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凯里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9:53
|本章字节:4614字
“有线索?不会吧……”那人抽动嘴角,冷笑一声,“日本方面给大总统传来情报,似乎天师已经失去了联系。现在那件事的线索就落在一个名叫袁度的人身上。那个袁度在十几年前可是天下赫赫有名的第一神算。天师要从他的手里拿东西,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你……”张夫人见来人并非善意,且语带嘲讽,对龙虎山大为轻视,不由得有些生气,不过她还是按捺住,强笑道:“龙虎山天师府,自汉以来,已传六十二代,代代名重天下,岂是那袁度所能比?还望来使转告袁总统,莫要误信他人之言,以致所托非人。”
那人依旧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连龙虎山都保不住,谈什么名重天下?”
张恩溥听见来人三番四次出言挑衅,不将母亲放在眼中,不由气急万分,恨恨道:“怎的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敢到天师府来撒野,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说完便要闯进去。张恩涪耳中听得明白,一把将弟弟拉住,小声道:“那人敢这么说,来头必不简单,爹爹帮助袁世凯,也是为了咱们龙虎山,如今还未到破裂的时候,你看大娘都忍耐住了,我们这么贸然闯进去,岂不是坏了大事?”张恩溥听大哥这样说,也知道不好造次,将窗推开一条小缝,往里望去,想看看到底那人是如何地凶神恶煞。却见客座上坐着的是一个穿着洋装,戴着黑框圆眼镜的中年男子,身材微胖,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像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上层人士,可不知怎的,在张恩溥看来,那个人的身上,不停地散发出一种气息,令人感到十分寒冷与压抑。在那个男子身后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低头垂手而立,看不清样貌。
张夫人坐在堂上,双目圆睁,柳眉倒竖,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似乎在极力克制,想来看在龙虎山前途上不愿与来人翻脸。
中年男子对张夫人的神情视而不见,又续道:“大总统可是极信任天师,特批了两万银元给天师,以作方便之用,如今小半年过去了,进展全无,图耗重帑,可让大总统该如何信你们龙虎山呢?我看大总统将此事托给天师,怕真是所托非人了。”
张夫人定了定神,继续说道:“那袁总统是什么意思呢?”
中年男子扶了下眼镜,笑着说道:“袁总统念在天师祈雨有功,特宽限一个月,若过完年还是一无所得的话,那么总统只好把这件事交给别人了。”
“交给谁?这天下除了我们龙虎山,谁还能帮袁总统?”张夫人不屑道,“难道袁总统还能请得动隐居深山的各大术派头脑不成?”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道:“世外高人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自然非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见到。但要是说风水堪舆占卜星象之学的话,天下除了袁度以外,难道就没有旁人了?日本的朋友已经帮我们找到了隐居山林的诸葛世家,而他们现在的族长诸葛清源也已经答应了大总统出山相助,再加上我身后这位,难道还会输于天师么?”
“是么?”张夫人冷笑一声,“有没有本事,一试便知!”将手往桌上一拍,面前的茶盅盖碗陡然飞起,朝着那男子身后的黑衣人激射而去。
那盖碗飞到一半,突然啪的一声,炸了开来,接着叮的一声,张夫人面前的茶盅上插了一枚十字形飞镖。用飞镖打碎盖碗不是难事,打中茶盅也不甚难,张恩溥自忖也能办到,但是茶盅乃是瓷器,质硬而脆,飞镖居然能够***而不碎裂,这份力道的掌握真是匪夷所思。张夫人脸色不禁更加难看了。
黑衣人不发一语,依然低着头。中年男子笑道:“这位端木聪先生是甲贺家长老之子,自小修炼忍术,本领当不输于江湖各派名门弟子。张夫人如今可信了?”他见刺激龙虎山的目的已然达到,便又换了一种口气道:“天师夫人且息怒,如今的时势不比以前,南方诸省都有反意,大总统也正非常着急,如今我们首要任务还是确保住大总统的地位,这才对龙虎山的未来有好处啊。”
张夫人沉吟了一会儿,咬牙道:“好,就依大总统所言。等到大年初一一到,龙虎山即刻不再参与此事。”
“好好好。”那男子站起身来,低首行礼道:“我们叨扰了这么久,也该告辞了。”
张夫人也站起身来,兀自满脸怒容道:“恕不远送。”
那男子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说道:“还有一事忘了告诉张夫人,日本人有探子来报,袁度已经南下杭州,他手中的《寻龙谱》,乃是寻找那事物的关键之一。他身边似乎有一高手暗中护卫,别忘了让天师多加小心。不过……”他语气一转,“还是等夫人能见到天师再说吧!哈哈……告辞了!”
张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理会得。你也转告诸葛先生和东洋人,让他们也小心些。”
两位访客走后,门房又送来拜帖,原来是前日里拿着天师的名帖曾来借宿并打秋丰的那个姜志清又来了,还带着礼物前来拜访天师。张夫人正在气头上,便对门房说:“天师还未回来,你告诉他过两日再来吧。”一口回绝了。门房依言去了,不多时又回转来,说是那姜志清问府上是不是有什么难事,他在上海也有些道上的朋友,可以叫他们来帮忙。
张夫人本想再打发一次,但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吩咐门房请了姜志清进来。
姜志清换了一身新衣服,显得十分精神,他一进厅堂便不住地向张夫人道谢。张夫人笑着说道:“看来姜兄弟时来运转,跟几天前可大不一样了。”
姜志清笑了笑,将衣襟皱的地方抚了抚道:“有劳天师夫人关心了。其实我不姓姜,而是姓蒋,那日跟天师初次见面之时,正逢我犯了事,想离开上海,因此也不敢告诉天师我的真姓,如今风头已过,自然无须掩藏了,今日上门是特地来拜谢当日天师的搭救之恩的。”
。?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