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支枪也借给你，打猎防身用得着。不是有枪支管理条例，就送给你了。”宋解放拿出了那支猎枪。

宋老四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他喜欢枪，曾经有过一支土造的鸟枪，前几年国家出台了枪支、刀具管理条例，就不得不忍疼拿了出来。这时候，他做梦也没想到会得到一支如此高级的猎枪，而且是地区检察长亲自给的，兴奋地忘记了一切，却不知道后来出了这么大的事。

听完宋老四的叙述，余申问：“你说的都是实话？”

“我一辈子不说谎，现在人都成了这样，更没得必要骗人。”

“我们找到你时，你为啥子不开枪？”

“我拿枪是为防野兽的，不会对人开枪。”

“你一直没得离开寨子？”

“我一直在山洞里。”

“没有接受过公、检、法机关的身体检查和询问？”

“没得。”

“这样吧！”余申沉吟着说，“你今天够累了，先到医院治疗休息，以后我们再谈。”

“光林能出来？”

“有了你这些话，他会很快出来的。”余申叫进医生来说，“你们抓紧给他治疗，一定要治好。”

“你一定要放光林出来。”老人在担架往外抬时呼喊，“那孩子没得罪。”

“你马上把今天的笔录整理出来。我到那边看看。”余申目送宋老四他们出去，嘱咐一声小苗，进入了隔壁的审讯室。

马云和另一个检察官在这里审讯蔡家寨的支书，看到余申会意地点点头，继续审问：“你都答应了宋解放啥子？”

“给宋老四送吃的，不许乡亲们给外人讲这些事，一切听从我安排。”

“为啥子这样干？”

“他对我很好。”

“说具体一点。”

“这些年，我经常到县城开会、出差，每次都去看望他，除了吃喝外，他还送我一些东西。对，比如这身衣服就是他送的。另外，我对蔡子安没得好感，他那样富裕，却不肯给我一点表示，他这是瞧不起我。”

“他为啥子对你好？”

“乡党嘛。”

“你没得给过他东西？”

“给他搞过一点土特产。不过，他每个月都给钱的。”

“每个月？”马云反问了一句，眼睛一亮说，“这就是说你们每个月得见一次面喽？为啥子？”

“这个，”支书沉吟了片刻，猛地一仰头说，“算了！事到如今，我也没得必要再给他瞒了。他家里除了他的老娘外，还关着一个疯女子。他让我老婆每天给她们做饭，不许往外说这事。”

“疯女子是谁？疯到了啥子程度？”

“他说是他的女娃子，疯的不成样子，整天光着屁股就想往外跑。”

“这么说，他每个月给你的钱，其实是他付给你老婆的工钱？”

“不是这个说法。大家是乡党，互相帮忙干一点子家务，还要啥子工钱？人家就是待我好，帮衬我的嘛。”

“这次他没得说帮你啥子？”

“说过帮我转成脱产干部，这都是几年前说下的事。”

……

余申听到这里，走出了审讯室，走向检察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