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们的。”余申摸一摸空空的钱包，无可奈何地随他们往前走。

一行人说着话，到了新竹饭店门口，马云突然拉住余申，脑袋往饭店方向一摆，说：“你看！”

饭店门口，刘士军和何宏伟正握手寒暄。

“等他们进去后，咱们再进。”余申说着，背转了身子，心里又生疑团：“何宏伟帮了饭店老板的忙是肯定的，刘士军呢？为啥子那里都有他？他们是啥子关系？为啥子凑到了一起？”

“他们进去了！”小苗悄声对余申说。

“王飞！”余申招呼他到自己身边说，“你认不认得他们。”

王飞摇摇头。

“以后看见能不能认清楚？”

王飞点点头。

余申把他们的身份介绍给王飞之后，说：“你先进去，看他们在那个雅间，然后尽量找一个和他们相临的雅间，用手机通知我。记住，要从容大方，千万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能不能做到？”

“没得问题。”王飞遛哒着过去了。

“头儿！”小苗凑到余申身边说，“看来，这现代化的通讯工具对办案有利，给我们一人搞一个吧？”

“别让他为难了。”马云悄声说，“一个手机万把元呢。”

“我看可以试试。”高金生接上说，“你们好好想想，这次办案，咱们处长说啥子，检察长准啥子。咱们因为工作需要，打个购买手机的报告，他准批。王飞的手机是从办公室那边带过来的，办公室往回要，就是让检察长顶回去的。”

“检察长这老头真怪……”

“王飞的电话。”余申打断小苗的话，接听过手机后说，“他们在二楼天府雅间，我们在旁边的‘桂林’。咱们两个一起，拉开距离，轮流进。马云，咱们先走。记住，我是老板，马云是我的保镖，你们是啥子就自己看着办吧。”

余申和马云进入“桂林”不久，小苗和高金生相继走了进来。小苗连坐也没坐，就贴耳于墙壁。

余申瞪她一眼，低声吼道：“干啥子？”

“咱们不是，”小苗一眼看见服务小姐进来，立即改换话题。“这饭店真高级，墙壁都这么漂亮。”

“土豹子一个！连这也稀罕？”余申也急忙替她掩饰，“快坐下点菜。”

“别难为我了。”小苗坐到余申旁边，把菜谱推给马云说。“我这辈子还没进过这种饭店呢。你见多识广，还是你来点。”

马云毫不客气地拿起菜谱，边翻边和小姐搭讪：“小姐，你们这饭店可有点名不符实啊！都说这里菜好，我为啥子看不见一个上档次的菜？”

“老板想吃啥子？”

“狗鱼！你们有吗？”

“这算啥子？”小姐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小册子，“这里的菜，老板一定满意。”

“嗯！”马云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这上边的菜都有？”

“当然有。”

“这可都是国家重点保护动物啊！你们不怕上边查？”

“老板放心！要是上边查，我就不给你们拿这个了。”

“看来，你们老板的后台很硬啊，是大官的儿子？”

小姐微笑着摇头。

“那就是大官的女娃儿？”

小姐依旧微笑摇头。

“那就奇怪了！没有大官作主，这菜敢卖，客人敢吃？”

“看来，你们对我们老板不了解。”

“你的眼力不错！我们一直在广州打工，对家乡的事是不大清楚。你们老板到底靠啥子发财？”

“朋友！实话告诉你吧，在这二楼吃饭的都是老板的朋友，不是当官的就是大老板。”

“我不相信。隔壁吃饭的我刚才看见了，那里像大官和大老板，土不土，洋不洋的，说他们是乡镇干部还差不多。”

“你知道啥子？人家一个是县公安局长，一个是市交警支队队长。”

“你骗人，那么大的官，你认识？”

“我为啥子骗你？他们是这里的常客，那个人不认得？”

“我更不信了。他们都是靠工资吃饭的，能吃得起这么贵的菜？还常客呢，偶尔来一次还差不多。”

“你不知道，他们根本不用花钱。刘局长是老板的表哥，是何队长的同学，吃犯都是老板亲自陪着的。”

“这还差不多。”马云转过头问余申，“这个饭店能靠住。咱们吃点啥子？狗鱼？穿山甲？还是珍珠鸡？”

“你白跟着我干了这么多年！”余申故做恼怒地阴沉着脸，“一看见漂亮小姐话就多。说了半天，他们不就是副县级干部，这类干部比在这省城河里的王八都多，能靠得住？吃不上几口，来几个‘大檐帽’，连咱们一起罚。这些天，天天都是这些，我都吃腻了，来几个家乡菜得了。”

“好、好！”马云立即陪笑点了几个本地特产菜，把菜单子递给服务员，“来一瓶‘茅台’、一瓶‘人头马’和一瓶饮料。”

“慢！”余申瞪马云一眼，“那些酒在广州没有？你还没喝够？给他们来两瓶广州没有的家乡酒，给我一瓶矿泉水。”

“听我们老板的。”马云对服务员挥挥手，“你看着拿吧。”

“要得！”服务员走了出去。

小苗佩服地冲着马云竖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