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台长不允许婷婷换衣服(2)

作者: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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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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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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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220字

沉默了一会儿,婷婷说:“如果一个人永远停留在无钱无权时代,他的感情永远是真挚的,因为他除了感情别无所有,当你身边充满诱惑充满美色充满利益的时候,你就将迅速膨胀成利欲熏心的小人,这也是目前物质越来越丰富,精神却越来越空虚,信息越来越发达,人心距离越来越远的根源所在。你想想,你在省政府七八年,有几个人可以和你促膝谈心,有几个人可以像你我这样讨论个人隐私话题,包括夫妻,包括兄弟,包括情人。”


我心里没来由有些酸涩,只能继续闭口不语。


婷婷又说:“中国有个伟大的作家为什么会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这就是现代文明的悲哀和可怕。”


“好在你还有我这么一个知己,所以不必太悲哀。”我笑了笑,想调节一下沉重的气氛。


婷婷告诉我,现在她必须要在台长和省长之间作出选择,如果她能够选择的话,她宁愿选择我。当然,这也许是她长期身处“朱门酒肉臭”,不知“路有冻死骨”的生活环境所致,我完全清醒地认为,这是当不得真的。但是,我对她的茫然无助,深表同情和理解。


“我们也许可以设一个谜局让台长自己愿意放手。”我对婷婷说,“我们可以仿照网上一个车模兽兽的故事,让你们的关系曝光于网络世界。”


“你也太缺德了,这样的主意你也想得出来,到时我岂不成了天下名人,代价不是太大了。”


“当然,这个谜局不能把你作为牺牲的代价,但我们可以牺牲台长的其他女朋友,你不就有理由可以全身而退了吗?”


“牺牲台长的女朋友可以,但城门失火,会殃及池鱼的,牺牲他的女朋友,如果让他不受影响,恐怕是没有办法操作的。”


“我们可以聘请一个专门的策划公司来操作,他们有办法顾头顾尾。我听我的一个朋友说,现在专门有这样的公司,故意策划一件并不存在的事件,让大家关注,从而达到某种目的,比如广告策划,普遍采用的就是这种方法。”


“恐怕不行吧?”婷婷还是不相信来自天方夜谭的故事。


我马上接通了我一个远在北京的朋友的电话,问他是否可以策划这样的事件,还可顾头顾尾。当然,我对这位朋友说,这件事我也是受朋友之托,基本与我个人无关。这位朋友说当然可以,只要愿意出高价,什么好的点子都可以立竿见影。


“那这件事如何策划成功呢?”我把自己的要求说成朋友的要求,与北京的朋友详细说了一下,此等人才果然名不虚传,立即抛出了一个大约的策划思路。他说,首先在网上搜索一下有关台长的所有新闻材料,如出席会议活动,会见某个高级要员等内容,再粘贴他可能上过床做过游戏的女朋友的照片,先发在网上。然后,再请一个女演员,与他共演床上儿童不宜的电影,他的替身可以采取暗色处理,活动现场必须在他开会或曾经活动过的宾馆,最好是外省的豪华宾馆,除了人物是假的外,其他所有地点、事件都是真的,如果你们真的知道他在某个宾馆上演过儿童不宜的电影,就以此地为宜,造成真真假假的效果。像他这样的领导,风流韵事多如牛毛,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凭着他活动真实场所的再现,一定会勾起他对往事的回忆,不怕他不信。制作完成后,先邮寄到他手里,再发送到网上。当然,如果目的达到,方案将不再继续执行。


我把朋友的馊主意向婷婷复述了一遍,婷婷还是认为不可行,一是技术上不好处理,二是效果达不到,三是负面影响太大。


我也感到不是很好,但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这时,台长的电话来了,婷婷很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台长在电话里很不高兴,但火气也不是很大。


放下电话,婷婷郁闷地说:“台长晚上要我陪他去见外省来的一个广播电视局的局长,如果仅仅是吃饭喝酒倒还没有什么,关键他可能还会要求我陪他过夜,万一周省长来电话,我可就死定了。”


“不去不行?”我明知故问。


“不去就意味着摊牌。”婷婷似乎在自言自语。


“吃饭还是要去的,如果他硬要强行要求你陪他过夜,你可以推说身体有问题,不能陪他。你还是要以周省长为重。”


“他这人不管你身体是否有问题没问题,有一次我来例假,他兴趣来了,强行要,我几乎哭着哀求他也没有用,在这个问题上周省长好多了,省长毕竟水平高一些,还讲究一点科学原则和儒家风范,他简直武夫一个。”婷婷说,“我总怀疑台长心理方面有问题,他总是以虐待别人为乐趣。”


“可能精神压力大也是一个原因,有些领导干部,越是级别高的领导干部,他越没有地方发泄,又没有可以诉说的朋友,长期闷在心里,也就成了一块心病,利用权力虐待女人也是他们发泄的一个渠道。你看不少贪污受贿的领导干部,他自己也明白收受成千上万的钱,对他个人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但就是收不了手,因为行贿的人源源不断。他们把受贿当成了生活中的乐趣,似乎他收的不是钱,也不感到这是在犯罪,而是在与小孩过家家做智力游戏。”


“你这是在讲童话故事吧?”婷婷说。


“真的,我听一个领导干部说,有一个省的交通厅长收了一亿多元,小孩在国外念书,一到晚上回家时,寂寞无聊,他就和老婆两个人数钱玩。如果数到了崭新的纸币,他就高兴得手舞足蹈,如果数到了很旧的纸币,他就要老婆记下这个送钱人的名字,下次要他批条子要工程时难为他。如果数到有缺角或用透明胶粘的纸币,他自己一边骂一边打电话告诉送钱的人,这个工程你就别想了,把钱拿回去,搞得人家不知是钱送少了,还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了,云里雾里,莫名其妙。后来,大家都知道了他的这个爱好,这个地方的崭新纸币一时成了抢手货,甚至还出现过换新币需要手续费的情况。”


这个故事说得婷婷哈哈大笑,我第一次听到婷婷这样开怀大笑,这也许就是真实的婷婷。


我说:“领导干部也是人,但他们往往要把自己装扮成神灵,或许下面的人都把他当作神灵一样看待。开始他们不习惯,慢慢地他们不仅仅习惯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神呢。中国的造神运动不都是这样的过程吗?像他们这样的领导,只要人一多,他们马上就会条件反射装神弄鬼,有时回到家里还放不下架子,继续装神弄鬼,只有在床上时才能恢复原貌。”


“这倒是真的。”婷婷完全赞同我的判断。


“你倒是越说越偏离主题了,今晚是去还是不去,去了怎么办?”婷婷看了看手表,都快五点钟了,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


“得过且过吧。”我说,“对于这样两个权力过于强大的人物,我这样的小不点能有什么好办法对付他们呢,如果有办法我不如自己把你留下来陪陪我。”


“你也坏了,算我看走眼了。”婷婷半是责备半是打情骂俏地对我擂了一下。


“今天晚上我们婷婷的日子恐怕是不好过了。”我表面上是幸灾乐祸,其实心里还是蛮着急的。我说:“你不如这样,陪台长吃饭后,你给我发个信息,我假装是周省长打电话给你,要求你到东方之夜来开紧急会议,是省长和书记主持的,他不敢再留你。”


“这也不是个好办法,万一他知道了省长、书记没有开会,我就惨了。”


“今晚确实在东方之夜有一个会议,省长肯定参加,至于书记参加不参加,我就不知道了。”


“作为台长他还不知道什么会议要新闻记者参加,你也太幼稚了吧?”婷婷对我的办法不屑一顾。


“我也是病急乱投医嘛。”我自己都笑了,这样的幼稚主意都想得出来。


“听天由命吧。”我和婷婷几乎同时表达了这个意思。


婷婷说:“见机行事吧,也许今晚周省长不会让我参加他的活动呢。”


“但愿如此。”我说。


婷婷沉默良久,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唉,做女人真难。”


为了给她解忧,博她一笑,我便煞有介事地说:“做男人更难。你看男人,有钱有权吧,人家说你要变坏;没钱没权,人家骂你窝囊废;长帅点吧,太抢手;不帅吧,拿不出手;穿西装吧,说你太严肃;穿随便一点吧,说你乡巴佬;会挣钱吧,怕你包‘二奶’;不挣钱吧,又怕孩子断奶;找个漂亮女人吧,太操心;找个不漂亮的吧,又不甘心;专一吧,担心把自己废了;花心吧,又怕被老婆废了;自己奋斗吧,等有钱了女友也跑了;让女人养吧,不如自宫练葵花宝典算了。哎!这年月,做女人难,做男人更难哪。”


婷婷的脸色终于多云转晴,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表面上风光无限的婷婷也是比黄连还苦的主儿,想想自己虽然在省政府谋得一个苦差事,如果不求上进的话,如果不在乎处长或主任批评的话,倒也过得逍遥自在,至少自己的身体是自己的,也不会为一个晚上的归属去留商量再三,思前想后。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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