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韦乃嘉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13:35
|本章字节:7404字
最近灰水城出现一个民间文学组织——灰水文学社。社内共有五位作家,第一位作家网名叫一夜艳情。一夜艳情擅长写男女情感。第二位作家名叫白眉大侠,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眉毛银白,往那一坐,像是包公断案。白眉大侠擅长写武侠,其《仗剑天涯》曾获得一等奖。第三位作家叫大洋,大洋长相像海洋,身材高大,凹凸有度。大洋写诗,在饿死诗人的年代,大洋的才华却得充分发挥。他的诗歌大多在国内诗刊上发表。数过大洋就是老五,老五原名苏庆春,因在家排行老五,人都叫他老五。中文系毕业,以报告文学闻名文坛。曾有过《大柳巷的春天》、《垫湖村的今天》等作品问世。大洋文笔洒脱如行云流水,极具灵气。大洋爱烟,每天到创作社先吞云吐雾一会,把个办公室弄得乌烟瘴气。新到的胡小娟就捂鼻儿子跑到社长江波那儿告状。江波说忍着点吧,创作需要烟提神。小娟还想再说,江波拍拍小娟的手说,知道了,我叫他注意点就是了。小娟听了江波的谈话,一时来了灵感,她很快在电脑上敲下了《论烟与灵感》。
当世空走进创作社时,五位作家表现出五种表情:一夜艳情点下头,白眉大侠表情冷漠,大洋看了眼,又把头扭过去了,老五微笑一下,小娟摆摆手表示欢迎。江波说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言情高手一夜艳情,这位是武侠大家白眉大侠,这位是现代著名诗人大洋,这位是报告文学作家王老五,这位是散文大师胡小娟。江波介绍世空时,说世空是古诗高手。一夜艳情与白眉大侠都露出不屑,胡小娟则跳起来说是不是李白转世。世空谦虚说哪里哪里。胡小娟请教诗歌时,世空吟了首多年前的诗,道是在家曾是古诗手,出门愿为扫地夫,今到宿城暂相问,知了可上树扶疏。胡小娟连连拍手说好诗,又要世空再作。世空连续作了三首,亦受好评。
由于世空诗作的好,江波每天都教世空作诗,作了一首又一首。不久,江波又劝世空学写短篇。
世空白天在创作社搞短篇创作,晚上回家继续写《大泽乡》,忙碌时光阴易过,不觉红日渐长,柳树成荫。这时马兰花贤惠起来,每日里扫地浇花,料理家务。世空每日在创作社苦心写作,水平长进很快。一天因查阅材料回家,却见白发老头的孙女坐在门口。女孩看见世空说“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半天了。”世空一愣,说你怎么来了。我顺着你给的地址找来的。马兰花呢?你是说那个脸长长额头高高的女人吧,她听说我找你,拍了两下门,走了。你看这儿还有指印呢。她临走时说什么了吗?她说不要脸,不知是骂你的还是骂我的,她没说去找我吗?哎哟,这里又痒痒了,帮我挠挠吧。你自己挠,我走了。
世空到女裁缝家找马兰花。女裁缝说又吵仗了吧,你们这些男人没有本事就会窝女人,还是作家。我没有和她吵架。没吵架,她怎么跑不沾家呢?真的没吵架,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创作社和几个作家写作,不信你可以到创作社问的。你们没吵架,她又没在家,可能买什么去了。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是这样的,世空说起独角辫找他的事。女裁缝说,原来你在外面拈花惹草,那花儿草儿追上门来,惹马兰花生气了。我和独角辫没什么。女裁缝说别狡辩了,马兰花嫁给你算瞎了眼。世空又到喜鹊桥寻找。庄姐说瓜离不掉秧,孩子离不掉娘,你到她娘家看看。世空就到马兰花母亲住处。马母正在院内一棵花椒树下小便,忽发现院门外闪进人影,慌忙站起,不想一根头发丝缠在树枝上。世空将脸转向院外。马母要世空帮着解头发丝,世空走了过去,解开头发丝。马兰花母亲问世空有什么事?世空说找马兰花的。马兰花母亲说马兰花没到她这儿,你到她哥哥家找找。世空便向马兰花的哥哥家走去。马兰花的哥哥家无人,世空又到垃圾巷。巷内静悄悄,过先生的门从里面关着,一大一小两只狗儿在门前亲热。世空上前敲门。
在过先生门前亲热的是过先生和绣花的两只狗。当绣花的那条狗不停叫唤时,绣花男人说狗要定油子了,并建议绣花给狗找个老公。那狗一连找了三个老公都没有定上。第一条公狗是左邻一户人家的狗,那狗个头大,但不懂调情,见了绣花的母狗就上,绣花的狗转了几圈一扭腚跑了。第二条狗是个梁呆子。与绣花的母狗对视良久,摇摇尾巴掉头走了。第三条狗爬上了,可是许多天过去,那狗仍吠叫不止。无奈中,绣花就拉着狗来垃圾巷找过先生。
过先生挠挠头皮说,若你拉个公狗来,我这母狗还差不多。这样吧,你把狗拴在门口,进屋我给你想办法。进了屋里,过先生目光在绣花身上停留许久,说道,丑儿怎没来呢?跟她爹卖牛肉去了,本来也要来的,是我说她样子丑,出来丢人。过先生说丑儿长得不错,肥嘟嘟肉乎乎,手一摸感觉像触电。你别整日想着丑儿,该多看我几眼的。其实你长得也不错,这一对***就无与伦比的,还有大腿也像凉粉似的。绣花推开过先生的手说你总是吃了锅里望碗里,你玩了我,等会又打丑儿的主意了。不会的,这回我只在你一个人身上用心……
过先生刚大幅度动作,世空就敲门了。过先生生气地对世空说,你把我好事都搅黄了。世空走到绣花面前。绣花坐在一张木桌前,望窗外。过先生过来解释。世空说不用解释,我什么都没看见。过先生问世空来干什么。世空说找马兰花的。过先生说你可要小心,这年头女人红杏出墙的太多了。世空说你别胡扯,马兰花不是那种人。话虽这么说,心里还是虚了八分,眼睛也不敢看过先生。彷徨了少许,又望绣花,撤步要走。过先生就来劲了,你要是不信到我床上检查。世空一语双关说绣花姐在这儿,马兰花还能到你床上。一双眼睛却又瞟了过去。无意中发现了一件女人衣服。便在衣服上做文章。绣花说衣服是她的。世空问绣花到垃圾巷做什么。绣花说是给狗配种的。世空扫了眼门外那只小母狗,说,给狗配种该到狗市去。绣花讪讪地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当年从过大哥手里买狗时,还有只公狗的。”你说的那狗儿,我知道在哪。那你带我去找那只公狗吧。绣花站起。世空摇头说那狗死了。那狗死了?过先生醒悟似的说,我原来将那只公狗卖给了一个荡妇。绣花在过先生这里找不到公狗,就拉着小母狗去狗市。
世空又跑了几个地方,下午三点,回到离火巷。屋内空无一人,世空冲门坐了。有云从屋顶升起来,遮住了白日。院落昏暗,风一缕一缕的吹进,令人寂不可忍。世空起身进了房间。房间里乱七八糟地放着一些东西,一把灰不溜秋的梳子像只死鱼,世空感觉像有什么堵在心里。后来世空拿起本书,那些洞察人生灰色结局的言辞再次引起世空对眼下的处境悲观绝望。但这种情绪随着马兰花的回来荡然无存。世空站在小窗前,马兰花就出现在世空的视野里了。马兰花走在母亲的前面,脚步匆忙。世空问起马兰花的去向。马母替女儿回答道:你走后她就回来了,我问她去哪了?她也不说。我说你去找过她,她说你惹她生气。我叫她回家,她说不想回家。我说天上下雨地下流,小两口打仗不记仇。夫妻俩床前打仗床尾和。她就说妈就会胡扯,我们没打仗。我问怎么不想回家。她说你在外有人了。小袁,俺闺女可是老实人,你可不能欺负她。世空说:“大哥莫说二哥,她做那些鬼事怎么不说呢?”“我做什么鬼事了?你说。”世空说你做什么事你自己知道。我是跟黄清在一起了,但我和他什么也没有。上午那个疯女孩来了之后,我到电话亭打电话给你,按免提才想起自己没有零钱。出了电话亭,我胡乱往前走,谁知就走到了单位。黄清正从二楼上下来。他看见我主动向我打招呼。我本不想理他,但是他甜言蜜语使我和他交谈起来。后来,他用一辆小车将我拉到一条河边。在河岸上,看到了丈余高的红松,那些树好像在河的对岸立起了一道林墙。河水缓缓地流淌,好像一段悠久的历史从远古流来,又像远古流去,它静静的姿态就像一个谜,一个充满玄机的谜。后来,我还观察到南面500米的地方,一座新建的大桥横跨河面。上午的阳光,既迷离又实在。有船从巨大的半圆形的桥洞下驶过。当那船从眼前划过时,我看到了红色暖水瓶,低垂的纱帐,平整的床铺,一个穿红衣的女人和长发的男人,他们坐在床边打牌,一个光头孩子提着一只小铁桶到船舷打水。我感叹生活的美好。黄清说如果我不是跟他到河边,而和你守在这个小屋子里,永远也感受不到那种心旷神怡。世空因为马兰花老提到黄清,气的脸发青。马兰花说随你怎么气,反正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黄清一直想靠近我都被我拒绝了。当黄清抓着我的手,要摸这摸那时,不远处漂来一只小渔船,小船上站着个女人,手执渔网,鱼在网里了。等到那船到了跟前,我立刻起身喊道:“姐啊,姐啊。”后来呢?后来黄清放开我,我一口气跑下河堤,上了小渔船。世空松了一口气。
中午时,世空让马兰花做饭,马兰花不做。世空问起缘由。马兰花说世空还没有交代和独角辫的事。世空说不是说清了,你这个人这么窝。马兰花说你那事我窝在心里难受。世空说你那事我还窝在心里难受。两个人又吵起来。丈母娘劝世空说:“小花从小娇生惯养,凡事你让点。”世空说我让了,只是她使小性子。你让谁了,谁使小性子了?世空说我有人证物证。人证物证你拿来。世空说你有本事把证据拿来。老人说,又吵了,我走了。看老人要走,世空说你别走,我这就做饭。手放到米袋内,马兰花过来说滚一边去。世空抽出手,马兰花自取米淘净了放进锅里。老人主动择菜,世空走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