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特威西格耶·杰克逊·卡古瑞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0:16
|本章字节:7056字
我带着照片和录像回到了布卢明顿,让教会里的人看到了他们的支持结出的善果,我也收到了越来越多人的鼓励和帮助。2003年6月,在朋友塞缪尔·卡朋特的帮助下,我受邀到新墨西哥州法明顿的圣心教堂去做演说。在听我讲完那卡学校的事情之后,教区居民决定捐钱给学校建个存储雨水的池子。在非洲的很多地方,安全的饮用水是一种奢侈的资源,降水不少,可要么是被污染了,要么就是有太多的寄生虫。
不久,布什总统到非洲访问,特里建议我们抓住这个时机,让《布卢明顿先锋时报》报道一下我们的事迹。之后没几天,我就接受了一个叫丹恩·丹尼的记者的采访,还有个摄影师跑来给尼古拉斯和我照了相。没几天我就把这事抛到脑后。
2003年7月17日早晨,贝兰达像往常一样,一早起来就步行到加油站去取报纸。她一回来,就高举着报纸,紧紧地握在手里,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原来,报纸的头版头条写着“建学校,救孤儿:布卢明顿一对夫妇致力于帮助乌干达艾滋病孤儿”。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的事居然会出现在报纸的头版。
贝兰达和我一起读完了这篇报道。这是一篇深度报道,还配有我们发放种子时的照片。那些种子是新墨西哥州的“种子与光国际基金会”捐赠的,当天卡农古的地方官员皮特也出席了仪式,他就站在那几百人的最前面。看完之后,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每句话每个字都那么值得回味。
《布卢明顿先锋时报》的报道吸引来了更多的捐赠者,其中一位来自印第安纳州华盛顿的年过九旬的老人,名叫玛丽,她如今每个月都寄些钱过来,还会附上鼓舞人心的信,那信里的每个字都是她用打字机打出来的。还有一位不知名的好心人,他和他的家人打算通过我们在那里建一整间教室,我们想给它命名为贝塞尔。哈里特·刘易斯也是一位老人,来自纽约,在学校建成之前她就开始给我们捐款了。后来,她还以她过世的女儿南希·刘易斯的名义在学校设立了一项奖学金。
众人的热心相助让我倍受鼓舞,我决定给布卢明顿的其他教堂写信寻求更多的资助。我用打字机写了一封信,详细说明了那卡艾滋孤儿学校的办学目标,写完之后我印了一百份,连着丹恩·丹尼的新闻一起寄了出去。寄出信之后的一周,我的情绪一直很高。可两周过去了,三周也过去了,我一封回信都没收到,情绪也一天天失落起来。
有天早上查看完邮箱,我看见贝兰达怀里抱着尼古拉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这小家伙还在睡呢。看到母子俩,我心里宽慰了许多,但我知道自己时刻都在挂念着学校的事。建好教室没什么问题,但那卡艾滋孤儿学校要想继续办下去,我就得花钱雇老师,给学生买书本、学习用品,还得供他们吃饭。我一直在想,加利福尼亚州的那些朋友一开始的担忧没错,如果学校第二年办不下去了怎么办?这要成了现实,不是比没有学校更让人心寒吗?不切实际的希望就像是一剂毒药,只能让那里的人在死亡和贫困的泥淖中越陷越深。
“还是没人来信。”说完,我就弯下身来在尼古拉斯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总得给人家点时间嘛,”贝兰达笑着安慰我说,“说不准这些牧师想着跟委员会的人谈完之后再给你回信呢。”
我点点头,她说的有道理,有时候这种事要经过很长时间委员会才会审批。我是有点心急了,再说上帝不会看着我们走到这里又撒手不管。我告诉自己,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又一周过去了,还是有没回信。我试着估算了一下未来几年扩大学校规模所需的费用,如果我们要办一所正规的学校,还得再盖好几间教室才能让七个年级的学生都有地方上课。如果学校每年再增收30个学生,就得给他们每人准备课本、校服、文具,还得再添个老师。每月支付85美元去聘一位老师,这样的薪水太低,然而仅仅是其中的一项支出,就已经超出了现在的捐款。
每天,我都无数次地向上帝祈祷,祈求他能帮助我们。有时,我甚至会问自己:“办这学校有用吗?我做的这些有意义吗?”
一天早上,我正在给尼古拉斯换尿布,电话铃响了。我把小家伙放在床上去接电话,想着肯定是贝兰达从单位打过来的。
“您好,”只听那端传来一位男士的声音,“我是第二街长老会(heuniedpresbyerianchurch,长老会是基督更正教的一派,根源于十六世纪西欧改革运动)的戴维·布雷默。”
戴维·布雷默?这个名字有点陌生,我努力回想着有没有见过他。
“几个星期以前我收到了你寄来的信。”他继续说道。
我一下子有点懵了,过了这么久,终于有人给我回信了!
“很高兴能接到你的电话。”我这心里可不只是高兴,简直是欣喜若狂了。
“我想跟您聊聊学校的事,”他接着说,“您有空吗?”
“有,有!”我都有点等不及了,用尽可能镇静的语气回答。我和他约好了过两天见面谈谈,可是那两天晚上我兴奋得都难以入眠。
戴维所在的这个教堂位于学校附近的居民区,我到了之后把车停好,可心里一直紧张得要命。对着镜子,我看了看领带,理了理衣服,想着一定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牧师可能还存有疑惑,我得说服他,得让他知道我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我就这样走进教堂,上了楼梯,在这圣地的入口处停了下来。透过那彩色的玻璃,金色和蓝色的光照了进来。
一定要让布雷默教士相信我说的是实话,我默默在心里祈祷,一定要让他看到学校是在做好事,让他明白孩子们在受多大的苦。
办公室在大厅的另一头,我走进去看到了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先生,他笑着向我问好,还告诉我他叫艾伦·皮斯。说完之后他把我领进了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面放着一张大桌子,书架紧挨着两面墙放着。
看到我进来,布雷默教士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
“特威西先生,欢迎,欢迎!”他中等身材,但脸上的那种真诚却让人难忘。那一刻我知道,他一定会帮助我的。“很抱歉没能早点给您回信,我一直都太忙了。”
“没关系,我还要谢谢您呢,”我跟他说道,“很高兴能见到您!”
“来,快坐下说吧。”
我们俩聊了很多。他告诉我说,很多人都怕捐到国外的钱被滥用,但他对我们学校有信心,既然《布卢明顿先锋时报》都报道了这件事,他们肯定也都做过采访调查,这事也就错不了。
我也和他聊了那卡的孩子们和我们学校未来的目标,还有我们持续不断的财务需求。
“我们这儿有个小集会,”戴维告诉我,“我觉得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得到其他组织的帮助,你有参加过地区性服务社团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
“我现在是布卢明顿扶轮社(扶轮社是依循国际扶轮的规章所成立的地区性社会团体,以增进职业交流及提供社会服务为宗旨,其特色是每个扶轮社的成员需来自不同的职业,并且在固定的时间及地点每周召开一次例行聚会)的一员,”他接着说道,“下周我们有个午餐聚会,你可以应邀做我的客人,跟其他人谈谈你的事。”
这是几周来我最欣慰的时刻,但要去见那么多生人,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后来的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在扶轮社的聚会上,我见到了很多当地的商业人士,其中就有奥托·雷。奥托是个天生的社交家,他为人真诚,总是竭尽全力地帮助有困难的人。戴维和奥托帮我在布卢明顿地区大力宣传那卡艾滋孤儿学校的事,很快,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奥托还邀我加入扶轮社,通过他的引荐,我认识了舍伍德基督教堂的布莱德·波切斯还有马丁斯维尔信仰教堂的比尔·汉弗莱。
戴维也把那卡计划还有孩子们的情况告诉了他所在教堂的人。从那以后,我们就源源不断地得到帮助。虽然这些捐助对学校长远的发展来说依然远远不够,但毕竟是个充满希望的开始,这也激励着我把那卡的故事传递给更多的人。
接下来的一年里,我们终于筹到了更多的钱,足够再建四间简单的教室,这样的话,就一共有六间教室了。虽然新建的教室还没完工,也没装修,但整体的构架还有屋顶都已经建好了。我们也有能力付给老师工资了,虽然钱并不是很多。个人捐助的最大问题就是虽然每月都有人捐,但每月总的捐赠额很不稳定。接下来的几年,每学期都会有新的班级,必须雇佣更多的老师,必须寻找更多的资金来源,压力并没有减轻。
又过了段时间,不知是戴维还是奥托跟我提议去向其他组织申请补助金,我觉得这条路也许行得通,就立即着手准备去了。我相信,上帝会祝福我们筹到更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