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流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20
|本章字节:12960字
叶美婷侧对着白行之,她肤色白皙玉润,一双讨人喜欢的眼睛向往地看着画报。她犹如一颗星辰,丰满的臀部、纤细的腰、甜蜜的唇、耀眼的***。手指犹如荷花的苞蕾一样,含在嘴里。叶美婷似乎已经驻足许久。她准备离去。两腿走路美无比,高雅的步子踩着地,摆动的双胯,随意舞动着的手臂。
白行之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车门。
坤叔紧跟而上,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一把枪握在了手里,藏在衣服后面。
白行之走上前,作了一个很绅士的揖:“叶小姐……”
叶美婷回过头惊讶道:“啊……白老爷!”
白行之专注地看着叶美婷,仿佛要把她吃了一样。叶美婷回避着白行之灼热的目光。
“可以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我……”
“对!就你和我。请上车吧!”
进步演讲
白公馆里的佣人不停地穿梭着,窗外还有保镖来回走动着。
白逸芸拉着大提琴,进入了一种梦幻的意境中……
一个女仆走了过来:“小姐,有人找。”
白逸芸放下琴。她的同学唐众民走了进来:“到你书社找你,看关着门就知道你在家了。”
白逸芸高兴地说:“众民,快过来坐。我都快闷死了。你来了就有人陪我说话了。”
唐众民不解道:“怎么了?你爸把你软禁起来了?”
白逸芸没有说话,低头默认着。
唐众民指责说:“太过分了。完全是军阀作风嘛!”
白逸芸不饶:“我可不许你这么说我爸爸。他这都是为我好。”
唐众民直白地说:“逸芸,我可告诉你了。我跟你是好朋友,但你爸爸的很多做法我都不敢苟同。”
白逸芸不解地看着她的同学,觉得有些奇怪:“我爸又没有得罪你。他做什么是他的事情,又妨碍了谁了?”她看着仿佛陌生的唐众民,继续说道,“你到我家来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告诉你唐众民,在我眼里,我的父亲是最慈爱、最伟大的父亲。我不许你中伤他。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就只好请你给我出去。”
唐众民看着白逸芸,笑了笑,说:“你在小笼里,知不知道你爸平时都做些什么?我知道,你们家最近出了那么多事情,为什么?逸芸啊,无风不起浪,那都是因为你爸爸丧尽天良的事情做多了。他在违背良心。可是你有选择自由的权利啊,他凭什么把你囚禁在家里?是你的朋友才给你说这些。”
白逸芸内心十分复杂,不敢再往下想。她看着唐众民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你最好有事说事。希望你别老说我爸的不是。”
“我无事不登三宝殿。现在国难当头,外面军阀混战。”他想把这些事告诉白逸芸,看她对刚发生的‘九一八’事变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日本背弃公理,扰乱和平,是地地道道的不义。”白逸芸激动地说道。
“对,举国上下必将掀起一场声势浩大的抗日救亡运动。”唐众民点了点头,激动道。
“我们要抵制日货。”白逸芸站了起来比画着说。
“这还不够。”唐众民亢奋地看着窗外,他的神态中有一种黎明就要到来的感觉。
白逸芸不知所措,但内心多了一种使命感:“不知我们还能做什么?”
唐众民情绪激动,挥舞着双手:“新成立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提出了‘以武装民众的民族革命战争来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的抗日救亡主张。中共中央号召全国民众在共产党的领导下团结起来,自己武装起来,‘真正地进行革命的民族战争’就是驱逐日本帝国主义。”
“打仗?”
“对,把日本鬼子打回老家去。他蒋介石不抵抗,还有千千万万的中国人要抵抗。”
“你要北上吗?”
“有这个想法,但还不是很成熟。”
“战场上子弹不长眼睛,是很危险的。你为什么非要去?”
“因为我是一个中国人。”
“我也是一个中国人。”
“你父亲哪儿也不会让你去的。但是逸芸,我今天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今天重庆基督教青年会有一个演讲,无论如何你也要去听一听。”
“我去,我一定去。”
“但我不希望你带着保镖,那是一个神圣的地方。”
“你就是我的保镖啊!”
“你有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去吗?”
“你到路口等我吧,我会尽快的。”
“不见不散!”
白逸芸快步转身上楼。
白逸芸来到自己的卧室里,她找到一套女仆的衣服穿在了身上。撩开窗帘看着门外来回走动的保镖。看着镜子里的样子,白逸芸会心地一笑,然后快步从侧门走了出去。
教堂是一座宏伟的哥特式的建筑。华丽壮观,气势磅礴,不乏西洋风情。
年轻人陆陆续续地走了进来。白逸芸和唐众民也在其中。他们走进教堂的时候,门口站的一些基督教徒突然冲着他们说了声“平安”。
白逸芸微笑着,点了点头,回了声:“平安。”
夏人杰也来到了教堂门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基督教青年会里面并不是很宽阔,但让人顿时心感肃穆。一排排的椅子和长长的红地毯,还有那端正的十字架让人觉得神圣而庄严。窗前门后,都挤满了年轻人,彼此相敬有礼,态度端庄,氛围相当庄严神肃。
唐众民和白逸芸坐在了前排。夏人杰在一个角落里坐下了。白逸芸好奇地到处张望着。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逸芸起身坐到了夏人杰的旁边。
白逸芸望着前方,用余光看着夏人杰:“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夏人杰点了点头:“是啊,我是来赎罪来了。”
白逸芸有些纳闷的:“赎罪?”
这时,唐众民走了过来:“逸芸,你可不要到处乱跑,出了问题我可负不起责任。”
白逸芸笑道:“谁要你负责了。我们就坐这儿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唐众民,我的同学。这位是我的——我的救命恩人,夏人杰。”
“你好!”唐众民和夏人杰作了一个有力的握手动作。
吴芳吉,重庆江津人,穿着长衫,戴着圆框眼镜,气质儒雅文静,激昂奔放。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上了讲台。
吴芳吉说了一声:“大家好!”
所有人都凝视着他,齐刷刷地站立了起来,为他鼓掌。
吴芳吉点了点头,继续说道:“9月18日,日本关东军炮轰东北军驻地沈阳北大营,发动了对我国东北的大规模武装进攻,策划并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这是一个令中华儿女痛彻心扉的日子。由于国民党政府的不抵抗政策,29万中国军队,1万日本军队,如此悬殊的兵力对比。可是只有三天,日军竟没有费多少枪弹便占领了东三省。3000万同胞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成为了亡国奴。这是怎样的悲哀,怎样的耻辱啊!”
青年人们悲愤地握紧了拳头。
吴芳吉接着说:“为什么我们要抗战?一般的说法,是因为日本欺压我们太厉害。这话固然不错!可是,未免过于肤浅了。一般民众尤其是我们在座的年轻人,应该明白更深的一点含义。抗战不是基于一时的感情,而有深远的历史意义。我不是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国家的长治久安和发展永远是第一位的。我只是想告诉大家,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请记住日本人对我们做过的一切,振兴我们的祖国,让我们的祖国不再受任何的欺凌!”
青年人奋力地鼓掌。夏人杰、唐众民和白逸芸激动地点着头。
吴芳吉双眼含着眼泪:“‘九一八’以来,无数为国牺牲的官兵,和死难的同胞们,中华的国魂保佑着你们的英灵。我们不能在自己的手里亡了中华民族!我们不要忘了全国还有四万万五千万的同胞。国家的光荣和胜利,解放和自由,就在不久的将来,要同时实现了。我们会接续着殉国先烈,前仆后继、不折不挠,达到为你们雪耻复仇的志愿!光明的日子就在我们的面前了!”
青年人握紧拳头喊道:“打到日本帝国主义!”
吴芳吉激动地继续道:“我认为对一个民族最严重的摧残不是摧残她的肉体,而是摧残她的文化。文化是一个民族唯一的根与魂。三尺讲台是我平凡而狭小的岗位。可是三尺讲台却是我文化战场最广阔最坚定的阵地。我没有武器,但我有笔和纸。它们就是我的枪和炮。‘九一八’之后,我做了一首新诗《巴人歌》。”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
吴芳吉慷慨悲愤、声泪俱下地朗诵:
吁唑泸滨三万好男儿,方为民族苦斗作牺牲;
倭儿休想肆鲸吞,寸地尺天吾职守;
何妨再战复三战,周旋半纪还一纪;
战出诸生知气节,战出百工有生理;
战出军人严矩律,战出官方守廉耻;
觉悟精神开创力,哪怕国仇不刷洗。
教堂的钟声庄严地敲响,魂牵梦绕地震撼着每一个人的心。吴芳吉铿锵有力的声音仍在偌大的教堂内震荡回响。
所有人站立了起来不停地鼓掌……
身临其境的夏人杰被现场的气氛所感动,他神情激动地环视四周,冷峻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青石板小道上,白逸芸、唐众民、夏人杰三人并排行进着,此刻三人没有任何言语,但内心都汹涌澎湃,这不是一次单纯的演讲,更是对这三个年轻人精神上的一种洗礼。
唐众民突然警觉地左右环顾着。
夏人杰凝视道:“众民兄,你在看什么?”
唐众民警觉道:“我看有没有人跟踪我们。”
白逸芸笑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说:“原来你比我还害怕呀!”
唐众民故作镇静地说道:“谁说我害怕了。”
三个年轻人哈哈大笑起来。白逸芸嘲讽地看着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北上打鬼子的唐众民现在就这样胆小如鼠,不禁有些担忧。
唐众民有些尴尬,看着他们俩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地表达着他的心声:“吴芳吉先生的话太让我感动了,他有一种精神在催使着我们前进,吴先生说了抗日有很多方式的,不一定非要用枪啊,我也可以用手中的笔啊。”
“好啊!我支持你!”白逸芸抓住了唐众民的手,激动地说道。
三个年轻人不约而同地拉起了手,发出心灵的感叹: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中国人不能坐以待毙,中国人决不会屈服。日本发动的侵华战争是一场企图灭亡全中国的战争。生存还是毁灭,独立还是亡国,要自由还是当奴隶,是每一个中国人都不得不面临的严峻问题。
唐众民兴奋地看着身边的男子汉,说道:“太好了,夏人杰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但我认为只要全中国人民能够团结起来,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我们一定能战胜日本鬼子的!”
夏人杰深深地意识到:他已经被这气氛所感染,感叹道:“对,中国人是不可战胜的!”
三个人手拉着手在灯光昏暗的青石板小道上高喊着:“中国人是不可战胜的!”这呐喊声划破天际,直冲云霄……
情缘难了
白行之坐在扬子江歌舞厅的办公室里,他意犹未尽地回味着叶美婷那美妙的歌声和那曼妙的身姿……
坤叔走了进来,怕打扰白老爷的雅兴,在他的耳边细语,他要告诉的是警察局的人,要请白老爷过去一起吃饭。这个时候,请白老爷去吃饭,无非是想当个说客,为几个商会会馆说说情吧,听说其他的仁字袍哥都去了。
白行之在沉思中醒过来,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去是他们的事情,我只管做好我的生意,我不招惹任何人。”
“我想他们来找您是另有目的的。”
“所以我更不能去。他们想干什么?拉拢我们袍哥,为他们出钱出力,划拨地盘,争夺我们的码头?好说话的人,最后都将一无所获。”
“但我听说是警察局张局长请您过去。”
“不管什么局长,他可以管天管地,但他管不了我白某人。”
“警察局,我们最好还是别得罪了,洪五爷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总是需要张局长帮忙抚平的。”
白行之不以为然地看着阿坤,心想:他算什么东西,不是我养活着他,他养那么多姨太太,他怎么过得下去。这是一个钱权社会,我和他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别的什么也谈不上。他现在掉过头当说客来劝说我,他又安的是什么心?如果他想对我白行之怎么样的话,那在重庆将会有一场血战。
白行之起身道:“阿坤,从明天开始,家里增加些人手,多派些人跟着小姐。”
坤叔点着头回道:“是,老爷!”
白行之语气低沉了起来:“对了,阿坤,今天来试唱的那位小姐叫什么?”
坤叔毕敬道:“她叫叶美婷!”
白行之哗然:“叶美婷,真是人如其名啊,她长得太像清玄了。”
坤叔不自觉地凝视着如痴如醉地白行之,内心多了几分担忧:“老爷,走吧,车就停在舞厅门口。”
白行之点了点头。
扬子江舞厅门口,停着一辆小汽车,坤叔上前谨慎地左右看了看:“老爷,可以上车了。”
白行之急速上车,坤叔关上了车门。
坤叔指挥司机:“回白公馆。”
小汽车正准备发动。
突然白行之透过车窗,看见了他的梦中人,他激动地喊道:“等等……”
坤叔不解地看着他,随即朝车外看去。
叶美婷站在扬子江歌舞厅贺希儿的画报前看出了神。
白行之坐在车上欣赏着这幅美景。
叶美婷侧对着白行之,她肤色白皙玉润,一双讨人喜欢的眼睛向往地看着画报。她犹如一颗辰星,丰满的臀部,纤细的腰,甜蜜的唇,耀眼的***。手指犹如荷花的苞蕾一样含在嘴里。叶美婷似乎已经驻足许久,她准备离去,两腿走路美丽无比,高雅的步子踩着地,摆动的双胯,随意舞动着手臂。
白行之不由自主地打开了车门。
坤叔紧跟而上,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把枪握在了手里,藏在衣服后面。
白行之走上前,作了一个绅士般的揖:“叶小姐……”
叶美婷回过头惊讶道:“啊……白老爷。”
白行之专注地看着叶美婷,仿佛要把她吃了一样,叶美婷回避着白行之灼热的目光。
“可以赏脸一起吃个饭吗?”
“我……”
“对!就你和我。请上车吧!”
汽车在街道上行驶着,车内的叶美婷显得有些拘谨,白行之不时看看窗外,又不时用余光看看叶美婷。
再一次对望时,两人的眼神触碰到了一起,尴尬地笑了笑,叶美婷害羞地低下了头。
汽车停了下来,白行之走下来为叶美婷开车门。
叶美婷温婉地点了点头:“谢谢!”
白行之转对阿坤:“你们就在外面等我吧。”
坤叔领会道:“小心安全。”阿坤递给白行之一把枪。
白行之放回了阿坤的口袋,风趣地一笑:“吃饭不需要动武。”
坤叔有些担忧地看着白行之离去的背影。
白行之和叶美婷步入了一家西餐厅,餐厅很安静,没有什么人,舞台最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钢琴。白行之很绅士地帮美婷拉开了座椅。叶美婷欠了欠身子坐了下来。一个外国服务员走了过来,说着流利的英文,白行之看了看菜单,指着菜单上点了几个菜。
叶美婷很惊奇地说:“白老爷,你能听懂洋鬼子的话?”
白行之风趣地笑了笑:“不懂,瞎猜,乱点!”
叶美婷也笑了起来。
白行之双手抱胸,靠近桌子试探性地问道:“你喜欢吃西餐吗?”
叶美婷娇媚道:“吃过,但不是特别喜欢,我爱吃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