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权说：“谁知道呢？”

翁权和张媛张辉增一起急匆匆地走着。

张媛对张辉增说：“父亲，他是我的师兄，也曾经在高汉师傅那个精武堂学过武功。”

张辉增警惕地打量着他。

忽然，张辉增站住，问道：“咱们到哪里去？”

翁权说：“咱们先到我的家里，天亮了，再出城门。”

张辉增说：“还有孙可望和郝忠诚呢。”

翁权说：“将军就别找麻烦了，咱们到底能不能出城门，还不知道呢。”

张辉增说：“不行，我不能走，他们是和我一起来的，我怎么可以放弃他们，自己逃走呢？”

翁权说：“将军是主，他们是奴，奴才为主子牺牲是应该的。”

张辉增说：“他们为我牺牲，那是他们的事情，可我不能这样放弃他们。我们是弟兄。”

张媛说：“是啊，翁权大哥，你还是想想办法吧，不然，我父亲是不会自己逃走的。”

张辉增说：“身为将军，我不能只顾自己的安危，不管他们的死活。

那样的话，我的威信何在？”

翁权说：“那我也要先将你们送到我家，我再想办法。”

张辉增说：“你将我们放走，熊则喜势必会搜查你家的，我看你家不保险。”

翁权问道：“那咱们到哪里去呢？”

张辉增说：“一起去救孙可望和郝忠诚。”

翁权说：“不行，将军暴露了，会重新落入军统之手，军统已经决定杀死张将军了。明天，他们就会以党国的名义逼迫熊则喜杀死将军，这是千真万确的消息。”

张辉增说：“即使我死，也要救出弟兄们，不能一个人就这样逃走，那还是英雄好汉吗？”

翁权敬佩地竖起大拇指：“英雄，我敬佩将军，走，一起救他们。”

几个人重新走回监狱。

狱卒问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翁权说：“将军还要提审孙可望和郝忠诚。”

狱卒问道：“就你们两个人押解这几个重要人物？”

翁权说：“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翁权的武功。”

监狱官走过来，打量着翁权。

翁权将那令牌递给他。

他摇头：“这令牌只能提审一个人。”

翁权说：“如果你不给我人，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个长官说：“不客气又能怎样？”

翁权拿出刀，一下就砍死了监狱长官。

狱卒尖声喊叫起来：“来人啊……有人劫持囚犯……”

几十个狱卒跑来：“别让张辉增跑了……”

翁权一伙人和狱卒打斗起来。

狱卒的武功和几个人相差甚远，没有几个回合，狱卒就跑散了。

翁权用刀砍断孙可望和郝忠诚牢房的锁头。

几个人逃出监狱。

5

天蒙蒙亮了。

城门显然多了哨兵。

翁权和张辉增、张媛、郝忠诚、孙可望骑马来到城门，飞快地打死守候城门的兵卒，飞奔出去。

张辉增和部下会合了。

忽然，张辉增回头，看着城墙上面的国军。

国军们向天空放枪。

张辉增忽然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是啊，在戒备森严的监狱和城池，他翁权怎么能如入无人之境呢？这肯定是熊则喜将军要放他一马啊，自从他造反，被熊则喜招安，他一直没亏待过熊则喜，也许，熊则喜是念旧情吧。兵不血刃，又假戏真做，熊则喜也是高人啊。

孙可望道：“长官，咱们攻进去。”

张辉增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张辉增一行快马加鞭地回到了住地，这里驻扎着张辉增的几万人马，固若金汤，想党国的嫡系部队也不会来此地攻城吧。

张媛提醒张辉增：“父亲，给翁权一个像样的职位吧。”

张辉增问道：“为什么？”

张媛说：“他武功高强，又是女儿的师兄，应该给他一个职位。”

张辉增说：“可……我们并不了解他啊。”

张媛说：“那么多投奔您来的人，您都了解吗？”

张辉增说：“这不一样，这个翁权是熊则喜的人。”

张媛说：“我不是说过，为了我，他挨了熊则喜的打，和军统也闹翻了，所以，他决心背叛熊则喜，投靠咱们。”

张辉增忽然问道：“你不觉得咱们逃跑的过于轻松了吗？”

张媛惊愕地说：“什么？您怀疑翁权？”

张辉增说：“第一，那令牌是熊则喜亲手发的，这翁权怎么得到的？

既然他和熊则喜闹翻，为什么还能够得到熊则喜的令牌呢？”

张媛说：“他说，是他偷来的。”

张辉增说：“第二，我们逃出城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国军追赶？

深夜我突然失踪，国军一定会全城戒严的，可是，国军为什么没有全城戒严？还有，那些人，为什么都不开枪呢？”

张媛说：“这的确让人怀疑。”

张辉增继续说：“第三，我们逃出城门，城门为什么把守的兵卒那么少？”

张媛也陷入沉思。

张媛问道：“这么说，他是特务？”

张辉增说：“值得怀疑。”

张媛抽出手枪：“父亲，我们要不要杀死这个特务，免得他给咱们找麻烦。”

张辉增按住了女儿的枪：“你啊，还是这样鲁莽，一个姑娘家，还不如一个小伙子心细呢。”

张媛问道：“父亲，您说怎么对付他？”

张辉增说：“先观察观察他再说，也许，人家是真心投靠咱们呢？

咱们要是对人家怀疑，就像熊则喜怀疑咱们，拿咱们当贼，那咱们不是和熊则喜犯了同样的错误了吗？”

张媛点头。

6

张婷和叶飞来到“夜巴黎”舞厅，这里，依然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根本没有舞女死去的迹象。现在生活贫苦，那么多女孩子来这里寻找饭碗，走了穿红的，来了带绿的，色情场所没有萧条冷落的时候。

经理走出来，看着叶飞和张婷。

张婷问：“你们怎么看柯嫣的突然死亡？”

经理很是惊恐：“我们非常震惊，柯嫣这姑娘特别好，善良美丽，怎么就死了呢？”

经理说着，就哭起来。

张婷问：“柯嫣那天离开舞厅是几点？”

经理说：“演出完，大概11点30。”

张婷察言观色：“是她一个人走的吗？”

经理说：“是。现在，每个舞女都是自己在外面租借房屋，柯嫣结婚了，当然更是一个人回家了。”

张婷问：“她是怎么回家的？”

经理说：“平时她丈夫来接她，可是，那天偏巧有事没来。”

张婷点头：“就那天偏巧有事？”

经理也摇了摇头：“是啊，的确奇怪。”

询问完经理，叶飞和张婷坐在舞厅里，看着那些醉生梦死的男人和女人们。

张婷问：“你会跳舞吗？”

叶飞说：“当然。”

张婷拉起叶飞，旋转进舞池。

张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叶飞：“你怎么什么都那么出类拔萃啊？”

叶飞说：“别这么恭维我，小侄女，因为我比你年岁大，我饱经风霜，见多识广嘛。”

张婷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叶飞疼得叫起来：“哎呀，侄女，干什么啊？”

张婷板起脸：“告诉你，咱们是平辈，平辈，现在是同事，你再叫我侄女，我就再狠狠地踩你一脚，明白吗？”

叶飞无可奈何地笑起来：“好，侄女。”

张婷板起脸走出舞厅。

叶飞只好跟随她上了警局的汽车。

张婷忽然想起那个舞女的事情：“为什么柯嫣出事的晚上，她丈夫偏巧有事？为什么不是别的晚上？”

叶飞问：“什么？你怀疑柯嫣的丈夫？”

张婷说：“您不是说过，罪犯，往往就是身边的人吗？”

叶飞问：“可是，柯嫣的丈夫为什么要害死妻子？妻子那么美丽，还怀孕5个月了。”

张婷开着汽车说：“是啊，我也奇怪。”

叶飞问：“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他为什么杀死妻子？”

张婷说：“妻子不守妇道，结婚怀孕了还在外面当舞女，甚至移情别恋，和其他男人有了不正当的关系。”

叶飞笑起来：“你还挺会联想的。”

张婷喊叫着：“哎呀，我这是推理，不是你教我的吗？推理，就是按照逻辑思维方式合理想象啊。”

叶飞说：“你别说，你说的真有道理。可是，他妻子去舞厅，或者说原来就在舞厅，他肯定是知道的，既然认可妻子是舞女，为什么还要杀死妻子呢？再说了，一个舞女，嫁给了一个男人，肯定也是因为这个男人认可她当过舞女，那，他们夫妻就没有理由因此产生矛盾了。”

张婷撅起嘴巴：“我怎么说什么都是错的啊？”

叶飞想起张婷的父亲张辉增现在生死未卜，张婷的心情肯定不好，也就没和她计较，叶飞看了张婷一眼，笑起来：“好，你说得对，说得对。”

张婷问：“那可以结案了。”

叶飞一惊：“现在就结案？”

张婷说：“是啊，结案，马上逮捕那个舞女的丈夫，拉出去枪毙。”

叶飞说：“哎呀，看不出来，你这女孩子够狠的，动不动就枪毙人，那可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啊。”

张婷说：“哎呀，现在全城都议论纷纷的，人心惶惶，你说杀死老婆的人，还不该枪毙吗？”

叶飞问：“那要是判错了怎么办？”

张婷问：“那你说，凶手到底是谁呢？”

叶飞皱了皱眉，他心里其实已经勾画出凶手的个头、相貌和体重，那是个相貌丑陋的男人，还是个车轴汉子，手指很粗壮，他的手指在舞女的脖子上留下了粗壮的印痕。

而舞女柯嫣的丈夫是个小白脸，瘦瘦的，手指纤细，很没力气的样子，柯嫣能和他恋爱结婚，肯定是因为看中那个小白脸的相貌了，而那个黄谨守之所以允许怀孕的妻子还回到舞厅当舞女，肯定是自己没能力养家，那是个懦弱无能的男人啊，是个绣花枕头，不能文不能武的窝囊废。

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张婷忽然说：“我就知道，你是个特别有主见的人，哎呀，那个舞女如果有你这样能文能武的丈夫，还用自己怀孕了还当舞女吗？”

叶飞哭笑不得：“哎呀，你瞎联系什么啊？”

张婷认真地问：“那你妻子是干什么的？”

叶飞没有回答张婷，这小姑娘已经几次询问叶飞的婚事了，叶飞现在的确还没妻子，也没有未婚妻，但是，他不能告诉张婷现在自己是单身，免得惹起这个小丫头的狂热追求，这个女孩爱他他心里明白。

她总是话里话外的要知道叶飞对她的真实看法，叶飞却总是拿她当小女孩看，总是话里话外的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