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汤雄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00:41
|本章字节:9354字
“洁如,我的心肝……”蒋介石热血沸腾,用力抱紧陈洁如……
蒋介石欣喜不已,如获国宝,他真的从内心爱上了陈洁如,而且感到从未象现在这样倾心爱过一个女子呢!他下了决心,无论怎样,也一定要把这个色相一般、但胸有锦绣的沦落风尘的才女赎出“罗香院”,作为自己长久相伴。
要赎陈洁如,必须经得老鸨母的同意。
于是,蒋介石向鸨母开口请求:“x阿姨,这陈洁如,我看中了,想赎她出去呢。”
鸨母眼珠一转,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蒋先生,你能否换个其她人呢?这小女儿我最喜欢,刚养到好头上,我还要靠她养老送终呢!”
蒋介石一口咬定不放:“不,我谁也不要,就要她。x阿姨,开个价吧。”
老鸨见此,知这个浙江人已被陈洁如彻底迷住不能自拔,心里暗喜,有心要挟蒋介石,敲一记竹杠。为此,她故作沉吟片刻,一咬牙,作出忍痛割爱状,道:“好!就依了你蒋先生!只要将来你待我女儿好,我认了。”
蒋介石大喜:“多谢x阿姨。”
“不过……”老鸨欲言又止。
“多少铜钿,你说嘛。”
“反正蒋先生也是直爽人,我也不转弯抹角了。洁如是我还在她14岁那年,用30多根条子买进来的。她在我家里养了5年。这5年,衣食饭钿你多少要给点我吧?这样吧,看在蒋先生真心诚意的份上,你拿40根条子来,我就把陈洁如披红戴绸送到你府上。”
“吱——”蒋介石不由牙痛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骂道:娘希匹!这老***却也心太黑了!40根条子即40两黄金哪,虽说自己目前手头较宽绰,但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巨大的数目来,也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拿不出来,就意味着别想赎出陈洁如!
“x阿姨……”蒋介石正欲向老鸨讨价还价,谁知老鸨一甩手绢,站起身,向内屋走示了,只扔下一句话:
“蒋先生,你要想好了呀!”
“娘希匹!”
蒋介石望着老鸨母一扭一扭远去的水蛇腰,恨得咬牙切齿,一句土骂脱口而出。
骂归骂,但光凭骂能赎出陈洁如吗?蒋介石的犟牛筋脾气又上来了,既然主意已经拿定,就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决定尽一切努力也要赎出陈洁如。
……
冬日的上海之晨。
阴霾密布,寒风凛冽。
天际的云层象一堆刚从弹花房里扔出来的破棉絮,厚厚实实地堆积在一起,天,象要下雪。
蒋介石倚在楼窗前,懒懒洋洋地眺望着浓云翻卷的天空,此时,他的心情就象这阴冷的天气一样冷漠阴沉。他身穿中式对襟棉袄,双手抱胸,眼神漠然,犹如木雕泥塑一般,独自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几天,蒋介石的情绪很恶劣。
他亲自向孙中山倡导建立黄埔军校一事,目的是为了能使自己谋得军校校长一职。他心里清楚,黄埔军校一旦建立,便是一支国民党强大的后备军,它不仅能为北伐作军事准备,而且可以得到苏联的装备和经费上的支持。但是,在争在军校校长这一斗争时,由于中共党员的反对,蒋介石已趋落选之势,这对实现蒋介石最终的抱负带来很不利的因素。
他恨孙中山。
因为就在孙中山派蒋介石到苏联考察军事的时候,已内定委任程潜为第一任黄埔军校的校长了,蒋介石与李济深只为副校长。这不能不使蒋介石耿耿于怀。他认为:黄埔军校初建,一切都应该向苏联学习。凭他自己与孙中山的关系与他曾到苏联考察军事的条件,这校长一职非他莫属,而不是有一点日本派的程潜。他不愿屈居于程潜之下。
政治上的不得志,私生活上同样也没得意:40根金条就象一道无情的银河,把他与陈洁如分隔在两岸,不能如愿团聚。而此时此刻他是多么需要得到陈洁如的参谋与支持呀!他需要这个非同一般的奇女子来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共商事业和理想的大计……
金钱,这个并不比政治容易靠拢的、可诅咒的东西!尽管蒋介石在前沪军都督陈其美的侄儿陈果夫——他的好朋友的帮助下,在大流氓头子黄金荣办的股票市场交易所中入了个干股,但这个干股东是个无资本、多为保镖一类角色的挂名股东而已,哪来这么多的黄金呀!
蒋介石站在窗前,心乱如麻,蒋介石一会儿恨孙中山有眼无珠,一会儿又恨程潜夺他所爱,一会儿又恨老鸨心黑手辣,一会儿又诅咒可爱而又可恨的金钱。
正这时,忽闻楼梯上一阵响,走上一个人来,开口就笑:“哈哈哈,介石兄,这一阵遇上搔头皮的事了吧?”
“喔,季陶兄。”蒋介石对着戴季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掩饰道:“没什么,没什么。”
“还没什么?”戴季陶狡猾地一哂,“你老兄有什么事瞒得了我?开门见山了吧,是不是为了罗香院里的那个苏州小娘姨?”
“嘿嘿……”至此,蒋介石自知隐瞒不过了,只得讪讪笑道,“天仇兄算是把我吃透了,佩服。”
“既然如此,好事一桩,赎她出来不就成了?叹什么气唉什么声呀?”
“谈何容易呀!”蒋介石又是一声叹息。
“那老鸨开价多少?”
蒋介石伸出四根手指:“40根条子。”
“什么?”戴季陶不由吃了一惊,旋即咬牙骂道,“这老***也太黑心了,狮子大开口!”
蒋介石怒形于色:“有啥个办法?人在人家手里,她这记竹杠不敲,更待何时?”
“那么老兄不肯调头了?”
“唔。”蒋介石坚定地点点头,“我主意已定,不再悔改。再说,我已在洁如面前说死了,她等我去赎呢,不再接客了。”
“这事倒棘手了!”戴季陶狠狠抽着烟,冥思苦索,也没了主张。忽然,他眉头一松,哈哈大笑道:“介石兄,我说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你一定要一条弄堂走到底?不会转个弯吗?”
“转弯?怎么个转法?”
“哈呀呀,你放着上海滩上这样威风凛凛的老头子,还不会转弯呀?”
蒋介石知道他指的是黄金荣,不由将头摇成了个货郎鼓:“不来事的,不来事的。黄金荣一钿不落虚空地,要他借40根条子,百分之百不来事的。”
“介石呀介石,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我是说,凭这么张老虎皮,只要黄金荣向那老鸨施加点压力,她还敢要这几十两黄金?还不是识识相相地拿美人送到你老兄的门上来吗?”
蒋介石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天仇兄,你在寻开心。格种事体对老头子说不出口的。就是说了,老头子也不会答应出铜钿帮我去压那个老鸨的。”
戴季陶对蒋介石这种优柔寡断的精神很为不满:“介石兄,你是十分聪明的人物,怎么碰到这种英雄难逃美人关的事,就有点六神无主了呢?你向老头子直言相告,他当然不肯帮你,反而要把你骂个狗血喷头呢。喏,我这里有条妙计,教给你听,此事乃天机不可泄漏,只要你按计行事,我包你马到成功。”
“什么妙计?”蒋介石连忙侧过头去。
于是,戴季陶如此这般,在蒋介石的耳边咬了一阵。
蒋介石听得连连点头,脸上的愁云渐散,笑道:“季陶兄真是一级军师诸葛亮,此计倒是可以一行的。”
俩人相视而笑。
……
当天下午,蒋介石便迫不及待地备下了几份重礼,径自往八仙桥钧培里的黄公馆而去。
他不去拜访当年拜下的老头子黄金荣,而去叩见黄金荣的心腹总管家潘明育。
潘明育正在自己房间里闭目养神,蒋介石上前一声“师兄你好”,把潘明育从甜梦中唤醒。当下,潘明育有点不开心,但转眼看到蒋介石两手拎着火腿、名酒、高级听头香烟时,脸上的神色不禁缓和了不少,含笑道:“介石,又不是过年过节,破费什么?”
蒋介石放下重礼,摇了摇手,答道:“师兄,自从拜了师以后,我一直没有好好谢过师兄引荐之情。这两天好不容易抽个空来朝见师兄,谈不上什么破费不破费的。”
潘明育是在钧培里为黄金荣料理内务的心腹,这人心思极为细密,机灵过人。他对前来投拜黄金荣的徒子徒孙,都视其出息才能予以分档,后再向黄金荣禀报,由老头子按他分档,使用安排这些弟子。此刻,他略微注意了一下蒋介石,见他眉宇之间并不舒展,显然有心事在身,于是,他仍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介石,你在上海混得不错了,今天来此,我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这个……”蒋介石猝不及防,一时无以可答。
潘明育偷偷地笑了,道:“介石,这上海滩是花花世界,你与姚阿巧俩人未免日子冷清,我看,你不妨把乡下的姐妹接些出来,早晚多个热闹与照应。”
蒋介石听得这番话,不由暗暗佩服潘明育眼力凶,于是,他沉住气,作出十分为难的神色答道:“师兄不愧为知心着意的长兄,我原配妻子在奉化溪口,一个从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死活不肯离开乡下到城里来。上海的阿巧虽说能料理些家务,但如今多了一个小纬国,事体也蛮多,她一个人正好做些家务也忙不过来。”
潘明育是何等精明的人物,听到这里,他已知蒋介石在外边又有了相好的,肯定现在手头拮据,无钱纳赎,才跑到这里来求援的。于是,潘明育不再与蒋介石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说道:“介石,有话直说吧,是不是有了个中意的相好,弄到手要费一点功夫,碰到麻烦了?”
蒋介石被潘明育一语言中,不由脸上红了一下,厚着面皮说:“师兄真是神机妙算,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师兄你?今天我来拜望师兄,也就想托师兄帮个忙的。”
“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忙。”
于是,蒋介石便把想给陈洁如赎身,老鸨母又奇货可居,狠敲一记的事一一向潘明育和盘托出。最后,蒋介石向潘明育恳求道:“师兄,这事可真难煞我了,你给我出个主意吧,这红倌女我还真少不了她呢。”
潘明育一听,沉吟了半晌,这才缓缓说道:“这事还真有点难办。罗香院那个老鸨心黑手辣,有些名气,若有人要赎妓从良,她不狠狠敲这大老倌一记才怪呢。你算是撞到黑门里了。”
蒋介石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了:“所以,我要请师兄帮忙呀!我知道这件事非师兄的手腕不成。”
这时,潘明育的心中象装了架小风车,转个不停,要按一般人,这样的区区小事他才不管呢,为了一个妓女去坏名坏声、大动干戈,犯不着的。但眼前这个人非同一般,他是蒋介石呀!是个正处于腾飞之中的角色呀!这个姓蒋的也是个心狠手辣、嗅觉灵敏、极善窥测政治风云的人物,如今,他又傍上了孙中山,一炮走红的日子在后头呢!不说不敢得罪了,就是马屁也要多拍几下呢。这下,机会来了,我何不趁此做个顺水人情,留下点交情,也好让日后多条后路。
想到这里,潘明育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击掌,坐起身道:“得!今天为了介石兄的终身幸福,我赤膊上阵了!其实,这事也不必惊动老头子,由我潘明育一个人便可拿下。只是,到时候铜钿还是要花两个的。”
蒋介石大喜,迭声道:“那当然,那当然。”
接着,潘明育又向蒋介石要了陈洁如的名字、年龄等简况。蒋介石这才喜滋滋地与师兄作别。
那么,潘明育是用什么手段来对付那老鸨婆的呢?陈洁如究竟赎出青楼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