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文昂头哭泣了一会儿，说：“孩子们，这些叔叔阿姨都是好人，你们不要难为他们了，要恨就恨爸爸，让爸爸跟着他们走吧。”

孩子们终于松开了他，爬到床上呜咽、抽泣，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哭叫了。

几部警车没开警笛，缓慢地离开了这里。几十公里过后，余申捅捅老马，说：“给支烟。”

老马默默地把多半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拿出来，扔到了后排座位上。

余申拿一支出来，递给周全文。

“给我的？”周全文接过来问。

余申打着火，给他点燃香烟。

周全文深深地吸了几口，心情稳定了许多，说：“想问啥子？”

余申摇摇头。

“说几句吧！”周全文吞吐着香烟，“别让我总是想孩子。他们大的13岁，小的才8岁。”

余申想了想，问：“发现我们逮捕你之后，你为啥子不反抗？”

“一个人的诡计被识破后，抵抗就是愚蠢行为。再说，我也是警察，知道抵抗的后果。我已经伤了一个好人了，不愿意再伤害你们这些好人了。”

“你有没有过伤害我们的想法？”

“有过两次！一次是你来的第一天晚上，一次是你去我办公室，我就想杀死你，然后自杀。”

“你怎么知道我来的。”

“不能说。”

“第二次为啥子改变了主意？”

“你的行动太迅速了。”

“你在这次，迫害过王婷没有？”

“我用步枪子弹划过她的肋骨。”

“你妻子因车祸死亡，得到了多少抚恤金？”

“6万元。”

“为啥子花得这么快？”

“我原先在深山派出所，老婆一死，没得人管孩子，往县城调动用了4万。这次你们来查我，为求人保护，又用了2万。”

“怎么用那么多？都是怎么用的？”

“打死我，也不会告诉你，就当我吃喝嫖赌挥霍了吧。我的孩子还小，不能让他们……”周全文说到这里，又痛苦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