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作者:韦乃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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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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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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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5984字

两天后,世空再到红线中介。刚到门口,发现路南一妇人极像精神病院女护工,摇着屁股蛋儿进了喜鹊桥。世空忘了给耿娟解说生辰八字,忙忙的穿过马过进了喜鹊桥。


眼见朝思暮想的男人站在眼前,女护工却低下头,这就给另一个女人提供了机会。那女人大眼高颧面长。身材肥而不臃,臀部平而引人,唇不启而睛动,衣装端而胸隆。虽未语,心思已明。世空见那女人在望自己,反来到庄姐这边。庄姐扬着一张报纸说:“世空,你上报了。”世空接过报纸,看上面花花绿绿的插图、文字。寻了许久,方在左下角看到一段文字:袁世空,男,37岁,农民,某报资深编辑、作家,欲觅30以下,温柔善良,美丽大方的未婚女子为伴。阅毕,世空失声笑道:“我怎么就成了某报资深编辑啦。”庄姐说:“看你一个人又种地又创作不容易,想帮你找个人做贤内助。”世空说不是言过其实了吗,我若真的出名了,还用这小报为我做宣传。庄姐说等会我给你介绍一个。说完拿了一卷手纸走了出去。


高颧骨女人过来与世空搭讪。庄姐回来见世空和高颧骨谈的投机,便说:“世空,我看你和马兰花倒是一对儿。”世空望望庄姐,然后对那妇人说:“你叫马兰花。”那妇人说她原来叫马蹄香,感觉不好就改叫马兰花。世空说踏花归去马蹄香,怎么不好听?那妇人就说你说的是诗句吧,我读了那么多古诗怎么就不知道。世空说古诗浩如烟海,我读了十多年古诗,也只是沾了点皮毛。妇人就笑起来,你读了十多年古诗,只略知皮毛,看来我这只读了小学四五年级的,知道的自然更有限了。世空问马兰花后来怎么就不读了?马兰花说读古诗像吃愁人丸,每读一首诗,心里不由得滋生言说不尽的愁闷。世空说你那种感觉我也有过。在初中读李清照的《武陵春》,心里总产生无限的惆怅。马兰花张嘴叹道是啊!那首词不知愁杀了多少佳人才子,当我第一次读完那首词,便呆呆地坐在窗前想像着诗人的那个春日黄昏究竟是怎样的冷清,诗人的那只小舟是怎样的小巧,连诗人的忧愁都载走不动。双溪尚好,却是流淌着一溪的残春与失落。世空听了马兰花的解释,暗暗佩服,因说道:“你这一解说,竟让我看到了诗人黄昏独坐的慵懒和散发披肩的忧愁之态。”马兰花说不是我解说的好,是诗人对选材把握的好。女人情感总比男人细腻,看来表现这些细腻情感生活的,还得我们女人。世空说:也不尽然,其实许多男人作起诗来情感表达比女人更细致。南唐后主李煜,治国无才,写诗写词却是高手,所写诗词格调高雅,充满哀婉的亡国之痛。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阳,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这都是他写愁的句子。看来这人是苦水泡大的。人家是皇帝呢。那他还愁什么恨什么?他后来做了阶下囚,远离了那些后宫佳丽,荣华富贵原是一梦,能不愁发于心,恨寄于词。原来是这样,那还有其他愁的诗吗?当然有了,李白的“孤帆远影碧空近,唯见长江天际流。”极言了送走友人时的惆怅心情。马兰花又问可有表达其他感情的诗。世空说当然有了,比如描写军旅生活的诗,表现的情感大多雄浑悲壮。说话间,世空写下了几首诗递与马兰花,马兰花接过展看,竟是王昌龄的《从军行》、《出塞》和岑参的《献封大夫破播仙凯歌》。马兰花看完了说这些诗写的不错。世空又说道:唐代诗人除写军旅边塞诗外,还写山水诗和闺怨诗。雄壮哀婉。什么叫闺怨诗?马兰花闪眼问道。世空说闺怨闺怨,顾名思义当然是书写妇人苦守空闺的哀怨之情。那你说来听听。我还是写在纸上吧。说着世空就写了几首,其中有首写道:为有云屏无限娇,凤城寒尽怕春宵。无端嫁得金龟婿,辜负香衾事早朝。马兰花看了说是好诗。接着世空又写了李端的“月落星稀天欲明,孤灯未灭梦难成。披衣更向门前望,不忿朝来喜鹊声。”和涨潮的“茨菰叶烂别西湾,莲子花开犹未还。妾梦不离江上水,人传郎在凤凰山。”刘方平的“纱窗日落见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李商隐的“日射纱窗风振扉,香罗拭手春事违。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鹦鹉对红蔷薇。”金昌绪的“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马兰花指着最后一首诗笑道:“这首诗写的真好,贴切自然,就像生活中发生过的。”世空说,其实还有比这写的更好的,比如白居易的《邻女》。看了诗,马兰花说:“这首诗不带闺和怨字,为什么还说它是闺怨诗?”世空说:“这就叫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古人真的会作诗。”“那是诗的年代造成的,其实现代人也会写那些诗。昨两天在一篇博客中看到一首小诗叫愁客的诗:雁去愁客在,春去花草香。才明两三日,雨又暗纱窗。”“你读了十年古诗,也该写了不少诗。”世空说是写了不少诗,有怀才不遇的,有描写景物的。那你念来听听。拿不出手。在我面前就别谦虚了。世空就吟了一首:八月十五近中秋,朗月清风自解愁。雾满稻花起乳色,露草鸣虫声啾啾。马兰花说你怎么就作出这样的诗?世空正要解释,庄姐进来说如果没意见,择个日子互相走动看看家。世空说没意见。庄姐问马兰花。马兰花抿嘴而笑。庄姐说我现在有事,要锁门了。世空和马兰花出了喜鹊桥。


与马兰花分手后,世空忽想起了小娄。小娄在找暗娼。那晚马尾松的勇敢行为一直令小娄感动,扔过鸡头后,小娄便去找马尾松,无果,便将希望寄托在别的暗娼身上。这天小娄遇上个小姑娘,眉清目秀。问多少钱一晚。小姑娘说三十块。小娄跟着小姑娘走进一条z形的小巷。在一所小房子里,小娄见到了一位四十开外的丑妇,鼓嘴凸腮,黑面小眼腆着一个大肚子。小娄忙转身走开。小姑娘说就她伺候你的。小娄说应该是你。七月里,马尾松说小姐细皮嫩肉的,但铺床叠被却是马尾松。这回小娄照上次套,认定提供服务的应该是小姑娘。小姑娘说:“她是我妈,她服务你就像我服务你。”小娄说:“那不一样呢,你年轻漂亮细皮嫩肉,而她人老珠黄。”小姑娘说我要接客。小娄说我不是客人吗?小姑娘就说早约好的,要不你给二十。世空说二十块,叫我跟这老婆子,不行。一番争吵,小娄走了。经过那次教训,小娄再碰到皮条客时,就和皮条客约法三章:如果为他提供服务的小姐与对方说的不是一人或相貌姿色有差异或服务质量有差异,对方需付所有路费。这种办法刚实施不久,小娄便遇上了一个老皮条客。老皮条客说小姐细皮嫩肉的,二十三岁,会唱歌。小娄跟老皮条客进了灰水西郊的一户人家。三间破瓦房除一张钢丝床外,并无家什。小娄说你女儿呢。老皮条客说我不是比我女儿更温柔更体贴更水灵更肉嫩。小娄望着老皮条客的厚嘴唇,塌鼻子说你是温柔,温柔的让人飘飘欲仙。你女儿不来,我就走人。老皮条客说我没女儿只有儿子,他们都不抚养我,我是被逼才走上这条路的。小娄说我也不能这样帮你,如果你捧着一个瓷碗跪在大街上,我可能会扔给你一块钱。老皮条客说谁稀罕你的一块钱呢。离开了老皮条客,小娄再一次来到大街上。这回小娄遇上了一个年纪轻些的皮条客。像老皮条客一样,年轻的皮条客将小姐描述一番,就将一张鸭蛋脸靠近了小娄。小娄说是你提供服务,还是你女儿。那妇人说你走不走?小娄犹犹豫豫。妇人生气地说是不是家伙有问题。小娄说你家伙才有问题呢,走就走。


世空希望小娄能到中介找个正儿八经的女人,别与那些野鸡来往。小娄说你找对象是为了干那种事,我找野鸡也是为了干那种事,你怎么说我呢。世空说等你染上那种病,就知道不是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