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作者:韦乃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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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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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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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530字

通过三天的努力,世空终于完成了一个短篇。交到江波手中,江波向一家县办刊物推荐。江波与刊物的主编通过电话,世空拿着手稿找到那位主编。主编看过稿子叫世空回去打份电子稿传到他邮箱。世空以为主编要用他的稿子,满怀希望将手稿打成电子稿然后按照主编给他的电子邮箱将稿子发了过去。几天后编辑打电话叫世空到他那儿一趟。世空就去了。推开编辑室的门,世空看到编辑坐在皮椅上,圆圆光光的大脑袋盖住了大半个电脑银屏。世空忐忑地站在一边。主编斜了下眼,说:“找你来,有些问题要与你磋商。”世空洗耳恭听。主编眼瞅着电脑上世空的,说:当代文学作品首先重视的是可读性,叙述方式要新颖,语言要适合读者的品位。你这篇叙述方式陈旧,语言晦涩,从头到尾令人沉闷。也不是不能发表。你追求文学多年,就给你发了吧。世空正要起身告辞,一位英俊小伙闪了进来。那小伙眯着一双细眼,头发染成七国颜色,下身穿牛仔裤。一双耐克鞋一尘不染。到主编面前,小伙大大咧咧地递上支烟说表舅,恭喜你呀。主编说:“有事直说吧。”那家伙就从裤袋内掏出一沓稿纸,和世空那个短篇差不多。主编看了,说:“这篇还可以,有故事有情节有人物。”“那能在下期发表吗?”“可以,叫她多努力。”“那我先替水妹谢谢您了。”主编说回去对你妈说我过几天到你家去。等小伙子走了,世空问下期刊物什么时候出来。主编说下月10号。


世空买了2斤猪肉,两尾鱼,2斤萝卜,一斤半豆芽、半斤粉务,一瓶地方白酒说是庆祝一下。马兰花就说我和你庆祝,场面太冷清了。世空说那你说该怎么庆祝。马兰花说应该请个把人热闹热闹。世空又问请谁。马兰花说我妈就不用叫来了,你的那位算命师傅也不用请,小娄呢,我们结婚这么久也没什么表现,就算了。你是要请庄姐和耿娟?你就庄姐、庄姐的,她来我们这里走动几回?至于那个耿娟整日涂脂抺粉,从不正眼看我。那你想请巧云林如梦吗?你想的美,谁不知你和巧云好过,对林如梦动过心。今天我请的是裁缝姐,她每次给我们做衣补衣都不收钱。世空说:“是该请,人情要为么。”马兰花说你同意请那我就去了,这菜你先切着,还有这猪肉。望着马兰花满面风光,世空脱口说你去请她来,不怕我和她说话儿。马兰花说去你的。马兰花走了,世空开始洗切萝卜猪肉。等女裁缝跟着马兰花走进门来。世空已结束了萝卜猪肉的洗切,正准备上锅。女裁缝说怎么让大作家下厨。马兰花说世空在体验生活。女裁缝问:“吃喝拉撒也能写到里吗?”马兰花说:“世空描写生活相当广泛,吃喝拉撒只是他写作的一部分。”女裁缝说:“听说作家多写晚上那回事,真的吗?”世空一下子脸红起来。马兰花忙说:“扯远了,还是让世空安心烧给我们吃吧。”女裁缝说这不好吧,还是我们动手。马兰花这才挽袖上灶。一时间又要世空配作料。女裁缝说:“我来配,葱蒜生姜在哪儿?”马兰花指着桌边说马甲袋内。女裁缝就到桌边理葱蒜。世空想找点事做又插不上手,索性到书房看书。书是俄罗斯著名作家屠格涅夫的《前夜》。一时间,世空仿佛回到了豪情万丈的青年时代,那时世空常读屠格涅夫的,并怀着描写现实社会的梦想走上文坛。每每读到那些精彩的景物描写,便情不自禁的观察日出日落,观察飞鸟流云,那时的一切在世空的眼里是那么的美好,透明、亮丽、高远,充满梦想,但那些东西都哪儿去了?当女裁缝进来喊吃饭,世空还沉浸在那美好而伤感的回忆中。喝酒时,女裁缝反客为主举杯对世空说:“我敬大作家两杯。”世空说你敬我什么。女裁缝说你端杯我再给你说。世空端起杯子。女裁缝说祝贺你多年付出终有回报。世空会意喝了杯中酒,等女裁缝说出第二杯酒的原因。女裁缝在杯子斟满后说祝贺你发表。世空说祝贺我多年心血没有白费与祝贺我发表有什么两样?女裁缝改口说那就祝你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世空说这杯酒我喝。喝了又要还。马兰花说也不操人吃菜。世空就一手操女裁缝吃菜,一边斟酒。马兰花说你那样挡着人家能吃上菜?世空忙撤了酒壶,女裁缝歪头夹了块豆芽放进嘴里。马兰花举杯说:“我来敬姐姐两个,这些年来,姐姐没少帮我。”女裁缝说举手之劳。等马兰花敬了女裁缝,世空又端起杯来敬女裁缝。女裁缝说你们夫妻俩该喝两个加深感情。世空和马兰花端起杯来。刚喝了一个,马兰花忽然跑进卫生间哇哇地吐起来。世空奇道没喝多少怎么就吐酒了呢?马兰花只是不理,自顾抱着脖子个哇哇地吐。女裁缝问世空马兰花以前有没有醉过?世空说没醉过。女裁缝走到马兰花身边问昨天吐过吗?马兰花说昨天吐过一次。女裁缝出来对世空说:“你要抱儿子了。”世空说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女裁缝说这就是反应。要不信,明天下午你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第二天下午,世空陪着马兰花去医院检查。医生把了脉,说马兰花脾虚引起消化不良。世空问好不好治。医生说拿点药吃就好了。世空让医生开药。


马兰花母亲听说女儿病了,过来看望。马兰花就对世空说,你看我妈听说我病了,忙提鸡蛋和糖来看我,你妈连个影子也见不着。世空说她不是不知道吗。你不能打电话?世空拔了家中电话号码。第二天,世空母亲便牛奶粉红砂糖提了两大包来看马兰花。马兰花脸色稍稍好看些。世空母亲将东西放在桌上,埋怨世空没照顾好马兰花。世空说我怎么照顾,她这么大一个人。马兰花眼瞅着世空欲言又止。世空母亲看看马兰花又看看世空,过了半天说陶陶本要来的,我说你妈病了,我看了就回来了。他听说他妈病了,就说他妈早死了。世空说这孩子说什么话。说完了,又偷眼观察马兰花。马兰花狠狠瞪一眼世空,转身进了房间。世空母亲依旧往下讲。世空埋怨道妈你咋那么多话。世空母亲说我没说多少话。看场面冷清,便要回去。世空说妈,吃了饭你再回去。世空母亲不及回答,就听马兰花在房间里说咱饭菜有毒药的,药死了,谁负起这个责任。世空难看了脸色,冲屋内道:“你说的什么话?”“我说的话不好听,她说的话就好听。”“什么她她的,她是我妈。”“你妈又怎样,说话上不还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我妈怎么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你说清楚。”“还用我说清楚,棺材前头踢一脚,死人肚里自得知。”“你这人真不可理喻,你再说死人死人的!?”“你要想听,我再说下去。”“你少放屁了。”世空母亲见儿子要动武,就说你别吵了,我回去了。说话之间人已到了门外。世空赶上来说:“妈,我陪你下馆子去。”在一家小吃部,世空要了两碗面条,自己一碗母亲一碗。吃着面条,母亲再次劝说世空以后少和马兰花争吵,两个人过日子,忍让点。世空说你听她说的那些话,哪句入耳?不管她说什么,你听着。千万不能火上浇油。我为什么要让着她,现在女人真不得了,再让,怕是能爬到我头上。不说了,面条都凉了。世空说妈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母亲笑了一下说:“这还差不多,一定好好的,等她一年半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自会和你好起来。世空说是,心里又生出无限惆怅。虽说马兰花生了孩子会好起来,可什么时候马兰花生孩子?昨天女裁缝的话已让他空欢喜一场,就是生了孩子果真会好起来吗?世空深深地叹息,叹息多少女人与他擦肩而过,或看不起他或不理解他,就连那个少脑子女人也看不起他,虽然巧云情深义重,也只是可念而不可以妻的。世空正自伤感忽听外面有人喊,天要下雨了。母亲抓起桌上的包儿说,我回去了,莫路上遭雨。世空付了饭钱与母亲来到门外。外面已淅淅沥沥的落下雨来。


世空一直将母亲送到汽车站。


雨下了三天。三天中,马兰花没和世空说一句话。第四天世空出门去了。天蓝蓝的,有阳光在树叶间静闪。世空想起那个难忘的雨天,便踏着泥水去找小娄。小娄中了梅毒,正在挤捏***上的脓血。世空问小娄怎么得了梅毒。小娄说是野鸡传染的。后来小娄回想起和他打牌的三个野鸡。那三个野鸡一老两少。开牌前规定野鸡输了给小娄睡,小娄输了不睡给钱。开始小娄赢了,要睡那个韭菜把。韭菜把要继续来,小娄想睡韭菜把就要来小猫钓鱼。小猫钓鱼是小娄儿时常玩的,小时小娄总能用丁勾勾到皮圈。一个大点的小伙伴说小娄长大不缺女人。从实践看小娄是不缺女人。那天是怎么了,自从开始几牌赢,后来一直输。韭菜把的脸上就漾起得意的笑容。小娄发急,一圈到头,发了红桃5,韭菜把要了,发了皮圈,老野鸡要了,发了老k。小野鸡要了,发了黑桃10,世空不要,将希望寄托在桌中央的那堆牌上,揭的却是红方块3。小娄骂道日鬼怎么摸不到丁勾?老野鸡说日什么鬼,下牌你摸四个丁勾,人都有你日的。又一牌开始,小娄果摸了四个丁勾,赢了。韭菜把随小娄进了房间。衣服没解,灯就熄了。小娄说灯怎么灭了?韭菜把说停电了。小娄要拿手电照。韭菜把说没手电筒。小娄又要点蜡烛,韭菜把说你这人怎么了,没亮不是更好。小娄说我怕你有那病。你才有那病呢,不玩就算。小娄就扯了韭菜把的短裤长驱直入。韭菜把装着第一次的样子喊疼。小娄就轻轻地动作。完事后,韭菜把问世空感觉,小娄说还可以。第二天,小娄在巷口遇到了一位嫖友。那嫖友叉着腿走路。小娄说你怎么会这样?那嫖友撇着嘴说就在这巷子里,我被人传染上了梅毒。我本来要先验货后交易的,在关键时刻停电了。小娄听了心里一阵发凉,果然不几天小娄也得了梅毒。世空说挤是没有用的,我带你去看看。小娄就让世空带他去治病。世空要回离火巷和马兰花说一声。小娄就迈八字步儿随时世空来到离火巷。世空叫小娄在门外等,自己进屋和马兰花说。马兰花在玩手机,听到门响,忙将手机收起。世空向马兰花说起带小娄看病的事。马兰花问小娄得什么病。世空说也不是什么大病。马兰花说你去吧。世空来到门外招呼小娄快走。马兰花从门缝看小娄叉开两腿走路,正要出门问的,放在席底的手机响了。


世空领着小娄来到一家私人诊所。刚进门,一个妇人向世空招手。走到跟前却是庄姐。庄姐问世空到诊所做什么。世空指指小娄。小娄叉腿站着。庄姐说他有那病儿。世空挤眼示意庄姐不要说。庄姐笑笑。世空问庄姐什么事。庄姐说给男人买感冒药。男人拉石子路上淋了雨,现躺在家里直哼哼。世空说真难为你,当初他要离你,你不恨他?庄姐说恨是恨的,现在看他可怜心又软了。庄姐又问世空近来可去看过巧云。世空说他已经结婚了,我再去会引起小瘸子误会的。庄姐说像你这样男人真是少见,处处为人着想,和马兰花过的好不好?世空摇头叹气。庄姐说要珍惜感情,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要把对方放在第一位。世空摇摇头又点点头。这时,从小门出来一个女人,瘦瘦高高的。庄姐忙喊巧云,巧云!那女子像聋子,径直走了出去。庄姐跟了出去,很快回来说认错人了。屋内人越来越稀。从窗口漏进的阳光明媚而安静。庄姐拿了药走了。世空领着小娄走进里间。


里间昏暗,气味呛人。一个一米二三的男人,在给一个乡下男人看病。那男子面黄肌瘦,眼睛细长,下唇突出。裤子已褪下,长长的黄小褂半遮着两爿干瘦的屁股蛋。萝卜头医生仰着脸检查了男子的生殖器,走向墙角。墙角摆着小矮木桌,桌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萝卜头从四个不同的药瓶倒出四种药丸,用纸包了递给黄小褂。小娄挨到黄小褂站的位置。萝卜头医生仰头给小娄做了检查,然后在纸上写字。世空看了,却是一手好字。小娄按着萝卜头开的药方,到外间拿了两包药。


世空从诊所出来去看巧云。巧云在给孩子洗尿片,头上扎着手帕,葱管似的手指撩拨的水花四溅。世空在一棵大梨树后长久地看着,直到巧云将一块块尿布晾晒在钢丝绳上,才走出来。巧云见了世空,先是一惊,然后将世空领进客厅。世空坐下后,巧云说他走后不久,来了几个你单位的人,翻走了那只青花瓷。世空听了心里荡起不平的波纹。后来,巧云还说了老瘸子拷问她的事。老瘸子怀疑那天世空造访巧云的动机很可能是为了青花瓷,巧云也一定泄露了青花瓷的秘密。当巧云说到老瘸子为了从巧云口中落实自己的猜想,罚巧云跪搓衣板,世空不敢再看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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