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流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20
|本章字节:9198字
“好好好。我的乖女儿,是爸爸错了,给你道歉,好不好啊?”白行之脸色转了过来。
“是这样的,我想介绍一个人到你那儿工作。”白逸芸继续说道。
“你要介绍那个叫唐众民?是吗?”
“不是……”
“那是谁啊?”
“那个人叫夏人杰,就是救我的那个人,您知道的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爸……你什么意思啊?那你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总得有个说法吧,我可从来没有求您办过一件正儿八经的事情,这件事你一定得帮忙。”
“逸芸……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为什么要帮他?”
“因为,因为他救过我啊!”
“就这么简单吗?”
实际上,白逸芸想告诉爸爸,夏人杰他是个人才,如果他在你手底下做事情,肯定能帮你的,这两天我跟他交谈了很多,我发现他饱读诗书,而且不仅爱好诗词歌赋,他也喜欢西方文学,我觉得爸爸身边现在就缺这样的人。爸爸那些袍哥兄弟个个都是酒囊饭袋,让人感到可怕。
白行之慈爱地看着女儿,说:“逸芸,这不是你应该有的想法,没有这些袍哥兄弟们,就没有我白行之的今天。我担心你啊,逸芸。你到底了解夏人杰多少?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逸芸啊,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白逸芸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晃着爸爸说:“没有!爸你别胡想什么啊!您就同意吧,我觉得他跟我之间的交流是很真诚的,我相信他给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白行之看着一脸期盼的逸芸,终于明白贴心的小棉袄已经长大了。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她从前世追到今生,依依不舍追到了这辈子,父亲为了还女儿前世的情,了前世不能尽意的缠绵,了前世不能白头的相守,为了未能如约的协定,今生,情人做了女儿,男人做了父亲,把前世没能做到的爱,再一次次沐浴给情人。当情人得到了她需要的爱后,总要离开的,但父亲对她的爱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从白行之内心来讲,他还是挺喜欢夏人杰这个小伙子的,女儿始终会因为一个男人而离开自己,如果这个男人是自己肯定的,那对女儿和自己来说都是绝好的事情。
如果夏人杰愿意加入袍哥,白行之决定帮帮他,也算是对女儿一种爱的表达,他决定把扬子江歌舞厅交给夏人杰管理。他要让这个小伙子看到,白行之做的是正经生意。袍哥兄弟们,讲的是一个“义”字。
白逸芸快乐地在白行之的脸上亲了一口:“爸……你真的是太好了。”
白行之慈爱地笑道:“好了,休息去吧。”
白逸芸转身离去,又转了回来:“爸……你可骗不了我,你的脸上可写了三个字,想知道是哪三个字吗?”
白行之好奇地看着白逸芸。
白逸芸撒娇似的说:“恋爱了……”转身跑上楼去。
白行之笑了笑:“鬼丫头。”
白行之转过头看着林清玄的画像,欣慰地微笑着。曾几何时,白行之对亡妻的爱是任何女人都不能代替的。他虽然不说,但永远藏在心底,像酒一般,越藏越醇、越藏越美、越来越怀念……白行之很庆幸他不仅遇到了“前世的情人”,今生的情人也失而复得。对于亡妻林青玄是难离、难忘、难弃;对于女儿白逸芸是疼、是怜、是期盼、是关怀;对于叶美婷那将是恋、是梦、是拥有、是欲望……
白逸芸一个人在古镇小街上徘徊着,她左顾右盼、四处张望,好像在等人又好像在找人,她触摸着矮矮的青灰砖墙缝暗暗生长的小草,手抚摸着一块块布满断纹磨圆了边角的石头,内心突然升起了一种幽长浩渺的惆怅和感慨。小街的历史不是由它的长度决定的,而是由这些斑痕决定的。就在这条小街上,到底发生了多少的故事呢?她还想起了她和夏人杰的第一次邂逅,夏人杰也是在这条小街上拉着黄包车……
一棵棵黄桷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给古镇更增添了许多灵气。燕珍和夏人杰正站在树下交谈着,燕珍背对着夏人杰克制着内心的委屈,夏人杰走上前双手扶在燕珍肩上:“燕珍……”
燕珍隐藏着内心的酸楚看着夏人杰,淡淡地笑了一下。
夏人杰抓住燕珍的手,说:“怎么了?燕珍,你今天很不对劲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燕珍摇了摇头:“别问了。”
夏人杰感悟道:“我知道你为了我受了很多的委屈,是不是那个白浩欺负你了?”
燕珍看着夏人杰眼睛湿润了起来,她抑制着自己摇了摇头。
夏人杰内疚地道:“燕珍,我看算了吧,你别去了,一切都结束了,看到你这样,我内心很痛苦。”
燕珍单纯道:“不,我还没有找到黑匣子呢。”
这时夏人杰感到愧疚。这样太冒险了,燕珍。你对人这么真诚,谁不被你的行为所感动,那就是他的不幸了。他决定接下来的事情让自己去做吧!他想告诉她看见坤叔又杀人了,不过今天他倒是觉得白行之做得对,他把手里的鸦片全烧了,白行之这个人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内心充满复杂的燕珍摇了摇头,她想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帮你报仇,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证实一个明白,一个人为她所爱的人付出了一切,哪怕是血泪斑斑。她还能得到她应有的爱情吗?她有些泣不成声的自问。
夏人杰点了点头:“以前我总把你当妹妹看,师傅去世以后,我成为了你的唯一,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我怎么会一点不动情呢?我答应过师傅,照顾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
燕珍诧异,说:“你对我是出于一种责任吗?”
夏人杰摇了摇头:“是承诺。”
燕珍不想再追问下去,这承诺是爱吗?喜欢是一种轻松而淡然的心态。但爱,却太沉重。爱一旦说出了口,就变成了一种誓言,一种承诺。“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短短的八个字里却要包含多少的风风雨雨,她知道与夏人杰之间的爱情是必将经历风雨的。
白逸芸独自在街道行走着,突然,她仿佛看见黄桷树下似乎有她熟识的人,她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黄桷树下的一角,夏人杰挺兴奋地想告诉燕珍:“我结识了一个叫唐众民的朋友,此人不简单,我要和他共事,和一帮志同道合的年轻人秘密成立‘重庆救国社’,我加入了。现在国难当头,匹夫有责,我们这一代的年轻人是国家的元气,不能无动于衷啊。”
燕珍感到有些不可理喻,她久久地读解着仿佛有些陌生的夏人杰,他初来重庆不久,就产生了如此的变化,她深深地看着他。我们所做的一切会变成泡影吗?痛苦的她酸楚地克制着,眼泪不时的涌了出来……
燕珍点着头。
夏人杰不解地询问:“你……怎么了?时代不一样了,每个人身上都应该肩负着历史使命。”
燕珍含笑说:“我能加入吗?我也想加入‘救国社’。”
夏人杰尴尬地笑了笑:“恐怕现在不行,逸芸也加入了,这样会暴露你的身份的。”
燕珍点了点头,有了点醋意,内心哭诉:“我懂,现在你都叫她逸芸了。”
夏人杰感到歉意:“对不起,燕珍,这是我的事情,你却无缘无故地牵扯进来。”
燕珍含泪道:“别跟我说对不起,我无怨无悔。”
夏人杰感动地看着燕珍。
燕珍警觉地发现白逸芸正向他们走来:“人杰,白逸芸在你的后面,她过来了。”
夏人杰一把将燕珍拥入了怀里,双唇吻在了燕珍的嘴上。
这一刻燕珍似乎已经等待许久,她全身如同过电般,一片空白,她痴痴地看着夏人杰。
燕珍幸福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一个男人对于她的爱,哪怕只有一瞬间,她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了。
白逸芸突然见一对恋人如此的亲热,有些不好意思地闪开了。
两个人如痴如醉,似乎今生都不想再分开了。
燕珍满脸绯红,有些紧张地:“怎么白逸芸知道我们在这里?”
夏人杰推着黄包车:“看你紧张的,她也许不一定来找我们吧。”
燕珍强忍着不安,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夏人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夏人杰扶燕珍上车,两只手触碰到一起,两人都对视了一下,尴尬地低下了头。
白逸芸看见不远处一位男的黄包车夫,像极了夏人杰,后面坐着一位小姐用丝巾包着头。
白逸芸跑向夏人杰喊着:“夏人杰……”
夏人杰发现白逸芸跟上来,说道:“燕珍,注意不要回头,白逸芸跟上来了。”
白逸芸跟着追了一阵儿,但力不从心,被夏人杰甩掉了。白逸芸突然看见坐在后面的那位小姐的手用纱布包裹着,她想起来,白浩在强暴燕珍时,把她的手弄伤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吗?夏人杰和燕珍认识吗?他们是什么关系呢?这个我深爱的男人怎么会和家里的丫鬟有苟且之事呢?难道夏人杰一直在欺骗她吗?太多的疑问让她一时有点迷茫,白逸芸感觉不对,便拦下一辆黄包车往白公馆驶去。
白逸芸急促地上了阶梯,推门而入,看见白浩从楼上走了下来,焦急万分地询问着燕珍的情况。
“她不是在晾衣服吗?这么急,你怎么了?”
白逸芸没有理会,直奔天台而去,推门进去看见燕珍,愣了一下。
“小姐,有事吗?”燕珍一脸诧异地问。
“哦,没什么。”白逸芸尴尬地摇着头。
燕珍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转过身继续晾着衣服。
白逸芸始终怀疑地感到燕珍不平静地喘着气,难道晾衣服就会急促地喘气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是一时又找不到答案而迷惑。她摇了摇头正要转身,愣了一下,巡看着燕珍的手指。此时燕珍已经感觉到白逸芸在注视她,转过身与白逸芸的眼神碰撞而笑,同时,故意摆着手……
“燕珍,你的手还没好,这事儿暂时让我来吧。”白逸芸假装关心道。
燕珍伸出双手比画道:“没事的,逸芸姐你看我的手已经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逸芸转身离去。
燕珍看着白逸芸充满疑惑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白逸芸心事重重地走向了公馆的大厅,坐在了钢琴旁。
“怎么了,小丫头?愁眉苦脸的。”白浩看着若有所思的白逸芸,笑道。
“没什么。你梳个小油头,要去哪儿啊?”白逸芸调整着自己问道。
白浩不愿答理地笑了笑,他随口答对新来的台柱子,对现在扬子江天天爆满,不由自主地想去看看,更没有想到叶美婷把我们老爷子迷得神魂颠倒。
白逸芸继续问道:“她叫什么名字啊?”
“叶美婷。”白浩怪声怪气地说道,“舞厅今天来了新的台柱子,现在扬子江天天爆满。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什么热闹能把老爷子迷成这样子。”
白逸芸思索着:“哦,爸爸原来喜欢的人叫美婷,那我更要去看看了。”
白浩不厌其烦,说:“都给你了,那是男人去的地方。”
白逸芸好奇地说道:“哥,你等我一下。”
白浩有些窃喜,若有所思地看着白逸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