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河流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6:20
|本章字节:9906字
白行之怒斥:“昨天夜里,有人到我的仓库抢货,明目张胆进行抢劫,昨天还有一把枪放在了我的额头上,我只能说,我很遗憾,有人看不惯我白行之,有人要灭我。”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白老爷,我相信不是袍哥中人干的。”礼字袍哥张千语气坚定。
“白老爷,我们信字袍哥,虽然都是些下九流的人物,可是我们讲的是义气,这样的事情,我们绝不会做。”信字袍哥奇二娃耿直道。
“谢谢!谢谢各位对白行之多年的支持,今天我还要谢谢一位小兄弟,他叫夏人杰,昨天是他抢回了我的货,可是仁、义、礼、智、信五堂的袍哥却没有一个站出来的。”白行之注视着夏人杰。
“白老爷,您被抢货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情啊。”智字袍哥南爷说道。
白行之重重地拍着桌子:“别说自己无辜,这样等于是在骂我的愚蠢。”
坤叔拿出香递给白行之。
白行之点燃了香:“夏人杰,这位兄弟,从今天开始就是仁字袍哥了。”
义字袍哥九爷:“叫空子上街日日有,查出底细要人头,加入仁字袍哥,身家清吗?”
“九爷费心了,仁字堂讲礼讲法,义字堂讲打讲杀,礼字堂讲抓讲拿,这种事,我们仁字堂内自己断。”坤叔笑了笑。
白行之肃然道:“各位,请大家见证,仪式开始。”
从白行之开始依次向关公的神像磕头。
坤叔带着夏人杰到堂中对着关公神像下跪宣誓。
“上座关圣贤,下跪弟子夏人杰在面前,今后如上不认兄,下不认弟,不得好死。”坤叔喊道。
夏人杰规规矩矩地将三把半香,插在了香坛上,夏人杰虔诚地跪拜祈祷。
义字袍哥九爷不耐烦地起身站了起来:“仁字堂内新入袍哥,为何要我作陪?今日身体抱恙,在下告辞了。”九爷身后跟有两个保镖一起往外走着。
白行之递给坤叔一个眼神。
“九爷,滑竿给您备着了,我送您出去。”坤叔上前面带笑意。
夏人杰看着白行之,白行之示意他继续。
“夏人杰,你知道为什么要敬三把半香吗?”白行之问道。
“请白老爷指点。”夏人杰谦和道。
“效法古人,讲究的就是义气二字,头一把香,效法角哀同左伯桃结成生死之交;二把香,效法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第三把香,效法梁山一百单八将;最后半把,就是瓦岗寨单雄信誓死不投唐,众兄弟皆不去看望,唯有秦叔宝刑场泣血留下这半把香——所以,现今的人秉烛烧香,都离不开这三把香。”
杀鸡儆猴
坤叔尾随着九爷走到门口。
“九爷,您慢走。”坤叔客气地赔着笑。
坤叔左右晃动了一下脖子,坤叔手下的打手,瞬间将九爷身边的两个保镖割喉倒地。
九爷正要叫喊,坤叔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盖上了一个黑色的布袋,把他往后仓拖去。
坤叔把九爷带进一个阴冷潮湿的厢房里,拿去了戴在他头上的布袋。
九爷左右张望着,这里如同一个牢房,室内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放着一根半新不旧的狼牙棒,木棒上钉满了有些生锈的钉子,另一堵墙上挂着绳索和链锁,窗口镶有牢固的铁棍。
“欢迎九爷……”坤叔拍着手。
“阿坤,你要干什么?”九爷怒气喊道。
坤叔哈哈大笑:“您自己选吧,搁袍哥(开除)、挂黑牌、打红棍、吹灯(挖眼)、砍丫枝(砍手脚)、三刀六个眼(把三把刀绑在板凳上,自己扑上去,三把刀扎六个眼)、自己挖坑自己跳(活埋)。”
“白行之,你他妈的不得好死。”九爷大喊。
所有人都凝视着刑法厢房的方向。
白行之继续着:“夏人杰,你初来乍到,我把塘口的规矩给你打个响片,能记住吗?”
夏人杰点了点头。
“说话……”白行之说道。
“能记住!”夏人杰倔犟地道。
“袍哥有海底,也就是帮规,十条十款,又叫‘红十条’和‘黑十款’,无论地位高低,违反帮规必须受到严厉处罚。红十条是规矩,黑十条是处罚。
红十条:第一要把父母孝,尊敬长老第二条;第三要分大和小,手足和睦第四条;叔嫂见面莫说笑,拜兄在上莫放刁;吃里爬外罪非小,丢人卖客要挨刀;是非好歹分清晓,牢牢谨记红十条。”白行之语气威严说道。
坤叔拿起狼牙棒向九爷身上袭去,九爷顿时皮开肉绽。
“不是我抢的货,你凭什么冤枉我?”九爷不服地怒斥。
坤叔又重重地一棒下去。
“白行之,你冤枉人,不得好死啊……”九爷惨痛地叫喊。
白行之加大声音威严道:“黑十款,忤逆不孝挖坑跳,红面视兄犯律条;弟淫兄嫂遭惨报,勾引敌人最难抛;通风报信有关照,三刀六眼谁恕饶;平素不听拜兄教,四十红棍皮肉焦。”
坤叔推开了刑房厢房的窗子,九爷半死不活,浑身是血地倒在了窗棂上。
看着血肉模糊的九爷,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白行之手一挥,说:“阿坤,快把九爷送回去吧。”
坤叔关上了刑房的窗子。
“真是惨不忍睹啊!”白行之看了看四周的袍哥,故意地说。
“白老爷,您这意思是不是杀鸡给猴看啊!”礼子袍哥张千不屈地说道。
“我的兄弟们,我容忍不了了,在我的地盘胡闹,再容忍就意味着更大的麻烦,我只是给九爷一个警告,当然,也是提醒一下你们,做人不能没有道义,不然就要惹祸上身。”白行之奸笑着。
“白老爷,您这样对九爷,太过了。”智字袍哥南爷不满地站了起来反驳道。
“事情都没有查清楚,怎么能妄自执行刑法呢?”礼字袍哥张千问道。
“我都看不下去了。”信字袍哥奇二娃不服道。
“你们有造反之心,白某人早就知晓了,但无所谓,我只坚持我的,如果你们都选择跟我对着干,那就在重庆城上演一场血雨腥风吧。”白行之怒斥道。
“白老爷,长久以来,袍哥堂口的收入都来自于摆赌场、抽头吃利,经营烟毒、囤积粮食油脂的不正当买卖,还有贩卖枪支弹药武器等,你都不让我们做,我们喝西北风去啊?”智字袍哥南爷问道。
“袍哥时缴的基金和有钱袍哥的投资,还有拜码头、开茶馆的收入呢?这些不算吗?”白行之反问道。
“您说的这些都是小钱。”信字袍哥奇二娃不服地说。
“我希望袍哥这个组织能够延续下去,所以我要改革,我要所有的袍哥兄弟做正当生意。”白行之感觉自己是义正词严。
“天方夜谭。猫忘不了偷腥,狗改不了吃屎,在利益面前,人永远是没有人性的。”礼字袍哥张千鄙视地说。
夏人杰走上前问道:“为什么是天方夜谭呢?为什么就不能改革呢?”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夏人杰的身上。
“改革最深刻的意义就在于对袍哥发展道路的探索,这种探索本来就是一种价值。这种价值我认为它比金钱更可贵。军火、大麻永远不可能合法化,你们所谓的好赚钱只是暂时性的,因为你发的是国难财而已,中国处在内忧外患的时期,而作为中国人你们却经营烟毒来麻痹中国人的神经,贩运军火让中国人互相残杀,如果中国亡了,袍哥还能存在吗?”
底下的袍哥互相看了看,没有语言,白行之满意地点了点头。
深入了解
白公馆客厅里。
白逸芸在钢琴旁舒缓地弹奏着,叶美婷靠在钢琴旁跟着节拍哼喝……
“我觉得你的嗓音特别独特,浑厚中又透露着一丝女人淡淡的忧伤。”白逸芸说完仍沉醉在旋律中。
“你还能听出这么多东西来啊?”叶美婷感叹地笑了。
“周旋的嗓子属于甜美型的,可是你的完全不一样。”白逸芸看着叶美婷,淡淡地说。
“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叶美婷也淡淡地说。
“快别这么说,我们都快变成互相吹捧了。”白逸芸说。
叶美婷笑了起来和看着白浩从楼上下来,心照不宣地相视了一下。
“叮咚——”一阵门铃响了起来。
燕珍打开了门,逸芸急忙挤了上来:“爸,我今天可乖了,哪儿也没去,一整天都在……”
夏人杰和坤叔紧跟其后走了进来。
白逸芸兴奋的一把挽住夏人杰的手臂:“你怎么来了?”
燕珍吃惊地看着夏人杰。
夏人杰赶紧把白逸芸的手扒开。
“人杰怎么不能来了,他是我请来的客人,我要跟他共进晚餐。”白行之自豪地说。
“爸,你怎么不早说啊。”白逸芸甜蜜地笑着,“我好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啊。”说完白逸芸看了看夏人杰赶紧往楼上跑去。
“这丫头啊……”白行之笑了笑。
叶美婷不自觉地站了起来:“白老爷。”
“美婷,今天在白公馆的一天过得怎么样?”白行之温柔地看着她。
“很好啊!”叶美婷点着头。
白浩不悦地起身准备出门。
“去哪儿啊?”白行之问道。
“家里外人太多,出去走走。”白浩阴阳怪气地说。
“要出去,把饭吃了再出去。”白行之说。
白浩没有答理继续往前走去。
白行之平静地说道:“白浩,跨出这个门,你会后悔你的决定。”
白浩气愤地转身走向了餐桌。
“燕珍,让厨房准备饭菜。”白行之喊道。
白公馆内灯火通明,白家人吃着晚餐。白行之坐在中央,两旁分别坐的是白逸芸、叶美婷和夏人杰、白浩。
此时的白逸芸已经换了一身亮丽的衣服,楚楚动人地坐在夏人杰的对面,不时地看着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白行之感悟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女儿长大了。
燕珍来回走动,上着菜,时不时看着夏人杰。
夏人杰显得有些不自然,他咳嗽了一下:“坤叔,怎么不过来一起进餐啊?”
“这个阿坤啊,就这毛病,每次我吃的时候,他就是在门口守着,说是让我能安心吃饭,这就是兄弟啊。其实袍哥还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内部不分辈分高低,只讲排位先后。既是父子,都只能以兄弟相称。”白行之欣慰地说。
夏人杰和白浩心照不宣地对视无语。
“此话怎讲?”夏人杰问道。
“这是哥佬会最初的本意。袍哥的核心思想是‘孝义’,不仁不义、不小不悌者是袍哥最痛恨的。”白行之笑道。
夏人杰思索着。
实际上这话的意思呢就是从今天开始,你夏人杰就是我的兄弟了,你今天的一番言论,说到我心坎上了。
门口的坤叔看着夏人杰,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燕珍把酒拿过来,给他们倒上。
“爸,你少喝点。”白逸芸劝阻道。
“逸芸说得对,酒喝多了伤身子。”叶美婷点着头。
白行之得意地说:“人不醉来心自醉。人杰,你看看,这白公馆里的女人都多关心我啊。”
燕珍将酒拿了过来,夏人杰不自然地看了看燕珍,燕珍打开酒盖,为大家斟酒,她先为白行之倒上了酒,转而为夏人杰倒酒。给白浩倒酒时,白浩趁机抚摸着燕珍的大腿,燕珍躲避着,夏人杰愤怒地看着白浩。
白逸芸看着父亲,踢了白浩一脚,白浩拿开了手,不高兴地抬起头,看着叶美婷,叶美婷莫名其妙地看着白浩。
白浩伸出脚在叶美婷的双腿之间挑逗着,叶美婷慢慢地将腿往回收,但怎么也躲避不了白浩肆无忌惮的骚扰。
“今天,你提到的改革,非常好,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唯物革新嘛!一成不变的老思想,只能让袍哥走向灭亡。逸芸和我说你是个人才,我看她没有看错。而且你特别像我的一个朋友。”白行之继续着他的谈话。
夏人杰和燕珍都竖起耳朵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