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流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20
|本章字节:14972字
“我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运去贵州了。”白浩轻声说。
“我要确切的信息,我没有时间,我等不起。”龙爷自傲道。
“我认为他们走的是……”白浩靠近龙爷的耳朵。
“但愿这是最确切的信息。”龙爷看着白浩说。
“我能提个要求吗?”白浩咬着牙说。
“你还敢跟我提要求?”龙爷说道。
“你不是说过吗,我们是互惠互利,我要先杀一个人!”白浩说道。
“杀人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杀谁?”龙爷眼神凶狠地问道。
“夏人杰。”白浩点着头说。
“哟,不是你的妹夫吗?值得吗?需要干掉自己的家里人。”龙爷奸笑了起来。
“他不是我的妹夫,我只干掉我的敌人。”白浩眼睛里冒着仇恨的怒火。
龙爷点了点头神情诡异地走了。
痴心爱人
月光下的天台,隐隐约约地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夏人杰慢慢走近了她。
他知道和白行之的交易必定会伤害一个女人,那就是燕珍。是燕珍的父亲救了夏人杰,并教会他功夫和诗赋。在养父的眼里他们俩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
在养父弥留之际他答应过养父会好好地照顾燕珍。他也很清楚这个妹妹早已经对自己暗生情愫,他从来都不敢确定与燕珍之间到底是爱还是一种责任,或者是一种类似于爱情又超越了亲情的情感。他也从心灵深处拷问过自己,虽然没有找到答案,但他发誓永远不能伤害一个为他付出、为他牺牲幸福的女人。
星光下的燕珍那么地楚楚动人,那白皙中透着粉红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如夜星般的莹亮黑眸,那又长又卷的睫毛无意识地扇动着,轻灵的气质蕴含在她的眉宇之间,看起来既飘然脱俗,又纯真可人。
“我到处找你,这么晚了,你为什么在天台?”夏人杰的声音很轻。
燕珍转过身看着夏人杰,双眸里却闪烁着一种哀伤:“人杰,对不起,我没能找到黑匣子,我想离开白公馆了。”
夏人杰知道燕珍不会平白无故地说这样的话,她一定是知道了他和白逸芸订婚的事情,他试探着:“你听说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在白公馆里太压抑了,我像一个佣人一样伺候别人,每一个都可以对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燕珍嫣然一笑哀婉悲凉地说。
“那你要去哪儿呢?”夏人杰看出燕珍决心已定,问道。
“我也不知道。”燕珍摇了摇头,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你骗人,你一定是知道我要和白逸芸订婚的事情了吧?”夏人杰问。
“是吗?祝福你们。”燕珍压抑着自己的情感,不停地流着眼泪。
“燕珍,你看着我。”夏人杰有些生气。
燕珍倔犟地扭过头去,夏人杰一把拧了过来,燕珍满脸都是泪痕。“我不许你走。”夏人杰很坚决地说。
“那我能做什么啊?每天为你们做饭吗?”
“你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多难受吗?”
燕珍挣脱自己的手,泣不成声:“每一次我看见你和白逸芸并肩走在一起,看见你牵着她的手,我都好难过,但我又能怎么样呢?我连嫉妒的理由都没有。可是我在你们的眼睛里都读到了爱,和她比起来,我显得如此地卑微,她美丽、善良、可爱、高贵,积聚了所有女人的优点,只有她才配得上你。”
夏人杰充满了内疚和歉意:“我不会娶杀父仇人的女儿!你在白家为我受尽了屈辱,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隐忍,你总是在付出?”
燕珍抑制着自己的伤感和眼泪,苦笑着看着人杰:“因为我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爱情就像一杯酒,一个人喝时是无助,两个人喝是醇露,三个人喝便是酸醋。必须有人离开,所以,人杰,我选择离开,祝福你们。”
夏人杰紧紧地将燕珍揽入怀里,燕珍凄美地微笑着。
“燕珍,我明天要走,我不能给你讲太多,事情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我很快就会回来,等着我。”夏人杰乞求地说。
“我已经听说,你们明天订婚。”燕珍苦笑道。
“燕珍,订婚不代表结婚,这场订婚只是一个阴谋,请你相信我,等着我。”夏人杰恳切地说。
“我不配等你。”燕珍凝视着夏人杰。
“不许你这么说,我欠你太多了。”夏人杰反驳道。
“你对我的爱是同情和怜悯吗?”燕珍真诚地说。
“我让你受苦、受累、受罪了,我很内疚。”夏人杰满怀歉意道。
“我心甘情愿受这份罪,你不用内疚。”燕珍真诚地说。
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夏人杰从包里掏出一张素雅的格子手绢:“燕珍,我不辜负你的一片深情,你一定要相信我。”转身离去。
黑夜之中,燕珍紧紧地握住手绢。
白行之的卧室里,温馨恬静,到处散发着幸福和甜蜜的味道。
叶美婷睡在床上,白行之端着药,一勺一勺地喂着叶美婷。
“行之,我不想喝,这哪是人喝的呀!”叶美婷摇头说。
“安胎药,得喝!”白行之呵护劝道。
叶美婷摇了摇头。
白行之充满着关爱地笑了笑。
“我真想替你喝,孩子我也替你生了,所有的苦痛都让我一个人来受。”
“没听说过男人能生孩子的。”叶美婷笑道。
“来,为了我们的儿子,把这喝了。”白行之高兴地说。
叶美婷点点头,端起碗一饮而尽,满脸的痛苦表情。
“谢谢你,美婷——”白行之放下碗,握住叶美婷的手。
“谢我?”叶美婷问道。
“对,我就是要谢谢你,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再现,你让我又找到了年轻时的感觉,是你让我有了生命的延续……”白行之摸着叶美婷的肚子。
叶美婷有些惭愧地低着头。
“美婷,我真是没有想到,在我花甲之年,还能有孩子,这都是你的功劳。”白行之赞许地说。
叶美婷尴尬地笑了笑。
“美婷,你觉得我老吗?”白行之问道。
“你瞎说什么啊?”叶美婷笑道。
“岁月不饶人,这是事实,江湖是年轻人的天下,我应该隐退了。”白行之叹道。
“你真这么想吗?”叶美婷问道。
“我有了你,我想过平淡的生活,就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决定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之后,我金盆洗手。”白行之严肃地说道。
“那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白浩吧?”叶美婷恳切地说。
“交给他?这个我还没有想好!”白行之回道。
“白浩是你的儿子,你不交给他那还交给谁啊?”叶美婷问道。
“我会安排的。”白行之想了想,笑道。
“哎哟……”叶美婷突然叫道。
“怎么了?”白行之担心问道。
“他踢我。”叶美婷笑道。
白行之兴奋地:“这小家伙,还在娘胎里就那么不安分守己,来让我听听。”
白行之靠在叶美婷的肚子上,幸福地、静静地听着。
叶美婷:“你听到什么了?”
白行之做了一个手势:“嘘……”
叶美婷看着白行之陶醉的样子,若有所思。
订婚仪式
白行之在白家为夏人杰和白逸芸举行了一场隆重的订婚仪式。
燕珍在大门上挂上了火红的灯笼,她久久地凝视着,一阵鞭炮声中,她无奈地走进了白公馆。
每个人在进门之前都必须接受搜身检查,确保安全后才允许进入,坤叔四周巡视着。
白家的院子聚集了来自各方的亲朋好友还有袍哥五堂的兄弟,礼字袍哥张千、智字袍哥南爷、信字袍哥奇二娃,还有一些商界名人及一些政界要人,唐众民也在其中,唯独九爷不在。
白逸芸一身粉色的礼服,素雅的淡妆之下更显青春朝气,夏人杰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白行之热情地接待着来宾,不时地听到客人说夏人杰和白逸芸是一对金童玉女的夸奖。
唐众民和夏人杰在花园一角交谈着。
“有心事?既然回来了,就高兴点。”
“看着祖国被践踏、同胞被欺侮、人民被残杀,我怎么能高兴呢?”
“《八百壮士之歌》。”
夏人杰点了点头,轻声唱了起来:“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你看那民族英雄谢团长!中国一定强,中国一定强,你看那八百将士孤军奋守东战场!
四面都是炮火,四面都是豺狼,宁愿死,不退让,宁愿死,不投降,我们的国旗在炮火中飘扬!飘扬!”
唐众民也含泪哼唱着。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呼吁停止内战、一致抗日,举国上下,万众一心,用血肉筑成一座侵略者不可逾越的新的长城。”夏人杰拍着唐众民的肩膀叹道。
“对,朱德总司令说亡国的危险降临在每个中国人的头上。即使过去有着怎样的深仇积怨,便算是杀父之仇吧,在这大难当前的日子,也不应再记往日的仇恨,而唯有团结起来一致对付当前最大的敌人,在‘抗日高于一切,一切为着抗日’的原则下同舟共济,为大家的共同利益而奋斗,才是出路。”唐众民点着头说。
“说得太好了。”夏人杰坚定地点着头。
“真想不到你和逸芸订婚了,祝福你们。你可答应过我,不能欺负逸芸。”唐众民有些羡慕地看着夏人杰。
“我不得不告诉你,这场订婚是一个阴谋,这是我和白老爷之间的一个交易。”夏人杰严肃地对唐众民说道。
“夏人杰,你怎么能拿逸芸的终身幸福当交易呢?订婚,或者说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是她的全部,你这是在欺骗她。”唐众民责备道。
“众民,我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害逸芸,也没有想过要欺骗她,在这件事情上,我会给她一个交代。请你也相信我,还有,晚些时候我就要离开重庆了。”夏人杰说。
“去哪儿?”唐众民问道。
“我要押一批货到遵义。”夏人杰小声地说。
“白行之跟共产党有联系,他一直在暗中支持共产党吗?”唐众民眼睛一亮,惊讶地问道。
“他被逼无奈。”夏人杰摇了摇头说。
“是什么东西?”唐众民问道。
“一批军用医药。我看了的是盘尼西林。”夏人杰答道。
“正是前线正需要的药品。”唐众民诧异道。
“这是青帮劫获的国民党的军用医药,我必须秘密运送到遵义。”夏人杰暗示道。
“怎么运去?”唐众民问道。
夏人杰与唐众民耳语着。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是从那儿回来的。”唐众民正颜道。
“太危险了。”夏人杰摇了摇头劝道。
“我不怕,反正我已经是死过的人了。”唐众民恳切地说。
夏人杰看着唐众民思索着。
白公馆大厅里,坤叔靠近白行之的耳边:“九爷没来。”
“没有脸来吧。”白行之笑了笑。
礼字袍哥张千、智字袍哥南爷、信字袍哥奇二娃向白行之走了过来。
“恭喜、贺喜,您的女婿真是一表人才啊。”南爷赞许道。
“白老爷的千金那真是出水芙蓉啊。”张千夸赞说。
“这就叫才子佳人。”奇二娃风趣地赞道。
白行之笑了起来,双手一合,说:“承蒙各位夸奖,两位年轻人自由恋爱,现在的年轻人是管不住喔。”
“对对……现在的年轻人有思想。”南爷附和着说。
白行之笑道:“不过,我今天还是很高兴的,第一是我的女儿订婚,第二是因为我的朋友们都给我面子,来参加这个订婚仪式。我是一个求平安的人,但我决不允许任何人的侵犯。有生意大家做是好事情,但做任何事情都要讲一个规矩,江湖是大家的,现在上海的青洪帮头目也纷纷来到了这里,我们本着江湖义气,把外来的青帮看做是远来的兄弟,但倘若他们不识好歹,我将一个都不留。”
“对对对,一个不留!”张千、奇二娃、南爷点头附和着说。
坤叔靠近白行之耳语着:“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白行之端着酒杯缓缓走到了楼梯上:“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我最疼爱的女儿白逸芸订婚了。”
宾客们热烈地鼓起了掌。
白逸芸和夏人杰站在楼梯一角,白逸芸甜蜜地微笑着,不时地看着夏人杰,夏人杰却若有所思地寻找着燕珍的身影。
“我们总是在问爱情是什么?逸芸,你能告诉我吗?”白行之欣慰地问道。
“爱情——爱情是一辈子的誓约。”白逸芸看了看夏人杰,有点懵懂地说。
“人杰,在你的心目中爱情是什么呢?”白行之问道。
“爱情是付出,是隐忍,是永远逃不了的宿命。”夏人杰看着台下的燕珍淡定地说。
台下的燕珍红着眼圈,逃离了这个喧闹、纷繁的地方。
白行之看了看夏人杰,自豪地说:“我的孩子们,让我来告诉你们吧,爱情的主体是什么?爱情的主体啊,是生活。”
白行之拉起了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是你们俩一起生活。你能陪着她哭泣,你能陪着她一起欢笑!你能给她身体的温度,你能给她生活的方向!爱,可不是缺了就找,更不是累了就换。
生活,才是爱情的目的,这里的生活不是一个人好好活,是两个人如何一起好好过。”白行之慈爱地给他们讲解人生的道理。
叶美婷带头鼓起掌来。
白行之端起酒杯:“那么,大家一起好好地享受吧。”
音乐响了起来,宾客们自由地跳着舞、聊着天、喝着酒,白公馆里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花园里,叶美婷端着酒杯,白逸芸一把将酒杯夺了过来,换成了一杯果汁:“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的人啊,怎么可以喝酒呢?”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叶美婷笑道。
“这两天怎么见你六神无主的?”白逸芸问道。
“有吗?”叶美婷掩饰地笑了笑说。
“你在想什么啊?”白逸芸感悟地问道。
“我在想你爸爸刚才说的话。”叶美婷思索了一下,淡淡地说。
“爱情的主体是生活。”白逸芸笑道。
“对,所有的风花雪月,甜蜜浪漫,归根结底还是生活。”叶美婷笑道。
“生活不一定就意味着平淡啊。”白逸芸有趣地说。
“平淡的生活才是真的。”叶美婷拍了拍白逸芸的肩膀轻轻地说。
“婚姻到底是什么啊?”白逸芸有趣地问。
“婚姻的力量是超乎想象的,它能改变一个人。”叶美婷想了想说。
“你被改变了吗?”白逸芸问道。
“当然了,以前在扬子江唱歌的时候,我会精心打扮自己,而现在呢,我不必再去为一件衬衫而去配一条裙子,也不必为那件美丽的大衣而去配一双相应的皮鞋。”叶美婷体味着话的含义。
“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难道不该为自己心爱的人打扮自己吗?”白逸芸开心地问道。
“精心的打扮,耐心的等待,却经常让自己失望,干脆吧,便衣便服,素面朝天。”叶美婷淡淡地说。
“我以后也会这样吗?”白逸芸自问道。
“婚姻啊,会将一个个清纯的少女变成世俗的妇人。”叶美婷笑了笑。
“你是不是吓唬我啊?”白逸芸有些担忧。
“只有身处婚姻的人才能感受到爱情和婚姻的真谛。小丫头好好感受吧,你才刚刚开始。”叶美婷哈哈笑了起来。
白逸芸撅着小嘴,一脸的满不在乎,但又一脸的急不可待。
走漏风声
义字袍哥堂口。
九爷来回踱着步……
龙爷边喝茶边说:“虽我初到重庆不久,但袍哥之间的是非我还是听了一些,白行之无非是一个不择手段、唯利是图的小人。而你九爷不一样,做人光明磊落、诚信至上,与人为善。在商场上的竞争是非常残酷的,向来就有商场如战场之说,你们袍哥兄弟之间的竞争,没有必要把我龙爷拿来当炮灰吧?我不管你们的江湖恩怨,我只要我的货。”
“货?我不知道青帮龙爷说的是什么货?”九爷问道。
“你是清楚的,我想和你联手,因为你光明磊落、诚信至上,与人为善。”龙爷奸笑道。
“哈哈,龙爷真会吹捧人啊,不过我爱听。”九爷笑了起来。
“你我都知道,如果只想一手遮天,独占其利而不管他人死活,那到头来,必然是既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龙爷故作深沉。
“龙爷,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有钱大家赚,有利共同沾。”九爷伸出了手,紧握龙爷的手,笑了起来。
龙爷赞叹道:“九爷比白行之仗义。”
九爷奸笑道:“我看白行之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他太低估九爷您了。”
“我要白行之永无宁日。”
“有些东西表面上看起来强大,事实上毁灭它只需要一瞬间。”
“只要我们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白行之就如同一只蚂蚁。”
“生活中若没有朋友,就像生活中没有阳光一样。”
“哈哈,知己啊。”
“我们青帮的宗旨‘为了取利生已财’。”
“您是什么货啊?”
“一批很贵重的药。”
“我马上吩咐重庆的所有码头,看住这批药,让它出不了重庆城,药只要在白行之手里,有了这个把柄,我们就可以置他于死地。”
“给九爷添麻烦了。”
“龙爷,您太客气了。”
白行之坐在书房里,白浩跟他交谈着。
“爸,你是不是劫了一批药?”
白行之有些诧异地看着白浩:“消息挺灵通的。”
“这批药是青帮的,这些人不好惹,还给他们吧。”
白行之问道:“他们接触过你?”
“青帮的龙爷到歌舞厅找过乐子,然后说在朝天门丢了一批货,我想应该是您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