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艾艾恼怒道：“怎么？局长不是答应咱们的婚事了吗？”

孙可望说：“他只是说，打完仗，再给咱们办婚事。”

翟艾艾说：“可是，他已经答应了咱们的婚事了啊。”

孙可望说：“没有结婚，咱们就不是夫妻，明白吗？”

翟艾艾说：“订婚了，早晚都是你的人，再说了，你已经看见了我的全部了，就等于……等于……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啊。”

孙可望说：“我不想连累你。”

翟艾艾问道：“到底和谁打仗？”

孙可望说：“当然是和日本人打仗。”

翟艾艾转着眼睛：“为什么和日本人打仗呢？”

孙可望说：“我们是军人，不保卫国家，我们是男人吗？”

翟艾艾没有说话，她只是听说日本人占领了中国的东北，不知道日本人现在对她翟艾艾到底有多大危险。

孙可望说：“好吧，我还要准备明天的恶仗呢，你马上住到你的房间去。”

翟艾艾说：“我担心你……”

孙可望说：“所以，我不能和你结婚。”

翟艾艾问道：“难道你又想毁约？”

孙可望说：“一旦打仗就不知道回来回不来呢。也许，会死在战场上。”

翟艾艾哭起来。

孙可望说：“如果我真的死了，求你给我母亲报一个消息，我这里有我母亲的住址。”

孙可望将一封信交给翟艾艾。

翟艾艾说：“不行，我不许你去打仗。”

孙可望说：“那就会遭到惩处，丢掉性命。”

翟艾艾说：“咱们一起逃跑吧。”

孙可望说：“我选择了当兵，就一定跟着张将军干到底，宁可死，也不会当逃兵。”

翟艾艾说：“你真是条汉子，我真的很敬佩你。”

孙可望说：“我的房子全都是山川市的富人的，我们只是借来住，你千万别赖在这里，如果我们撤退了，你就把房子还给人家。”

翟艾艾问道：“那我到哪里住啊？”

孙可望说：“租一间小房子吧。”

翟艾艾说：“你们真是好人啊。”

孙可望说：“当然比那些贪官污吏好了。”

翟艾艾忽然抱住孙可望：“我想给你留下一个儿子。”

孙可望慌张地推开她：“这怎么可以呢？”

“咱们还没有结婚，怎么可以做出那种畜生做的事情呢？”

这时，一个兵卒进来：“报告长官，一个说是夫人妹妹的女人，请求见夫人。”

孙可望看着翟艾艾。

翟艾艾急忙说：“啊，是我的表妹。”

孙可望问道：“你说是郝忠诚的妻子？”

翟艾艾点头：“正是。”

孙可望说：“你们自己谈吧。”

孙可望走出。他很讨厌郝忠诚，也就讨厌郝忠诚的女人，也隐隐约约感觉到郝忠诚的女人和翟艾艾有些来历不明，但是，自己是个粗人，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只有听从长官的命令，先这样凑合着。

翟艾艾对兵卒说：“让我的妹妹进来。”

一会儿，兵卒将封蕴领进来。

翟艾艾急忙出门，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将门关好。

封蕴抓住了翟艾艾的手，说：“咱们马上要大祸临头了。”

翟艾艾问道：“出什么事了。”

封蕴说：“张辉增明天就重新起事了。”

翟艾艾惊愕地：“孙可望也说，他要和日本人打仗了。”

封蕴说：“如果不把消息赶快传出去，军统一定会埋怨咱们，赶快把消息传给军统吧。”

翟艾艾问道：“不会对咱们产生怀疑吧？他们？”

封蕴说：“张媛始终派人盯我，我在来的路上，还有女兵跟踪我呢。”

翟艾艾问道：“那咱们怎么给军统传消息呢？”

封蕴说：“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翟艾艾说：“可是，咱们不能把张媛的人带到王庭贺那里去啊？”

封蕴问道：“这么说，王庭贺还在山川市？”

翟艾艾说：“是啊，我让那个黑衣人救了以后，他带我见到了王庭贺，他现在就住在山川市。”

封蕴说：“你快带郝忠诚去面见王庭贺吧。”

翟艾艾说：“带他去？”

封蕴说：“这个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他要面见王庭贺。”

翟艾艾说：“郝忠诚是个不仁不义的市侩小人，我怎么可以相信他呢？”

封蕴说：“我现在嫁给了他，你应该为我想想啊。为了我，你就带着他去吧。”

翟艾艾说：“你白白嫁给了他，他呢？白白拿了军统的钱，军统正想着报复他呢。”

封蕴抓住了翟艾艾的手：“千万别这样，他实在没有本事和机会杀死张辉增啊。”

翟艾艾说：“我不管，我憎恨他。”

封蕴无奈地说：“好吧，既然这样，我回去了。”

封蕴无法说服翟艾艾，只好走出。

翟艾艾说：“你千万自己保重。”

封蕴走进家门。

郝忠诚焦急地问道：“怎样？翟艾艾说什么？”

封蕴说：“她说她憎恨你，她不可能带着你面见王庭贺的。”

郝忠诚问道：“你是说，王庭贺现在在山川市？”

封蕴点头：“是啊，前几天，那个黑衣人救了她，就带着她见了王庭贺。”

郝忠诚抽了一口冷气：“既然军统有黑衣人那样的武林高手，为什么不让他刺杀张辉增去呢？”

封蕴说：“也许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张辉增的卫士戒备森严，他不可能接触到张辉增呢。”

郝忠诚说：“我走漏了消息，翟艾艾一定会自己贪功了。”

封蕴说：“我看见孙可望家的外面，也有人监视，她出去也不会那么容易的。”

郝忠诚说：“她必定会自己到王庭贺那里邀功，我现在就去她家前等候她。”

郝忠诚拿起手枪，急匆匆地走出。

封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摇头叹息。

4

翟艾艾焦急地走到孙可望的房间，说：“长官，我的妹妹封蕴要生了，我要马上守候着她去。”

孙可望问道：“她刚才来，就是为了这事吧？”

翟艾艾回答：“是。”

翟艾艾走出房间，又转身回来，说：“长官，你千万要保重啊，如果我回不来……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啊。”

孙可望说：“放心吧。”

翟艾艾焦急地走出孙府。

盯梢的女兵紧紧跟随着翟艾艾。

女兵的后面，是郝忠诚。

在一个路口，翟艾艾向后面望了一眼，发现了女兵和郝忠诚。

翟艾艾犹豫着，然后转弯跑起来。

女兵紧紧跟随着她。

翟艾艾钻进一个胡同。

女兵跟进去。

翟艾艾蹲在拐角。

女兵走近前，仔细观察着。

忽然，女兵发现了翟艾艾，用手枪抵住翟艾艾的脑门，说：“你这贱人，走，跟我见张媛小姐，她要奖励你呢。”

翟艾艾不会武功，只是喊叫着：“饶命……饶命……”

这时，那个黑衣人再次突然出现，他一枪打死了女兵，然后，夹起翟艾艾，蹿上房顶。

黑衣人带着翟艾艾走向王庭贺的密所。

翟艾艾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被她们围劫了？”

黑衣人说：“我始终跟着你，保护你呢。”

翟艾艾说：“谢谢大哥。”

两个人走进了王庭贺的秘密住所。

两个卫士将他们引进了一个房间。

正是五更天，王庭贺正在睡觉。

卫士说：“王长官，来人了。”

翟艾艾说：“有紧急情况，不然，我不会深更半夜来打搅长官的。”

王庭贺坐起来，问道：“是张辉增要造反了吧？”

翟艾艾说：“是，长官，明天，张辉增就正式造反，起事了。”

王庭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翟艾艾说：“是孙可望告诉我的。”

王庭贺将信将疑地看着翟艾艾：“真的是他？”

翟艾艾说：“他现在已经被我迷上了，对我恋恋不舍，说明天就要打仗了，他舍不得离开我，我问，为什么打仗，他说，张辉增要宣布打日本人了。”

王庭贺自言自语地说：“封蕴和郝忠诚竟然没有一点儿消息，白白的花费了军统的银元。”

翟艾艾说：“不，刚才，郝忠诚还在追杀我呢。”

王庭贺问道：“郝忠诚追杀你？”

翟艾艾说：“不相信，可以问这个侠客。”

王庭贺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点头：“我可以证明，郝忠诚在追杀她，如果没有我，他已经杀死翟艾艾了。”

王庭贺骂着：“他这是干什么？”

翟艾艾说：“他就想杀人灭口，为的是让知道他底细的人，全都死去。”

王庭贺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杀死封蕴？”

翟艾艾说：“封蕴怀孕了，是郝忠诚的儿子，等孩子生下来，我相信，郝忠诚是会杀死封蕴的，他绝对不会让封蕴活下去。”

黑衣人说：“是啊，长官，为了自己的生存，郝忠诚很可能杀死封蕴的。”

翟艾艾说：“我请求马上杀死郝忠诚，以免他杀死我们更多的人。”

王庭贺说：“别着急，再给郝忠诚一次机会，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回去，告诉郝忠诚，你们三人，要尽快分化张辉增的部队，这样，张辉增就没有那么强大了，党国就可以对付他了。”

翟艾艾答应着：“是，长官。”

王庭贺对发报员说：“马上发报，把消息告诉戴笠长官。”

5

深夜，巡逻的兵卒在城墙上来回走着。

翁权出现在城墙上面。

兵卒给翁权敬礼：“翁长官，您来查夜啊。”

翁权说：“是啊，我不放心啊。”

兵卒问道：“难道今天有大事？”

翁权说：“没有啊。”

兵卒问道：“那为什么长官们都到城墙上来了。”

翁权问道：“都是谁来了？”

兵卒说：“孙长官来了，张媛小姐也来了。就连张将军，也来了呢。”

翁权紧张地问道：“哦，他们在哪里？”

兵卒说：“到那边去了。”

翁权点头：“哦，既然他们来看过了，我就放心了。”

兵卒说：“和每天一样，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忽然，黑衣人爬上城墙。

兵卒喊叫道：“有人……长官……”

黑衣人的无声手枪将那个喊叫的兵卒打死了。

几个兵卒全都围拢过来：“出什么事了？”

黑衣人再发几枪。

几个兵卒都倒下身亡。

翁权冷笑道：“没有想到，你真的来了。”

黑衣人翻上城墙，问道：“翁权，这么说，你正在等我？”

翁权说：“正是。”

黑衣人说：“现在你还是让我出去的好，否则你就会死在这城墙上了。”

翁权骂着：“好狂妄啊。”

忽然，哨子响起来。

有兵卒喊叫：“来人啊……有越城墙的……来人啊……”

张媛骑马奔来。

女兵们跟随张媛奔跑着。

城墙上，黑衣人已经系着绳索下了城墙。

翁权砍断了他的绳索。

黑衣人摔下去。

但是，落地时，黑衣人已经站到地上。

黑衣人奔逃，消失在黑夜中。

翁权也下了城墙，紧急地跟随着黑衣人。

张媛也骑马追出城门。可是，很快就中了军统的埋伏，成为俘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