳捣向黑衣人的脑袋,电光火石之间,砰砰几声响,夏人杰吃了两拳,黑衣人吃了一拳,双方都是踉跄后退数步。


黑衣人又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夏人杰也拳脚如水般向黑衣人泼去。


房间里传来闷闷的身体相碰撞的声音。


天台上,黑影像是鬼魅一般潜到了白逸芸的身后,缓缓地将手伸了出来,显得特别诡异。


低低的大提琴流淌着,白逸芸如痴如狂地拉动着琴弦。“蹦!”一根大提琴的琴弦突然间崩断了。


白逸芸叹了叹气,停止拨动琴弦,她微蹙着眉头,抬起头,视线正好和站在一旁的两个黑影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逢。一个黑衣人对着白逸芸吹着迷香,白逸芸瞬间整个人瘫软下去。黑影们身手敏捷,用一条黑布裹住白逸芸,然后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书房里,夏人杰躲过黑衣人打出的拳头,快速向前侧蹲马步,用手肘部猛烈撞击对方心口,黑衣人用拳头狠狠地击打着夏人杰的手肘。


白公馆里突然失去了白逸芸的琴声,白行之下意识地凝望着天花板。


黑衣人一个飞腿踹向夏人杰,夏人杰一把拉住了黑衣人的腿,用力往下一拉,黑衣人倒地。


白行之紧张道:“人杰,不好,我们中计了,他们要的是逸芸。”


夏人杰回过头看着白行之,黑衣人插空从包里掏出一个烟雾弹,瞬间,书房里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只听一阵破窗而出的声音,烟雾散去,黑衣人没有留下一点痕迹,消失了。


客厅里放着大力和大勇两个人的尸体。


“两个死人站在那儿,你们都不知道?”白行之拄着拐杖气愤地说。


“老爷,我的疏忽。”坤叔低着头说。


白行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他妈的,卑鄙,无耻。”


“我这就去把小姐救回来。”坤叔气愤地说。


“站住,你知道她在哪儿吗?”白行之问道。


坤叔摇了摇头。


“军统的人,非常谨慎,上次把我绑去,都是蒙着我的眼睛,我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你怎么会知道。”白行之说道。


“我必须把逸芸救出来。但依我看,我们应该从长计议。”夏人杰看了看坤叔。


“我能不着急吗?我的女儿啊,逸芸啊,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怎么就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就把她绑走了?万一那帮禽兽要对她做什么,怎么办啊?”


白行之激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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