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姐弟捉奸见老妈

作者:倪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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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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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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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9484字

书接上回马丫带着大宝父子俩到老社员家相亲,大家正吃喝聊的高兴,马粪包闯了进来,老社员让大文给他端菜端饭,马丫把她弟弟马粪包和大宝父子介绍完就要回家看孩子,大宝父亲也要跟着马丫一起走,大宝又偷偷地看了美丽的二文一眼,心里嘀咕着:“一百个同意,一百个同意,俺找个美人,哈哈。”恋恋不舍地跟着他爹走了。


再说马粪包擂了一大口酒,巴嗒巴嗒嘴神秘地说:“牛大赖今晚带着民兵蹲坑抓奸。”


“抓谁?抓人家他正经?啥玩艺儿。”


“还不知道抓谁呢,生产队谷草垛边上有个窝,估计是搞破鞋的卧子。”


大文说:“你别去了,谁爱搞谁搞,不碍你事。”


“俺还想看看是谁搞破鞋呢。”马粪包笑着说。


炎热的夏季,血一样的残阳从西山尖上落了下来,最后一缕阳光消逝了,天渐渐的黑了,弯弯的月儿钩到了柳稍上,滔滔的汤旺河由北向南哗哗的流趟着,村边的脚印泡子里的蛤蟆不知疲倦呱呱地叫着,野草闲花丛中知了永不停歇地用嘶哑的嗓子喊着。幽静的部落进入了梦乡。牛大赖带着马粪包和几个民兵,埋伏在谷草垛旁边的庄稼地里。地里的玉米一节一节嘎嘎地向上窜着,那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是一曲美妙的音乐,引领人们进入了一个奇异的境界,可是觅食的蚊子在他们的脸上身上乱飞乱咬又让人心烦意乱。


几个人正等得有些不耐烦,马丫来了。


马丫和马粪包的寡妇妈丁香在马丫家生活,马丫有个5岁儿子,他丈夫刘文号是小学民办教师,因为没有转正他家3口人还是黑本农村户口,刘文号每月挣30多元钱,马丫参加生产队劳动挣些工分,到秋天分粮食就不用交现钱了,她家过得比村里人殷实些。马丫妈住在女儿家,帮马丫带孩子也做一些家务活。


马丫是不知道她妈哪儿去了才出来找她妈的,她路过这片玉米地看到了这几个人诧异地问:“唉呀妈呀,你们猫到包米地干哈啊?”


牛大赖小声说:“别吵,俺在这里蹲坑抓奸呢。”


“抓搞破鞋的呀!俺想看看。”


“你别出声蹲下吧。”


马丫蹲下不一会,只见一个人影一瘸一拐地向谷垛走来,马丫惊讶地说:“哎哟妈呀,这不是追风的爹常万有吗?这么大年纪跑这来搞破鞋啊?”


牛大赖低声说:“别吵,看看他等谁?”


这时常万有从腰上系的麻绳中拿出烟袋,在烟口袋中装了一袋烟抽了起来。他从嘴里吐出一缕白烟,蚊子受不了这些烟都飞走了。他是那样安祥自得。


不一会一个女人的影子出现了,她悄悄地来到常万有身边,常万有将她搂到怀里,两个老人紧紧地依偎着,那相亲相爱的样子,像小青年在谈恋爱似的,也像两只双栖双宿的小鸟。


牛大赖拎起马提灯说:“抄家伙,拿下。”


民兵们立刻扛起猎枪,牛大赖走在最前面,他用马提灯一照,两个人暴露在大家面前。大家一看一个是追风的父亲常万有,一个是马丫和马粪包的妈丁香,在场的人都吃惊不小。马丫一看她妈在此惊讶地说:“唉呀妈呀,怎么是您在这啊!您咋不嫌可耻呢,她在这和这老瘸子搞啥啊?这不是给儿女丢人吗?”


马粪包指着追风的父亲:“你这老灯台,老竞敢搞俺老妈,上去给常万有一拳。”


马粪包妈忙上去阻拦哭着说:“俺这是两相情愿的,要打你就打俺吧!”


话说这两位老人怎么到这里私会呢?追风的母亲早年去逝,父亲常万有当年是抗联战士,在打小日本时受伤后就瘸了。常万有今年55岁是个老光棍儿,马粪包的母亲丁香今年54岁守寡10多年,他们已经好了3、4年了。只是因为马丫和马粪包不同意,因此就这样他们常常偷偷地在谷草垛边上幽会。


老队长说:“依俺看,你们两家儿女商量一下把他二老凑合一块搭伙过得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活几天?”


“俺妈搭伙也不和这瘸了吧叽老灯台搭,俺嫌丢人,俺妈俺养活着。”马丫又对她妈说:“妈,走,回家。”


牛大赖对马丫说:“你妈回家,俺光抓这老王八啊?”


“忒好了,你抓这老老王八吧!给他戴上高帽挂上破鞋让他游街。”马粪包冒着虎气说。


“马粪包你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吧卖了是咋的,嘚呵的傻样,要抓这老王八村里人就都知道俺妈的事了。”


马丫又嗲声嗲气地说:“俺求大主任看在俺这妇女主任的面子上你还是放了他们吧。”


说着用手在牛大赖的脸上柔柔地划拉一下,这牛大赖立刻感觉到有一股电流从脸上分布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浑身麻麻的像过电了似的。他挺了挺胸显露出革委会主任的权力,坚决地说:“人民内部茅盾,得了,都回家睡觉吧。”


追风的父亲挨了马粪包一拳灰溜溜地回到了他独居的像个坟丘子似的小马架子,一个人对着孤灯老泪纵横。


好汉不提当年勇,可如烟的往事怎能忘记啊,想当年咱也是一个爱国的热血男儿啊!俺撇下二老双亲到四块石投奔了抗日联军当了一名警卫战士。记得1940年5月28日,在宝清县孟家岗金矿那次战斗中俺一条腿中了小日本的子弹,在军营养伤,当时漂亮的追风妈是抗联医院的护士。


追风妈为了俺早日康复,她冒着生命危险,特意回到松水村家里给俺取了趟黄瓜仔给俺治疗骨伤。从那时起俺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总想见到她,甚至怕自己的腿好了离开她。她常扶着俺到野外散步给俺唱《四季歌》《丢戒指》。有一次还给俺唱了一段东北民歌《王二姐思夫》,别人唱歌好听,她唱歌俺听着咋甜呢?俺不是一棵白菜也不是一个萝卜,俺是男人俺有心有肺,俺喜欢这个既勇敢又温柔的姑娘。


俺的伤一天天的好起来了,可落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首长让俺退伍,俺就回到了松水村。俺和追风妈就结婚了,生下了追风。


俺那相亲相爱的追风妈在一次给抗联战士送粮食时牺牲了。那次战斗俺们抗联牺牲了200多战士。


那是一个夏日的清晨,林海中白茫茫的雾把整个世界都雾混沌了,分不清楚哪是天哪是地,咫尺不见人。军营的两个哨兵开枪打狍子引来了鬼子。那一仗打得苦啊,咱抗联的军营让鬼子给抄了!追风妈就是在那次战斗中牺牲的。


马丫和马粪包的爹死得早,她们爹在10年前去山里给生产队倒套子,(就是驾着马爬犁去森林里面运输木材),砸死在大树下。后来俺这个光棍和你这个寡妇好上了,可是马丫和马粪包说啥不同意你嫁给俺,就这样俺们常常偷偷地到谷垛幽会。今个又让革委会主任造反派牛大赖带民兵给抓住了,不知丁香你怎样了,千万别想不开啊!想到这里常万有抹了把心酸的老泪。


话说马粪包的母亲丁香自从被人发现了这丢人的事之后她无颜面见自己的儿女和村民,她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日久天长变得精神晃忽,家务活也不干了,渐渐地疯了。她每天在村子里走来走去大声地说:“造反有理,舍得一身寡,敢把皇上拉下马。要是革命的你就站过来,要是不革命就滚蛋。俺不是破鞋,俺是革命的。谁抓俺谁就是不让俺喊革命,谁就是反革命,就打倒谁。”她的身后常常跟着一群孩子嘻笑打闹。


她的病越来越重了,有一天马丫到生产队上工,回来时看到母亲丁香把自己儿子的衣服都扒光了,她又用绳子把他绑上让他站在墙脚立正,孩子吓得哇哇直哭,她正在噌噌地磨着菜刀。多亏马丫回来的及时,不然就出大事了。


后来丁香用彩色的布条在头发上扎了许多小辫,在大街上唱《丢戒指》:“姐呀儿花园中,绣丝绒啊。来一个蜜蜂儿它蛰我的手心儿,甩手丢了金戒指儿啊……


过了几个月,病情还是不见好。现在她都不知道休耻了,老话说10个疯子9个邪,她时常用手去抓自己的下身,说些脏话。现在她不但不能帮马丫带孩子做家务,而且还闹得马丫一家昏天地暗的,甚至差点出人命。马丫想:“老妈不是俺一个人的,俺弟弟也应该尽孝,与其在她家折腾还不如送到弟弟马粪包家。”她把她妈送到了马粪包家,大文怕吓着孩子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这一天马丫的大伯嫂大樱桃不知从哪个屯子请来了一伙跳大神的,运动时期没人敢搞迷信活动,大文害怕婆婆丁香吓着孩子,回娘家了,马丫决定在马粪包家偷偷地给丁香跳神看病。


大神二神先是坐在马粪包家的坑上唠家常嗑,少顷两个神儿各喝了几口酒就开始搬杆子请神仙,马丫和大樱桃也开始忙着给二个神儿炒菜。只见大神跳了起来二神唱了起来: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十家都有九家锁,就有一家门没关,烧香打鼓把神搬,老仙家你要来俺也搬,你不来我也搬,搬到来年三月三,搬的那王母娘娘懒的赴蟠桃会,搬的那九天仙女下了天。下了天找夫男就把男的被窝钻,不到三年并二载生下几个女儿男。搬的小学生不把那个学来上,搬的工人不上班,搬的农民不把那个地来种,搬的做买卖的不想把钱挣,直搬的那寡妇三更半夜犯了瘾,两只眼睛泪涟涟。帮兵我拿起了这把鞭把鼓一敲,响叮当,一请狐二请黄,狐黄两家到联营,狐老太爷上边坐,狐老太奶陪拌着。神鼓打来磕又磕,我跟二路兵马唠唠嗑,会好吃会好喝,好吃好喝对我说,你对帮兵讲,你对帮兵说,帮兵我在一旁给你预备着,红酿细米给我上啊!”


马丫手里拿着酒说:“哎!来喽。”


“要喝酒来不费难,六十度烧酒在面前,慢点喝你慢点干,十个帮兵九个馋,剩下酒底给我拉拉馋吧,还有什么酒你往上添啊。要吃菜不费难,黄花木耳青芹菜,乌鸡熊掌鹿肉肝,野鸡脖子猴儿腿,核桃蜜桔鲜杏干,牛羊肉也不膻,狍子肉分外鲜,放上蒜泥辣椒油,吃上一口好像驾云上西天。啊,又好吃又好看,辣得一身汗,馋得帮兵我直把唾沫咽啊。”


马丫端着菜说:“哎!来喽。”


“要吃面来不费难,有糖饼,筋饼油饼包馅饼,还有光头饼月牙饼,满洲饽饽十样饼,八月十五有月饼。”


马丫说:“哎呀妈呀!没有满洲10样饽饽、月饼和光头啊!”


“二三月里的春饼也行啊,老仙你吃上一口你说解馋不解馋啊!狐老仙家出古洞离深山,马丫啊,二楞呀,犁铧子压在你妈胸口上啊,你妈就不作不闹啦!要想根除不作不闹还拿20元啊!”


“哎呀妈呀那有20元钱啊!”


“10元也行啊!”


马粪包边翻钱边骂:“大文这个臭娘们,把她卖鸡蛋的钱藏哪儿啦,这个生不出来儿子的晚劁子,绝户娘们。”找来打去在枕头里面翻出来大文藏的10元钱给了大仙,大神二神吃的肚皮都要炸了,喝得五迷三道一步三扭地走了。


二个神让把梨划子压到她妈的心口上是啥意思,马粪包听不明白,马丫明白一个犁铧子有20多斤重,压在胸口上就是压在心脏上这是治人于死命的,马丫不忍心就这样结束老妈的生命,拖了几日。可是老人闹得更厉害了,总是用手抓下身,还管马丫叫母子儿,马粪包叫公子儿,都是些驴养靠的。


一个盛夏的夜晚,天空乌云密布,大风呼啸,电闪雷鸣,这样恐怖的夜晚村子里没人敢出门。马丫狠了狠心,来到了弟弟马粪包家,看到大文和孩子住在娘家还没回来。马粪包正在摁着她妈灌安眠药,她妈一边用手抓自己的下身一边骂马粪包:“驴养靠的,谁的裤腰没扎住把你掉了出来,给俺灌什么迷魂药,俺不喝这老孟婆子的汤,什么黄泉路,奈何桥,去蛋俺才不走呢!造反有理!俺不喝!”她手舞足蹈跳着喊着:“b养靠的,俺不是破鞋,别抓俺,俺是革命的。”马丫踌躇了一会狠狠心说:“马粪包你把梨划子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