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贺派翟艾艾到张辉增处，勾引张辉增的部下孙可望。翟艾艾没有机会下手，被拉到张媛的部下当了女兵。

张媛认出翟艾艾就是封蕴的姐妹，不断折磨她。这天，翟艾艾在河边洗衣服，看见了孙可望，就大胆脱下衣服，走进河里……

封蕴跑进翟艾艾的住所，喘息着。

翟艾艾惊讶地看着她：“封蕴，你怎么来了？”

封蕴说：“吓死我了。”

翟艾艾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封蕴说：“郝忠诚回来说，张辉增已经决定造反了。”

翟艾艾说：“这消息准确吗？”

封蕴说：“郝忠诚亲耳听张辉增说的，不会有错。”

翟艾艾说：“这样说来，咱们应该马上报告给王长官啊。”

封蕴喝了口水，说：“是啊，晚了，站长肯定会怪罪咱们啊。”

翟艾艾问道：“封蕴，在那里生活怎么样？”

封蕴说：“每天提心吊胆的，担心他们发现我是军统，杀死我。”

翟艾艾说：“要不，你就别回去了。”

封蕴说：“没有王长官的话，我哪里敢啊。”

翟艾艾说：“是啊，那军统说杀死咱们就杀死咱们。咱们几个弱女子，哪里敢惹恼军统啊。”

封蕴说：“再说，我如果走了，郝忠诚就和军统失去联系了。”

翟艾艾说：“我们和他联系啊。”

封蕴没有说话。

翟艾艾说：“封蕴，是担心我们勾引郝忠诚，是吗？”

两个女人笑起来。

封蕴叹息道：“咱们活在这乱世，最后留一个全尸，就不错了，我还能想那么多，那么远吗？”

2

戴笠和王庭贺走进熊则喜府内。

熊则喜问道：“戴长官有什么指教？”

戴笠说：“张辉增已经决定造反，你还不知道消息吧？”

熊则喜冷笑：“又是造谣。”

戴笠说：“这次是准确的情报，是张辉增内部的人说的。”

熊则喜说：“我不相信。”

戴笠冷笑：“到时，你会连尸体都找不到的。”

戴笠说完就板着面孔走出。王庭贺紧紧跟随着主子。

戴笠的汽车开出城外。

王庭贺和戴笠坐同一汽车。

戴笠喊着：“停下。”

汽车停下。

戴笠说：“你马上下去吧，一定记住我的话，盯住熊则喜和张辉增，把情报及时送往总部。”

王庭贺答应着：“是，戴长官。”

戴笠说：“我面见委员长，一定将熊则喜拉下来，让这老头子见阎王。”

王庭贺说：“是。长官。”

戴笠说：“记住，情报，情报，没有情报，咱们就会吃亏，就无法掌握张辉增的动向。”

王庭贺说：“放心吧。”

戴笠说：“除了张辉增的动向，连熊则喜那老家伙的动向也要掌握。”

王庭贺说：“是，长官。”

戴笠说：“还是老办法好，把美女给这贪财贪色的老家伙送去。”

王庭贺答应着：“是。”

戴笠说：“那美女一定要训练好，别让熊则喜发现了。”

3

戴笠到了京城，马不停蹄地赶到蒋介石官邸。

戴笠恭恭敬敬地站在蒋介石面前：“校长，张辉增接到命令，不但不愿被党国改编，而且决定造反。”

蒋介石恼怒地说：“看看，看看，还是逼急了不是？我就担心出现这样的局面。现在共产党就够党国对付的了，张辉增这样的杂牌军和贼寇再重新造反，我如何应付？”

戴笠说：“校长，那张辉增贼心不改，他根本就不打算为党国效力。”

蒋介石说：“我当然知道他是贼心不死，可是我也是无可奈何啊，现在，国库空虚，军队连年打仗，死伤无数，我也希望安抚一个是一个，先剿灭共产党，然后，再收拾那些小一点的。可是，你们就是不给我这一点时间啊。”

蒋介石恼怒地摇头叹息。

戴笠说：“校长，全都是那熊则喜袒护张辉增，隐瞒真情，为贼寇当靠山，让党国没有准备。”

蒋介石喊着：“全都是因为你，总是在我和熊则喜中间作梗，让我不相信熊则喜。”

戴笠无奈地低头，不敢说话了。

蒋介石问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戴笠说：“事不宜迟，马上调动军队，剿灭张辉增。”

蒋介石骂着：“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啊，现在党国根本就没有军队，军队全都跟共产党打仗呢。”

戴笠说：“是，委员长，属下该死。”

蒋介石说：“现在，到处都是敌人，全都依靠党国剿灭，恐怕是捉襟见肘，所以还是要采取分化，各个击破的方法。”

戴笠急忙奉承道：“是，校长高见。”

蒋介石思忖了一会儿说：“事已至此，对于张辉增这样的贼首，杀无赦。”

戴笠答应着：“是。”

蒋介石说：“你就想办法吧，还是智取更好。”

4

戴笠又奔波在路上了，他到了熊则喜府。

熊则喜迎接：“听说戴长官回京城向委员长报告了？”

戴笠说：“是啊。”

熊则喜问道：“委员长可有命令？”

戴笠说：“委员长的意思……改编是不能拖延的。”

熊则喜道：“那就看戴笠长官的了。”

戴笠说：“委员长催促的急，张辉增这么些人，让委员长睡不着觉啊。”

熊则喜说：“日本人才真正是委员长的心头之患呢。”

戴笠坐下，没有说话，不知道如何回答熊则喜。

熊则喜当然知道蒋介石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可是，蒋介石真的就这么看着日本人长驱直入占领那么多大好河山吗？他不理解，为什么蒋介石对外国人那么软弱，对自己国人却总是不能容忍一点。

熊则喜坐在他的身边，低声问道：“委员长的意思是……”

戴笠低声说：“把张辉增骗来，杀死他。”

熊则喜摇头：“上次王庭贺就出了这样一个主意，可惜没有成功。”

戴笠问道：“为什么？”

熊则喜说：“张辉增的人马在城外扎营，一旦张辉增被杀，那么他的军队将马上造反，杀进城里。”

戴笠说：“委员长的意思是先分化张辉增的军队，让张辉增的军队内部出现矛盾。”

熊则喜说：“干这样的事情，军统是最拿手的，何必需要熊某人呢？”

戴笠说：“军统……张辉增最厌恶的就是军统了，所以只有熊长官能够完成党国的使命。”

熊则喜忧虑地说：“让我想想。”

5

翟艾艾和梅婉走进王庭贺的密所，面见王庭贺。

王庭贺说：“坐吧。”

翟艾艾和梅婉说：“不敢。”

王庭贺说：“坐。”

翟艾艾和梅婉只好坐下。

王庭贺问：“你们加入军统已经好几年了吧？”

“是，长官。”

王庭贺问道：“你们感激军统吗？”

“感激。”

王庭贺说：“你们羡慕封蕴吗？”

翟艾艾回答：“不羡慕。”

王庭贺问梅婉：“你呢？”

梅婉也回答：“不羡慕。”

王庭贺问道：“为什么？”

梅婉回答：“每天提心吊胆的，天天害怕被杂牌军杀死。”

王庭贺说：“可是，这总比你们在军统没有自由好啊。”

翟艾艾说：“那也没有自由啊。”

王庭贺恼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大胆的贱人，竟然不知好歹。”

翟艾艾和梅婉急忙鞠躬：“长官千万别生气，属下该死。”

梅婉说：“长官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千万别杀我们。”

王庭贺将两个人拉起来，搂抱在自己的怀抱里面：“你们是站长我的心肝宝贝，站长我怎么舍得杀死你们呢？”

王庭贺问道：“你们真的不羡慕封蕴？”

“羡慕。”

王庭贺说：“是啊，封蕴毕竟和男人结婚了，成了真正的女人。”

翟艾艾问道：“长官的意思是……”

王庭贺说：“你们可真聪明。当初，我选定你们来我的军统站，看中的不单是你们聪明，还看中你们的美丽。”

翟艾艾和梅婉说：“谢谢站长，谢谢王长官。”

王庭贺说：“现在，我交给你们每人一个任务。”

翟艾艾和梅婉说：“愿意为军统赴汤蹈火。”

王庭贺嘿嘿地笑起来：“这就对了，不然军统花钱养你们干什么呢？”

翟艾艾问道：“长官是派我们……”

王庭贺说：“翟艾艾，军统派你勾引张辉增，做张辉增的姨太太。”

翟艾艾吓得鞠躬：“长官，千万别让我去，我害怕。”

王庭贺变了脸色：“怎么？你竟敢违抗军统的命令？”

翟艾艾说：“毒死张辉增，本来是长官交给封蕴和郝忠诚的任务啊。”

王庭贺说：“他们没有完成，辜负了军统的信任。”

翟艾艾说：“那张辉增是正人君子，怎么会被勾引呢？”

王庭贺说：“不能勾引张辉增，勾引孙可望也可以。”

翟艾艾回忆着：“孙可望……”

王庭贺说：“他是张辉增最信任的人。”

翟艾艾说：“只是担心不能完成任务，辜负长官的信任。”

王庭贺说：“必须完成，接近张辉增，毒死他。实在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就勾引孙可望，让他背叛张辉增。”

翟艾艾颤抖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庭贺说：“你们应该学封蕴，她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嫁给了郝忠诚，成为郝忠诚枕边的耳目，军统奖励了她，你们难道不想晋升吗？”

翟艾艾回答：“太想了。”

王庭贺说：“明天就去，告诉封蕴，让她和郝忠诚帮助你完成任务，你们联手，毒死张辉增，实在不行，就嫁给孙可望，让郝忠诚和孙可望两个大将全都背叛张辉增。”

翟艾艾答应着：“是，长官。”

王庭贺冷笑：“如果你背叛了军统……”

翟艾艾急忙回答：“不敢，不敢。”

6

封蕴惊讶地看着突然来到的翟艾艾：“啊，你怎么来了？”

翟艾艾问道：“怎么？不欢迎啊？”

封蕴说：“我自己在这里，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你来了，这危险就更大了啊。”

翟艾艾说：“这次来，我就不走了。”

封蕴问道：“怎么？你要住进我的家里面？”

翟艾艾问道：“你担心郝忠诚被我勾引走，是不是？”

封蕴说：“我才不担心呢，现在我已经怀孕了，是郝忠诚的孩子。”

翟艾艾恼怒地说：“你就不担心军统处罚你吗？”

封蕴问道：“他们凭什么处罚我？”

翟艾艾说：“给军统做事，不能怀孕的，否则，就会被军统处罚的。”

封蕴说：“做人家的老婆，天天和人家睡觉，岂能不怀孕？我也没有办法。”

翟艾艾说：“你啊，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你怀孕了还能替军统办事吗？”

封蕴说：“我不管，我是女人，我喜欢孩子，我就是要生孩子，这样，一辈子也算没有白白的来一回。”

翟艾艾叹息道：“唉，我其实是为你高兴，我也是女人，我何尝不愿意怀孕生孩子？像其他的女人一样生活？我就这么贱，甘愿做妓女，甘愿让军统支派来支派去的？”

翟艾艾说完，竟然哭泣起来。

封蕴问道：“你这次来，是有差事给我吧？我可是什么都不能做了。”

翟艾艾说：“什么都不能做？你真的不怕军统的派人来杀死你吗？”

封蕴说：“走到这一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只好听天由命了。”

翟艾艾问道：“郝忠诚怎么说？”

封蕴说：“他当然愿意我生孩子了，过去，他总是不喜欢我，自从我怀孕后，他就当我是他的老婆了，我们就像其他普通夫妻一样幸福快乐。”

翟艾艾说：“我看你的好日子算到头了。”

封蕴心想，“我不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有一天痛快日子，就痛快一天吧。反正，既然进了军统就是朝不保夕的，再说，生在乱世，谁知道自己哪天会丢了性命呢？”

翟艾艾低声说：“我告诉你，我这次来，是王庭贺又给了咱们任务。”

封蕴颤抖了一下：“什么？他还要咱们做什么？”

翟艾艾说：“他要我接近张辉增，或者是孙可望。”

封蕴惊骇地问道：“一旦让他们发现咱们是军统特务，还不扒了咱们的皮？”

翟艾艾说：“反正这是王庭贺交代的，让你帮助我办成这件事情，你没有完成杀死张辉增的任务，我只好替你来送死了。”

封蕴说：“张辉增看似是个大老粗，其实聪明过人，咱们一个弱女子，怎么可以办成这事？”

翟艾艾问道：“那郝忠诚呢？”

封蕴说着，向门外看了一眼，发现门外的人离门口很远，才回过头来说：“现在郝忠诚和我一样，受到张媛的监视，没准你这次来，就受到张媛部下的监视了，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回去的好，千万别留下。”

翟艾艾说：“王庭贺让我和你们两个一起，除掉张辉增。”

封蕴叹息着，摸着自己的肚子，一种渴望生存下去的神情跃然脸上。

翟艾艾心想：咱们一个弱女子，就是一片树叶，男人是风，想把咱们刮到哪里，咱们就要刮到哪里。咱们的命，不在咱们自己手里掌握着，而是在人家手里掌握着呢。

7

熊则喜府内，戴笠的汽车慢慢地开进来。

戴笠下车，那梅婉也跟着下了车。在文华庆的府内，她没能寻找到城防图，军统又要她去熊则喜身边潜伏。她给日本特高科发了电报，竟然得到了允诺，她没有办法，只好跟随军统站长来到熊则喜的府内，熊则喜是这个地区最高的军事长官，熊则喜身边的情报，肯定比文华庆身边的情报更有价值吧。

熊则喜迎接：“戴长官，你频繁光临熊府，是我的荣幸啊。”

戴笠说：“我知道你是对我不满，可是没有办法，我是委员长派来监视张辉增改编的，我们只好频繁见面了。”

熊则喜惊讶地看着梅婉。

戴笠急忙介绍说：“这是我的干女儿。”

熊则喜叹息道：“你的干女儿如此美貌，真让人难以相信啊。”

几个人走进大厅落座。

戴笠说：“如果熊长官喜欢我的干女儿，我可以将她送给熊长官作姨太太。”

熊则喜急忙敬礼：“不敢，不敢，熊则喜已经老朽，怎么可以……”

戴笠问道：“莫非熊长官瞧不起我戴笠？”

熊则喜急忙说：“不，不，我只是说，小姐跟了我，恐怕委屈小姐了啊。”

戴笠说：“熊长官是当今英雄，能做熊长官的姨太太，是我干女儿的造化。”

戴笠转向了梅婉：“你说呢，干闺女？”

梅婉急忙站起来：“是，干爹。”

戴笠哈哈大笑起来：“看看，我干女儿都答应了，你还犹豫什么呢？”

熊则喜说：“不，不，熊某人，实在不敢当啊。”

戴笠说：“就这样了。我戴笠愿意将干女儿送给你，你竟然不答应？”

熊则喜说：“熊某人只是惭愧啊，所以，戴笠长官千万别强迫熊某人了。”

戴笠说：“我的干女儿敬佩熊长官的雄才大略，希望嫁给熊长官，那么多人看见了我将女儿带进了熊府，你再让我将女儿带出去，你让我的脸往哪放啊？”

熊则喜依然摇头，不同意道：“万万使不得。”

戴笠说：“连委员长都答应了我干女儿的婚事。”

熊则喜惊讶地问道：“什么？你竟然告诉了委员长？”

戴笠说：“是啊，谁让我是委员长跟前的红人呢，我有什么事都要告诉委员长。”

熊则喜无奈地叹息。

夜晚，熊府内宅，悄无声息。

熊则喜和梅婉互相对视着。

忽然，熊则喜掐住梅婉的脖子：“说，你是不是军统的特务？”

梅婉推开他：“熊长官，你这样害怕军统，害怕特务吗？”

熊则喜尴尬道：“我……”

梅婉问道：“莫非，熊长官真的做了对不起委员长和党国的事情，那么害怕别人知道？”

熊则喜本能地抓起手枪，走近梅婉：“我杀了你！”

梅婉畏惧地躲藏着。

熊则喜追赶着梅婉。

梅婉说：“熊长官，你要是杀死我，必定惹恼了戴笠长官，他一定会报复你的。”

熊则喜问道：“你说，到底是不是戴笠的干女儿？”

梅婉说：“是。”

熊则喜问道：“到底是不是军统的特务？”

梅婉回答：“不是。”

熊则喜冷笑道：“我看，不给你点儿厉害，你是不会说出实情来的，来人，把她给我拉出去喂狗……”

几个人进来，将梅婉拉出。

梅婉号啕着：“别……我害怕……”

熊则喜冷笑着：“放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