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奇涛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7:16
|本章字节:15574字
公安部禁毒局指挥室。局长沙孟海与几名高级警官在黑板上推演着整个321案的侦察进展。一名警官在作介绍:“综合福州线人与谢宗安的此番交易,以及马天成方向对梁广湘贩毒通道的发掘,蝴蝶集团由缅甸到纽约基本线路程序已经清晰可见。我看这就是一个完整的线路板,只等着他们再次接通电源,我们就可以顺势逐一地拆除线路上的所有原件。”
沙孟海不说话,不表态。警官有点没把握了:“沙局,你看呢?”
沙孟海:“我总觉得,轮廓是这么个轮廓,缺少点睛之笔。”
“你是指这个集体运作的灵魂和大脑?”
沙孟海:“你现在还没有连上嘛,即便将来连上了,那也只是个运输线路。我们知道现在的集成电路,除了有运送功能还有主控功能和保护功能。”
警官:“保护功能?你是指——”
沙孟海:“纽约的杜维民,福建的邢浩都感到了有第二种势力介入进来,你这图上有表示吗?在哪儿呢?他们相互间是个什么关系?还有,很显然,在321案件中,毒品和资金分别使用了两个不同的流通渠道,你这图上也没有体现嘛。缺了这么重要的部分,我不信接通电路后,你能有什么大的作为!”
都沉默了。沙孟海:“我看现在不是接通电源的问题,而是要暂时冷却一下线路。中美双方应该面对面坐下来交流一下了,彼此熟悉一下对方手中的牌,该打交换的要打打交换张,再往下,首战就是决战,一战定胜负。”
警官:“那福州方面……”
沙孟海:“福州方面要退,退够!让线人暂时撤回香港。杰米也没有必要留在福州,他的夫人不是来北京了吗?让他回来休休假,同时联络华盛顿和纽约方面,我们两家应该开个会了。你现在就给杰米打个电话,告诉他,这是部领导的意思。”
高期光刚一出现在福建禁毒总队走廊上,遇见的同事都问:“阿光,老没见了,在哪发财呢?”
高期光:“发什么财呀,上头交的官差,没见我两条腿都跑细了。”
同事:“怎么这么长时间?”
高期光敷衍地:“嗐,皇上家的活儿,慢慢磨呗!”
高期光说着走进了邢浩办公室。见到高期光,邢浩立刻就问:“送走了?”
高期光:“是呀,这心里头一下子就空荡荡的……头儿,咱是不是太被动了,总这么受制于美国人,咱在这儿做了多少功课,可纽约那边一句”人跑掉了”,就把你打发了。”
邢浩:“所以,爹有娘有不如咱自己有。咱得找自己的杀手锏!”
高期光:“我也这么想,可上哪儿找呢?”
邢浩:“你不觉得我们需要有点正面交锋了吗?”
高期光:“你指谁?”
邢浩:“还能是谁,当然是谢宗安。”
高期光笑了:“头儿,你是开玩笑吧?能有这样的好事吗?我看谢宗安就好比是只老鼠,我们明明知道他是只老鼠,却拿它毫无办法,于是就守在一边,给它下套,指望它能钻进去,可是它东闻闻,西嗅嗅,就是不往里钻,急死你了。”
邢浩:“也许这不是猫和老鼠的故事,压根就是猫和猫的故事呢,阿光——”
高期光:“两只猫的故事?”
邢浩:“我就不信,没有了他美国线人,我们自己就找不到捉老鼠的办法。你等着吧,我要亲自出面去找!”
高期光一脸的困惑。叶子似从外买菜归来,猛一见到谢宗安老宅前停了一辆警车,不由得大吃一惊。院内传来了说笑声,管片民警陪着谢宗安一同从内走出。管片民警拉开警车车门:“请请请,谢老先生!”
谢宗安看向叶子:“叶子,我随公安同志有点事,去去就来——”
邢浩与谢宗安客客气气地握手,身边的董警员:“老先生,这是我们领导!”
谢宗安:“噢噢噢,领导、领导!”
邢浩:“早听说了,你谢老先生是翡翠业界的泰斗呢!”
谢宗安:“谈不上,谈不上,也就是一传道士,传翡翠之道,咱华夏文化,玉文化!”
邢浩:“你看了电视了吧?”
谢宗安:“看没看,听说了,知道这么回事,所以,你们一请,我就到了。”
邢浩:“案情很简单,也就在展销会外面,一名港商的手提包被人拎走了,里面装了件翡翠,是我们小董把案子破了。”
谢宗安:“噢,就你哟,两小时就破了,神探!神探!”
邢浩:“这案子,电视一播,影响很大,所以,就请您老人家来,帮帮忙吧,帮助我们警方鉴定一下这件翡翠的真伪,也给它估估价,也好作为我们量刑的依据呢!”
谢宗安:“不敢当,不敢当,这责任,跟大陪审团似的。”
邢浩:“别人也做不了,非得您这样的专业资历,才能作为执法部门的量刑依据。”
谢宗安:“别的不好说,要说翡翠,我这一辈子也就这点本事,什么样的货,还真没看走眼过。”
邢浩:“那咱们就看?”
谢宗安:“看看看看!”
邢浩:“你老也不需要什么工具?”
谢宗安指指眼:“这就是啰,这就是工具。”
邢浩:“慧眼识珠?”
谢宗安:“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自己的窍门呢!”
董警员从保险箱内取出一只盒子,郑重地交到谢宗安手上。谢宗安指指窗帘,邢浩领会地拉开,一缕阳光射入。谢宗安打开盒子,取出那翡翠挂件的同时似乎已对它有了判断。借着阳光,他逐个地察看抚摸着挂链上的每颗珠粒。谢宗安:“你们也真找对人了,不瞒你们说,我刚做了一批这样的货。”
邢浩:“那我就放心了。”
董警员:“真的很名贵吗?”
谢宗安:“倒还是真的”老坑玻璃种”。”
邢浩:“水头足?”
谢宗安:“水头不差。”
邢浩:“颜色呢?”
谢宗安:“瞧,起莹了,只是艳之不足,一看就是”宝玉丰”的做工,他们总是听不进我的建议,取料太实在,完全可用薄一点,那样,颜色就出来了。”
他将挂链放回到盒子里。邢浩:“值多少?”
谢宗安:“难为我了,警官,这不是在说钱,而是要把一个人关上几年。”
邢浩:“所以,我们才请您这位翡翠泰斗。”
谢宗安:“大陆的司法倒是真的很严谨呢,很规范了。”
邢浩:“所以,你得告诉我们它的实际价值。”
谢宗安:“是批发价,还是销售价?”
邢浩:“当然是销售价。”
谢宗安:“60万港币。”
他的神情不容质疑。邢浩:“可是,那位港商告诉我们,他是花了260万港币买来的。”
谢宗安:“是吗?”
邢浩:“两下里,是不是差得太多了点儿?”
谢宗安:“那你们问了他没有,他是在何时,何地买的?”
邢浩:“9年前,在纽约买的。”
谢宗安:“这不奇怪,9年前的纽约那是什么形势?现在卖不出这个价,神仙也卖不了这个价格。我的估价,是今天的市价。案件是刚刚发生的不是吗?那就得按这个价才公平。”
谢宗安神情温和而诚恳地看过来。天很晚了,陈洁才回来,邢浩等在门前,焦急地问:“怎么样?”
陈洁边从拎包里拿出传真件递给丈夫,边说:“我的同学从纽约拍卖行拿到了所有的拍卖资料,我看了一下,3个月前谢宗安名下的”碧连天”翡翠行一共成交拍卖了17件翡翠饰品,每一件都超过了260万美金。”
邢浩看着,惊叹:“那就是说相同质地的翡翠到了他谢宗安手上竟能以高出市价近40倍的价格成交。这不是太离谱了吗?不是连神仙也办不到吗?陈洁,看来,那些买家,决不是仅仅为他谢宗安的翡翠在付钱吧?”
陈洁:“问题是,你没法抓到他,神仙也难断一寸绿呢,他会说翡翠与翡翠不同,黄金有价玉无价。”
邢浩:“问题就在这儿,他是神仙吗?他不是神仙。他还是把痕迹暴露给我们了。我看这样,你不是和那个姓叶的女人没法谈海洛因吗?那你就多跟她谈谈翡翠。这个问题不像海洛因那样敏感,我要看一看,他谢宗安究竟在其中玩了什么招法!”
马天成来到北京公安部招待所,由一位干警引导着:“这边,318房间,沙局长已经在房间里等你一会儿了。”
沙孟海问道:“可以肯定是蝴蝶的贩毒线路吗?”
“肯定不敢说,有个七成把握吧,得见东西呀沙局长,不见东西谁也肯定不了。”
沙孟海:“已经很不错了,能从旧信封上找到新邮票,也是你马天成的运气太好。”
马天成:“不完全是运气,局长,咱这大脑软件好,我为什么一开头就往回找?专找那些被我们打击过的,都以为它不存在的线路?”
沙孟海:“不错,这思路不错,典型的蝴蝶思维。”
马天成:“现在可以说,这条隐藏的专用通道已经攥在我们的手上,但起点和终点仍然不受控制,都在境外。”
沙孟海:“所以,各个合作方该坐下来谈谈了,你马天成一花独放是成不了气候的。”
马天成:“那咱也得把自家的花开好了不是吗?”
马天成从拎包里取出一份卷宗,庄重地递到了沙孟海面前。沙孟海打开卷宗,取出一张照片。刘云其的照片。马天成:“云南省禁毒局已经正式提请云南省检察院起诉并申请逮捕缅甸公民刘云其。我们已经收集到足够的证据。”
沙孟海:“短时间,能做到这样可真不容易。”
马天成:“这时间可不短,我们的金玉亭和他斗了整整4年,斗得伤痕累累。”
沙孟海:“我知道他,也知道你马天成起用了这么个争议人物。”
马天成:“我的意见,先把法律手续办下来,毕竟依据东南亚各国禁毒备忘录,引渡境外人犯,这还是第一次,又是这么一个关键人物。手续办下来,才能真正成为我们手中的一把随时可用的利剑。“沙孟海笑了:“你这家伙,可是比头几年成熟多了。行,我同意你们先秘密地把法律手续办下来。至于,梁广湘贩毒路线的下线,你们和香港警务处毒品调查科联系了吗?”
马天成:“没敢联系。香港地面复杂,你闹不清哪些线索掌握在毒品科手上;哪些线索,在他大老美的驻港办事处手上。这两家万一打起来,吃亏的是咱们。我听杰米说,连他都和香港dea尿不到一个壶里,他和那个香港主任平起平坐,都是十五级,谁也不买谁的账!”
沙孟海:“我看这个问题,你们到了华盛顿要和美国人谈,分工一定要明确,别搞窝里斗!”
马天成:“你说什么?华盛顿?到华盛顿谈?”
沙孟海:“所以,才把你马天成叫来北京,你得准备去一趟美国。”
马天成:“去美国?我?”
沙孟海:“对,和高期光一块去!一个星期以后出发。”
某驻华使馆举办派对酒会,草坪上聚集着各国驻华警务联络官员和太太们,杰米也来参加。忽然手机响起来,他避开人群接电话:“……放心,签证决无问题,我已经给我们驻广州领事馆去过电话。是的,机票和食宿全部由我们负责。请转告马和高,我在华盛顿等他们,他们在芝加哥转机时,fbi会有人在机场关照他们,一点不错,fbi,美国海关与我们dea共同承办本次会议。那就这样,再见!”
杰米逼问泰国联络官:“不可能,差猜先生,你决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打听这个。透一点吧,我和基特曼是好朋友,兴许我能帮上你的忙。”
泰国联络官压低声音:“你知道缅北有一个叫刘云其的吗?”
杰米:“当然,缅北前任内务部长,近来,好像很少有他的消息。”
泰国联络官:“我们倒是得到一点有关他的消息,有情报说,他近期在与合作方策划在印度某地建立个冰毒加工厂,据说,已经有人去过印度,选择了厂址。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们驻新德里的代表,怎么样,杰米先生,能帮帮忙吗?”
杰米一张充满思索的脸。临沧边境口岸,象征性的国门标有中国国徽。中国、缅甸两国的国旗相距不远地分别在微风中拂卷。中国一侧,一辆越野吉普扬尘驶来,车上走下了金玉亭。对面同样有辆车驶到,车上走下了缅甸政府第29情报局长,挂中校军衔。似乎是例行的边境会晤。金玉亭热情地上前:“您好,局长先生!”
中校:“你好,总队长先生!”
金玉亭:“您如果不介意,还是在我们这边谈吧,我已经让他们准备了新鲜的扎啤。”
中校直搓手:“噢,您太客气了,总队长先生——”
两人并肩走进了中国一侧边防站内。中校:“作为仰光政府的派驻机构我们一般不干预特区的行政,但我们还是看出了特区政府的毒品政策有了明显的改变,我们也深感鼓舞。”
金玉亭:“我们注意到了他们近来的积极姿态,同时也深感担忧,这样反而使得那些在明面上的毒品交易转入了更隐瞒的地下,加大了我们查缉的难度。”
中校:“每一枚钱币都有两面呢!”
金玉亭:“局长先生,有一件事,我必须事先通告贵国,中国警方将对贵国境内已经掌握了犯罪证据的毒枭予以起诉和引渡,届时我们需要你们29情报局的密切协同。”
中校并不觉得惊讶,甚至有点高兴:“好啊,在特区的眼里贵国政府的影响远远大于我们情报局,我们有些话他们常常听不进去,而你们的话要比我们的管用得多!只要贵国拿出确凿证据,我们情报局乐于协作。”
金玉亭:“快了,就这几天,我们会拿出确凿证据和全部法律手续——”
金玉亭举起面前的杯子。中校也乐呵呵地举杯:“金,我等着你拿证据——”
金玉亭:“一定会的!”
还是缅甸北部那片废弃的佛塔。韩经理从刚刚驶抵的车上走下,独自绕进佛塔内部。刘云其已经事先等在那里了,每一门洞处都站有持枪的保镖。韩经理走近刘云其。刘云其:“谢宗安的决心下了吗?他为什么老没有回话?”
韩经理:“这是一贯的,他总是在等最好的时机。”
刘云其:“阿富汗的战局就快收场了,暴涨的行情就会应声而落,他就一点也不着急?”
韩经理:“老人家有品牌资本,一向不太在乎涨落,也不趋炎附势。”
刘云其:“这就是大家,所以别人老出纰漏,他稳稳地做他的长线。”
韩经理:“但他还是有些在转了,要不,他怎么也对印度的工厂有兴趣呢,他派去的人已经离开了加尔各答。”
刘云其:“他也看出了趋势,工业类毒品终将替代那些农业毒品。”
韩经理:“我在想,这批货数量太大,老人家是不是在付款上有些问题?听说他在福州的企业,尤其是房地产最近并不好,甚至很坏。”
刘云其:“有可能,人啊,就不能又做***又立牌坊。”
韩经理:“那部长是不是在近期给那老人家一个态度,他的付款方式还是照他的老办法,这样的大买家,还是得给他点特殊政策。”
刘云其:“我倒是很想再见见那个很有些品位的女人。”
韩经理:“那就……”
刘云其:“但还是有风险呢。”
韩经理:“风险自然是有,可我与梁广湘谈了,这条线路好就好在它很单纯,也很专一,只走蝴蝶的货。”
刘云其:“我们这批陈货有多少?”
韩经理:“有个320公斤,蝴蝶能吃下一半,整个盘子就都活了,交给别人不放心,都压在库里,资金的压力也真有些吃不消。”
刘云其:“你让我再考虑一下,3天以内,我亲自和那老家伙谈谈看!”韩经理:“是,部长!”
联邦检察官查利亲自到访dea纽约分部,他在迈克斯对面坐下。迈克斯打趣说:“这几乎是个规律了,每逢您查利坐在我的对面,我们的案件必然进入了一个新的转折。”
查利:“别拣好听的说,迈克斯,上一次你把”锦鲤鱼案”原始卷宗拿了去,是答应要让我成为第一个进入中国大陆办案的美国检察官,怎么样了?您的许诺能兑现吗?”
迈克斯微笑:“就在眼前了,查利!”
查利:“真的?”
迈克斯:“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5天后,我就能让您亲眼见到与我们合作办案的中国同行!”
查利尖锐地:“见中国警察?14年前他们就到过纽约,所以,这不能让我兴奋。作为检察官,我更愿意见到的是那些可以取证或者起诉的罪犯。”
迈克斯:“有了盆子就能盛汤,查利。”
查利:“可我们的运气太坏了,天上往下掉汤的时候,我们的手上总是只有叉子。”
迈克斯:“这一次不会了,查利。”
他说着拉开了墙上的布帘子,露出了321案件图板展示。迈克斯:“请看,但凡你觉得陌生的线索,都是本案的新近发现,缅甸、中国大陆和香港、纽约、北卡罗来纳、佛罗里达……还有加拿大和印度。”
查利惊讶的:“这个规模,完全可以称作世界上最大的贩毒团伙之一。”
迈克斯:“是的,一个庞大的蝴蝶王国。”
查利:“如此详尽的网罗,迈克斯,那就是说,你们已经接近破案了?”
迈克斯:“理论上是这样,查利。”
查利:“理论上?为什么是理论上?”
迈克斯:“就线索的掌握,我们几乎接近于破案,但这些线索分别掌握在不同国家和不同执法部门的手上,就说纽约地区,我也是到了今天上午才知道,纽约警局、fbi在蝴蝶网络里都使用了卧底警探和可靠线人,也是因为要开会了,他们才透了点儿底,可在这之前,我们几乎一无所知。”
查利:“你叫我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麻烦吗?”
迈克斯:“不,亲爱的查利,我请你来,是想让你帮着我们解决这些麻烦。”
查利:“我?别逗了,迈克斯。”
迈克斯:“查利,你是最早进入本案的联邦检察官,早早晚晚地你都要重新接手这个案子,对我们来说,你现在就进来最为有利。”
查利:“是对你们dea有利吧?”
迈克斯:“不,是对整个案件有利。对案件有利也就是对美利坚有利。”
查利:“我还是不明白,迈克斯。”
迈克斯:“华盛顿就要召开联席会议,名义上将由美国司法部牵头,但我估计还是很难将与会各方手上掌握的情报线索加以整合,也很难确定一个统一的标准,尤其是中方掌握的情报线索。大家都是平等的合作伙伴,你很难要求人家应该怎样,即便你要求了,人家也可能根本不予理会。但作为检察官就不一样了,可以借用法律的特殊地位开展工作,你实际上不属于任何一方,可以对与会各方的情报线索加以整合。所以,你务必要参加华盛顿的会议,这样也就再自然不过地实现我们美方对案件侦破的主导。这不是我的意思,是华盛顿让我转达您的。”
沙孟海被公安部部长叫来。才进门,部长就热情地打招呼:“来坐下坐下。”
部长顿了一下,说道:“孟海呀,我们不是去竞赛,而是去合作。合作不是手段,已经越来越接近于目的。有些人喜欢单边行动,一极独大,到头来,他们会发现,还是得合作,如今这个世界多少麻烦呀,谁也离不开谁,不合作你能行?”
沙孟海专注地看来。部长:“不要管别人怎么样,反正我们就是为了合作才去你那里的,既然打定主意合作了,那就不要再五心不定。告诉我们的同志,都到了这份上了,大事不要太大方,小事也不要太小气,要积极与国际同行交流,能公开的一律公开,对手的长处要学会汲取,古训啊,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