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作者:石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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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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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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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564字

接下来皇帝到主位、配位前奠玉帛,乐奏景平之章,回拜位。皇帝再到主位、配位前进俎,乐奏咸平之章,回拜位。既而,皇帝到主位前跪献爵,回拜位,乐奏奉平之章,舞干戚之舞。然后司祝跪读祝文,奏乐暂时停止。读毕祝文之后乐声再起,皇帝行三跪九拜礼,并到配位前献爵。紧接着皇帝为诸神位献爵,奏嘉平之章,舞羽龠之舞。回拜位。然后皇帝为诸神位依次献爵,奏永平之章,舞羽龠之舞。光禄寺卿奉福胙,进至上帝位前拱举。皇帝至饮福受祚拜位,跪受福、受祚、三拜、回拜位,行三跪九拜礼。这时候撤馔,奏熙平之章。接下来送帝神,皇帝行三跪九拜礼,奏清平之章。祭品送燎炉焚烧,皇帝走至望燎位,奏太平之章。皇帝观看焚烧祭品,奏佑平之章,起驾返回紫禁城的宫殿,至此祭天大典结束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五王爷从天坛参加完祭天大典回来,带回了光绪皇帝赐给文武百官的福胙:羊肉、牛肉、猪肉,其中还有一大块鳇鱼肉,作为食材让他们回家烹饪的,以示降福于王公大臣、文武百官。


五王爷兴高采烈地对一家老小讲起了故事,“哎呀,王公大臣们都传开了,今年这个鳇鱼贡啊,押运到蓟州一个叫公乐亭的地方让一帮蟊贼给抢劫了,多亏了一个报号‘燕子李三’的好汉哪!”


“‘燕子李三’?”许莲叶听到这个江湖上的诨号立刻问了一句,“是俺们蓟州的吗?”


“正是呢!”五王爷当即肯定地回答了,“这条好汉哪,他本来是一名摊上了人命官司的囚犯,逃到吉林乌拉街当上了一名打牲丁,今儿祭天用的那条大鳇鱼就是他从松花江里打上来的,两千多斤重呢!为这个他还从大鳇鱼嘴里救下了一个小男孩儿呢!”


“啊?大鳇鱼还吃小孩儿啊?!”孩子们顿时惊异地叫了起来。


“岂止是小孩儿啊,连江边儿饮水的牛都能吞下去呢!”五王爷连说带比划地渲染着,“说是有一年从祭天的大鳇鱼肚子里还剖出一个小熊瞎子崽儿来呢!”


“哎呀妈呀!嚯,这赶上说书的编的故事了!”众福晋和孩子们听得直叫好儿。许莲叶还没有听说过李芬的这段经历,她也细心地倾听着。


“他这逃犯的身份儿偏偏还让人给举报了,正好儿那天他的囚车跟着‘鳇鱼贡’一道押解回京,劫皇纲的事儿碰巧儿就让他赶上了,”五王爷还挺会讲故事,说到这儿的时候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这一停不要紧,孩子们都嚷了起来,“快讲,快讲啊!——他怎么打败的蟊贼呀?”


“这个‘燕子李三’啊,功夫真是练到家了!——他在囚车里看见蟊贼把拉‘鳇鱼贡’的大马车赶跑了,着急呀!这一急不要紧,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用缩骨法从那个囚笼里钻出来了!”五王爷说到这儿还用两个手掌比划着,好象他自己就从那栅栏里钻出来了似的。


“啊呀,太神了!”孩子们再一次发出了惊呼,“那他凭什么擒住的那么些蟊贼呀?”


“凭什么?就凭着一根赶马车的鞭子!‘叭!——叭!——叭!——’三下儿,准准儿地抽在了三名匪首的脖子上,鞭鞭见血!——立时三刻就把那帮劫匪全都给擒住了!”五王爷利索地摆出了一个手到擒来的架势。


“阿玛,阿玛,这个‘燕子李三’现在在哪儿啊?”几个孩子都上来缠着五王爷问个究竟。


“唉,‘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五王爷还真拉开了说书的架势,慢悠悠地卖起了关子,“按说他前头儿救了小男孩儿,冒死给朝廷打上了这条大鳇鱼,后边儿又保住了‘鳇鱼贡’,打牲乌拉衙门的总管和内务府的领催都要给他报功,将功折罪呢!他跟着‘鳇鱼贡’一块儿回北京这不挺好吗?哎,偏偏就在这一天的夜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穿蒙古袍子的小娘们儿,用迷魂药儿把这个‘燕子李三’给迷昏了,劫持到北满的草原上去了,说是非得要嫁给他不可!”


几个孩子们听得都直了眼儿,福晋们也很有兴趣地议论了起来——


“哎呦,王爷,您讲的这是真事儿吗?”


“怎么比天桥儿的说书先生编的还好啊?”


“…………”


关凤芹那次来北京也没有跟许莲叶细说这段故事,所以她此刻听起来也觉得十分的新鲜,只是她光在心里涌动,没有在神态上表现出来。


“阿玛,阿玛,快讲啊!”孩子们着急听到“燕子李三”的下场如何。


“下边儿怎么的了?阿玛接着讲啊,——穿蒙古袍子的小娘们儿把他抢到了北满,非得要嫁给他不成,”


“对,阿玛,您就讲到这儿了——”


五王爷看了现场的“听众”们一眼,接着讲了起来,“嗐,这么一身功夫的好汉,能要那啥也不是的蒙古小娘们儿吗?”他撇着嘴说道,“人家死活儿不干哪,她也没辙,那就只好拉倒了呗!——‘燕子李三’就这么着决定向官府自首了,这就回到了他的家乡蓟州。”


“阿玛,他现在在哪儿呢?”孩子们就是喜欢刨根问底儿,“押到北京来了吗?”


“押到北京来了,现在就关在顺天府的大牢里呢!”五王爷十分明确地回答了孩子们,“要不我们大伙今天能议论到这事儿吗?”


“您能带我们去见见这位好汉吗?阿玛。”孩子们并没有记住‘燕子李三’犯下了人命官司这一条,只记住了他的功夫,“让他当面儿给我们表演表演‘缩骨法’……”


“哎呦,这可不行,宝贝儿。不管怎么说,他身上还摊了人命官司呢!”五王爷笑呵呵地给孩子们解释着,“不过呀,听说打牲乌拉衙门、内务府都已经上奏了慈禧太后,说他救小孩儿、保护皇纲有功,想请求给他将功折罪呢!”


许莲叶听到这话之后,立马接上了话茬儿,“王爷呀,这个‘燕子李三’哪,他叫李芬,他从十七岁开始就当我娘家的护院队队长。上回我们去东陵祭祖回来的路上被土匪打劫了,就是他救的我们这一帮人儿,就为这个回到刘各庄他被我认了干儿子嘛!”


许莲叶刚说完这话,当场的几个孩子立刻吵得炸了锅:“八娘,八娘,那您快领我们去见见这个好汉吧!”


“他是您的干儿子,那就跟我们是一辈儿的了?见了面儿我们叫他大哥吧?八娘。”


“八娘,你让他表演‘缩骨法’,他肯定能干!”


“除了‘缩骨法’,他还会什么功夫啊?八娘。”


“他还会轻功,燕子三超水——”许莲叶说到这儿,还站起身来单腿抬高比划了一下,“‘三超水’就是平地腾起,‘噌——噌——噌——’三下子就能上了咱们的屋顶,然后穿房越脊,飞檐走壁……”


她的这一番描绘更不得了啦!几个孩子立时三刻围拢上来,纷纷拉住了许莲叶的手臂,一个劲儿地央求她,“八娘,明儿个您就带我们上顺天府的监狱去吧,让我们看看这位大侠的真功夫!”


“您是他的干娘,让他表演啥他准能表演啥!”


“…………”


许莲叶用眼神儿把孩子们的眼神都引向了五王爷,“顺天府监狱那地方八娘哪儿能领你们去呀?阿玛也不能同意呀!”


此话一出,孩子顿时没了声音,把目光都集中到了五王爷的脸上。


“不过嘛,八娘可以让‘燕子李三’在家里给你们表演哪!”许莲叶见五王爷半天没有吭声,她马上转了口风,这一下子孩子们更加兴奋起来了。


“那就马上让他来嘛!”


“就是嘛,用马车把他拉来!八娘,我陪您去请他。”


“那就得看阿玛给他求情儿求得怎么样了……”许莲叶把眼神又指向了五王爷,孩子们一窝蜂似地涌向了他们的父亲——


“阿玛,你快求求太后呗!”


“求求皇上放了大侠吧,阿玛。”


“他都干了那么多好事儿,将功折罪也够了!”


“……………………”


五王爷微笑地看着围在他身边的男孩儿、女孩儿们,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他们的请求——去向慈禧太后为大侠“燕子李三”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