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作者:江奇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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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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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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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7674字

叶子出去回来,刚走进立辉家别墅的栅栏,看见栅栏外停放的自行车,问院内的保姆:“谁在里面呢?”


保姆低声地:“公安厅的,一名女警察。”


叶子一怔:“女警察?干什么?”


保姆:“他姨,这警察要干什么,我能知道吗?”


叶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轻缓了脚步走进楼内。甄立倩夹着香烟,一脸灿烂地坐在陈洁面前,客气地说:“您说,请继续说,我在听着呢!警官——”


陈洁:“总之,是一次公益活动,主题是:亲近音乐,远离毒品,关爱未来。我们构想,把演唱会直接推向社区,帮助人们树立远离毒品的意识。”


甄立倩:“这个提法好,亲近音乐,很容易就点燃了我的那种音乐感觉,你知道,摇滚乐天然的敌人就是那种矫情和无病呻吟。”


陈洁:“是的,有感而发,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我们希望用你的歌声来唤醒那些在毒品面前毫无防御的人们。”


甄立倩:“可是,有一点,我还是不甚明白,为什么你们偏偏挑中了我?是因为前一阵子报纸上的那些热闹吗?”


陈洁:“走过寒冬的人们,最知道春天的温暖;与毒品擦肩而过的受害者,也许会有些更能打动人心的体验。我们希望你能勇敢地站出来,把你正反两方面的体验告诉人们,我相信,会对整个社会都有帮助。”


甄立倩不说话了。陈洁:“你有什么顾虑吗?说说,没关系的。”


甄立倩:“警官,你知道吗?摇滚乐区别于那些流行歌曲,就在于灵魂的诚实。唔,正反两方面的体验?恐怕我暂时还没有这样的体验,我不能对我的听众撒谎,不能。”


陈洁留心地看着她。甄立倩:“如果你用心一点,你会发现,我比你进门时要暗淡多了,如果你再多坐一会儿,我还会暗淡下去,会打哈欠、流泪,一点点地枯萎……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所说的诚实是指什么。我的心里只有瑟瑟寒风,丝毫感受不到你所说的春天,毫无感受。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在我枯萎之前离开这里,行吗?”


陈洁点点头,站了起来,走了出去,不久外面响起了自行车声响。甄立倩打着长长的哈欠,一扭脸看见叶子站在面前。甄立倩:“妹妹,你来得正好,张成昆那个王八蛋是不是又换手机了,怎么总打不通呢,他有意躲着我?”


叶子:“姐姐,你就不能下决心戒掉嘛……”


甄立倩:“别废话,告诉我那王八蛋的手机号码……妹妹,我不找他要找谁要,难道,还让我自己上街买零包吗?”


曼哈顿的一家酒吧的吧台上,一个穿风衣的白人老者在独自喝闷酒,他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前fbi特工,现某跨国公司国际顾问詹姆斯。柯恩警官走过来,挨着詹姆斯朝吧台内要了一杯酒。詹姆斯:“什么事?柯恩警官。”


柯恩:“dea背着我,抓了那几个墨西哥人,那件事恐怕没法隐瞒下去了。”


詹姆斯一怔:“怎么搞的?”


柯恩:“我尽力了,至少我替你们挡了大半年了。”


詹姆斯不说话了。柯恩:“我不明白,他们干吗盯着这件事不放。”


詹姆斯:“也是赶上了,赶上9?11了。”


柯恩:“这扯得上吗?”


詹姆斯:“你以为他们重视此事是重视案件本身吗?你也不想想,中国人半年前还是我们的潜在敌人和对手,可是现在呢?他们变得炙手可热了。是呀,我们的政府急需要和每一个地区大国间都建立一种办案机制,以增加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反应能力。唔,你就看那些联邦情报执法部门,一个个都巴不得与中国人建立某种亲密关系,dea是最幸运的一个,捷足先登了。这就是问题的本质,懂吗?”


柯恩:“那你看怎么办,这事?那几个小子知道得多吗?”


詹姆斯:“你就不要替别人着想了,我最关心的是,你自己怎么办?会追究你吗?”


柯恩:“怎么追究?就因为我弄混了嫌疑人的照片?”


詹姆斯笑了:“手上有毛,老手了!”


柯恩:“那个翡翠商怎么样?我说的是在中国的那个。”


詹姆斯:“看吧,现在还不好说,但愿他不要成为我们和中国那种微妙关系的祭祀品,要是那样就可惜了了,那么一个绝顶聪明的老码头。”


柯恩:“他要是完了,你詹姆斯至少得损失3成的收入。”


詹姆斯:“何止呀,他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吗?他从来就没有安分守己过。在他的所有交易中至少向我们隐瞒了一半。哼,他自以为很高明,放胆在中国吃饭,在纽约拉屎,还以为我不知道。柯恩警官,你说,如今哪一个行当里没有游戏规则?无视规则,那规则可就要游戏你了,哪怕你躲到天涯海角!”


詹姆斯冷冷地将手中的酒喝干。两人低低说话时,酒吧角落处,杜维民背对着吧台默默自饮。林德走进迈克斯办公室,问道:“怎么样,抓住的那几个墨西哥人?”


迈克斯没有回答。林德提高声音说:“迈克斯,我可是兴冲冲地专程从华盛顿赶来的。”


迈克斯:“作为凶杀案件,我们已经替纽约警局破了。作为毒品案件,路程还非常非常遥远。”


林德叹了口气:“明白了,他们只是一群打手。”


迈克斯:“这是个组织严密的贩毒集团,杀人和贩运毒品是两样不同的工作,完全分开了的。被证实杀人的嫌疑犯一口咬定,汪天晓欠了他们的钱,他们是在追讨债务的过程中失手砍死他的。”


林德:“这些低水平的谎话,竟然让我们的迈克斯毫无办法,是吗?”


迈克斯:“如果有时间,我兴许能让他们说几句真话。”


林德:“不可能了,纽约警察局那边已经非常丢面子了,他们要人了,给我和署长本人都打过电话。”


迈克斯:“我听说了,我们可以把人给他们,但他们必须向我们解释,这个案子何以被人为地耽搁了半年多?”


林德:“你是说那个柯恩警官?”


迈克斯:“一点不错。为什么?”


林德:“别做梦了,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提这样的问题不会有任何结果,他们已经非常丢面子了,还会自曝丑闻?”


迈克斯:“那,就这样把人交出去?”


林德:“给他们吧,相信他们自己也会有疑问的。”


迈克斯转身走出办公室,对外间的特工布置了几句,重新走回了办公室。林德:“杰米告诉我,我们在福州的线人进展并不顺利。”


迈克斯:“我和杰米交流过。”


林德:“交流过?”


迈克斯:“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络。”


林德:“那他为什么不阻止你这么鲁莽地抓人?”


迈克斯:“我们都以为能从这几个墨西哥人身上取得突破……”


林德:“你们太乐观了。你们难道就不想想,如今的越洋电话几秒钟就过来了,他谢宗安敢接触线人吗?”


迈克斯不说话了。林德:“好了,不说这些了。近期,白宫的主要注意力是要寻找打击隐藏在世界各地的恐怖组织,那天在会上,我向中情局、联邦调查局建议,让他们帮忙给缅甸的地方武装递话,警告他们,该收敛一下了,如果他们再这么大规模地组织毒品生产贩运的话,就把他们也列入到恐怖组织的名单上去。”


迈克斯:“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要解决金三角地区的毒品问题,就是要恫吓他们,如果我们美国的威慑力量能够直接作用于这些缅甸的武装组织,那么,我们对北京的依赖程度就会减弱……”


一陈旧的佛教塔林,荒废在缅甸北部山间。特区冯主席坐在卫士提供的折叠椅上扇着手中的蒲扇。刘云其的“沙漠王子”


从远处扬尘疾驰而来,在不远处停下,刘云其下车,独自走过来。冯主席:“给刘部长端张椅子来!”


冯的卫兵端来一张折叠椅,刘云其在冯主席对面坐下来。冯主席:“云其呀,你听说了没有,曼谷那边递话来了。”


刘云其点点头:“老五和我说了几句。”


冯主席:“我们武装的照片上了美国的《时代》周刊,美国的议员在国会作证说我老冯是亚洲头号的毒枭,还建议对我们做外科手术式的打击,给予我们恐怖组织的待遇。”


刘云其:“这个口气很像是当初对待坤沙将军呢。”


冯主席:“我老冯哪一点跟那坤沙一样?难道他们没听说我老冯曾经拿人头担保,要在2005年之前在辖区内禁绝罂粟种植?我们在积极地实行改种,对烟民实行迁移计划?”


刘云其:“可美国人只相信他们的卫星照片,他们根据那些照片得出结论,说我们今年的罂粟种植面积又扩大了16%。”


冯主席:“这不是还没到2005年嘛,总得有个过程,老百姓种罂粟种了100多年了,他要活命,要生存,总得让他们慢慢改过来嘛。”


刘云其:“主席,你和美国人哪儿讲理去,全世界什么地方的事他都得管。”


冯主席:“那他派b52来炸咱们好了!我不信,这么一片穷到极点的地方,有什么值得他可炸的!”


刘云其不作声了。冯主席:“咱哪儿”恐怖”了,啊,你说?咱造原子弹了?”


刘云其:“他们忌讳我们有这么一支军队,他们算了一笔账,说我们养这么一支军队每个月就得花160万人民币,他们怀疑我们军费的来源。”


冯主席:“我想了一下,也和其他领导同志商量了,从今天起,你云其政府中的事就不要再管了。”


刘云其一怔,呆住了。冯主席:“你不要有什么委屈,政策和策略是政府的生命呢。政府从今天起正式和经营脱勾,这样有利。你就专心做你的买卖,以公司形式,不要用政府的行为了,你可以组建一些合法的贸易公司,独立出去做,首先是积累资金,等有了钱了,再向农业、养殖业、矿产业拓展。这是我们领导层集体做出的决定。”


刘云其不说话了。冯主席:“你觉得怎么样嘛?”


刘云其:“是因为我的名声?我知道我在美国人那里挂了号的,又在坤沙手下做过事……”


冯主席:“云其,不相干。我说过,2005年要在辖区内根本禁绝罂粟种植,不只是说说而已,现在能改的就要改改了。对你云其来说,改的也就是名分,让你不兼政府的工作,也是让你不要再那么招人眼目了,你要学会销声匿迹,默默无闻地为老百姓工作,实际的待遇一切不变。你看呢?”


刘云其感情复杂地:“我服从组织的决定,冯主席。”


回到竹楼已是晚上,刘云其身心疲惫地躺在椅上。身边的韩经理劝解道:“我看也是解脱呢。你刘部长为特区创收了多少利益,兢兢业业,呕心沥血,过去还顾及于政府中的职务,现在完全不用了,也该为自己做点事了。”


刘云其:“他们让我隐姓埋名呢,我自己也想试一试被人遗忘的滋味。”


韩经理吃惊地:“部长,您不会洗手不干了吧?”


刘云其:“我个人淡出政坛,但我要让所有的人在别的地方,处处都能觉到我刘云其的存在,也是无官一身轻,刚好可以放手大干!”


韩经理:“对对对,我们的货已经库存得太多了,该出出货了,要不,非烂在手上不可。”


刘云其冷笑:“怎么会呢,不是烂在手上,而是奇货可居。美国人打了阿富汗,金新月地区的毒品生产至少得损失70%以上。你看好了,国际毒品价格将因此在近期暴涨。只要有500%的利润,人们就会甘愿冒着杀头的危险——”


韩经理惊叹地:“唔——”


刘云其:“眼前的两件事立刻就做,其一,我得从这儿消失掉,再不抛头露面;其二,你立刻联络我们那些最可靠的老主顾,告诉他们,我对市场的判断!”


便装的金玉亭来到临沧县,独自走进一家不起眼的县城旅馆。径自来到一房间门前,看看门号,推门走入。一副生意人打扮的老潘连忙站起来迎接,然后坐在金玉亭对面。“刘云其失踪了!”


老潘说:“他已经不去政府上班了,开会也没了他,他原先的住处也找不到他了,政府上的人都闭口不再谈论他了,好像他一下子不存在了。”


金玉亭:“怎么会呢?堂堂的一个内务部长。”


老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政府好像是有意要与他拉开距离。”


金玉亭:“这个不管,问题是他经手的毒品交易也会随着消声匿迹了吗?”


老潘:“这个不好说。那边新成立了两个公司,一个做家禽养殖业,一个做玉石贸易业。他们把我归到了家禽养殖公司,我这趟过来,就是联系购买种鸡。”


金玉亭:“噢,改邪归正了?你们公司的老板是谁?”


老潘:“姓韩,过去是刘云其的经理。”


金玉亭想想:“老潘,你安心做你的事,我和县农科站说一下,让他们立刻把你需要的种鸡给你备好。我估计着,刘云其可以隐蔽于一时,但决不可能完全退出江湖,他在那边的作用几乎是不可替代,主要的通道和客户关系都在他手上,还是那句话,是老牛它就得吃草,你我都耐心一点儿,他总会露头的。”


福州的谢宗安得知此事,也是一脸惊讶:“噢?云其想动一动了?”


张成昆点点头:“是的,他劝你趁着行情好,抓紧吃下一批货,他已经都替你备好了。”


谢宗安沉默地在想。张成昆:“纽约的行情一涨再涨,各方买家争相吃进,很抢手呢,但刘先生坚持供应咱这样的老主顾。”


谢宗安:“是呀,难得云其这一番好意,只是纽约那边刚刚出了事,这么快就重新恢复交易……”


张成昆:“纽约那边可以按兵不动,让他们再好好养养,要动,可考虑用阿华的线路。”


谢宗安刷地看过来。张成昆:“人家举着钱,哭着喊着要跟咱做,咱不妨就做一把试试?”


谢宗安:“人心难测呀,尤其是这一行,十几年不摸底,这么大的利益,白花花的银子,一下子交他手上,他能耐得了诱惑?”


张成昆:“那——”


谢宗安:“要试,得试试他,八观六验,看看他阿华受不受得住?”


张成昆:“您是说——”


谢宗安:“调两件货给他,试试他的能耐。”


张成昆:“从昆明线路调两件货过来?”


谢宗安:“不,昆明线路不要动,一动也不要动!”


张成昆:“那怎么个试法?”


谢宗安:“给他两件货,不是在大陆给,在纽约给他,让他在福州交钱。”


张成昆:“这倒是个万全之策。”


谢宗安:“要试,就得试试他这个人,那些澳大利亚关系都是后话,只要人可靠,堪大用,做什么不行呀,啊?”


谢宗安老谋深算地看了过来。夜晚,阿华站在福州市区的马路边上。张成昆驾乘的轿车无声地停在了他面前,阿华上车,又迅疾开走。阿华坐在副驾驶座,听张成昆说完,吃了一惊:“在纽约拿货?”


张成昆:“是有点绕了,头一次做嘛,还是保险点好,你说呢?”


阿华:“我和安爷可不是头一次噢。”


张成昆:“我们之间还是头一次嘛。”


阿华:“行啊,什么个价嘛?”


张成昆:“从纽约拿货,当然是纽约的批发价啰。”


阿华:“两件货那得十好几万美金呢!”


张成昆:“这对你来说,难吗?”


阿华:“难倒是不难,可我得亲眼验验货。”


张成昆刷地扭脸看来。阿华:“就像你说的,头一次做嘛,还是保险点好。”


张成昆:“好你个阿华,我算是明白了,这世上,还真没有盏省油的灯……”


回到老宅,张成昆立即向谢宗安汇报,谢宗安决断地说:“既然是做,那就按规矩做,让他验货!”


阿华也在东湖别墅向高期光和杰米做汇报:“张成昆答应从美国寄样货来,看上去,他是成心要和我做了。”


邢浩、高期光、杰米都舒出一口气来。邢浩:“阿光,打海关的招呼,让他们关照一下所有寄给张成昆的邮件。”


高期光:“行,我会去办的。”


杰米:“美中不足,谢宗安手上还是没有沾毒。”


高期光:“算了吧,杰米,我看你是偷着乐呢,在纽约交货,肥的可是你们dea。”


邢浩:“杰米,我们还是要约法三章,你们可以借此事正式侦察,找到纽约地面上的关系网,但决不要惊动了谢宗安,否则我们这边的文章没法做了。我们的文章就一个主题:要让他谢宗安亲手沾毒!”


杰米:“放心。阿光,美国的快件几天可以到福州?”


高期光:“至少得3天吧。”


杰米:“那我们就等吧,只要有希望,等待的日子还是能过的。”


邢浩回到家,妻子已经把饭做好,邢浩坐下就吃。陈洁看着丈夫大口吃着,心疼地说:“慢点,没人和你抢!”


“噢,今天,那个姓叶的主动和我联系了。”


邢浩吃惊地:“噢,她说什么了吗?”


陈洁:“她约我一块儿去看了翡翠展销会。我们也就说了一上午的翡翠吧。”


邢浩:“你们没有谈谢宗安?”


陈洁:“她不提,我怎么好提?她告诉我,她曾经亲眼看过赌石场面,在缅甸那边。”


邢浩:“噢,她也赌过石头?”


陈洁:“我隐隐地感觉到,这一次,是她主动要和我接近的,好像双方的感觉比哪一次都近。”


邢浩:“慢慢来,陈洁,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等到你们可以直接说谢宗安的时候,你的工作就见到亮了。”


穿海关制服的关员陪同高期光走入福州海关办公室。高期光:“快件在哪儿呢?”


关员指向桌上摊放的一堆:“就是这个,毒品被巧妙地裹藏在两罐脑白金的片丸内——”


高期光目光突然沮丧恼怒:“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关员:“脑白金呀?”


高期光:“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把它们弄成这样?”


两罐脑白金被拆卸得惨不忍睹,封袋片丸均被解构,一片凌乱。关员:“我们估计到它们有可能藏有毒品。”


高期光:“还用”估计”?我们特意打你们的招呼,就是想让你们加以关照,收件人是我们的目标,你不知道?”


关员:“海关负有查缉毒品的职责。”


高期光:“别跟我说职责,没这么干的,在别人的经营线索上施展拳脚,算什么呀,想立功也没这么个立法的!”


关员:“我们是按工作程序……”


高期光:“行行行,工作程序,你现在按程序给我把这些复原了,一模一样地复原了……”


关员:“这这这,恐怕不可能了。”


高期光:“原则只有一个,要让我们的目标拿在手上,找不到一点破绽!”


关员一听怔住了。高期光敏锐地:“怎么了?”


关员:“有一点我想告诉你,我们刚把收件通知单发给了收件人……”


高期光脸又一次白了。关员:“我们原打算在他领取快件时逮捕他的!”


高期光:“我告诉你,这是一起国际合作的大案。第一,你们不能捕人;第二,马上找到相同的脑白金,赶在目标取件之前找到!”


正如高期光预料的,张成昆当晚驾车归来,回到家,习惯性地顺手打开了门前的邮箱,从内取出一邮件通知单,看了看,进门。高期光心急如焚,连夜鸣着警笛冲进东湖宾馆别墅,进了别墅就喊:“杰米——杰米——”


杰米被喊声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问:“谁呀?”


匆匆冲入的高期光单刀直入:“杰米,你得帮忙,否则要出大纰漏。”


杰米:“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高期光:“我们的海关人员不明案情,他们按照常规拆卸了张成昆的邮件,以致无法复原。我们购买了市面上所有的脑白金,全部与原件不符,纽约寄来的是美国产原装脑白金,无论包装和标识文字在国内都找不到相同的,所以,只有一条路,请您立刻同纽约联系,请他们帮忙找,并连夜托航班带过来,否则,张成昆一旦识破,我们设下的所有伏笔必然功亏一篑!”


杰米立即拿起电话。在福州海关办公室里,4罐美国产的原装脑白金被从装袋中取出,放在技术专家面前。高期光:“爱惜一点,这是美方从万里之外捎过来的,一定要弄得一模一样,一共4罐,你有200%的几率。”


技术专家:“没问题,保证丝毫不差。”


张成昆一直在等这个邮件,接到通知单,立即驾车到邮局来取。回到车内,张成昆仔细审视包裹外包装,又动手拆开,取出两罐脑白金,他仔细地看后,动手拆封打开,倒出两粒在手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再回到家时天色已晚,在门前掏钥匙时,冷丁地从阴影处站出甄立倩,抓住了他。张成昆吓了一跳:“你疯了!”


甄立倩:“我求你的事,我求你的事,你去了吗你——”


张成昆挣脱她开门,又一把将她推进屋里。门砰地关上了。张成昆一把将甄立倩揿按在门背上:“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吵嚷个什么,啊?”


甄立倩:“张总,你答应我的,我求你了,你帮帮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帮帮我!”


张成昆目光扫瞄着甄立倩颈项和胸乳,手慢慢松开了。张成昆:“你看看你,我的大明星,都成了这样了,你还有羞耻吗?”


甄立倩摇摇头:“我没羞耻,至少在你面前。”


张成昆伸出一只手来。甄立倩手上的包砰地落地,手搭了上去。擎着甄立倩的手,张成昆慢慢地引领着她走入自己的卧室……昏暗的床头台灯下,脑白金的药罐打开着,仍有几颗药丸散落在床头柜上,还有锡箔纸和打火机。卧床上,床单下,半裸的张成昆甄立倩都熟睡着。突然,床头的一只手机发出音乐的鸣叫,宛如一支小型乐队。惺忪睡眼的张成昆伸胳膊,拿过手机。张成昆:“是我。立辉呀,怎么,这么晚了……没有,没见着她……要不,我派人替您找找。谁说不是,怕就怕她又到大街上找那东西了……行,我派人去找!”


挂了电话的张成昆朝身边的甄立倩踹了踹:“起来,起来,回家去——”


惊醒的甄立倩,看看环境,恍如梦境。张成昆下床替她捡起各种衣物什件儿扔过来。甄立倩抓起床头的脑白金装罐欲砸,却又软软瘫了下来。张成昆:“别都拿去,留下几粒,我还有用呢!”


甄立倩取出脑白金,往地上倒出几粒。地板上蹦跳着的白色药片。脚步声,砰然关门声,一切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