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子意思？”

“兔子不吃窝边草，他连身边的人都糟蹋，还不是‘懒兔’？不过这么说，还真冤枉他，他在外边也是乱搞。他老婆在文工团，他到了那里，看见漂亮演员就敢公开动手动脚。文化局领导反映到公安局领导跟前，他还照样胡闹。”

“真是一个大流氓！他和‘新竹’的老板有那种关系啵？”

“这还用问？谁都知道那场车祸，农民没得责任，他就要人家负全部责任，办案的两个人不肯修改现场记录，结果一个被撤职，一个被逼走，农民被关押。”

“关在那里？”

“嗨──反正他已盯上我了，天天骚扰我，不除他，我难免毒手。我就告诉你吧，就在我们单位办公楼东边楼梯下。”

“你为啥子不早告诉我？”

“一是我才知道，二是知道也不敢说，我们的教导员就是他弟弟，叫何宏斌，知道我泄露了他们的机密还了得？不是他这几天总纠缠我，现在我也不会说。”

“那两个办案人叫啥子？”

“一个是我们科长，叫秦文学，一个叫宁满贵。你们可要抓紧时间……”

“停！”余申听到这里，果断地让小苗停止放录音，“老高，摄像机借下了啵？”

“在这里呢。”高金生手指身边的铁柜子说，“另外，检察长批了咱们3部手机，我按照钱数买下了，也在这里呢。”

“行啊！”小苗兴奋地拍打着高金生的后背说，“明天我请客，快把手机拿出来。”

“对头！马上把手机分下去，把号码给我。”余申站起来说，“然后加班，小王带摄像机跟我走，你们3个把手机打开，到事故科门口，选择适当地方，听候命令。”

“要得！”高金生急忙打开铁柜子说，“各取所需吧，号码都在手机盒子上写着呢。”

马云和小苗各取了一部手机，把号码报给了高金生，匆匆走出。

余申拿上写有马云、小苗、高金生等人手机号码的条子，招呼王飞一声“快走”，急步走出办公室，发动汽车。

王飞抱着摄像机匆匆上车后，问：“处长，为啥子这么急？”

“马云、小苗已经惊动了事故科，我估计他们今晚要转移谷英杰。我们不马上动手，明天就会失去证据。”

“啥子地方摄像？”

“有合适地方。你不要说话，认真准备吧。”余申把油门一脚踩到底。

汽车风驰电掣般地开到了一座施工的大楼前，停下。

“这是啥子地方？”王飞问。

“上去就知道了。”余申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了个望远镜，急步上楼。

“干啥子？”一个工头模样的人拦住了他们。

“拍电视的。”余申随手掏一张50元面额的钞票塞到工头手里。

工头笑笑，一挥手说：“上吧！注意安全！”

余申飞快地爬到了楼顶，回头问王飞：“这里行不行？”

王飞这时才发现这座大楼正对着事故科办公楼的正面，惊讶地问：“处长，你啥子时候发现的？”

“下午从铁县回来时，我留心观察了四周环境。”余申举起望远镜，“快调焦，看看行不行。”

“没得问题。”王飞举着摄像机说。“都11点了，没有转移吧？”

“你先歇歇。”余飞放下望远镜，拿手机拨通了马云的新手机，得知他们到达事故科门口百米之外后说：“我们在事故科对面工地上。我已经看到了那个楼梯，灯光下象有一道墙，门还锁着，楼上有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好象还没把人转移走。你们可以把车再停远一点，人再靠近他们的大门一点。不，赶快靠近，他们似乎要动手了。小王，开始摄像。”

王飞立即抗起摄像机，对准了事故科办公楼，从镜头里看到一辆面包车开到了楼道口上，几个人从楼道下拽出一个人来。

“一定摄下全过程，我过去一下。”余申急忙下楼。

此时，面包车已装上了人，开出了大门。

马云、小苗、老高等3人横立门口，齐喊：“停车！”

面包车停留了片刻，突然疯狂地冲向了他们。

“停车！”马云冲天开了一枪，往旁边一闪，“快躲开！”

3个人几乎同时闪在了一边，举枪向面包车射击。

面包车不管不顾地冲到了马路上，被一辆突然开过来横在马路上的轿车挡住了去路，不得不急刹车停下。

及时赶到的余申端枪从警车***来，和马云他们三个人围住了面包车。余申厉声喊叫：“都下来！”

何宏斌从车***来，色厉内荏地问：“你们这是干啥子？”

“你清楚！”马云一脚踹倒他，给他戴上了铐子。

“别动手！别动手！”又有两个人走出了面包车，被铐上了。

高金生打着手电上了面包车，发出一声惊呼：“处长，有一个死人。”

余申急忙上了面包车，伸手到那个人鼻子下，感到了一股微弱的热气，瞪了高金生一眼，说：“胡说啥子，人还活着，呆会儿，你和马云把他马上送医院。现在我们看现场去，你们看住这两个。”

“带路！”小苗等余申下车后，喝令何宏斌。

“小王，跟上。”余申招呼已经赶过来的王飞。

他们在何宏斌的带领下，来到了那个楼梯下，看到了那个特殊的牢房：楼梯斜坡下面一米左右的地方磊了一道墙，墙壁中间有一个用于进出的2尺高的洞，楼梯不足4尺宽。一个大人在这个空间里躺不能躺，站不能站，坐不能坐，难怪出来后和死人一样。“牢房”扣上放着几件破椅子板凳，到时候往口上一堆，准把“牢房”遮盖的严严实实，让人想象不到这里会关押人。

王飞摄完像，问：“处长，怎么办？”

“我真想在这里关他几天。”余申愤怒地说。

小苗流着眼泪说：“是否马上向检察长报告？”

“对头。”余申拿出手机，拨通了检察长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