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特种突击

作者:裴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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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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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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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594字

我们终于生米做成了熟饭。米小阳歪着脑袋靠在我身上,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我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是不要我了,我肯定和你没完……”我紧紧地抱着她,心情很好地说:“米小阳,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们就是死了,也要把骨灰埋在一个盒子里……”我这样说,米小阳很高兴,主动地凑过来让我吻她。


事实就是这样,我要她时,她也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一下,更没有说过:“我要是这样做了,我爸我妈会把我打死的!他们是老封建。”但要说明一点的是,她爸她妈是老封建这的确是真的,在米小阳和我私奔六天以后回到家里,他们的确逼着米小阳和我赶快订婚。他们都是老狐狸,预感到我们之间肯定发生过许多事。


他们的预感是正确的,我们在那个招待所里过了一夜,第二天米小阳和我到镇上的“计生用品”商店买了“毓婷”紧急避孕药后,我就领着她跑回了县城的那个“贫民窟”。“毓婷”是米小阳让我买的,说是我们第一次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得用这个东西亡羊补牢,只要不超过七十二个小时,它都能保证她不会怀孕。当时我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她懂得的真不少。但我转而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怎么连这个都懂?我问她,她瞪我一眼,说自己有那么多有男朋友的女同事,在一起吹牛时听来的。我一听,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事实上,就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又有什么呢?只要她现在爱我,这就够了。


经过这件事,我和米小阳的恋爱就算是被组织确认了,是公开和合法的了。想想从中学时到现在,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事,真的像场梦一样。我们在一起时,根本就没提过宋高丽,我们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名字。她一点都不在乎我的过去,她说,那又有什么呢?年轻时谁没犯过错呢?只要你现在爱我,这就够了。


她这么说,我很感动。我爱米小阳,就是她到老了,我也同样爱她脸上的皱纹和她头上的白发。


我们的爱情故事就这么多了。后来我回到了那个红军团,然后没过几个月就被整编到特种大队来了,有好长时间没见到米小阳了,我还挺想她的。在紧张的军旅生活中,想想爱情,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真的,那时我脑袋里只有米小阳。


我们接着开始进行渗透飞行训练。这种飞行器体积很小,像一只大鸟一样,可以超低空飞行,雷达很难发现,适合特种兵进行空中渗透。当然这家伙的危险系数也很大,空中气流稍有变化,它就会忽上忽下偏离航线,弄不好撞到山上或者一头栽下来就会机毁人亡。我们特种大队最能飞的就是李大队长。据说当初装备这玩意时,他还是我们的副大队长,他看到这个长着两个翅膀的大家伙就喜欢上了,特种大队没人会用这玩意,他很干脆地对当时的大队长说:“我来干,我第一个上去飞!”


大队长忙说:“你带着大家飞就行了,自己可别上去。”


李副大队长笑了:“不让我上去飞那可不行,我要是能飞上去了,就没人不能飞了!”


李副大队长开始琢磨起这个大家伙来,我们大队是第一个装备这玩意的,没有训练教材,他就反反复复地“啃”说明书。刚开始是在地面上练习,他和战士们一样,一练就是十几个小时,一天下来,整个背酸疼得几乎直不起来了。练了一段时间,准备上天了,他果然和别人一样上了这个飞行器。


李大队长胆子大,这在我们特种大队是公认的,甚至有人说他是“玩命”的。


我在特种大队呆的时间长了,还知道了他很多传奇故事。


李大队长当过无人机中队长,他到了现在,有事没事还总爱去无人机中队转转看看。看着无人机,就像父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目光很温柔。无人机训练就在我们特种大队周围那些地方训练,能飞的地方都飞了,显示屏幕上哪怕只显示一块石头,李大队长就能看出无人机是在什么地方飞。他一直觉得不满足,总想真刀真枪地试试这玩意到底如何。


机会终于来了,有次在边境线上训练新型无人机时,李大队长突然指着边境线外的w高地央求生产厂家来的技师:“往w高地飞飞吧。”w高地是人家的地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些技师们吓了一跳,连连摇头,觉得这太冒险了,万一被人家发现,打下来了就是一个重大政治事件,说不定会引起国际舆论的关注,第二天就会上《华盛顿邮报》头版头条了。


李大队长忙给他们分析:“没事,今天是星期天,他们休息,警戒性很低,就是发现了,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咱们只是到w高地上空拍一下照片,然后就立即返回。”


生产厂家的技师还是不同意:“万一被人家发现了,打下来了怎么办?”


李大队长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万一发生了这种事,你们现在还没把无人机交付给我们,你们是民间爱好者在试飞,纯属误会……”


生产厂家还是没答应。在试飞时,李大队长一直紧紧地盯着屏幕,当无人机飞到w高地旁边一个小树林时,他凑到了技师跟前:“再向前面飞飞。”生产厂家不知内情,在他的指挥下,继续向前飞着。过了一会儿,看到了一个高地,李大队长一下子激动了:“w高地,这是w高地!”


他指挥无人机拍了w高地的照片后,赶忙返航了。


无人机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李大队长激动地捋起了袖子,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吆喝道:“加菜,今晚喝酒!”


当天晚上,拍下的照片就被送到了上级情报部门,但人家既没肯定,也没否定,可能知道这事也太玄乎了,不表态也是一种态度,意思是说,你李大队长得悠着点了。


还有一个故事,有一次上级有关部门召开军事主官会议,结束时,首长问了一句:“各单位还有什么要求?”


李大队长“霍”地站了起来:“能不能组织我们到j镇上走一走,看一看?”


j镇一直是个有争议有地区,也是一个潜在的作战目标,近年来局势缓和了一些,民间可以旅游。


那个首长哭笑不得:“李大队长啊李大队长,就你胆子大!”


我们接着开始进行飞行渗透训练,这是个新科目。带领我们进行飞行训练的就是李大队长。我这才知道说他胆子大那还真不是吹的,你不服不行。有时天气不好,空中有雾,或者有风,这都不利于飞行训练。我们训练时用的是地方机场,地方机场也很繁忙,专门抽出时间让我们训练,还要进行空中管制,不让其他飞机从这里飞,时间非常宝贵,如果你要是不飞,那这一天就浪费了,人家不会再专门找时间补给你了。李大队长把我们集合起来,然后说:“你们在下面等着,我先飞上去看看能不能飞。”说完就上去发动油门,冲上了天空,像一只大鸟一样在空中翱翔,慢慢地成了一个小黑点,慢慢地不见了。我们都替他捏把汗,正在踮着脚伸着脖子看着空中时,他却突然从我们身后钻了出来。他下来了还是笑呵呵的:“没事,弟兄们,飞到天上去吧!”


李大队长就是这么牛,他手下的弟兄们也很牛。我不擅长刻画人物,我看过那些西方的古典文学名著,像《红与黑》、《巴黎圣母院》,我最烦里面大段大段的景物和心理描写,有时作者写个院子都能用一页纸的篇幅,连一片树叶都能罗哩罗嗦地写上千把字,就像周星弛的《大话西游》里的唐三藏一样“叽叽歪歪婆婆妈妈”,腻歪得很。我只喜欢讲故事。我再讲一个故事,也许你们能从这里看出李大队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特种大队上次去搞海训,我们特战一连的驻地本来是和地方政府协调好了,但这个地方被一个老板圈起来搞了个浴场,他说什么也不愿意让部队驻进去,地方政府派人来做工作也不行。双方僵持在那里。我们潘连来了,他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我们站在旁边都气呼呼的,他也不生气,走过去很平静地对那个老板说:“行,那我们就不驻进去了,我们就驻在外面,但我们要搞警戒,这个地方谁也不能进来!”弟兄们立刻摆开架势,准备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地把这个地方“警戒”起来。那个老板一下子傻眼了,乖乖地把地方让了出来。


那时我还有点担心,觉得我们潘连的方法有点简单粗暴,如果放在我原来的那个红军团,估计得先请示团里,然后团里再来领导,继续和人家协调,实在不行,可能要动用地方的县委书记或者县长了。但这肯定要浪费大半天的功夫。潘连这样做,痛快是痛快,但还是有点“野路子”的味道,大队领导知道了,说不定还会批评他的。谁知李大队长听说这件事后,不但没批评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地笑了起来:“痛快,就该这么干!”


李大队长带着我们飞了几天以后,我们各个连队自己组织飞行。刚开始的几天都没事,天气也好,万里无云,一点风都没有,站在高处扔片树叶下来,它就会像石子一样垂直地往下落。但到第五天时,我们刚飞上天空不久就起风了,风呼呼地吹着,队形没法保持了。营里处置还是很及时的,立即让我们降落。李大队长胆子是大,但他决不会蛮干的。


我和那些“锅盖头”们都很安全地返回地面了,但我们班长陈卫星却出了点问题。我们紧张地看着他,他那个铁家伙显然失去了控制,在两千米左右的天空中像个醉汉一样歪歪扭扭地乱飞,一会儿飘上去了,一会儿落下来了,有时是向前面跑,有时往后面飞。潘连跟着他跑着,他明明知道陈卫星听不到,但他还是把手拢到嘴边,冲着天上大声喊着:“陈卫星,你不要紧张,慢慢飞!”


不管潘连怎么喊,陈卫星的那个铁家伙还是不受控制地飞快地俯冲下来。我们吃惊地站在那里,它上面还有个笨重的发动机,这比降落伞下降速度更快,简直就像一块巨石一样直直地往下坠。我几乎不能呼吸了,张大嘴巴呆在那里,愣愣地看着天空,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喉咙,我想象不出他摔到地面上会成什么样子。


那真是千钧一发,没有人能帮你,一切都靠你自己,特种兵平常都是在真枪实弹的环境中训练的,随时都要准备处置各种突发情况,真正的特种兵都具有顽强的意志和快速反应能力。陈卫星就是个牛人,他在离地面五六米高时,突然纵身跳了下来,在地上顺势打了一个滚,那个铁家伙在他身后“砰”的一声重重地摔下来了。我们奔跑过去,关切地看着他,他抡了抡胳膊,踢了踢腿,抬头对潘连笑了笑:“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然后摇了摇头,啧了啧嘴:“可惜了,我本来想把它控制住的……”


潘连很高兴地冲上去抱住了他,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没死掉就好了!喝酒,今天晚上喝点酒!”


大家欢呼着冲上去和他拥抱着,个个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我也充满敬佩地看着陈卫星,这种敬佩是发自内心的,这事要是出在我身上,我也没把握在最后的两三秒钟内能跳出来。老李也是从这件事后开始佩服班长陈卫星的,他以后再也没有和这个一级士官小班长顶过嘴。特种兵是不大讲究军衔的,你要是没有两刷子,你就是老兵,也没人服你的;你要是真牛,你就是新兵,连队干部都会高看你一眼,你就是散漫一点,领导看你还是很顺眼。


部队就是这样。


这是不是有点神了?但我敢发誓,这是真的。类似的故事还有很多,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在互联网上搜索一下,我们特种大队曾经抽出一部分人和一个省会城市的警方合作,负责一个国际会议的安全工作。在演练高楼破窗解救人质时,我们特战三连的一个排长在腰上系着钢丝,按照计划,他从楼顶上滑下来,要在八楼踹开窗户进到楼房里,但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滑到八楼的窗口,钢丝突然断了,他仰面从八楼往下坠去,他的身子重重地砸在每个楼层的晾衣架上,翻滚着跌了下去,但跌到第三层楼时,他伸出双手死死地抓住了三楼的窗沿,吊在了那里,然后他撑起胳膊,一头撞进三楼的房间里了。这事被省城的晚报记者写成通讯发表了,全国好多报纸都转载了。但他在那篇报道中,身份成了那个城市公安局的一名特警,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为了保密吧。军队毕竟是用来打仗的,这只是在执行特殊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