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解放军对湘西土匪的围剿(8)

作者:李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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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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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8 0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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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0462字

湘西的土匪,给人的感觉并不陌生,先后已经有了几部电视剧,《乌龙山剿匪记》、《湘西剿匪记》都是以大湘西土匪活动为主要题材的。但在这些国家意识形态性明显的文学中,“土匪被完全政治化了”,成为人民和政府的异己力量,作为人的丰富品格和复杂心理被忽略了。《大湘西演义》涉及了很多湘西土匪头目,最典型的应数古丈的张平和龙山的瞿伯阶。古丈匪首张平在湘西民谣中被形容为:“天见张平,日月不明;地见张平,寸草不生;人见张平,九死一生。”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残暴歹毒之极的匪王,最后竟摇身一变成了国民党暂编十一师师长及湘西自卫军,沅、古、沪边区总指挥。瞿伯阶一贯活动于绿林,是一个拉队伍与地方政府对着干的匪首,最后同样成了国民党暂编第十师师长,对于这样的怪事的确让人诧异。


土匪活动本来是一种躲避饥荒的惟一的生存之路,然而那个时期它的吸引力的增加是因为军阀和地方保安部队越来越多地从土匪中招募兵员。因此,土匪丛生与军阀混战、日本侵略、国共内战一起构成二十世纪上半期的中国内乱图景。对于湘西这样一个山高林密极为闭塞的区域,用交通改善来消除土匪活动的天然条件可以说是极其缓慢的过程,在当时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新的战争的可能性又为土匪作为国家的奴仆,如代表参与战争开辟了道路,因此土匪活动不但没有消失,而且成为通向权力和扩大影响的惯用途径,像张平、瞿伯阶等走的就是这条途径。当然土匪的结局往往都是很悲惨的,通常是被所有斗争的各方策略所吸收利用,一个富有魅力的首领利用迷信唤醒原始的冲动,一个野心勃勃的地方权贵提供军事声望和经济保障都可以轻易地调动起土匪的力量。然而土匪毕竟是农民,他们不可能摆脱自己的局限牲,利用他们的势力还是把他们当土匪,不断的排斥他们,打击他们,甚至置他们于死地,一二八师的悲惨命运便是证据。作者通过他们,表现了土家、苗家先祖的苦难史,也礼赞了民族执着强旺的生命力。


纵观《大湘西演义》史诗般的全景,它艺术地再现了大湘西近现代百年风雨画面,通过文字、图片这种具象化的叙述使消逝了的时空与人物得以“复活”,直观而形象,这是演义;但作者绝没有为演义而演义,其历史态度的严肃性,确使读者看到了真实的大湘西历史,真正的大湘西文化。然而《大湘西演义》的作者没有停止对大湘西文化的继续挖掘与传播,《大湘西匪殇》、《大湘西土司》已陆续出版,它们与《大湘西演义》共同演绎了传播大湘西文化的三步曲。


(原载2005年4月《怀化学院学报》)


参考文献:


[1]赵杰《大湘西演义》背后的故事张家界日报,200303贴。


[2]姚晓丹历史的、人文的、自然的大湘西—评价图文版《大湘西演义》。张家界日报,20030201[3]小松让历史告诉未来长江信息报,20030512[4][美]丹尼尔·a·科尔曼·梅俊杰译生态政治一建设一个绿色社会[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


[5]赵德利土匪审美:民间权威的文化阐释,中国现代、当代文学史研究,1998,(9)解读湘西的一种方式甘锦华当代湘西根植于它的历史。对于今日湘西的兴趣使人产生追溯它的过去的愿望。湘西自古以来一直是个偏僻闭塞信息极不灵通的荒蛮所在,这里所有的风物和人事历来远离时代的整个潮头,几乎被人忘却,没有任何文人去关注这里的生活(就算有也是着墨不多)。由于“地瘠民贫”,湘西人曾经一度养成了“负气与自弃”习性,虽然也曾出了一些杰出人物,但于湘西却是别样一种意义,无助于湘西地方的文化建设、繁荣与发展。负气与自弃的结果在政治方面则“少弹性少膨胀性,少黏附团结性,少随时代应有的变通性。影响到普遍社会方面,则一切容易趋于保守,对任何改革都无热情难兴奋。凡事惟以拖拖混混为原则,以不相信不合作保持负气、表现自弃”,“年轻一代所形成的情绪、愿望和动力,既缺少真正伟大思想家的引导与归纳,许多人活力充沛而常常不知如何有效发挥,结果便终不免仍然一个个消耗结束于近乎周期性悲剧宿命中,任何社会重造品性重铸的努力设计……都若无益白费……直到走至尽头”(沈从文语)只是到了最近一二十年来,湘西才以其特有的魅力吸引住世界的眼球,显示了独特且奇异的风貌。那么,湘西如今为何又成为许多人钟爱和向往的地方呢?事实上,今日的湘西对许多外来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梦境。那种美妙且奇异的湘西风情,那种淳朴美丽而又神秘别致的湘西风俗画,那种淳美的人情、世俗场景,那种明丽的山水风光——那是沈从文所塑造的田园和山野的记忆。事实上,沈从文一出现,湘西就显得光怪陆离。


与沈从文反映的湘西生活场景不同,我们有时需要关注一下这近一百多年来湘西生活的变迁,湘西历史的进化过程;虽然那种山野的野性,人们苦难的经历,每每又杂有愚昧与残酷——这一段时期的历史就如同全国其它地方一样,上演了诸多的戏剧和闹剧,有许多东西值得我们反思和梳理。“湘西”这个意象,有其独特性。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和人文状况,给作家们留下了很多极为丰富的写作资源,很多东西尚来得到纵深的开掘。因此,要试图赋予它一种意义,并准确地解读一段迷一般时期的湘西历史,也许须取决于很多人的努力。


李康学先生著《大湘西演义》,从一个角度反映了近一百多年的湘西历史进化过程。这部关于湘西生活的长期磨难、挣扎或再生的记述无疑与他长期驻足于“湘西”,且经年累月的浸淫于散落湘西民间的史料典籍探微钩沉分不开的。且该书涉及的范围是如此广泛,将许多错综复杂的事件置于各自社会文化背景下进行叙述和罗列,确实需要很大的努力,不仅有赖于作者艺术上的造诣,更重要的也许还是作者的敏感和勇气了——对作者来说,无疑也是一个心智探险的挑战。从某种角度上该书具备一定的学术性及相当的可读性,资料丰富翔实且剪裁精当合理,使人对那个看上去庞杂而又神秘的湘西图景一览无余。


历史有其自身发展的逻辑。我一向认为,对历史的解读、复原或再现是困难的;它通常是由多种因素作用组成的一幅斑驳的层积画片,是片断的,碎屑的,超验的,一般而言很难得到清晰的呈现。但它也是可以触摸的,可以言说的。湘西历史虽然有其自身的规律和法则,但它是我们今天生活的源头,是美学上新的象征和隐喻。与新生代作家拒绝对历史把握上的庞大叙事而注重从灵魂和情感的维度上展开文本不同,该书格局宏阔,历史演变叙述如绘;因为每一个具体的文本,必定须有一个与它匹配的技术方式。事实上,在一个需要对各种纷繁复杂交织一体的事变进行论列时,不可能谈到人的生活,它只能通过事件、趋势与运动来概括历史的走向和演变。如此,这部融会于心的著作也就可以满足了。


(原载张家界日报)


另类解读“压寨夫人”


——兼评《大湘西匪殇》中的绿林美人们


于玉莲


提起“压寨夫人”,人们的脑海中自然会浮现出《林海雪原》中风情万种、在东北各大匪帮中如鱼得水的女神枪手“蝴蝶迷”,自然会联想到《乌龙山剿匪记》中腰挎双枪、毒如蛇蝎却有天仙般美貌的“四小姐”……于是乎,“压寨夫人”在人们的心目中就定型为毒如蛇蝎、美若天仙、来去无踪的绿林女杰。她们习惯性地被人们称为“土匪婆”或“抢犯婆”,数十年来背负着沉重的历史骂名。其实,她们是被妖魔化了的绿林美女。


朴野的大湘西,神奇的土地,曾经孕育了无数志士仁人,图文版《大湘西匪殇》的文字作者李康学先生,摄影作者罗兆勇先生和配图作者覃代伦先生,生于斯、长于斯,数十年来,耳濡目染大湘西强人和美人共同创造的绿林传奇,本着对大湘西历史负责的唯物主义态度和“知无不言”的使命感,以崭新的视角,更加人性化的理念,在长篇纪实文学《大湘西匪殇》中,用洋洋洒洒35万言和56幅精美图片,全方位地、立体地展现了这一生于绿林;盛于绿林、灭于绿林的女人群像。


尽管她们是人见人爱、令人生畏的绿林美人,但她们更是鲜活的普通女人,她们有着普通女人的追求,对安定、平实的幸福生活的渴望,有着和普通女人一样的喜、怒、哀、乐。由于天生美貌却又无权无势,生于乡野、长于绿林,却又心向山外,说不清是幸或不幸,有意或无意,她们被大湘西的强人们相中,或主动,或被动地与一群身处特殊时代的特殊男人们结下了生命中的不解之缘,嫁给了提着脑袋跑且玩枪杆子的强人们,一生的命运因此充满了坎坷与传奇。在如梦的花样年华,情窦初开的如花少女,首当其冲地成了“乱世出强人,强人爱美人”的规则的践行者:大湘西第一大强人“鼠大王”瞿伯阶的压寨夫人田幺妹是“杨三姐”式的女人,由于父亲蒙受不白之冤又无处申冤,于是就斗胆向“鼠大王”告状,一颦一笑百媚生,弄得龙山好汉神魂颠倒、心如猫挠。田幺妹为了回报“鼠大王”的救父之恩,更是出于“美女爱英雄”的原始冲动,半推半就中开始了她“提着脑袋生活”的绿林生涯。可以说,田幺妹是有情有义但头脑有点简单的乡村美女,虽然“睡个安稳觉,吃点可口饭菜”对她来说都变成了天大的奢望,但既然已经做了这种不自觉的选择,就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被国民党38军追剿亡命深山,被仇家追杀无处藏身,只好住进山洞,被国民党龙山县政府关人大牢,誓死不降……尤其在瞿伯阶病重的日子里,她不断地在寺庙的菩萨像前烧香祈祷,祈求菩萨保佑夫君度过劫难。但当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时,她开始为自己的命运多舛而感伤,独自承受做压寨夫人留给她的种种磨难,在世人的口水中度日如年,守身如玉,最后在“文革”中情断自尽山崖……周纯莲和大湘西第二大强人“彭叫驴子”彭春荣,本来是一对表兄妹,他们不是因抢婚而成亲,而是因爱情而成家。婚后二人夫唱妇随,转战在湘、鄂、川、黔边区的深山、密林和幽洞中,又抗日又反蒋,兼打豪绅,抢国民党黄石兵工厂……周纯莲曾这样形容自己的生活:“压寨夫人嫁的是玩枪的人,就等于是把命押在了男人的裤带上,让他们提着跑……”比起痴爱的田幺妹,周纯莲更深明大义:当侄儿因强奸民女违反军纪后,她能支持丈夫大义灭亲;当丈夫殒命柯溪时,她强忍悲痛,独撑危局,带着“彭叫驴子”的遗腹子,带着夫君的数百人枪的残部,吃葛根、喝山泉、睡树洞、啃红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无奈接受国民政府招安,从此终结了压寨夫人的传奇生涯。


杨炳莲与大湘西第三大强人“古丈魔王”张平因为针线结缘而成为其压寨夫人,相夫教子,生育儿女十余人,与张平可谓夫恩妻爱。杨炳莲从来不问张平主持的政事和军事,一心在古丈县张家坨的快活楼里相夫教子。因为杨炳莲用母性的胸怀包容他,用妻子的爱情融化他,用女人的柔情迷醉他,使在外猛如虎、凶如狼的张平,在家像乖乖的小猫小狗一样,压寨夫人的魅力由此可见一斑……本来张平如果舍得抛下她,完全可以亡命天涯,远走高飞。但由于他留恋绝色的压寨夫人和一群可爱的儿女,兵败数月后还一直在家乡古丈附近的深山密林中徘徊又徘徊,最后被乡民发现,命丧荒野:可见其爱得深、爱得真。谁说大湘西的强人们只会拖队伍、只会拉杆子?事实上,大湘西的强人们除去残暴的土匪的野蛮外衣,骨子里其实很男人;大湘西的压寨夫人们除去“助匪为虐”的野性外衣,骨子里其实很女人。这也是我们对“压寨夫人”人文的另类解读。


我们另类解读曾经风光、曾经风情、曾经风骚的压寨夫人,并不是为大湘西历史存在的压寨夫人平反,更不是为她们唱赞歌。我们只是力图还大湘西历史的真实,人文的真实,生命的真实……我们同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同样谴责她们“助匪为虐”,随夫犯下的轻微罪。我们热望她们的绿林传奇永远成为一段美丽的、伤感的历史尘封在人们的记忆中,普天下的美女们永远不再重演她们的悲剧。总而言之,让我们走出大湘西美女的绿林史,珍爱和平安详的今天,展望如花似锦的未来吧!


(原载2004年7月30日《中国图书商报》)


大湘西土家文化的绚丽画卷


——解读历史《大湘西土司》


戴楚洲


正当中国历史创作方兴未艾之时,我市作家李康学独辟蹊径,历时六年,推出了“大湘西三部曲”——《大湘西演义》、《大湘西匪殇》、《大湘西土司》。其中,《大湘西土司》章节完整,图文并茂,构成了大湘西土家历史文化的绚丽画卷,它以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为题材,以忠实于土家族历史的细节描写,艺术地再现了土家风俗和社会概况,揭示了土司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史学价值、民俗价值。纵观《大湘西土司》一书,可以看出作者独具匠心,思路清晰,以永顺土司为经线,以保靖、桑植、茅冈等土司为纬线,重点推介了大湘西土家族土司时期的五大历史事件及其有关的历史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