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贺问道：“出什么事了？”

翟艾艾说：“长官，熊则喜要求张辉增将您的珠宝抢走，还要带走游击队的使者。”

王庭贺问道：“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翟艾艾说：“是郝忠诚让封蕴把消息送到我们那里的。”

王庭贺点头：“看来，郝忠诚这王八蛋在关键时刻还起了点儿作用。”

翟艾艾说：“是啊，长官。”

王庭贺说：“好吧，你回去吧，千万不能暴露身份，不能暴露我们这个据点。”

翟艾艾说：“是。”

王庭贺说：“催促郝忠诚和封蕴，尽快地毒死张辉增。不然，他们就性命难保了。”

4

张媛手下的便衣女兵跑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小姐。”

张媛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女兵说：“小姐，封蕴出去了。”

张媛问道：“到哪里去了？”

女兵说：“我不知道。”

张媛问道：“怎么？你没有跟踪她？”

女兵说：“跟了。”

张媛问道：“那怎么让她给跑了呢？”

女兵说：“那郝忠诚拦住我，还要杀我，我招架不住，就让封蕴跑了。”

张媛点头：“好吧，不是你的过错，继续监视封蕴吧。”

女兵答应着：“是，小姐。”

女兵没有走。

张媛问道：“怎么还没有走？”

女兵说：“小姐，您说，这郝忠诚和封蕴的关系……”

张媛说：“人家是夫妻啊。”

女兵说：“我是说，他们配合的那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勾搭呢？”

张媛说：“我也不敢妄断。但愿他们夫妻是好人，不是特务。”

张媛心想：这封蕴和郝忠诚夫唱妇随，配合默契，肯定是遇到了重大事情，或者是有重大决定。难道这郝忠诚真的是军统特务？是来卧底潜伏的？

张媛去找父亲，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张辉增不说话，只是不断地踱步，心想：如果郝忠诚是特务，那自己的好些机密可就都被王庭贺掌握了啊。

5

熊则喜和几个妓女在一起喝酒作乐。

王庭贺突然走进。

熊则喜惊愕地看着他。

王庭贺冷笑：“怎么？熊长官也有如此雅兴？”

熊则喜嘿嘿地笑着：“王长官，一同来喝一杯吧？”

王庭贺说：“好吧。”

王庭贺坐在了妓女的身边：“马上都给我滚！”

妓女逃跑。

王庭贺问道：“听说熊长官要杀我？”

熊则喜说：“老夫怎么敢？你是军统的人，老夫怎么有权杀死军统的人呢？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庭贺说：“长官可以借刀杀人啊。”

熊则喜很是窝火，自己虽然拥兵自重，却不能奈何这些军统特务们，他心里暗暗骂着自己是孬种，可是却不敢就这样掏出枪把这个小人给毙了。

熊则喜说：“你在老夫的地盘折腾，老夫要是想杀你，早就杀了，何必等到今天？”

王庭贺说：“因为过去我没有要长官的珠宝啊。”

熊则喜说：“哦，你还记得那事啊？”

王庭贺说：“我知道长官爱财如命，不过不是喜爱人才，是财宝，哈哈……”

熊则喜没有说话，突然将酒杯扔到桌子上，说：“我要回去了，咱们回去再说吧。”

王庭贺说：“我希望跟着长官一起出城。”

熊则喜问道：“这是何必呢？你也是党国命官，少将军衔，何必跟随老夫一起走呢？”

王庭贺说：“长官可以保护我啊。”

熊则喜说：“我没有那个义务。”

王庭贺说：“如果在长官的眼皮子底下让反政府的人杀了，戴笠长官必定追究您的责任啊。”

熊则喜说：“没有人会杀你。”

王庭贺说：“那可没准，他们要抢夺珠宝，还有共产党游击队的使者，我要保护属于我的东西，必然会激起他们的愤怒，他们不杀死我才怪呢。”

熊则喜气恼道：“这跟我没有关系，我走我的。我现在就走。”

熊则喜说着，走出门外：“来人，备车，出山川市。”

随从答应着：“是。”

王庭贺紧跟其后。

熊则喜的车在街头慢慢走着。

王庭贺的车紧紧跟随着。

熊则喜低声对开车的说：“到张辉增的警察局去。”

车飞速地拐了一个弯，向张辉增的警察局飞奔。

王庭贺的车超过了熊则喜的汽车，将熊则喜的汽车拦住。

熊则喜骂着：“混账东西，竟然敢阻拦本官。”

王庭贺走下车来，对熊则喜说：“熊长官真的想投靠共产党吗？”

熊则喜问道：“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王庭贺说：“因为跟着长官就会安全，没有危险啊。”

熊则喜说：“老夫到张辉增那里是有公事。”

王庭贺说：“那，我正好跟随。”

熊则喜说：“你就不怕张辉增将你扣留？关进监狱？”

王庭贺说：“我担心什么呢？到时，会有戴笠长官向熊长官要人啊。”

熊则喜犹豫着。

王庭贺冷笑着：“别想甩开我。甩开我，我也会咬住长官不放的，只要我在张辉增的地盘出事，我就会紧紧咬住长官，谁让张辉增现在归长官管辖呢。”

熊则喜害怕了。是啊，自己有软肋，那就是害怕那个国民政府，如果自己和这个张辉增一样，无所畏惧，那自己也早就不会害怕了，可是，自己就是这样没出息，拥兵自重却总是害怕和恐惧。

王庭贺看出熊则喜的犹豫，他们早就摸到了这些杂牌军将领的脾气了，他现在是不敢轻易和国民政府决裂的。

熊则喜说：“好吧，出城。”

熊则喜和王庭贺的汽车开到城门。

叶飞和孙可望率领兵卒拦截住汽车。

熊则喜掀起汽车窗帘：“是我。”

叶飞向里面望着。

熊则喜低声说：“王庭贺就在老子的后面。”

叶飞点头。

叶飞摆手：“放！”

熊则喜的汽车飞快地开走了。

叶飞命令兵卒将王庭贺的汽车拦住。

王庭贺喊着：“熊长官——熊长官——”

熊则喜的汽车早就飞奔出城门，扬长而去。

王庭贺气恼道：“这个老乌龟，我一定要整死他。”

叶飞将王庭贺拉出来。

王庭贺说：“我，是我。”

叶飞问道：“你是谁啊？”

王庭贺说：“我是中央特派员王庭贺。”

叶飞冷笑说：“不认识。”

王庭贺气恼道：“什么？你竟敢说不认识我？”

叶飞说：“我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这时，张媛和张婷带着女兵骑马飞奔而来。

叶飞走近张媛和张婷：“终于把这个王八蛋逮住了。”

张婷说：“让我收拾他。”

张媛把妹妹推到叶飞的身边，自己走近王庭贺：“哦，原来你就剩一只眼睛啊，怎么瞎的？”

看见张媛，王庭贺就害怕，急忙陪着笑脸：“小姐，小姐，我真的有公事啊。”

张媛问道：“什么公事？”

王庭贺说：“来接熊长官，向熊长官报告敌情。”

张媛问道：“你到底是谁啊？”

王庭贺说：“我是中央特派员王庭贺啊。”

张媛问道：“你既然是见熊长官的，为什么熊长官说不认识你啊？”

王庭贺骂着：“他敢说不认识？”

孙可望说：“他刚才说了，说不认识你这个王八蛋。”

王庭贺骂着：“他才是老王八蛋呢，我非要到委员长那里参他一本不可。”

张媛说：“你参不参他，我不管，我不认识你，我怀疑你是一个贼。”

王庭贺急忙申辩着：“我不是贼，我不是贼，我是中央政府特派员，少将军衔。”

王庭贺说着，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张媛。

张媛说：“这是冒充的，我认识王庭贺，他不是一只眼睛。”

王庭贺说：“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我这眼睛不是您给扎瞎的吗？

我还没有报仇呢，您怎么就不承认了呢？”

张媛问道：“什么？你还想报仇？”

王庭贺急忙说：“不敢，不敢，小姐，快放了我吧。”

叶飞故意大声喊着：“熊长官说了，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贼，让咱们把这个贼关进监狱里去。”

张媛附和着说：“好吧，咱们就按照熊长官的命令，将这个贼关起来。”

女兵们蜂拥而上，将王庭贺捆绑起来。

王庭贺喊着：“你们竟敢绑架党国命官？我要到党国告你们去，你们这些反政府的人……真的想造反啊？”

张媛命令着：“姑娘们，给我打……”

张婷和姑娘们上来，狠狠地打着王庭贺。

王庭贺喊着：“哎呀……饶命啊……张媛小姐……饶命啊……”

叶飞和孙可望等张辉增的部下都开心大笑起来，大家都对这个王庭贺恨之入骨，也只有张媛张婷姐妹敢于教训这个军统特务。

6

王庭贺被捆绑着，缩在监狱牢房的一角。

张媛姐妹和叶飞走进来，在铁栅栏外面观察着王庭贺。

王庭贺鞠躬：“小姐，饶了我吧，我真的是王庭贺啊。”

叶飞传达着张辉增的命令：“来人，将罪犯王庭贺带到大堂去。”

兵卒们答应着，走进牢房，将王庭贺拉出来。

王庭贺被推进大堂。王庭贺四处看着。

叶飞拍着桌子问：“你的名字？”

王庭贺说：“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叫王庭贺，是党国特派员。少将军衔，你们没有权力审讯我这个中央特派员。”

叶飞说：“熊则喜告你偷了他的珠宝，你是在山川市犯案，我们就有权力审讯你。”

王庭贺傲慢地说：“胡说，熊则喜放屁，他竟敢诬陷本将军，本特派员非要奏他一本，让他家破人亡不可。”

张媛说：“你们军统有本事让谁家破人亡，我们不管，我们要你交出熊则喜长官的珠宝，否则，就将你枪毙。”

王庭贺看着张媛：“什么？你们真敢将中央特派员枪毙？”

张媛问道：“我什么不敢做啊？”

王庭贺说：“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一定到戴笠长官那里给你们讨一个大官，我说话算话，戴笠长官是委员长最信任的人了，我是他的亲信啊。”

张媛、张婷和叶飞哈哈大笑起来。

王庭贺问道：“你们笑什么？”

张媛说：“你以为你怕戴笠，我们也害怕戴笠吗？他是什么东西？”

王庭贺说：“去年，张辉增将军投降党国，要不是戴笠长官从中说话，委员长才不会允许呢，你们应该感谢我们军统局啊。”

张媛说：“少说废话，说，那珠宝藏匿在哪里？”

王庭贺说：“我真的冤枉啊，我真的没有偷熊则喜的珠宝啊。”

张媛问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王庭贺说：“我没做那样的事情，让我说什么呢？”

张媛喊道：“来人。”

兵卒们喊着：“在。”

张媛问道：“军统经常用的刑罚是什么？”

兵卒们回答：“皮鞭沾凉水、老虎凳、钉竹签……”

张媛说：“对，就这样伺候这小子，熊长官说了，只要能够要出珠宝，怎么打都行。”

兵卒们将王庭贺上衣撕扯开。

一个壮汉拿着皮鞭，走近了王庭贺，狠狠地抽着他。

叶飞和张媛张婷姐妹暗自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