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刘墉
|类型:生活·百科
|更新时间:2019-10-06 17:09
|本章字节:6490字
恋爱新鲜人
不晓得从什么年龄开始,男生和女生好象成了仇敌,小学的舞会总是一样——“我们”男生站在一边,“她们”女生坐在一边,中间空着一个大舞池,每次都必须由老师扮小丑,把我们一一拖下水。
那时候如果有女生喜欢某人,只要放出一句话,便立刻有一群朋友连蹦带跳地到那男生面前一齐叫:“某某人觉得你可爱!”然后嘻嘻哈哈地跑掉。
只见那男生脸一红,踢着地上的沙子说:“真无聊!”第二天却听说有人在电影院看到他们两个。
我常跟同学说自己很幸运,从来没被“媒婆们”缠住,但每次笑朋友被女妖精抓走时,心中却有点怪怪的。
八年级时有一天,肯尼告诉我:“你的机会来了!”
原来班上新转来一位韩国女生。她的名字叫suy-小太阳。
“你不是想要个女朋友吗?太阳出来了,快去啊!”同学们笑着说。
我气死了!只因为两个都是东方人,大家就认为我们一定会坠人爱河?难道我不能喜欢别人?
大家愈想把我和小太阳凑在一块儿,我愈火大。有一次在舞会上,不晓得哪个混蛋给我们点了一首情歌,害我躲进厕所里。到最后,我和小太阳非但没成情侣,反而彼此恨之入骨。
有个女生问我:“你为什么不喜欢suy?”
“因为她丑!””我觉得她很漂亮啊!她哪里丑?”
“她是小眼睛。塌鼻子!”回答。
“可是,”那女生笑着说:“你也一样啊!”
我愣住了。
爱情入门时
到了九年级,才交第一个女友。
她名字叫丽艾,比我大一年,竟会看上我这个“新鲜人”,真是新鲜事。
我没告诉她,她是我的第一个女友,怕她看不起我。第一次约会的前一天晚上,我紧张得睡不着觉,爬起来查百科全书,“接吻”应该怎么做?
外行人想装内行,是件痛苦的事。她跟我谈天时,我猛点头,脑子里却在死命想下一个动作应该是什么;她拍我一下,我也拍她一下。她大笑,我也大笑。
到最后,她还是把我甩了——她找到了“上路”的男生。
电话里,她问我:“你不生气吗?”
“没什么!”我说:“这种事发生多了!但我想知道的是,你碰到别人,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是我的朋友,当然要告诉你!”她说:“跟你说真话,是对你的尊重!”
爱情看不到颜色
我的第二个女朋友叫拉娜。她有修长的脚,可爱的笑容和活泼开朗的个性,是全校公认的最美的黑人。
同学们恭喜我,能够追到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我高兴地把拉娜带回家,老爸、老妈客气地和她寒暄,但拉娜一走,他们的脸便挂了下来。
从此,我常为了拉娜和奶奶、老爸、老妈吵架。有时我气得冲出去,在高速公路旁边哭着打电话给她。
老爸说,人生而平等,他们绝不歧视拉娜,但必须考虑的是:亚洲人的社会能不能接受、认同她?
我记得在马克·所兹门(marksalzman)的“铁与丝(ironandsilk)”里,一位到中国大陆的非洲留学生说:“身为个非洲人,却住在中国,噢!实在难受!中国人看不起我们,好象我们不是人,是野兽!”
我实在不懂。打开中文杂志,模特儿都是白人,我们能够欣赏白人的美,却为什么那么排斥黑人?日本人的纽约观光手册上写:“小心被黑人抢!”难道白人不会当抢匪?当年白人的八国联军到中国烧杀抢劫,黑人可曾对我们不好吗?我们曾被白人歧视,而今却又彼此歧视。
黑人确实也不能认同我。和拉娜坐地铁时,当听到黑人少年说:“你看她跟李小龙在一起!”有一次,拉娜在临下巴士时亲了我一下,后来居然有一个黑人,在他下车前走向我,一拳挥到我脸上。
他们想告诉我什么?
说拉娜是“他们的”?抑或“你瞧不起我们,我们也瞧不起你?”
现在纽约街,常看到白男生和东方女孩,或黑男生和白女孩的情侣,也常见他们穿的恤上写:“爱情看不到颜色!”使我很高兴。
但回想洛杉矶暴动时,韩国人拿着长枪坐在商店前的画面,和我咬着嘴唇跟拉娜分手的那一刻,我实在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惨哪!惨哪!
有一次久安娜joaa跟她当时的男朋友吹了,气冲冲地对我说:“我觉得男生都用第三只眼睛看世界,用第二个头想大事!”
但她也承认,若女人的性颠峰期不在三十岁,而跟男生一样在十八岁的话,少女们可能就不那么贤淑了。
在性贺尔蒙使唤下的日子不好过。记得天主教初中的性教育老师曾说:“若有感动,必须好好祷告。”但以我的经验,多少个“我们天父”或“阿弥陀佛”都没用。更痛苦的是,我们从来不晓得女生们心里想什么。这造成很大的问题——在美国,少女强暴案中有一半是熟人所做;有时是女生自己的男朋友,这就是所谓的“约会强暴”(daerape)。有些大学现在甚至发印好的“合约”,“男女生在上床前先签字,证明双方同意,免得以后吃官司。
十八岁时,我认为女生比较道德,很怕她们。
有一年,史岱文森的法文老师带我们去加拿大,一到旅馆,跟我同房的几个男生便掏出大麻开始抽。我无处躲,便搬到女同学伊凡娜ivona的房间。另有一个女生和她共一张床,但是很大方,让我跟她们一起睡。
几天下来,我认识了那女孩。她学舞蹈,一举一动都很美。伊凡娜跟我说她曾有过许多男朋友。我们一块儿去跳舞、观光,不久便很亲近了。
最后一天,伊凡娜对我说:“玛丽安好象想要你。”
“真的吗?”我非常兴奋。
“嗯……但你必须走第一步。”
我的老师很开放。我去跟他要“袜子”,他丢给我十个。“用完再来拿!”他笑。
那天晚上,伊凡娜故意没回来。我紧张死了,早早便躺在床上。马丽安穿着睡衣,斜躺在我身边,用手托着下巴。
“嗨!”她说。
“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这几天很有意思。”
“嗯!”
这样僵持了许久。终于她笑起来:
“ok,晚安!”说完,便翻过身去,睡了。
我躺在黑暗里,瞪着未花板,听着她的呼吸,心中却在大叫:“惨哪!惨哪!”
当沙莉不要哈利
美国有部有名的电影,叫“当哈利遇上莎莉”(whenharrymesally)。电影开始,少年哈利带着嘲讽的口气对莎莉说:“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朋友,性总是会在中间插一脚。”
我曾很同意哈利的这句话,但有了玛丽安这次的经验,我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当君子。
有一天,我和女友吹了,本来要回家好好弹一首抒情曲,但心里愈想愈不是滋味,便拿起电话,打给当时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前任女友的伊莉莎白。
她一句话也不说,让我心中的痛苦都吐出来。最后她说:“我有个主意,到城里来!我请你去跳舞。”
“可是我才从城里回来啊!”
“那又怎么样?坐下一班火车嘛!”
正好那天老爸、老妈不在家,于是我便毫无顾忌地又冲出门。伊莉莎白带着我去跳舞、喝咖啡,陪着我聊天,使我心里舒服多了。
“已经太晚了,今天就住在我家吧!”她说。
多么绝的举动了!坐在沙发上,我心想:“只怕她是想趁火打劫。”只是当我贴近她,她却移开了。
“我不懂,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我问。
“你记得曾经告诉过我,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朋友吗?”她拍拍我的头:“你错了!”
爱情就是这样、以为自己搞懂了,才是真正开始学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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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宁愿天天打仗、
考一个又一个“会考”、“能力测验”,
再写一大堆文章、填一大落表格、寄一大包东西
还是愿意一战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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