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

“秦文学和那个姓宁的。”

“你没到市局询问过？”

“千数个干警，我怎么能顾过来？”

“秦文学可是你的中层领导啊。”

“中层领导也有几十个，顾不过来。”

“好吧！你看看笔录，没错的话，就签字。”

“没得错。”何宏伟看也没看笔录，就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奉上级指示，你要等我们核实一些情况后才能走。”

“不行！我必须马上走。”

“你走不了。”余申厉声说，“给我坐下。”

“你影响我执行公务，我要控告你。”

“你带着手机呢，随便打电话吧。”

余申说完，转身到了办公室，对马云说：“给市人事局长打个电话，问问他昨晚参加招考交警察出题的人，何宏伟是否一直在出题现场。”

电话很快就回来了：何宏伟只去了一小会儿，晚上10点左右就走了。

“又是一个谎话。”余申听到这个消息后自语，“看来，在大事上他全是全部撒谎。”

“他昨晚没得在出题现场呆一晚上，证明他还有一个家，秦文学他们是否在那个家呢？”马云沉思着说。

“对头！不过，铁县方面的可能性更大，还记得我们初次听到他和刘士军的对话啵？”

“你们不是去过铁县了？”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头。”

“关押人不在看守所还能在那里？”

“他们说关押了？好象是，他在我那里很规矩。关押在看守所的人哪个敢不规矩？他们凭啥子关押人家？人家没得犯罪，家属为啥子不告状？”

“会不会是软禁？”

“软禁？”余申思索片刻，“对头！不过，咱们一搞，他可就危险了。”

“他们敢杀人灭口？”

“意外车祸、畏罪自杀都是借口啊。”余申说着，拿起电话筒，拨了几个号，“宋老弟吗？我是余申。”

“余哥，你托付的事没得眉目。”宋诚在电话里说。

“麻烦你们啦，不过还得接着麻烦。”

“又说见外的话，啥子麻烦不麻烦，尽管吩咐就是了。”

“好！我就说啦，你尽快和看守所的王斌见一次面，从侧面问一问，县公安局是不是有一个姓秦和姓宁的从省会调去的，如果有，你可以暗示他，请他转告他们，他们现在很危险。”

“啥子危险？”

“这个你不要问，他问，你就含含糊糊地说。”

“要得。我马上邀他。”

“谢谢！再见！”余申挂上了电话。

马云问：“啥子危险？”

“我也说不准。如果是他们捣鬼，听说我们抓他们，最多是畏罪潜逃；如果他们没得捣鬼，是他人帮助捣鬼，他人就有杀人灭口的可能。好啦，我再看看何宏伟去。”余申说完，起身来到会议室。

何宏伟一见余申就喊：“余申，你想干啥子？为啥子晾我半天？”

“你不是要打电话吗？”余申微笑着坐下问，“打完了？”

“打啥子电话？你们的检察长们都不够意思，没得一个接我的电话。”

“他们忙嘛！你的事，我们基本落实了，责任不大。你可以走了……”

“走啥子？都12点了，你们耽误了我的大事。我不走了，在你们这里吃饭。”

“欢迎啊！我请客，一盒盒饭。”

“哼！”何宏伟怒气冲冲地站起来。

“不要急！你回去后，还得抓紧找秦文学和宁满贵，公安局说没借调他们，你们说人家借调了，哪里都找不见，总不能自己蒸发了吧？”

“没得准。”何宏伟转身而去。

“真狂！”王飞不满地说。

“把他坐过的沙发罩拿出去洗上十遍八遍的。”余申冷冷地说。

一连7天过去了，专案组的工作还毫无进展。何宏斌依旧一言不发。秦文学和宁满贵依旧渺无音信。监控何宏伟的报告几乎是千篇一律的，不是他去某领导办公室就是他到某领导家，除此之外就是吃住在机关。

法纪处的几个人一直吃住在机关，此时也产生了厌倦情绪。小苗隔一会儿往家里打一个电话，和刚刚5岁的儿子聊上几句。王飞一会儿翻翻报纸，一会儿拿本书翻几页又扔下。马云除了接电话做记录，就是爬在桌子上打盹。高金生守着电视，来回调换频道，这天下午终于把马云惹烦了。

马云在高金生把电视从体育频道调到电视剧频道时，突然喊了起来：“老高，你整天守着电视穷折腾啥子？我刚看了两眼足球，你就难受？”

“穷折腾？”高金生嘲笑他说，“你整天打盹都是梦着当大款啦？”

大家都被高金生的回答逗笑了。

笑声中，余申说：“你还别这么说，我和老马还真有过比大款还阔的时候。”

“真的？”高金生不服气地问：“阔到了啥子程度？”

“3个人坐一架波音‘737’，地地道道的专机。”马云自豪地说。

“反正吹牛也不上税，你就吹吧。”高金生不相信地咧咧嘴。

“看你那德行，我们坐一次专机，你那嘴都咧到了耳根叉子上了，我们要是真有一架飞机，你那嘴还不气歪了？”马云毫不客气地还击高金生，“反正我说啥子，你也不相信，你问处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