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奇涛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7:16
|本章字节:17716字
杰米冒雨来到纽约一家按摩院,收伞走进店堂内。一名艳丽的女郎迎了上来:“晚上好先生,预定了吗?”
杰米:“我不知道,是位叫霍云亮的先生约我来的。”
杰米说话时,前台内一名白种中年男子盯着他。女郎:“噢,他预定了9号包间。请跟我来——”
杰米从容地随女郎穿越前厅进入甬道。女郎拧开9号包间的房门。杰米看见,衣架上已经挂着另一个男人的衣物。女郎:“先生请先去桑拿,完了,我们会派人来服务的。”
杰米点头,女郎退去。杰米想想,将手上的包摆到了沙发背后。这才脱衣,换上浴装,他在挂衣服的时候,忍不住伸手上下搜索了一下那男人的衣物,显然摸着了件硬物,他疑惑地掏出,是一只手提电话。门恰在这时开了,先前的女郎:“先生,请跟我来,桑拿在这边——”
杰米犹豫着。走出几步,杰米:“我忘了,我带了口腔清洁剂……”
他微笑地退回到房内。女郎喊:“先生,你不用拿了,都有——”
转出门的杰米显然已放下了电话,说道:“是吗,那我就不带了。”
桑拿间里,冷水在烧红的铁块上倾泼着,乳白的水雾蒸腾起来。杰米看过去,木架上坐了两名老年白人和一名华人。雾气中,那名华人无意地看过来,脸上无任何表示。杰米看着棚顶。两名老年白人从他身边出去了。桑拿间里只剩下杰米和那名华人。那个华人开口了:“听说你不满意我的那货?”
杰米:“你是——”
华人:“我姓霍。”
杰米:“噢,是的,只是一小部分,14吧!”
华人:“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对”蝴蝶”的货不满意。”
杰米:“也许是你的马仔做的手脚。”
华人:“不可能,除非他长了九个脑袋!”
杰米:“你一会儿自己看吧,在我的车上呢。”
华人:“我出手的货,我可是件件都认得的哟!”
杰米:“你可别这么说,都在道上呢,只要你的马仔没动过手脚,我保证你看到的是原样儿的!”
华人:“货都是好货,可能有个包受了点潮,毕竟这么远运过来的。”
杰米:“我没说不正宗,可我的客户对所有的货的要求是一样的,总不能让人家穿一双颜色不同的袜子吧!”
又进来两位黑人。那名华人围上浴巾站起来:“我们一会儿再谈,我在房间等你——”
杰米想起身的,似乎觉得唐突,就又坐了下来。等他推开包间的门,杰米惊呆了,包间里空空的,衣架上只有自己的外套。他赶紧奔到沙发处,一伸手,心凉了。杰米冲到前厅,这时候,他突然冷静下来,站住了。前台处,那个看报纸的白种男人不见了。杰米直接在前厅里换上自己的外套,将按摩院的短衣衫狠狠地丢出,走出门去。外面还在下雨,特工帕克看见杰米独自沮丧走出。“他出来了,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帕克惊讶地说。迈克斯伸手按住了他:“别动,他没有发信号!”
雨中的杰米没有朝这边来,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迈克斯:“再等一等,我们开车过去!”
浑身湿漉漉的杰米走在雨地里。迈克斯的车追上来,在他的身边紧随着。迈克斯从开启的前窗:“怎么了,杰米!究竟发生了什么?”
杰米:“让那小子耍了,连那包东西也丢了!”
迈克斯:“你上来!上车说——”
杰米:“不!我得惩罚自己!我真浑!太蠢了!”
迈克斯:“你为什么不发信号?”
杰米:“我不想让他知道他耍的是一个警察!你让弟兄们都撤吧,今晚是我杰米的逆阻日!去他妈的,让一个流氓给耍了!”
车上传来迈克斯下达命令的声音:“都撤回去!统统都撤!”
杰米:“头儿,你们也撤吧,我再走一会儿……”
杰米独身继续走在雨中,这时,从他的衣兜里传出手提电话的一阵阵铃响。杰米霍地站住了,难以置信地在上衣口袋里摸索到电话,取出后,他朝迈克斯方向做了个手势,这才接听。电话里传出先前那个华人的声音:“看你的模样儿倒挺斯文的,没想到,你还是个小偷,偷走了我的电话——”
杰米:“我看是你不够意思呀,霍先生,你不但不给我换货,反而拿走了它们。”
电话里:“是你先骗我,你说你的货在车上,我却在沙发后面发现了它们。你说我怎么能相信你呢?”
杰米:“咱们是头一次见面,这一点防备是必须的。”
电话里:“那你拿走了我的电话也是必须的吗?”
杰米:“我没有拿走,只不过换了个口袋,你现在过来,把货给我换了,我立刻把电话还你!”
电话里:“你以为我就那么傻吗,万一你是警察呢?”
杰米:“别逗了,我要是警察,早就抄了那间按摩院了,还等到这时候跟你废话。”
电话:“是呀,我也这么想,要不,我才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
杰米:“那,你就过来?”
电话里:“不,过两天吧,我会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把货换给你,你把电话还给我。我看了货,没什么大问题,但为了”蝴蝶”的品牌,我会满足你的!再见,先生!”
电话挂了。杰米对车内的迈克斯:“头儿,还有点希望!”
那部手提电话摆在dea纽约分部桌上。杰米:“我刚刚查过了,这是一部3个月前才开通的手机,一共只有5个储存号码,按摩院是一个,还有3部公用电话,剩下的一个号码,迈克斯,你猜猜是哪儿的?”
迈克斯看来。杰米:“中国福州市的一个号码,他们互相间一共通话过3次,其中一次的通话时间,恰好是在汪天晓被人砍死的当天晚上;而另一次,则是在那个马仔与我们交货的前一个小时。这意味着什么?有人在中国福州遥控纽约这边的一切!”
迈克斯长长地叹出,突然问:“你估计这霍先生还会和他的手机联系吗?”
杰米:“这就很难说了。什么事怕就怕冷静一想,今晚太多的破绽了,他要是回过神来,恐怕……”
迈克斯:“既然没有把握,那咱就不能傻等——”
他举起那部手机:“查这个中国福州的电话号码!”
这天,福建禁毒总队情报科副科长高期光向总队长邢浩汇报:“三子的一位兄弟4年前也参加了打砸汪家,领头的是”尖叫88”的一名保安叫”大愣眼”,指使大愣眼的,就是他的老板”尖叫88”的总经理张成昆。”
幽暗的灯光下,满大厅的青年男女随着强烈、震撼人心的摇滚乐疯狂地摇摆着。架子鼓手叮呤咚咙地击打,电吉他手激情地弹奏。激情扭动身体的甄立倩在高高的台子上对着麦克风一阵演唱。她的声音统治着大厅,催化着青年男女的情绪。大厅的角落处,有一双冷静的眼睛在盯着眼前的一切。这是位文静的女子,喝着咖啡,目光始终注视着那些舞池内最激情的舞者。天色已晚,路灯下,那名文静的女人挎包走向路边的一个宵夜排档。陈洁正在一张台子前等候她。“怎么样,安大记者,有素材了吧?”
安记者:“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陈洁:“我们警方许多事还是要靠你们媒体帮忙,敢见报吗?”
安记者:“你们治安部门的态度呢?”
陈洁:“有些难度,要不,我干吗要请你。地区经济的开放程度,外商们常以当地娱乐业冷热加以衡量,经济形势越好,小姐的裙子就越短。我这话你别写进文章里去。你就想象,如果今晚一群穿制服的治安民警冲了进去,情况会怎么样呢?我们还不想把自己摆到那一大群年轻人的对立面上去。社会要有和谐气氛,但对违法现象又不能熟视无睹,所以才想到你们媒体的,尽量以一种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
安记者:“行,我有数了。”
陈洁:“那,我等着读你们的报纸了?”
安记者:“也许稍稍有些尖锐,会涉及到管理者,你们治安部门不会不高兴吧?”
陈洁:“这不管,让我们领导也受受教育,只是别告诉别人,你是我请来的!”
陈洁疲倦地回到家里,邢浩从卧室内走出,撑着门:“又去”尖叫88”了?”
陈洁:“我没进去,那些保安全都认识我。”
邢浩:“行啊,陈洁,你的名气比我大多了。”
陈洁:“也就是”非法经营者”那里,管点事儿。”
邢浩:“哎,我问你,你对那个唱摇滚的甄立倩了解多少?”
似乎是突然反应过来,陈洁:“哎,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尖叫88”?”
邢浩:“我怎么不知道?”
陈洁:“你们禁毒总队也有人在那儿?”
邢浩微微一笑。陈洁:“真有你的,抓不着海洛因,盯上摇头丸了,那可不是你们这些大警察做的事。”
邢浩:“张成昆你熟吗?”
陈洁:“什么熟不熟,咱管着他呢。”
邢浩:“我记得他最早是开作坊的,倒腾那些劣等的手镯子一类。”
陈洁:“那是老黄历了,现在,人家是娱乐界大亨,新潮摇滚了!”
邢浩:“他有那么时髦吗?”
陈洁:“如今的年轻人哈日哈韩扮酷,喜欢用尖叫来表达感受。他张成昆的灯光、音响是最好的,乐队是最棒的,首席歌手是青年的偶像,你说他时髦不时髦?”
沙孟海办公室里,dea驻华代表罗伯特和沙孟海相对而坐。罗伯特:“华盛顿总部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他们想知道电话的主人是谁——”
罗伯特掏出一卡片,顺手推到沙孟海面前。沙孟海看了:“这是福州市的号码。”
罗伯特:“是吗?我也弄不清,帮我们查查吧。今后,你们有类似的需求,只管开口,我肯定帮忙。”
沙孟海:“完全不告知号码背景就要查号,这恐怕不合适吧?”
罗伯特:“唔,局长先生,那些官僚只给了我这个号码,有结果,请通知我,再见!”
罗伯特捧着雪茄盒斯文地行礼,风度地退去。沙孟海盯着卡片,手重重地拍了上去。过了一会儿,他拿起了电话。沙孟海:“维民,美方突然要求协查一个福州的电话号码,你立刻打听一下,他们从哪儿得到的这个号码?为什么要查?”
高期光一身便装,匆匆地走进福州禁毒总队邢浩办公室。一进门就喊:“老板,干吗让我停下来?笔录都做得差不多了,我今晚就可以传讯张成昆了。”
邢浩将一张卡片推过来:“给我查这个电话号码!”
高期光:“哪来的,这号码?”
邢浩:“美国人送来的,杜维民在那边了解过了,这个号码是dea纽约分部杰米他们弄到的,他们没抓着人,只抓着了电话。”
高期光:“那这和张成昆有什么关系?”
邢浩:“照理说,没什么关系,可万一呢?杜维民刚去过纽约分部,了解杰米他们的行动直接与”蝴蝶集团”有关。咱们抓张成昆,要的就是”蝴蝶”线索。保险起见,先不要动张成昆,先查这个电话号码!”
高期光在移动电信管理局门外停车,径直来到一间办公室。一名干部已等候在这里,简短寒暄,就陪同高期光来到一台电脑前,工作人员一阵娴熟键盘敲击,屏幕上出现了某一用户档案。高期光接过打印单与干部握手:“谢谢了,这事——”
干部:“我懂!”
离开电讯局,他又来到福州市一家派出所,看着户籍警从电脑里调出相关登记,介绍说:“殷兰是原艺校一名钢琴教师,今年62岁,现已退休,丈夫前年病逝,有一个儿子在纽约读语言学校,今年19岁……”
高期光略有些失望。户籍警:“这是她的住址,要我陪你一道去吗?”
高期光:“不不不,已经很麻烦了!”
户籍警:“一家人,还客气!”
高期光:“真不用了!”
高期光直接来到殷老师家,按响门铃。门开了,眼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老太太。“您就是殷老师吧,是这样的……”
殷老太热情地招呼道:“进来,进来,别站在门外说话。”
进屋后高期光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个女朋友,想跟您学钢琴……”
殷老太:“噢,她有基础吗?”
高期光:“有有有,爱好也有。要不,我怎么……”
殷老太:“这样,你让她明天来一下,我先听听,看看她的程度。”
高期光:“没问题。对了,明天她怎么跟您联系?”
殷老太:“你让她直接来我这儿。”
高期光:“她要是有个准点也行,我怕她……老师,要不我让她来之前给你打个电话。”
殷老太:“可以可以,噢,对了,明天,我还有另外的课,这样,我给你留个手机号码吧——”
老太太说着写在一纸条上交给高期光,后者看了一下,抬眼问:“老师,这是您的手机?”
殷老太:“是呀!”
高期光:“可是介绍我来这里的人给我的却是这个号码。”
高期光从口袋里掏出纸条递过去。殷老太看后:“是的,这是我原先的号码,可半年前丢了。”
殷老太的脸色略有些不自然。高期光:“在哪丢的?”
殷老太这才认真地看向高期光:“小伙子,告诉我,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高期光想想,从口袋里掏出带有警徽的证件,慢慢地递了过去。立辉在福州的住宅是一幢别墅式的小洋楼,造型讲究的铁栅栏围住秀丽精致的花园,拎着手包的殷兰步行着走来。立辉看见叫道:“殷老师来了,儿子,快快快,上课上课——”
殷兰走近钢琴:“先生,你也一块听听,紫布进步很大。”
面有难色的立辉:“好吧,就听你弹一曲。就一曲!”
紫布高兴了,翻开琴谱,摆开架势,十指起,一阵流水般的琴声响出。立辉听着,瞥了一眼腕上的表。殷兰的目光与其相遇,立辉指指表,悄悄移步门外去了。紫布手指娴熟地弹着。殷兰在沙发上坐下来。一曲终了,紫布骄傲地回身,不高兴地:“他又走了!”
殷兰:“还不错,有两个小地方我一会给你纠正一下。紫布,老师有话要问你——”
紫布:“可是爸爸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殷兰:“你听老师说,紫布,半年前,老师的手机是不是丢你们家了?”
紫布:“你不是问过我吗?我当时就告诉了爸爸,他不是又给你买了一只新的?”
殷兰:“我没问那只新的,我问那只旧的,后来找着了吗?”
紫布摇摇头:“要不,我再问问爸爸?”
殷兰:“那就算了,别再问了,现在我们上课,你坐好。”
服饰前卫的甄立倩从门外走进。紫布扭身:“妈妈——”
甄立倩:“你上你的课,你爸爸呢?”
紫布:“他刚出去了,集团里开会。”
甄立倩:“你听他瞎扯。”
她点了一支烟。走了过来,对殷兰,“我这儿子还行吧?”
殷兰:“乐感不错。”
甄立倩:“那是,我的种儿,我怀他6个月还在台上演出。”
殷兰来到移动营业部,隔着柜台,递过一张纸条:“请帮我看看,还有多少余额?”
营业员一边手指娴熟地操作键盘,一边问:“您贵姓?”
殷兰:“姓殷,叫殷兰。”
营业员:“您的电话余额是2432块!”
殷兰吃了一惊。营业员:“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出示你的身份证,我可以替你打出通话清单——”
殷兰点头,取出身份证递过去。殷兰瞧着那长长的国际通话记录傻了。营业员解释地:“您上一次交款是7000整,因为您打的都是国际长途,所以话费要贵许多……”
殷兰:“这电话还在用吗?”
营业员奇怪地看她一眼:“那上面有通话时间,截止上月27号,这个电话一直在用。”
殷兰恍惚地收起单子,离开柜台。想想,她掏出手机,拨了号码:“高同志,我是殷老师,太对不起了,上一次有些情况我没对你说,因为我自己也没把握,你现在能到我家来一趟吗?”
高期光赶来时殷兰已经回到家在等他。高期光开口便说:“……我们知道那些越洋电话,但我们认为大概是您与您在纽约的儿子通话,觉得很自然,考虑到您也许有些不便说出的理由,所以……”
殷兰:“我们家没那么奢侈,半个月会打将近5000钱的电话。”
高期光不说话了。殷兰:“我本来不想说的,我那电话是丢了,但我记得很清楚,是丢在一个人家的沙发上……”
殷兰的语音低了下来。高期光立即向邢浩作了汇报,邢浩很惊讶:“立辉?是那个立辉集团的立辉?”
高期光:“就是他。”
邢浩:“这可能吗?”
高期光:“老太太自己也不能肯定,他家里来人很杂,但老太太可以肯定电话是丢在他家了。”
邢浩:“这事就复杂了。电话已经停用了,还没法跟踪呢!”
高期光:“老太太很有点意思,文革过来的人,她说,她这辈子什么样的检讨书都写过,唯独还没写过揭发信。要不是那张大额的电话单子吓住她了,她恐怕连这点情况也不会说的。她是怕坏人拿她的电话干坏事!”
邢浩:“坏人?你不是说老太太对立辉的印象很好吗?还赔了老太太一只新电话。”
高期光:“他家的人杂呀!”
邢浩:“杂到什么程度?”
高期光:“这倒没说,噢,老太太对那个小男孩的妈妈颇有几句微词。”
邢浩:“那孩子的妈妈是干吗的?”
高期光:“你不知道,著名的摇滚歌手呀,”拖拉机”乐队的主唱——”
回到家,邢浩问妻子:“哎,陈洁,”尖叫88”的首席歌手是叫甄立倩吧?”
陈洁:“怎么,你们也对她有兴趣?”
邢浩:“随便问问。”
陈洁:“你可不是随便的人,她哪儿惹了你们?”
邢浩:“嗨,没头绪呢,要不找你打听?”
陈洁:“甄立倩在摇滚界有点名气,很多年轻人喜欢她。有点先锋前卫吧,无论思想还是作派。但这种人很透明,我对她的印象并不坏,允许人家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你说对吧?”
邢浩:“你越来越像音乐评论家。”
陈洁:“这是我的业务,管的就是这一行。”
邢浩:“他是立辉集团老板的女人,你知道吗?”
陈洁:“知道,哪个歌星不闹点绯闻?很正常。”
邢浩:“完了,就你这一句话,把我们一下午的分析都了。”
陈洁:“不对,你们是对那个男人感兴趣吧。这个”尖叫88”的真正主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立辉集团,投鼠忌器呢!”
邢浩怔了:“我的天哪,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他们什么时候买下了”尖叫88”?”
陈洁:“人家是地方的明星企业,想做的事。都能做到。”
立辉驾车穿过福州郊外闽南风格的小镇和古朴的小街,来到谢宗安的老宅。在天井处遇见叶子,两人离得很近,彼此无语地看着对方。叶子:“你瘦了。”
立辉:“我以为你已经不关心这个了。”
叶子垂下眼帘。立辉:“他在吗?”
叶子点点头。厢房里,传来谢宗安的声音:“立辉呀!立辉——”
立辉目光擦过叶子,走进了厢房。厢房内,谢宗安手上抖落着一张报纸,对进门的立辉:“看了这报上的消息了吗?”
立辉:“早上上班就看到了。”
谢宗安:“他们怎么能这么说话,这不是诽谤吗?”
立辉:“记者嘛,她想说什么,你又不能不让她说。如今企业对付记者的办法就是尽量与他们搞好关系。”
谢宗安:“可是你忘了,如今的报纸也在商业运作,人家要的是销售发行量,你想搞好关系就搞好了?都是利益的竞争呢!不要软弱,要理直气壮,要学学美国的企业对付那些无聊记者的办法!”
立辉:“叔叔,大陆的情况不同,媒体在老百姓眼里几乎等于真理,他们相信报纸上的每一行字。”
谢宗安:“那你就收购一家报纸,看他还胡说八道不。”
立辉:“叔叔,这是大陆!”
谢宗安:“不要跟我争,我就是提醒你,没有什么做不到的,就怕你想不到。当初,你在纽约打工那会儿,想到能做到今天的地步吗?”
立辉不说话了。此时,张成昆赶了进来:“哟,都在呢!”
谢宗安没理他,继续对立辉:“立辉!你我已经停不下来了,要想做得更大,就必须学会如何来对付这些无聊记者!”
立辉在办公室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对着站在面前的张成昆没好气地说:“现在的记者怎么这么嚣张?文章写了就写了,我没找她,她反倒找我,跟我提起甄立倩。她要干什么?啊?”
张成昆:“好办,我打听了,这安记者是咱丁香花园的业主,想让她不找麻烦简单得很,您出面,跟许大马棒说说,送她个停车位也就息事宁人了!”
立辉:“一个停车位得8万吧?”
张成昆:“咱”尖叫88”停业一天得损失多少?10万以上。”
立辉挥挥手:“行行,你去跟许总说,就说是我说的。都说大陆的成本低,可这交易费用高,还不是一样。”
张成昆正欲出门,立辉:“立倩哪去了你知道吗?“张成昆:“去外省走穴去了,半个月才能回来!”
立辉放心了:“那就好。你不知道,她也是个麻烦制造者呢!”
在外省城一家体育馆化妆间里,一脸灿烂的甄立倩下场进来,拾起小包进洗手间了。甄立倩直接进了厕位内,插上门,拉开手提包,一阵乱找乱寻,很快又失望地砰地将包摔在了地上。甄立倩急急地走出体育馆,钻进一辆等候的出租车内。司机:“去哪儿——”
甄立倩:“开!开!开!先上马路!”
出租车呼地开走了。司机疑惑不解地问:“去哪里?”
甄立倩抽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在挡风玻璃前:“这是给你的!”
司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甄立倩:“哥们,我知道你们开的士的路路通。知道哪有卖那东西的?哪有拉我去哪儿,车钱另算。”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眼泪鼻涕流着。司机看看她,打方向拐弯。甄立倩做梦也没有想到,那辆出租车由马路上一头扎进公安局,伴随尖利的刹车声,司机奔下来,对警察一阵轻语,指指自己的车内。甄立倩看看正朝自己走来的值班民警,啐道:“妈的,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