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流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20
|本章字节:12482字
“今天,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说大道理也许我说不过你,可是论人生经历我却要丰富一些,说到幸福,在你的心中幸福是什么呢?”白行之问道。
“逸芸从小生活得很富足,我总不能让她跟我过苦日子吧?”夏人杰说道。
“年轻人,幸福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不取决于生活状态,而是取决于心态。当你想睡觉时,你的面前出现了一张床,当你想落泪时,你的身边多出了一个肩膀,当一个女人受伤时,她的心被你温暖了,拯救了,那么她就幸福了,幸福可以很简单的。”白行之给他讲着人生的哲理。
“我和她之间会有爱吗?”夏人杰问道。
“我可以这么告诉你,她很爱你,这件事情出了之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所以才会去做傻事。爱情一开始的时候,只有吸引,没有重量,然后相爱的两个人,一天又一天地往里面放入感情,慢慢地就开始有了重量。”白行之感叹着。
夏人杰沉默不语。
此时,白行之说道:“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在我心目中的夏人杰不会是迂腐到会在意她的贞洁吧?人杰,男人和女人对待情感是不一样的,女人更感性,男人更理性。你对另一个女人也许并不是爱,是一种责任而已。我知道你只是觉得对不起她,你只是认为你给予过她承诺。我们都是性情中人,请你为逸芸想想吧,她将在痛苦和阴影中度过她的余生,你忍心吗?”
实际上,夏人杰心里十分矛盾,他真有些被白老爷的话所感动:“我对逸芸是有感情的,我只是不想辜负和伤害另一个女人,虽然我现在不知道她在哪儿,但我真的不能放弃她。我和她一起长大,他父亲临终前一再交代我,一定要照顾好她,可是我把她弄丢了,如果现在我娶了逸芸,我更是不仁不义。”
白行之走到了夏人杰的跟前,看着人杰,说:“我这个老头子啊,个性很强,一辈子没有求过人,今天算我求你了,逸芸是个很脆弱的女孩儿,生活中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事情,一旦发生将成为一生的痛。即使时间能让伤口愈合,但伤痕是永远不可能消除的。我不想我的女儿活得那么痛苦。你是唯一可以给她幸福,能够保护她一辈子的人。所以……”白行之说着,一下跪了下去。
夏人杰搀扶着白行之,这是一个不能拒绝的请求,但不得不让他想起另一个女人燕珍,她在哪儿?她还好吗?
白逸芸挽着白行之的手臂,一脸的惆怅在花园里散步。
“逸芸啊,这世界上做得最久而且最可靠的朋友就是你自己,而最被人忽视又最无法躲避的朋友还是你自己。答应爸爸,以后不许再放弃自己。”白行之湿润着双眼乞求道。
“对不起,爸爸。”白逸芸点着头娇柔地说。
“傻丫头,别说这样的傻话了,浩儿也不在了,就只剩下我们俩相依为命了,爸爸要你好好地活着,快快乐乐地活着。”白行之安慰地说道。
“哥不在了,现在,你想生气都没有人惹你生气了。”白逸芸含着眼泪说道。
白行之紧紧地抱着逸芸:“我知道,浩儿总是对我有成见,他啊,不明白我的苦心,我只是想多锻炼锻炼他。”
白逸芸说道:“哥虽然有一些恶性,但本质是好的啊。谁能没有一点缺点呢?爸,哥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告诉您,他对不起您。”
白行之挥了挥手,瘪起了嘴,眼角有了些许湿润:“人啊,总是到了最后一刻,才醒悟一切。”
白逸芸含着眼泪:“爸……我想给您掏耳朵。”
白行之笑着点头。
白公馆的花园里,阳光透过茂密的黄桷树叶,伴着鸟儿的歌唱,将一个个光点打在地面上。
白逸芸拿着精致的挖耳勺为白行之掏着耳朵,白行之像一个孩子一样坐在小藤椅上,把头枕在白逸芸的膝盖上。
“这样的幸福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那您就静静地享受吧。”
白行之闭着眼睛静静地趴着,感受着那种舒畅。
“爸爸,疼吗?”
白行之不说话。
逸芸就用纤巧的手指弹一下挖耳勺,继续掏下去。
“爸,要是疼的话,您就说。”
“嗯……”
“爸爸,你舒服吗?”
“嗯,只要挖耳勺在我的耳朵眼里进进出出,我心里就觉得很踏实。”
“爸爸,那我陪在你的身边,给你掏一辈子的耳朵吧。”
“瞎说,你是要嫁人的。”
“我不嫁人了,我就想陪在爸爸身边。”
“可是爸爸想让你嫁一个你爱的人。”
“可是他爱我吗?”
“会爱你的,爸爸希望你幸福,爸爸会看着你们结婚,明天你们就结婚。”
白逸芸一脸的感动,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白逸芸继续给父亲掏着,一会儿,白行之就打起呼噜,沉沉地睡去了。
“爸……你太累了。”
白逸芸为父亲盖上了温暖的毛毯,静静地看着沉睡的白行之。
夏人杰一个人坐在燕珍曾经的房间里,凝视着房间里的一切,抚摸着房间里的桌椅板凳,看着房间里的简单陈设。
“燕珍,不知道你在哪儿,只能在这个房间才能感受到你的气息,我在对你说话,你能听到吗?你还好吗?我想你了。你就这样默默地离开了,我很难过。想想,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你为我付出和隐忍了太多太多,而我对你却那么无能为力。这么多年了,我连你最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燕珍,对不起,我要娶逸芸了,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放不下你,我会继续把你藏在我的心里,你还是我的妹妹,调皮、固执的燕珍妹妹……”
夏人杰这一刻他才懂得了情有很多种,他与燕珍之间的感情,是游离于爱情与亲情之间的,但燕珍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无法割舍。
斩草除根
沈力陈列着一些图片,“这南岸区的黄山不错,松林围绕,浓荫蔽日,还有南温泉虎啸泉旁的这个中西式结构的,也挺好的。南山上有一些,歌乐山上也有一些,这里都有图片。”
“那白公馆呢?”胡为问道。
“哦……这个我还没有拍图片。”沈力恍然大悟。
“马上去拍,全方位地拍,每一个角落都不能落下了。”胡为命令道。
“要是白老头不配合呢?”沈力问道。
“我们不是有党国的文件嘛。”胡为说道。
两人笑了起来。
一群黑衣打扮的军统浩浩荡荡地朝白公馆而来。
“老爷,出事了。老爷,出事了……”吴妈惊恐地叫喊着。
白行之、坤叔、夏人杰、白逸芸、保镖古历、中天、志强蜂拥而至:“出什么事了?”
吴妈正准备说话。
军统的一行人推门而入,胡为、沈力打头。
胡为说道:“白老爷,近来可好啊?哟,这不是白小姐吗?还是那么楚楚动人啊。”
白逸芸躲进了夏人杰的怀里。
“人杰,带逸芸上楼去。”白行之说道。
夏人杰护着逸芸,转身上楼。
“不知道今天你们来有何贵干啊?”白行之问道。
坤叔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白公馆里的装潢真是精致典雅啊,看来白老爷是个非常懂得生活的人。”胡为四处打望着……
沈力拿着老式相机不停地拍着照片。
“你要干什么?”坤叔一把拦住了沈力。
“白老爷您也不要紧张,我们只是当差的,今天我们只是来拍一些照片,过两天我们军统局的戴笠局长到了,他会根据照片来最后确定国民政府对哪些个民宅进行征用,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说了算了。”胡为奸笑道。
“老爷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们的白公馆不同意国民政府征用,我们要自己住。”坤叔强硬地说道。
胡为笑了起来:“呵呵……白老爷是聪明人,干吗和政府对着干呢,你们啊,别做伤和气的事情。”
白行之笑道:“我这白公馆有什么好的,让你们这么惦记着,外面还派专人守着,有必要吗?”
胡为说道:“白老爷心知肚明,不必我多说什么,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白老爷配合就没有那么多事情了。”
白行之耻笑道:“已经都出了那么多事情了,我白某人就一条老命,我还怕什么呢?”
“给我拍,每一个房间都拍,每一个角落都拍。”胡为一脸的阴险。
“这是民宅,凭什么你们想拍就拍?”坤叔上前拦截道。
胡为拿出一张文件:“这是国民政府的文件。”
白行之叫来中天,耳语着什么,转身拂袖而去。
坤叔看了看白行之,叫道:“老爷……”尾随而去。
胡为示意,所有军统的人,开始在白公馆里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中天左右张望着走出了白公馆,向军统的小汽车走去,他蹲了下来。
白逸芸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夏人杰看着她。
“为什么他又出现,为什么?我不想再看见他,一辈子也不想。”白逸芸说道。
“逸芸,握着我的手,我们已经流过泪了,接下来我们要选择坚强。”夏人杰伸出手鼓励道。
白逸芸看着夏人杰。
“我想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一些打击和挫折,但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能勇敢地去面对,逸芸,我会跟你一起面对的。”夏人杰呵护道。
白逸芸感动地伸出了手,紧紧地握住了夏人杰。
夏人杰点了点头:“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因为那把无形的刀仍然在你的心上留下了道口子,我们一起勇敢积极地去医治这道伤口,好吗?”
白逸芸扑倒在夏人杰的怀里:“人杰,我要握住这双手,紧紧地握住,握住一辈子。”
白逸芸在夏人杰的怀里凄美地哭泣着,夏人杰脸上有了些许欣慰。
白行之在书桌上铺上了宣纸。
“老爷,就让军统的人这么横行霸道吗?”
“阿坤,砚墨……”
“老爷,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写写画画吗?军统的人都逼到家门口了。”
“阿坤,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白公馆吗?”
坤叔凝视着白行之。
白行之说道:“你看,现在的社会充满了贪婪、自私、虚伪,我喜欢在白公馆里的感觉,家的温暖,守望这份宁静,她就像沙漠里与世隔绝的一片‘绿洲’。”
坤叔为白行之研墨:“人也没了,连这最后的宁静也快没有了。”
“阿坤,为什么几十年了,你还是那么维护我,为什么永远地把我当兄弟?”白行之笑道。
“因为我们患难与共,我们是永远的兄弟,永远不知道能有多远,但是我知道,袍哥是永远不会结束的。”坤叔自信地说。
“阿坤,朋友讲的是义,兄弟讲的也是义,可是是义气的义,我这一生有你这么个兄弟,足矣。”白行之点了点头,笑道。
“老爷……”坤叔叫道。
“叫我一声行之吧,哥们是江湖的,朋友是社会的,江湖无辈分可言。”
白行之微笑着看着坤叔。
“行之!”坤叔笑道。
白行之微笑道:“唉……”提笔作画,坤叔研墨,笔锋抑扬顿挫,吸收着日月的光华,墨色的灵气,散发着浓郁的馨香,一幅花鸟图,镌刻在了宣纸之上。
胡为推门而进:“白老爷真是有雅兴啊。”
白行之低头作画:“请您拍完照,关门走人,恕不远送。”
胡为凝视着墙上的油画:“这又是哪一位美人呀?”胡为走近了油画。
“不许靠近她。”坤叔举枪对着胡为。
“那么宝贵啊,什么东西啊?”胡为奸笑着。
“我已逝的夫人,望军统的各位大爷,别去打扰。我白行之本是一个儒雅之人,最爱便是妻小,所以您要拍可以,但是您要是乱动了我的家里人,特别是已故之人,那我白行之就绝不客气了。”白行之抬起头来怒斥道。
胡为哈哈笑着:“我只是想看一看这幅油画而已。”
胡为伸出手去,坤叔有些火了:“拿开你肮脏的手。”坤叔拔枪向胡为的手射击而去。
军统的一群人听见枪声,都冲了进来,拿枪对着坤叔和白行之。白行之的保镖们也举着枪对着军统的人,场面瞬间一片混乱。
胡为捂着流血的手:“妈的,你们不想活了吗?”
白行之哈哈大笑起来:“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吧?今天我们就在这里同归于尽。”
胡为一惊,思索了一下:“把枪放下,告诉你,白老头,这事没完,玩狠你还玩不过我,这白公馆国民政府征用征定了,我们走。”
坤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白行之嘴角微微上扬。
汽车内,沈力递给胡为一块毛巾。
“妈的,白行之,老子迟早要收拾你。”胡为愤怒地说道。
“我们马上去医院。”沈力说道。
“我怎么闻到一股味道?”胡为警觉地说。
沈力和胡为一脸的惊恐。
公路上,瞬间两辆汽车爆炸,两团火柱轰然冲天。
歇斯底里
燕珍焦急地翻着郑医生的东西,似乎在寻找什么。
郑医生出现在了门口:“你在找什么啊?”
“我东西掉了,我找找。”燕珍说道。
“掉了什么?我可以帮你找啊。”郑医生问道。
“不用了,我不要了。”燕珍紧张地说道。
郑医生一把拉住了燕珍:“我好心痛啊,你知道了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可我又不下了决心杀了你。”
“苏同志是不是被你杀了?”燕珍看着郑医生。
“阻碍我的人,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郑医生怒斥着说。
“你真的是一名日本间谍?”燕珍询问道。
“是的,你记住吧,我的日本名字叫小池俊夫,是日本静冈县人,八年前被日本军部选入日本间谍学校学习。因为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所以我说的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从日本到中国,为了进入共产党的组织中,我伪造了日本共产党的身份,我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取得了共产党的完全信任,可是苏万里却开始怀疑我了,他还让你来监视我。”郑医生奸笑着说道。
“日本是战胜不了中国的。”燕珍坚定地说。
“哈哈,中国人算什么,我们日本人是至高无上的天照大神的后代,是圣明无比的天皇的子民,我们受到世界上所有神的保护,大日本帝国万岁,用不了多久中国就是日本的了。”郑医生向往地说。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燕珍喊道。
郑医生一把掐住了燕珍的脖子,死死地掐住,燕珍奋力地挣扎着。
燕珍手脚被绑在了墙上,悬挂了起来。
郑医生拿出了一面太阳旗悬挂了起来,在头上绑了一条白布,上面画着一个红色的圆点。郑医生虔诚地朝拜着。
“你知道那个方向是哪儿吗?”
燕珍摇了摇头。
“那是日本东京,我家乡的方向。”
“可是你知道吗,你们日本人让多少中国人没有了家。”
“这就是战争。”
“为什么要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