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空姐备忘录

作者:尤若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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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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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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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22454字

第一章?空姐备忘录


早上能在自己的床上睡到自然醒,天啊,我简直幸福得有点儿找不着北!


看了看表,十一点整,我不禁对自己的出色发挥十分满意。


懒懒地翻了个身,我满足地叹息着,一动也不想动。


连续半个多月了,几乎天天起早床。甭管是在北京还是上海,哈尔滨还是三亚,基本每天早上都要六点以前起床,运气好点儿的时候六点十分起,背点儿的时候五点十分起,就连三亚那个四点钟起床的魔鬼航班我都飞了两次。


我就奇了怪了,是不是这个月的早班都让我一个人承包了?


每天早上闹表响了的时候我都会觉得痛不欲生,这时我一般会把头埋在枕头下不理它。而五分钟后当它再次响起的时候的,我便会觉得生不如死。


按照沈小鱼的说法,航班烂到这种程度,那肯定是得罪人了,派遣科里肯定有人暗算你!


而上个月我整天飞国际的时候,沈小鱼的说法是,航班好到这种程度,派遣科肯定有人暗恋你!


我对她这两种自相矛盾的说法提出了质疑。


她说,一定是先有人暗恋你,暗恋不成,由爱生恨,再暗算你!


我深以为然。


派遣科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沉浸在这种情绪里不能自拔,满腔的愤怒到了嘴边变成一句甜腻腻的“喂?哪位?”


“叶希?”对方居然没吐。


“对。”我再嗲!


“我是派遣科章小彤,得麻烦你件事儿,今天飞上海的刘婷婷突然急性肠炎,不能飞了,我们现在是实在找不着人了,看来这班得辛苦你了。十二点的车,你赶紧收拾一下好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手里的电话,对方已经挂断了。


我靠!这哪里是什么手机,分明是一个手雷!


上机前我给沈小鱼发了个信息:“空姐备忘录之补充第七条,休息的时候坚决不能开机,就算开机也坚决不能接电话,就算接电话也坚决不能接派遣科的电话,就算不慎误接了派遣科的电话,也要装成你妈、你姐、你妹、你小姨子,坚决不能暴露身份!”


没有任务书居然也混过了安检,我最后一丝希望也宣告破灭,本来还指望他们能把我拦下呢,这帮不负责任的家伙!


万般不情愿地上了飞机,主任乘务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你可来了!人都上齐了,就等你一人儿呢!”


“够快了,我今儿本来休息的,通知我那会儿我连脸都没洗呢。”我帮主任关上机门,顺手把舱门手柄放到待命位。


“把箱子放驾驶舱去吧,别让旅客看见你是刚上来的!刚才骗他们说是在等舱单!”主任敲了敲驾驶舱的门。


门开了,一看驾驶舱里边儿的人我就笑了,是姜长江。


我挂着一脸假笑穿过客舱,走到中舱的服务间,离着老远就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我靠!怎么是你?”


“哈哈哈哈,没有我哪有你!”沈小鱼靠着服务台笑得花枝乱颤,“有本事你再晚来个十分钟啊,再晚十分钟我们肯定关机门走人了。”


“等会儿!什么叫没有你哪有我?”我总觉得她笑得有点儿阴险,透着那么股子阴谋得逞的味儿。


“呵呵,你猜。”沈小鱼慢斯条理地摇着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小团扇,据说诸葛亮就是这么扇着小扇儿气死周瑜的。


“不会是你给派遣科提供的线索吧!”我有点儿明白为什么把我抓来了。


“嘿嘿,不用谢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沈小鱼拍着我的后背,拿她那把小破扇子帮我扇着。


“禽兽!”我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


“浪费!小心下辈子没饭吃。”起飞以后姜长江探头探脑地跑到中舱来了。


“下辈子?大下辈子的都浪费完了!”沈小鱼不理他,继续把剩下的大半盒牛奶倒进洗手池里。


毛主席教导我们,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


我心里念叨着,犯罪啊犯罪!


不过飞机上这种浪费现象确实挺严重的,刚当乘务员的时候,我很不习惯,她们一扔东西我就想中国还有多少人吃不上饭呢,不过后来发现也确实是没办法,剩的那些食品饮料不扔也没人要,清洁工都不要,又没地方放。我能做到的顶多就是不亲手去扔,也算是一种鸵鸟心态吧。


不过我觉得这么看着也是种罪过,我决定转头去看姜长江,“你怎么来了?机长睡着了?”


“一帮老家伙,没劲透了!在驾驶舱里边儿吹牛呢,我也插不上嘴,出来转转。”姜长江端个茶杯倚在服务间的壁板上。


“吹什么呀?比你还能吹吗?”沈小鱼拨开他,把剩下的可乐、雪碧、果汁扔进垃圾箱里。


“挺能吹的!都快赶上我一半了!老李说要是让他当公司老总那一年能盈利六个亿,大刘就说他当老总能盈利八个亿,机长就说没什么了不起的,单凭北京的客流量和货流量,放个扫地的在那儿都能盈利。”


“放条狗在那儿都能盈利!”我笑。


“你们家高菲呢?”沈小鱼也笑。


“今儿休息。”


“那你怎么不抓她?”我转头瞪着沈小鱼,“人家姜总和高总一块儿飞一次多好啊?你说你拉我上来干吗呀!”


“他俩飞?算了吧!他俩卿卿我我的,高菲在后边儿一唱‘亲爱的,你慢慢飞’,咱起码得晚半小时落地。”


“算了,叶希,小鱼也是想跟你一块儿飞嘛!今天落地早,晚上跟我们一块儿出去玩吧。”姜长江瞄了瞄驾驶舱的方向,他也不敢溜出来时间太长。


“去哪?”


“又去三里屯?”沈小鱼抢着说。


“农民了吧!现在谁还去三里屯啊!什刹海!”姜长江续了点儿热水,溜回驾驶舱了。


我始终搞不明白,高菲为什么偏偏就喜欢这种把音乐开得跟地震似的酒吧,我扯着嗓子把我的这一疑问向对面的姜长江表达了出来,他瞪着眼睛张着嘴,跟一蛤蟆似的。我只好又扯着嗓子喊了一遍,他伸着脖子皱着眉头,从他的嘴型来看,我判定他说的是个“啊”字。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被巫婆诅咒了的王子每年只能说一个字,他爱上了一位公主,于是憋了三年没说话,终于攒够了三个字儿,鼓足勇气来到他心爱的公主面前说:“我爱你。”可是公主只说了一个字他就晕倒了。


公主说的是:“啊?”


高菲拉着姜长江到舞池里跳舞去了,我从沈小鱼的嘴型判断,她说了个“靠”字,事实上我也想说这个字,慢了一步,他们俩先跑了,我们俩只好留下来看包。


我和沈小鱼无聊地坐在沙发上,四周不断有目光唰唰唰地像探照灯一样地射过来,我们俩连看都懒得看。


刚进来的时候我们俩就扫描过了,周围都是些中年大叔在那儿跟着音乐摇呢,还一副特high的样子。


我崩溃!想跟年轻人拉近距离也用不着这样啊,心脏受得了吗?


邻桌的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大叔”率先走了过来,“能请两位小姐喝杯酒吗?”他的破锣嗓子穿透力还真强,愣是穿透了轰隆隆的音乐到达了我们的耳膜。


沈小鱼翻了翻白眼,从她的嘴型判断,她又说了句:“靠!”


那人脸色有点难看。


我瞪了沈小鱼一眼,没修养!


大叔眉开眼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对不起。”我礼貌地对该大叔笑笑,“她对上了年纪的肥胖人士有偏见。”


“你刚才跟他说什么?”沈小鱼凑到我耳边喊道。


“我给他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说‘靠’。”


“哈哈,我说他脸怎么胀得跟茄子似的!”沈小鱼哈哈大笑,“你瞧那边儿又有人对你举杯呢!看他那站位,主要目标又是你!”


“我靠!我什么时候成了中老年男子的偶像了?我记得一向是你对这个年龄段的杀伤力比较强啊!”


“胡说!我号称‘少男杀手’你不知道吗!”她一瞪眼。


“被少男杀的选手?”


“你少跟那儿贫!看,你粉丝过来了!”沈小鱼一脸幸灾乐祸。


我状似不经意地往那边看过去,可是在那个胖子之前闯入我视线的,却是一张气宇轩昂、棱角分明的脸,我一愣。


那张脸的主人低头冷冷地瞧着胖子,那眼神儿特凌厉,眉宇之间的那股肃杀之气是我生平所未见的!


天啊,我怎么连“肃杀之气”这种词儿都用上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说中国没有黑社会吗?


胖子大概也有同感,抬头看了一眼这位高他一头的土匪兄,大概是被他的气势所慑,转身面无表情地端着酒杯假装绕场一周,原路返回了。


“陆皓!”姜长江满头大汗地拉着高菲从舞池里挤了出来,前面还有一个帅哥给他开道,看他开道那横眉立目的架式,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良人士。


“逮着了。”开道的那个土匪乙冲着刚才的土匪甲咧嘴一笑。


“走吧,咱换个地儿!这里太吵!”土匪甲一挥手。


嗯?我跟沈小鱼对看一眼,姜长江路子够野的啊,还认识黑社会!


这个土匪带我们来的是一家名叫“破船”的酒吧,其实是个休闲吧,里面也提供咖啡和茶。整个儿的布置就是模仿一破船,桌子弄得跟甲板似的,周围挂的轮盘、帆布和桅杆之类的东西,周围的墙上还有望远镜、十字架、大蒜,吧台上甚至还摆了一本厚厚的航海日志。


一个穿黑斗篷的人从眼前飘过去,我吓了一跳。


“是服务员。”土匪甲开口了,我这点儿细微的反应竟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我点点头,没说话。我对土匪有偏见。


“介绍一下,”姜长江指着土匪甲说道,“陆皓。”


原来他叫陆皓,我很想告诉他,这么盯着别人看是很没有礼貌的,但碍于他的土匪身份,我没敢开口。


“我叫周子健。”土匪乙一看姜长江指向自己,赶紧抢着说道。


“这位美女叫叶希,那位美女叫沈小鱼。”敌方的介绍工作告一段落,高菲紧接着完成了我方的介绍工作。


我很合时宜地在介绍到我名字的时候对着大家点头微笑,心里想着,高菲,小样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沈小鱼比较沉不住气,拉过高菲小声说道:“你不是想让我们来相亲的吧!要相你也找俩好点儿的!怎么弄来俩土匪?”


我得解释一下,沈小鱼所谓的小声,只是比她自己平时的声音小一些而已。另外由于飞机上的发动机太吵,在飞机上呆久了的人都有这毛病,听力不好,嗓门儿也就跟着变大,自己以为是在耳语,实际上半条街的人都能听到。


“什么土匪?这是我高中同学,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铁哥们儿!正儿八经的人民警察!”姜长江哭笑不得。


难怪了,我还纳闷儿呢,解放以后土匪这个行业已经消亡好多年了,打哪儿又跑出来俩?原来是警察!警匪一家,看来还真没错儿。


“我们考大学那会儿我本来也想考飞行员的,可是个子超高了三公分,没去成,只好考警校了。”周子健笑着说道。


“当警察多好啊!多威风!飞行员有什么好?不就是个司机吗!”姜长江叹了口气,“我现在穿上制服就恶心,一看飞机就想吐!”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当飞行员会有怀孕的感觉吗?”


“去你的!”姜长江笑骂,“你小子就没个正经的!”


“说真的,你们在飞机上都干吗呀?”周子健挺好奇的。


“他们呀,屁事儿没有!就起飞和降落稍微忙点儿,在天上的时候,看哪个灯亮了,把它摁灭就行!”高菲替他总结了。


“真的?”周子健估计再也不敢坐飞机了。


“没她说得那么夸张,虽说没什么事儿吧,那在驾驶舱里也不能睡觉啊,大伙儿都睡着了,那就不知道飞机飞哪儿去了。”姜长江说道。


“那你们在里边儿都干吗?”


“吹牛!或者听别人吹牛!”


“不过我可听说飞行员一般生的都是女儿。”周子健说道,“你说这有科学依据吗?”


“有,高空紫外线会杀死男性的y染色体,飞行员是生女孩的机率比较大。”姜长江点点头,“你知道的还不少,听谁说的?”


“我们上警校时候的辅导员,他也是招飞没招上才当的警察。也是一奇人!”


“老贾?”陆皓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就是。”


“怎么个奇法?”沈小鱼忍不住插嘴道。


“我们刚入学那会儿,有一次开大会,他在上边儿讲话,‘同学们,为了迎接五四青年节,我们决定搞一次强暴大赛!希望大家认真准备、踊跃参加!’我们当时都傻了,强暴大赛?还踊跃参加?后来才知道,他习惯把‘板报’叫成‘墙报’。”


大伙儿都笑了,周子健接着说道:“大二那年我们跟外面的人打群架,把人打了,被人告到总局,结果把我们整个儿一个年级的人关了一年禁闭。十一的时候我们一帮人去找他,想请个假回家,他听完以后慢斯条理地说,‘十一想请假回家?’这厮伸出三个手指,我们伸着个脖子正猜是哪三个字,他说,‘一个字儿:不——行!’”


“呵呵呵,真的吗?”沈小鱼咯咯地娇笑着,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她八成是看上这周子健了。


“真的!你们单位没这样人吧?”


“谁说没有?”高菲插嘴道,“昨天我们一块儿飞那个乘务长才搞笑呢,我在数客的时候就看见景岗山上来了,我跟她说,‘看!景岗山!’结果她上去一把握住人家的手,特激动地说,‘我认识您,您太有名了!您球踢得真好!’”


“哈哈哈,这不寒碜人吗?”


“哎?你们俩最近都办什么案子呢?说来听听啊。”姜长江伸手接过陆皓递过来的烟。


“办了两个强奸案。”陆皓顺手从旁边的桌上拿了个烟灰缸。


“强奸?”姜长江立马儿刻意压低了声音,“讲讲!”


站在旁边的服务员立刻朝这边扫了一眼,我怀疑他的耳朵也已经竖起来了。


“你好歹也是一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一提强奸这么兴奋!跟个禽兽似的!”高菲斜眼儿瞟着姜长江。


“这不活到老学到老吗!”姜长江嘿嘿地干笑着,一时兴奋,忘了领导在旁边儿了。


“婚内强奸、婚外强奸、还有轮奸,你想听哪个呀?”周子健唯恐天下不乱,在一边儿扇阴风、点鬼火。


姜长江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倒是高菲好奇了,“还有婚内强奸?”


“有啊!判了三年!”陆皓弹了弹烟灰。


“不是说婚内强奸不好取证吗?”沈小鱼知道的倒是不少。


“现在的法律是保护弱者,所以强奸案好定罪,而且判得重。”周子健解释道,“男的事后不认账,是道德问题。女的事后不认账,那就是强奸!”


“不是说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吗?”姜长江一脸的苦大仇深。


“叶希,怎么一晚上没见你说话呀?”回去的路上,姜长江开着他那辆凯越,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


“看见警察叔叔,紧张。”


“你又没抢银行,你紧张个屁!”高菲回头笑骂。


“想抢!”其实我也有点儿郁闷,一晚上被那个陆皓看得浑身不自在,更可气的是我居然不敢看回去!


这种情况只在我刚当空姐的时候发生过,那会儿在飞机上一有人盯着我看我就脸红,低个头不好意思看人家。而现在再有这种人,我就直接看回去,硬装蒙娜丽莎,看谁先把谁看晕菜!


可没想到今天居然是我先晕菜了,太不靠谱了!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可丢人的,胜败乃兵家常事,偶尔向恶势力低个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高菲转头去攻另一个碉堡,“小鱼,看上哪个了?”


“哎,难以取舍呀!两个都那么高大英俊!”沈小鱼夸张地叹了口气,“不过那个陆皓太冷、酷了。”


“靠!那到底是冷?还是酷?还是冷酷?”


“有点儿冷!有点儿酷!还有点儿冷酷!”


“那你的意思就是看上周子健了?”


“说实话吗?”


“嗯!”


“我呀,其实看上你们家小姜了。”


“哟,行啊,给你!正好还没领证儿呢!顶多算个二手,不算二婚。”高菲拍了拍正在开车的姜长江。


“那咱可说准了啊!”沈小鱼也拍了拍姜长江,“你没意见吧?”


“没意见。”姜长江开车上了机场高速,“你别只管拆迁不管安置就行。”


“呵呵,美得你!”


“哎,我说高菲,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嗜好了?愿意给人保个媒拉个线什么的,怎么跟一农村妇女似的!”我想起来高菲的几宗罪了。


“对、对、对!还忘了说你了,你要安排相亲你也提前说一声啊,就算我俩天生丽质,那也得淡扫个娥眉、略施个脂粉不是!不说让他惊为天人、一见倾心吧,那好歹也得让他过目不忘啊!结果你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们俩跟个烧火丫头似的就去了,多跌份呐!”沈小鱼也想起那茬儿了。


“今天这事儿纯属巧合!”高菲叹了口气,跟一踌躇满志的政治家似的,“我本来是想介绍白灵给他认识的。”


“他是谁呀?”沈小鱼追问。


“周子健呀!我觉着这人挺不错的!”


“你那意思是我们俩还占了便宜了?截胡了是吧?”我很明戏,故意逗她。


“叶希,告诉你件事儿。”高菲突然回过头,压低了声音特神秘地说道,“顾凌风回来了!”


我彻底崩溃了,今天这帮人都怎么了,一个个都感觉自己跟007似的,非得压低了嗓子说话,最可笑的是,她还以为这样别人就听不见!


“顾凌风?”姜长江首先作出反应,“就是你们俩高中时候暗恋那个?”


高菲瞪大了眼睛。


我简直不知道她在奇怪什么!这件事是她自己告诉姜长江的,难道她老年痴呆这么快就忘了?还是她认为姜长江不该听到她“压低嗓子”说的那句话?


车子噌地一下就出去了,我怀疑姜长江这厮把脚都踩进油门里去了。


“小姜,慢点儿!”沈小鱼一声惊呼。


“别把汽车当飞机开!”我在座位上四处摸着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