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秀香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3:42
|本章字节:8966字
上回书说到,牛大赖和马粪包捞了一冬天木头没挣到钱,还蹲了拘留,王八钻灶坑憋气又窝火。
且说秋天来了,勤劳的松水村人靠山吃山,人们都着忙着到山里刨药,采蘑菇,采木耳,这些药材和蘑菇、木耳都能卖钱,家家户户的院子里摆满了药材、蘑菇和木耳,村民们把这些药材、蘑菇和木耳卖了钱之后除了给孩子交学费之外手里都有了余钱。
马粪包和第二个老婆桃红沉迷于打麻将,没刨药,也没采蘑菇。桃红带来的大儿子大贵小学毕业要升初中了,需要交165元钱的学杂费,桃红和马粪包没有钱。
且说两个人都有赌博的习惯,他们得到了钱就像饿狼扑食似的一口吞下了,哪有孩子花的份啊!他们没有钱给大贵交上165元钱的报名费,因为他们已经有很多债还没还,所以桃红借了几家都没借着钱,她非常着急。
马粪包晃了晃脑袋,白楞白楞像被电焊打了似的红彤彤的大蛤蟆眼说:“今年先不上了,等明年俺挣来钱再上吧!”
桃红也只有顺其自然了,谁让自己带两个孩子没人要了,只有认命了。
12岁的大贵辍学在家,马粪包没教他做好事,他听人说人要是奸大劲了就坏。他想别人都说他傻了巴叽嘚儿呵的,怎么能让人说他奸呢,他觉得既然奸大劲就坏,那么坏大劲是就奸了,因此他告诉大贵怎么怎么坏是能耐是奸。幼小的孩子还不懂事,以为马粪包说得对,孩子处处以马粪包为榜样。
话说马粪包不好好侍弄自己家的小园子,想吃什么菜没有的时候就去追风家、老队长家和刘结实家的园子里去偷,大贵学会了偷,他也去糟蹋别人家的园子,春天去别人家园子里偷黄瓜水萝卜,到了秋天就去别人家偷果树上的果实,大贵经常拿着布兜钻进别人家的园子里摘果子,摘回来马粪包和桃红还有他的妹妹二丫一起高高兴兴地吃得津津有味,这为大贵以后犯罪埋下了一颗种子。
一青一黄又一年,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大贵长到十八岁了,这孩子不仅像他的养父马粪包一样好吃懒做,而且没有钱花时还去公路边打劫。
学校的小学生都害怕大贵,因为大贵时常向他们要钱。这一又去学校找小学生要钱,学校的校长和老师在操场上抓他,他吓得翻过围墙撒腿就跑,校长和老师一直追到他家,这事吓坏了桃红,她怕校长把大贵送到派出所,好说歹说又买了一条烟给校长,这事才算了结。
由于家庭的不良教育,大贵从小偷小摸做起,一点一点的向犯罪的深渊迈进,这次不是进派出所拘留了,而是进了笆篱子,这是因为亮河镇一个妇女认出是他破门入室强暴了她。
大贵被抓捕归案,公安进行了深入的审训,大贵又供出他曾经在松水村强暴过好几个小女孩,其中还包括他的妹妹二丫,公安经过找到当事人的核实,大贵判刑十四年。
大贵十六岁的妹妹二丫交待:“在她十四岁时他哥哥就在马粪包和他们的妈妈上地干活时在家强奸了她。”
二丫说:“当时俺害怕,哥哥说咱们和马粪包那老东西还有咱妈睡一个炕,到了晚上马粪包老东西趴在咱妈身上雇用,你还能看不见听不到?俺说看见了,哥哥说咱俩这事和马粪包趴在咱妈身上是一样的,说完他就把俺强奸了,从那以后俺们只要有机会就苟合在一起,俺以为兄妹俩的关系都是这样的呢。”
公安人员告诉她:“你哥哥是犯法的,你当时未满十四周岁,你哥哥强奸了你,这个罪过更大。”
公安人员说:“你哥哥还有什么事?你都得交待。”
“俺看到俺哥哥还强暴大鹅,他把大鹅整得嘎嘎乱叫。”
“畜牲啊,畜牲,你爸怎么教育的?”
“俺和哥哥是继父,俺继父马粪包从小就教育俺哥做坏事。”
大贵坐牢以后,二丫的名声坏了,她也破罐破摔流浪到城里做了三赔小姐。
且说马粪包虽然健壮但是他已经五十岁有余了,他力不从心,此时桃红还不到四十岁,人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桃红属于风华正茂,这是马粪包所不能及的。
且说,山后电厂在修路,修到松水村时,一辆辆大卡车一车一车地拉着沙石奔跑如飞,人们来看热闹。一个叫王帮的司机在休息时,对来看热闹的人笑嘻嘻地大声说:“听说农村招拉帮套的,你们看,我这车多能干活啊!哪家招我干活,我就去,不过媳妇得分给我一半,哈哈!”看热闹的人们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这件事只是个笑谈而已,但是后来他却和村上的漂亮的小媳妇,马粪包老婆桃红勾搭上。桃红让王帮经常吃住在家,马粪包不敢言语。看官马粪包和大文过时对大文非打即骂,一天强暴三、四次,可现在别说打桃红强暴桃红了,就连自己当了王八还心甘情愿呢!这正是此一时彼一时,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王帮在马粪包家有活干活有啥吃啥,明目张胆的做了马粪包家拉帮套的。
王帮在闲班时就去帮桃红放牛,却说天刚朦朦亮,林海深处飘浮的水珠形成了乳白色的满天大雾,这大雾淹没了村庄,淹没了山山水水,太阳躲到了云雾的后面像个白玉盘没有光芒,对面的人走到咫尺才能看到上半身,人们就像在仙境里面。
村子里面的公鸡叫了起来,它唱响了清晨之歌;又传来了几声狗吠的嚎叫声音,那叫声音是那样的倡狂;小鸟成群结队,叽叽喳喳的唱起了大合唱;偶尔老牛也在哞哞的叫几声,仿佛告诉人们它饿了要上山觅食了。
老牛用长长的尾巴抽打着叮在身上那一团一团的瞎蜢,这些成百上千的瞎蜢有的叮在了老牛的身上吸血,有的在老牛的身上嘻戏,把散发着牛粪臭味的老牛的身躯当成了游乐园。
桃红和王帮牵着老牛走过一片片茂盛的庄稼地,又来到开满鲜花湿漉漉的原野上,他们吆喝着老牛向北山走着,王帮怕桃红冷着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桃红披在了身上说:“那个老不死的马粪包,他咋还不死呢?”
“死不死都一样,你有老婆也不能娶俺,再说了,你来了马粪包也不敢管,呵呵。”
虽然桃红和王帮每天早晨身上都被露水浸得湿漉漉的,浑身沾满了花粉和草浆,还有蚊子叮瞎蜢咬很辛苦,但是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桃红感到幸福。
且说牛大赖的脖子上长了一个砍头疮一直也没好,这一儿子的十几只大鹅吃了他家的庄稼苗,他把大鹅给打死了一只。因为这件事他被他的儿子大郎拿大棒子给捎了一棒子,说来也怪,他的砍头疮竟然出头冒浓好了。
老队长边拉仗边对大郎说:“妈了个巴子,你打你爹,你也忒不孝心了,简直就是个畜牲。”
老队长说完这几句话,竟然把他口里他打铁时自己用铁做的假牙弄掉了,逗得看热闹的人们一阵哄笑。
刘结实说:“哈哈,还是大郎孝心,一棒子把他爹的病给治好了。”
马丫说:“哎呀妈呀,哪有这么个孝心法啊!”
且说牛大赖对他的父亲就不孝心,他的儿子又不孝心他,这事是他家的祖传。他的老父亲在辽宁省牛大赖的姐姐家生活过得还好,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禍福,他姐姐在四十五岁那年得脑膜炎去世了,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来到了松水村独生儿子牛大赖家。
牛大赖的第二个老婆甄环非常粗暴刁专刻薄凶狠,就像一只母狼。她对老人百般虐待,牛大赖对甄环的所作所为熟视无睹,其实他对老人也是不孝顺的。
人老了总是腰酸背痛,父亲经常对牛大赖说:“俺好难受啊,俺腰疼腿疼,俺哪儿都疼啊!“
牛大赖非常烦他的父亲一天天总是这疼那儿疼的,他丧心病狂地说:“不疼能死人吗?这证明什么,证明你要死了,知道吗?你死吧!早点死!你先去选块墓地,你死了好把你埋到那里。”
儿子狮子狂吼一样的语言吓得老父亲不敢言语了。老人心酸心痛,往事一桩桩一幕幕,伤痕累累。
话说早年独生儿子牛大赖三岁没了娘,自己含辛如苦把他抚养长大成人,可是他长大之后不但好逸恶劳,而且还成了虐待老人的畜牲。这件事就像马粪包和他姐姐马丫把他们的妈用犁桦子压死一样的牲性。
甄环更是居家不贤良,她嫌弃家里又多了一个吃饭的人,整天骂老人:“老不死的,死吃死攮,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她总是不让老人吃饱,可是有一次,她让老人吃饱了,甄环给老人盛了半盆面条,这些面条足有二斤,她不给放卤子,把面条摔给了老人。没卤子的面条老人吃不下,又不敢不吃,而且又是那么多,老人闭上眼睛一口一口的把面条吞了下去,撑得老人站不起来走不动路,就像一条蛇一口吞下一只鸡一样肚子鼓鼓的。
数九寒冬,九旬老父亲穿着单薄的棉衣去捡柴,北方的冬季寒风凛冽,风刮在脸上,像刀割一样难受,太冷太冷,太饿太饿,越冷越饿,越饿越冷,身上无衣怨天寒。他私下里想:怎么能解决冷的问题呢?唉!还是把女儿去逝世前给自己做的装老衣服穿上吧!虽然单薄可也多了一层啊!可别人看了都说害怕。
当他把满爬犁柴禾拉回家时,他的眉毛头发都挂了一层白霜,他下巴上的一撮胡子上结下了一个大冰疙瘩。就这样牛大赖两口子不但连口热水都不让喝,而且老人还要时时刻刻让这泼妇骂着,畜牲儿子数落着。
话说九旬老人嘴里一个牙也没有了,他试探着对儿子和儿媳妇说:“你们镶的假牙是不是吃饭和真牙一样啊?”
这一句话却惹得甄环一顿臭骂:“俺镶的假牙吃饭可好使了,可是你个老不死的还想像俺一样镶上假牙啊,做梦去吧!俺们不会给你镶的。俺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赖蛤蟆吃天鹅肉尽想高口味。你要死的人了,镶上假牙不是白瞎了吗?你想死了把假牙带进坟坑里啊?”
虽然甄环把老人臭骂得快一个小时了,但是牛大赖像没听见一样,老人没敢还嘴。
且说数九寒天老人病了,这是因为夏季里甄环把老人女儿生前做的棉衣拆了,本来几十年未拆洗的棉衣已经很薄了,这次又揭下一层棉花。老人经不起寒冷感冒了。
他的病无人管无人问,这个冬天老人怎么也过不去了。儿子儿媳没给过他一片药,他的感冒由于没有得到医治病重了,他倒了,他每天躺在冰冷的北炕上哼哼着。
牛大赖教育他:“你必须要痛的,不痛是不能死的。”
到了夜晚老人在北炕病痛呻吟声声,牛大赖和甄环在南炕男欢女爱的嘶叫声超过了老人的呻吟声,不堪入耳。
老人熬了二个月,没进过一次医院,也没吃过一片药。他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离开了这万恶的人世。
且说这‘孝’,古人有老人故去守孝三年之说,如今也有老人去世百日儿女不得办喜事之说,这是人之常情。可是牛大赖和甄环已是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了,人都五十有余了,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真是可恨至极。
且说他们的女儿兰子在外当了几年小姐,虽然挣了一些钱,但是那是吃青春饭的职业,而且每天都受老的少的男人的折磨,她厌倦了不想再干了,回到了家里,不久经人介绍找了一个勤劳忠厚的丈夫叫刘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