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二十二章 (2)

作者:余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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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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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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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5668字

尹太后事先见过西平王,听了西平王劝解之言,又衡量当下局势,心知奚浩帝之位悬矣。她为保太后之位,为保十二皇子太平,为保荣华一生,自是愿意偷玉玺拟圣旨,随了西平王之意,逼迫南云王于明哲保身之余,牺牲北疆王,夺权谋位。


不出所料,南云王对圣旨内容起疑,自会联想到尹太后,遂决定将计就计先一步戳穿北疆王二心之事。于是,他连夜面见尹太后探问原委,而尹太后既早已有意倒戈相向反了奚浩帝,自会顺水推舟坦白告知圣旨由来,自然也不介意为南云王再做一次。


遂改为——经查实,北疆王图谋不轨,犯上作乱,证据确凿,不容辩驳。特令北疆王即刻交出兵权,由南云王、南溪王押解赴刑。


圣旨在手,南云王可联合南溪王大张旗鼓声讨北疆王,北疆王见玉玺印记为真,以为反谋已露,遂再顾不得其它,以盘踞城外大军极力反击。


霎时间,“云”、“溪”、“疆”三面帅旗成两军对垒之势,铁骑重甲,森戈矗立,只听号角鸣鸣,鼓噪轰轰,金戈铁蹄踏踏,然大地亦为之撼动,瞬间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当此关键时刻,南云王不仅亲率护卫军,亦手持“天惊”号令皇城禁军镇守京城。


南云王虽强兵在手,却亦是过早暴露实力,令观战之满朝文武无不议论纷纷,揣测猜忌。丞相一派更对此人握有虎符一事予以保留态度,不由起了防范之心,亦成了往后诸多纠纷再起的隐患。


南溪王、北疆王于外城先行开战。北疆王之军势如破竹,南溪王之部则有意放水,意在使北疆王尽早攻入京师,遂假意不敌,连连败退。


北疆王得胜难免心高气盛,一时轻敌,然帅大军攻城入地之时,“疆”字旌旗入内堂而皇之,却不想正中了等候于内城的南云王之圈套。


按照南云王事先部署,便是一面与南溪王成里应外合之势包围乱军,一面以“护驾,保皇城,诛贼子”为号,趁乱攻破皇宫奚浩帝之镇守势力,瞬间占领皇宫,令奚浩帝禁军难防有诈,终失守败退。是以,待奚浩帝弄清原委之时,悔之晚矣。


然而,南云、南溪二王、奚浩帝、北疆王各自为政,互有猜忌,当此几军交战之时,杀伐错乱,纵使北疆王逐渐不敌,已沦为强弩之末,“云”、“溪”二军亦分身乏术,终不慎令蓦然抵达外城,成包围之势的虎啸营趁机钻了空子。


承奚王统帅虎啸营先锋以雷霆万钧之势,如从天而降般,迅速占领京师各要道,各个有利制高点,俯瞰乱军厮杀,混淆一片,承奚王却洞悉全局,了然于胸。


于此时,虎啸营节节呐喊,叫阵鼓噪,先乱城中各派兵马阵脚,令其不明虎啸营归属那方,更难探知实力深浅,军心动摇。


是以,南云王必怕受制于承奚王,更防背后受袭,便抽身战场,先一步与承奚王见面,谈妥条件。


承奚王爽快道:“除乱军,斩奸佞,本王只负责维护皇城安危,以保社稷。皇上那里全要仰赖南云王代为安抚,以正视听。”至此,一面顺了南云王之意,一面将南云王再次推向皇权宝座。


当此时刻,危急关头,南云王纵使有疑,亦不敢迟疑,也再难两面顾及周全,生怕就此错失良机,只得先一步杀入皇城。


然,尹太后早一步调走部分禁军,令奚浩帝势力大为削弱,是以南云王顺利入主,奚浩帝就此固守萧乾宫,四面楚歌,任人摆布。


同一时刻,承奚王以伐罪吊民为名,平定外城乱军,归降众部皆编入虎啸营,北疆王当场被俘,终知中计,不由失声痛哭。


皇位仍在,皇权却易主,大战初定,南云王成功架空帝位,一切皆看似完美。然而,南云王后得知外城大部分势力遭人瓜分,皆落入后发而动的承奚王之手,是为美中不足。


从头至尾,承奚王若先发制人,北疆王断然难以攻入皇城。于是,承奚王偏偏选在几军混战城中之时,坐收渔人之利,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其要害,致使南云王成功挟奚浩帝,也失掉了大半京城势力。


不过一日之内,京中局势波谲云诡,风云窜动,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至如今大局初定,一切看似平定,然京师重地,皇权集中,你说奚浩帝仍为君,南云王仍为臣,却已是君不君,臣不臣;你说南云王大权在握,只差一步便可登天,然奚朝大半势力却落入一外姓王之手,如此君不君,臣不臣之情势,亦融入了第三者。


不论史书如何记载此战,后人无不如此论述:“鸿日元年五月,京城一战龙血玄黄,奚浩帝成众矢之的,在位不过数日已遭逢“国不国,君不君”之评断;南云王虽当机立断,釜底抽薪,险得大权,却终逃不过破斧缺斨的命运,皇权虽在手却形同虚设;然外姓承奚王上兵伐谋,以逸待劳,致使权大如天,虽无正名,实则亦无分别。”


后,经过朝臣商议进言,北疆王于国有罪,于社稷亦是蛀虫蛇蚁,理应处以极刑。篡位者当诛九族,然念其九族亦包括皇家众人,则改为诛杀北疆王一脉血缘,凡参与谋反将领者,不论轻重,皆一视同仁。


诸次硝烟弥漫,宫廷内斗,看似前者死伤无数,以白骨血肉堆砌,后者存于谈笑风生间,心机谋算,尔虞我诈,然而这些在凤兮看来均无分别。一样是以人命铸造,一样是一人功成万骨枯,无论动干戈,亦或心计使,皆属杀戮,皆为孽障,无处不纷争,何处皆可战。


到此,凤兮听完事情经过,难抑动荡心绪。


转念回想,奚浩帝孤立无援,不得人心;南云王心机叵测,图谋不轨;西平王左右挑拨,冷眼旁观;却皆不及谈辛之运筹帷幄,通观全局,将得失制衡于股掌,再次牵制皇权,不论谁当政亦坐如针毡。


然而,就在众人皆以为此战就此罢了,却不料战火硝烟方歇,深宫内斗再起针对,令卧床养伤的南云王,辛苦建立的护驾之名就此毁于一旦,留了把柄于后人品评。


——深夜子时,奚浩帝驾崩于萧乾宫,身边太监、宫女无一幸免。


尹太后下令后宫不得妄议,奚浩帝遗留宫妃皆不可胡乱走动。


后宫、朝堂无不人心惶惶,纷纷猜测南云王如此等不及,纵使已挟天子亦不等奚浩帝的禅位诏书至,要先一步弑君夺位?


恰此时,景贵人吵闹不已,遂晕厥,太医奉命诊脉,道:“景贵人已有月余身孕,但身子甚为虚弱,应细心养胎,不可操劳。”


同日,尹太后懿旨宣,景贵人保先帝血脉,于社稷有功,遂晋为太妃,亦可参与后宫管理。


于外,不论谁人胜败对错,于内,不论谁人忠奸不分,亦或是谁人受益良多,对于薨逝的奚浩帝来说都已不重要了。奚浩帝于生前功过是非皆归尘土,纵使曾有稍有错判亦无人再提及,不过黄土一杯,自此烟消云散,只留待史官记上几句,留待后人评判。


然而皇权新君谁属,毫无悬念。


翌日,尹太后手持奚浩帝遗诏,令丞相当朝宣读。


——鸿日元年五月,奚浩帝薨逝,其弟南云王继位,史称奚云帝,年号中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