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笑着说：“还是咱们老板厉害，不然，咱们这顿饭把这个月的工资吃光也不够。”

“不许说话！关闭手机、呼机。”余申指指隔壁，悄声说，“注意听那边说啥子。王飞，你出去转转。”

小苗起身到墙壁旁，屏声静气地倾听了一会儿，看到王飞回来，知道要上菜了，急忙返回到座位上，悄声说：“头儿，墙壁隔音性很强，啥子也听不见。”

王飞却摇摇头，意思也是一无所获。

“大家注意听吧。”余申嘱咐他们说，“吃喝要慢，等他们走后，咱们再走。”

服务员推着一辆载着菜的小车进来，布上菜，开始给大家斟酒。

“我们老板有事给我们讲。”马云夺过酒瓶子，“这个我来，你歇着去吧。”

“需要啥子，随时喊我。”服务员知趣地退了出去。

大家慢慢吃喝着，几乎一点声息都没有。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听见隔壁的门响，接着听到了脚步声。

余申给王飞使了一个眼色。

王飞立即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很快就返了回来：“他们走了。”

“小王、老高，你们不认识他们，马上出去跟踪，看他们离开后打手机。”余申命令。

王飞和老高立即出门，跟随而去。

小苗悄声问余申：“这时辰了，他们还捣啥子鬼？”

“重要线索随时都可能得到。”余申沉吟着说。

马云说：“离别的时候，可能叮嘱最关心的事。”

10分钟后，余申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拿起手机，问：“那个？”

“我是王飞！”手机中传来王飞的回答，“客人分手了。刘士军说了一句话，他在我那里很规矩，你放心好了。何宏伟啥子也没说，跟着老板上了9楼。”

“晓得了！你在门口附近观察何宏伟动向，让老高打车跟踪刘士军。一有情况就随时通知我。”余申关上手机，脑海中涌出了一大堆问号：何宏伟跟随老板上楼干什么？他交给刘士军的是什么人？是男？是女？还是谷英杰？刘士军为什么不在这里住宿？难道他肯在酒后驾车回铁县？

第二天早晨，小苗在机关门口遇到王飞，问：“昨晚的饭菜味道好不好？”

“根本没吃得出味儿来。你吃出来了？”

“方便面味儿。”小苗走着，一本正经地说。

“啥子味儿？”王飞紧跟一步问。

“我回家又泡了一豌方便面。”小苗回头，嫣然一笑。

“你也没吃好嘛！”王飞苦笑着说，“不过，比我强。我饿了一晚上。”

“嗯？”小苗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一眼四周上班的人，“不谈了，到处长办公室再说。”

王飞也觉得再说下去，就要涉及工作了，在这上班高峰期是不适当的，就默默地跟随他走进余申办公室。

余申坐在写字台后正把玩着手中的铅笔沉思，看到他们，没有寒暄问候，第一句话就是：“王飞，昨天晚上为啥子没打电话？”

“何宏伟出来，都半夜了。我觉得你正在休息，就没有打扰你。”

“你觉得这个情况不重要？”

“是这样。”

余申接着问：“半夜几点？怎么走的？”

“2点23分，打的走的。”

“到了啥子地方？”

“不是回家就是回单位。”

“没有到别的地方？”

“那么晚了，他还能去那里？”

余申的目光转向了进来了一会儿的马云、高金生，说：“老高，你把昨晚给我的电话重复一遍。”

“有啥子值得重复的？”老高微微一笑，对王飞说：“小王，看来，你昨晚有点欠考虑。你不想想，何宏伟身为交警支队队长，是一个有专车的人，那时候打的回家或回单位，让家人和部下怎么看，应该还有一个地方住。这就是一个重要情况，你是应该向处长请示汇报的。”

“对！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第一件事。”余申冲着王飞笑笑，“你坐下吧。我今天不是批评你，而是想让你知道，我们的工作对象都是有着丰富的反侦察经验的高智商人物，对付他们，每个细节都非常重要，马虎不得一点。我们必须依靠集体智慧，多碰头，多商量，才能多几分胜算。老高同志昨晚就做得很好，他跟随刘士军，眼看着他进入阳光山庄后，立即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是否继续跟踪他。我们商量了商量，觉得出租车在那种地方太扎眼，就取消了后边的行动。不过，这不意味着老高白干了，而是给了我们许多重要的启示。这是我今天和大家要说的第二件事，请大家来谈谈昨晚的感受，商量下一步对策，请大家随便谈吧。”

“还用说啊？”马云笑着点一支香烟，“刘士军、何宏伟肯定有问题。处长，你就说下一步的行动吧。”

“我看也是！”小苗微笑着说，“你都成竹在胸了，还考我们？下命令吧。”

“我同意他们的意见。”高金生憨厚地笑笑。

“我更没意见。”王飞腼腆地一笑。

“今天就是要听你的意见。”余申故意一扳脸，“既然你拿不出意见，就在机关边看守电话，边思考吧。我们兵分两路，一路是小苗和马云，去找谷英杰父母；一路是我和老高，到一次铁县。”

“别、别这样！”王飞焦急地话都说不利落了。“我得跟着你们在实践中锻练学习去，苗姐是个女同志，让她在家吧。”

“你连替换人都找不好，还是在机关呆着吧。”余申笑问王飞，“小苗知道谷英杰父母去向，你知道？”

“这个？”王飞略一考虑，“让她告诉我还不行？”

“算了吧！”小苗起身拍拍王飞的后脑勺，哄孩子似地说。“听话，姐姐和那两个老人有交情，你好好在家呆着，等姐回来给你买糖吃。马云，咱们走，给我驾车去。”

“遵命！”云马风趣地说着，跟随小苗走出。

“真是的！”王飞后悔地拍着自己的脑门，突然抬头转向老高金生，“要不，咱们换换？”

“恐怕不行。”高金生一本正经地说，“处长找我要车，你能办到？还有，他让我打报告购买手机，你能保证报告检察长批准？”

“真的？”王飞问余申。

“没得错！快去吧。”

“是不是要一辆没得检察院标志的车？”

“对头。”

“怎么样？”高金生得意地一笑，也出去了。

眼看着他们都走了，王飞懊丧地一垂头，说：“完了！完了！又丢掉一次学习机会。”

“别垂头丧气的。不让出去奔波，主要是考虑你一晚上没睡，怕你吃不消。”余申安慰他。

“我一点也不累，你就让我跟着去吧。”

“也行！”余申沉吟着说，“你要是能猜到小苗和马云找到谷英杰父母问啥子，我们就一起去铁县。”

“去问车祸经过。”王飞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对！”余申摇摇头，“再仔细想想。”

王飞困惑地摇头。

“告诉你吧，他们肯定要问给谷英杰送饭的地方。”

“为啥子？”

“这是一个侦察员应具备的起码常识。不信，你打电话问他们，顺便告诉他们，问清楚两个老人后，再巧妙地查一查阳光山庄的背景，与本案有关人员谁和那里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