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若西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1:14
|本章字节:25794字
第三章再度重相逢
身穿黑色西装的门迎礼貌地上前帮我拉开车门,我在寰亚酒店门前下了车。
我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雪纺吊带裙,镶着水钻的细带高跟鞋,波浪般的卷发垂到腰际。
按白灵的指示,怎么拉风怎么穿,怎么淑女怎么穿,怎么闪亮怎么穿!
可能是我资质比较鲁钝,至今无法理解白灵那“三个怎么”的重要思想,我个人认为这比江总书记那“三个代表”还难理解。
我不知道怎么把拉风、淑女、闪亮三者有机地结合起来,只好分开来贯彻执行,头发拉风、裙子淑女、鞋子闪亮。
“叶希!”一个包着紫色头巾、戴着特大号的圈形耳环的人从酒店大堂里朝着我冲了过来,“我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才来!”
“我靠!”我吓了一跳,原来是白灵。“你怎么穿的跟个吉普赛人似的?”
我还真有点儿接受不了她这种变幻莫测的风格。
“懂什么呀你,今年就流行这个!”她拉着我就走,“快点儿,就等你一人儿了!”
“慢点儿!”我被她拉着一路小跑,可怜我还穿着三寸高的高跟鞋,摇曳的身姿都让她给毁了!
“哟,叶希来了!”一进包间白灵她妈就先看见我了。
“阿姨好!叔叔好!伯伯好!伯母好!”我面带微笑,礼数周全。我这名选手一向是以礼貌周全而著称的,甚得中老年长辈的喜爱。
“这是叶希?几年没见,长成大姑娘了!走在大街上都不敢认了!我还记得那会儿你还总跟灵灵来我们家玩呢,还有一个叫高什么的,那会儿还都是小姑娘呢,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顾凌风他妈招呼我,“快来,过来坐。”
“阿姨您倒是一点儿没变,还跟我小时候见您一样那么漂亮。”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拍着马屁。
“是吗?呵呵呵。”顾凌风他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叶希。”顾凌风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凌风哥哥。”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他一眼了,我抬起头,以我练习过多次的最佳角度看着他,确保他能够从该角度看到我最优美的脸部线条。
五年了,原本俊朗的他又添了成熟男子的魅力,英挺的眉,俊朗的轮廓,眼眸有如湖水一样清澈深邃。
天啊,这样的男子,世间又再有几人能及!
“哟,怎么叫那么亲呀!呵呵呵呵。”一阵让人汗毛直竖的娇笑声硬生生地破坏了我与顾凌风久别重逢的喜悦心情。
我终于注意到了顾凌风旁边的障碍物,“这位是?”
我脸上笑容不变,心想,是哪根葱啊?吃个午饭而已,还穿个低胸晚礼服!夸张了吧!
“楚明珠。我们公司的副总裁。”
看人家这名儿起的,一听就值钱,难怪是副总裁!我突然想起来前两天还在飞机上碰到过一个叫王加钱的小孩儿,是个独自乘机的无人陪伴儿童,本来我想亲自送他下飞机的,看看他爸到底什么德行,能给自己儿子起名叫“加钱”。
“也是我未婚妻。”顾凌风接着说道。
我感觉脸上好像被喷了一层定型胶一样,瞬间把笑容凝固在上边儿了。
我从西单的图书大厦出来,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刚才那顿饭吃的味同嚼蜡,那叫一个郁闷呀!不过白灵也不知道这件事,听说楚明珠是顾凌风的未婚妻的时候,她嘴张得比我还大。
吃完饭以后,顾凌风本来要开车送我回家的,但我实在不堪忍受楚明珠“咯咯咯”老母鸡似的笑声,谎称要买书,在西单就下车了。
我沿着路边的草坪向着中友百货的方向走过去。
五月初的北京,早晨和晚上有点凉,只有中午那一会儿比较热,所以街上的行人大多还穿着春装,满头是汗匆匆忙忙地走着,就我一个人穿着吊带洋装在太阳底下慢慢悠悠地闲逛。
刚才我还笑话人家楚明珠穿得夸张呢,其实我这身儿衣服也够隆重的!
我叹了口气,凭良心讲,楚明珠除了笑声有点儿让人忍受不了以外,其实长的挺漂亮的,而且能够做到副总裁,怎么着也得算一女强人了吧,他们俩还挺般配的,我得学会客观地来看待这个问题。
看来顾凌风注定是我年少时的一个梦想了,也注定只能是我的凌风哥哥。
我的心里不禁有一丝怅然。
“啊!”迎面一个十几岁的新疆小孩重重地撞在我身上,我被他撞了个趔斜,站还没站稳突然就觉得手上一轻,“喂!你干吗?!”
那小孩撒腿就跑,四周又窜出来好几个小孩,抢我包的那个小孩把我的包顺手一扔,我也没看清他到底扔给谁了,反正他们就训练有素地分散消失在西单文化广场的地下入口处了。
“把身份证还给我!”我在后面大声喊着,跑在最后那个小孩跟看怪物似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靠!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我在阳光下楞了有几秒钟,忽然想起来了,那包里还有我的登机证!
我长这么大好像还从来没来过派出所。
我四处张望着,挺普通的嘛,几张桌子、几个柜子、几把椅子,跟普通的办公室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好像还更简陋一点。
“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在这儿签个字。”在对面帮我做笔录的年轻民警把写好的笔录递给我。
我感激地冲他笑笑,低头大概看了看就签了字。“我的包什么时候能找回来啊?今天能吗?”
“找回来?还今天?”民警好像觉得我这问题特可笑,“你知道就光西单这一片儿一天要丢多少钱包吗?光见丢的了,没见找回来!”
“啊?”我原本以为只要报了警就能找回来呢,只是今天找回来或者明天找回来的差别而已,听他这么一说不免大失所望,“那咱们还做什么笔录啊?这不瞎耽误工夫吗?”。
“怎么是瞎耽误工夫呢?笔录还是要做的,在我们这儿备个案嘛,我们总得掌握一下情况啊,再说身份证丢了你总得补一张吧,这就等于我们给你开一丢失证明。”民警把笔录整理了一下,转身打开后面的柜子。
“这里不会都是丢东西的笔录吧?”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满满一柜子文件。
“报警的这么多,还有那些没报的呢,加起来就不知道有多少了!”他把我那份也放了进去,“对了,你是空姐吗?”
“嗯。”刚才做笔录的时候已经详细地登记过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了。
“你们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啊?”他一脸好奇。
“这个也要做笔录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小丁!你过来一下!”对面办公室的门开了,我循声望过去,一个四十左右岁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门上挂着所长办公室的牌子。
“哦。”这名叫小丁的民警放下手里的东西跟了过去。
对面的房门一开一关的间隙中,我好像隐约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嗯?我想再仔细看看的时候,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两秒钟后,那扇门又打开了,“是你?你怎么在这儿?”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皱着眉头出现在门口。
原来是他,我想起来了。
他就是那土匪警察,陆皓!
不过听他那口气好像我是一犯罪分子似的。
“她是来报案的,她的包被偷了,在西单附近,文化广场。”我正不知从何说起,那边小丁已经替我汇报完了。
“我又没问你!”陆皓冷冷地回头看了小丁一眼。
小丁一脸尴尬。
“我……”我刚想为小丁仗义执言一下,那个土匪不由分说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我为之气结地盯着那扇门板,这厮是野蛮人吗?
几分钟后,那扇门又打开了。
“谢谢你,老张,我回市局核实一下,有需要的话可能还是得麻烦你!”陆皓伸出手。
那个叫老张的派出所所长赶忙伸手握过去,“哪儿的话!应该的、应该的。”
我知道他要走了,故意转过头去,不看他。我才不要跟这个没礼貌的野蛮人说再见。
“走啊!等什么呢?派出所可不管饭!”
“你……”我转过头,他已经向外面走去了。
所长和小丁一脸同情、爱莫能助地看着我。
我强迫自己冷静地衡量了一下当前的形势,再结合现在身无分文的现状,我理智地做出决定,还是跟他走吧。
“饿不饿?”等红灯的时候他突然转头问我。
我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反正从认识他到现在我好像只说过两个字,一个“我”字,一个“你”字。
别说是一句话了,连一个完整的词儿他都没让我说全过,要当哑巴我就当到底好了。
绿灯亮了,他一踩油门,这辆公安牌照的吉普噌地一下蹿了出去。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等会儿他要是问我家住哪怎么办?如果我还是坚持不肯说话的话,他怎么送我回去?难道要用笔写张字条儿给他?
可是这个担心是多余的,他压根儿没问我家在哪,眼见他开车下了二环,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这是带我去哪儿啊?
眼前的路越走越偏,我心里也越来越慌,眼见他拐进一条破破烂烂的胡同后,我终于忍不住了,“你,你要带我去哪?”
“会说话了?”他在一个油漆斑驳的深紫色大门前停了下来,“在车上等我!”
“你……”我刚要问他干什么去,他已经下了车,又砰地一声甩上了车门。
眼看他走进了那座四合院,我极有修养地对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摆了摆手,不要生气,生气会动了嗔戒的。
五分钟后,他从院子里走出来,从那个狭窄的胡同里一点一点地把车倒出来,朝着崇文门的方向开过去。
天渐渐黑下来,路边的街灯都亮了,我看了看表,已经快七点了。
“我想回家。”这是我跟他说的第二个完整的句子。
“你到底要找包还是要回家?”他开着车子,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的包?”我的底气开始不足了,“还能找到吗?”
“包里都有什么呀?”他不答反问。
“钱包、手机、钥匙、信用卡、身份证、还有登机证。”我虽不情愿,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登机证?”
“嗯,没有它就上不了飞机,补办要等好几个月,要停飞,还要受处分,民航总局还要通报。”我郁闷就郁闷到这儿了。
晚风从车窗里吹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件裙子下面只到膝盖,上面是吊带的,露出大半个后背,白天热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可到了晚上就有点儿冷得受不了了。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冷呢。”陆皓哼了一声,但还是把车窗摇上去了。
这下暖和多了,我也懒得理他,野蛮人。
车子开到一个麦当劳门前停了下来,他把车子熄了火,“下车。”
我已经学乖了,学会“不要问为什么”了。
下了车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晚风吹在身上,凉凉的。
“穿上。”他从后面过来,不由分说地把他的衬衫披在我身上,然后大步走进麦当劳,把我撇在身后。
他穿这件衬衫时还不觉得大,可穿在我身上就有点儿***不类,系上扣子都能当睡裙穿了。
我犹豫了一下,这样我的形象岂不是全毁了?
不过想想还是忍了吧,我穿好衣服推门走了进去。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先解决温饱问题才是真格的。我早说过,其实我一直是一挺有政治觉悟的小孩儿!
我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我估计他也没打算征求我的意见,果然,他端着点好的餐走了过来。
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中午那顿饭又沉浸在巨大的伤感中基本没吃什么东西,下午又在派出所折腾了一下午,到了这会儿我早饿得不行了,刚才一进门闻到汉堡的香味儿我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
我一点儿都没客气,他还没坐稳,我就拿起一个汉堡开始吃。
当然,“拿起一个汉堡开始吃”这句话中省略了一个“把包装纸剥开”的动作,但这并不代表我是连纸一块儿吃的,我只是想说明,我太饿了,而且我发现汉堡其实也挺好吃的。
他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我反射性地往旁边一闪,他要干吗?我没说话,只是防备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别动。”他的食指轻轻地滑过我的嘴角,上面沾了一些沙拉汁。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有点儿加速,低头继续吃着汉堡。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我身后的某一点,低声道,“等我一会儿。”
他起身离开了座位。
我看着他走到角落里的一个座位,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男人对面坐了下来,他们俩低声地说着什么。
我并没有修炼过顺风耳这项特异功能,所以他们说的什么我也无从知晓。
我一边吃着汉堡一边打量了一下那个光头男人,然后跟个看相的似的送了他八个字,“肥头大耳,面目可憎”。
那个男人目光暧昧地朝我这边看了过来,我赶紧转过头,生怕影响到我宝贵的食欲。
“吃饱了吗?”陆皓在我对面坐下。
我咬着可乐的吸管点点头。
“走吧。”
我起身跟着他往外走去,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下角落里的那个座位,光头已经不在了。
最戏剧性的场面发生在我拉开车门的时候,因为我看见我的那个银白色的手提包居然就躺在座位上。
“看看少了什么没有。”陆皓打开车子的顶灯。
我赶紧翻了一下,钱包、钥匙、身份证、信用卡、手机还有登机证,一个都不少。
“钱少了吗?”
我打开钱包数了一下。
其实我都没想着钱和手机还能找回来,只要那些证件能找回来就万幸了。因为我听说小偷偷完东西以后只拿值钱的,证件那些东西随手就扔了。
“嗯?”我觉得有点儿奇怪。
“少了吗?”陆皓一皱眉。
“不是。”我摇摇头,“我记得钱包里有一千一百八十块钱,怎么变一千二了?还多了二十块钱?”
“可能他们没零钱吧。”陆皓发动了车子。
嗯?居然有这种事?!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找给人家二十块钱,“你怎么找到那些小孩的?”
“找那些小孩干吗?他们都是受人控制的,每天偷回来的东西都得上交,偷不着的就得挨打,还不给饭吃。今儿偷你包的那个小孩估计是个新来的,不懂规矩。”
“偷东西也有规矩吗?”我忍不住问道。
“当然有!有组织哪能没纪律!一般都是严禁手下的小孩抢东西。今天那小孩估计是个生手,技术不行,一着急直接就动手抢了。按他们的规矩是,有本事你就偷,没本事你就练,但有一条儿,你不能抢!”
“怎么跟天下无贼似的,嫌抢劫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是吧?”我笑了,“所谓‘盗亦有道’看来就是说盗贼也要有道德。”
“道德?”陆皓冷笑了一声,“狗屁!偷是一回事,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偷窃一般金额不大的话,公安机关是不会立案侦查的。抢劫就不一样了,那是重点打击的刑事犯罪!性质就不一样了!光头他们只是不爱找这个麻烦,他们哪有什么道德!你以为街头上和地铁里那些乞丐都是哪来的?都是他们组织里的!好多小孩都是他们从农村弄出来的,挑一些机灵的训练成小偷,笨一点儿的就把胳膊腿弄折,让他们上街乞讨去!反正不管偷还是讨,最后拿到钱都得交给他们!他们有道德?!”
“什么?那些人不是天生残疾的?”我笑不出来了。
“大部分不是。”陆皓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你们公安局为什么不管?”
“怎么管?像光头这种人本身都是不偷不抢的,根本没证据抓他,就算抓了,也有小喽罗替他顶罪,没用的!而且这种人太多了,这块地盘儿是他的,这些生意都归他管,别的地盘就又有别的老大了。他们的信息来源比警方要广得多,所以警察有的时候还得跟他们套情报。”陆皓冷冷地说。
“不是说中国就没有黑社会吗?”我轻轻叹了口气。
“谁跟你说的?”陆皓突然转头看着我。
我的视线飘移到窗外,不敢迎视他的目光。
天啊,我本来是一多么镇定自若、多么临危不惧、多么视死如归、多么笑看红尘的女子啊,现在怎么沦落成这样了?
我暗骂自己没出息,牙一咬、心一横,可还是没敢看他!
我得承认,我身上这件混合着肥皂和烟草味道的衬衫,还有他浑身散发出的霸道危险的气息,以及他那野兽一般的眼神,所有这些都是我不安的来源。
当然,“野兽一般的眼神”绝不是“禽兽一般的眼神”。
“咦?快到我家了!”我突然发现车窗外的街道越来越熟悉。
“我知道。”他向左打着方向盘。
“你怎么知道?”我诧异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我好像没告诉过他吧?
“你在派出所不是登过记了吗。”
“你什么时候看的?”我记得小丁不是把笔录放到柜子里了吗?
“我问的小丁。”他的嘴角隐隐流露出一丝笑意,“我猜他就背下来了!”
车子开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把衬衫还给他。
因为如果今天不还给他的话,那么改天势必还要再见一次面,而如果改天见面的时候还给他,那我势必就要先把衬衫洗干净再还他。
基于以上两点,我决定两权相害取其轻,忍一时之冷,少给自己找麻烦。
“谢谢你帮我找回包,还送我回家。”我礼貌地跟他道谢。
我记得哪位哲人说过,把别人对你的不好写在沙子上,把别人对你的好处刻在石头上。
说得多好啊,多有道理啊!
我决定把陆皓对我的恶劣态度写在沙子上,把他对我的好处刻在豆腐上。
“以后别穿那么招摇地到处闲逛。”他竟然没说不用谢!
“会对社会治安造成不良影响吗?”到了我家楼下,我的腰杆儿也直了,口气也冲了。
“嗯?”他眉头一皱,转头看着我。
我决定还是走为上策,“我走了,谢谢你,再见!”我拉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向楼门前。
按下我们家的门牌号,对讲机里传出我妈焦急的声音,“谁?”
“妈妈,是我。”我答了一声,铁门啪地一声开了,我闪身进了楼道,铁门在我身后慢慢地关上了。
我们家住三楼,我上到二楼半的时候才听到楼下传来发动汽车的声音。
“你跑哪儿去了?”我一进门,我妈都没给我个喘息的机会,“你怎么才回来?手机还关机?这么大个人说失踪就失踪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报警了!”
“甭费事儿了!报什么警呀,我这不就是亲自去报警了吗!还是警察送我回来的呢,打车钱都省了!”
“怎么了?”我妈吓了一跳。
“我下午在西单的时候包被偷了,钱包手机什么的都在里头呢,报警了,这不才找回来嘛!”我换了拖鞋朝我房间走过去,累死了。
“那还能找着?”我妈跟在我身后,“丢了多少钱?”
“一分钱没丢,还赚了二十块钱。”
“胡说八道!你这孩子!”
“叶希!”我爸在客厅里叫我,“你看谁来了!”
我扭头往客厅里一看,“凌风哥哥!?”坐在沙发上的居然是顾凌风,“你怎么来了?”
“阿姨跟白灵说你一直没回来,我也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我还后悔呢,下午应该把你送到家的。”顾凌风显然是听到我跟我妈刚才的对话了,“东西丢了没关系,人没事儿就好!”
“人没事儿,东西也没事儿!”我回头看了我妈一眼,瞧瞧人家顾凌风这话说的,让人听着心里都暖和!再看看她,还是我妈呢,她就不觉得惭愧?
“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丢三落四的!”我妈还真一点儿都不惭愧,“凌风啊,快给白灵打个电话吧,告诉她也别着急了。”
“好!”顾凌风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急什么?刚才就担心叶希,都没顾上跟你好好说说话。你再坐一会儿啊!”
“不了,改天吧。”顾凌风笑了。
“也好,改天有空来家里吃饭。”我爸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