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秀香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8 03:42
|本章字节:7972字
书接上回,小根子杀人之后逃到姑姑家打了半年工之后,他没逃出法网,公安把小根子抓捕归案,并且发出布告宣布枪毙。
且说自从独生儿子小根子枪毙之后,刘文号虽然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但是是他更喜欢曹操说的:“何以解愁,唯有杜康。”的诗句。他用酒来麻醉自己,让自己在糊里糊涂中度日子,他每天和村上的那些酒仙一起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再掂兑的生活。
刘文号瘦得皮包骨头了,脸上的颧骨高高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两腮都塌陷了,瘦骨嶙峋就像一具骷髅。他时常埋怨马丫,说她的嘴太损没积口德。
他说:“你看人家大文长得好看又有文化,受到村上男人们的青睐,你就忌妒人家,恨人家,你想想大文哪里招惹你了?你总是骂人家大文没生儿子绝户,你不绝户?咱们女儿云儿到南方打工快一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也不知道在哪,找都没地方找,如今咱们的独生儿子被枪毙了,人家大文还有两个女儿,你呢,连个女儿都没有了。”
话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马丫对自己以往的所做所为也悔恨,但是悔恨是没有用的,已晚矣。
且说松水村山后有个电厂,这电厂是文革运动时备战备荒建的,其实一个小型电厂建到深山里面对于战争来讲起不了什么作用,还要从遥远的鹤岗往回运煤,这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但是由于当时那个年代对于国外的高科技军事并不了解,就像一只野鸡把头扎进雪里面顾头不顾尾就可以逃命了似的。
改革开放以来松水村人常常去电厂打工,这给松水村人增加了经济收入。
电厂为了方便工人出行,开通了一趟从电厂到亮河镇的二节车厢的火车,这趟火车路过松水村时给停车一分钟,这一分钟还是七斤请求他的段长父亲给办的。
这一天,马丫给刘文号带上三百元钱让他去亮河镇买化肥,又给他带了一些零钱让他在亮河镇吃饭用,并且告诉他:“不许在亮河镇喝酒了,买完化肥吃顿饭就赶车回来。”
刘文号带上零钱,准备把三百元钱放到里面衣服兜里,可他在换衣服时忘了带那三百元钱,兜里面只有些零用钱。到了亮河镇他不是先买化肥而是先去饭店喝了一瓶北大荒,喝完酒躺到商店门前呼噜噜睡上大觉了,走过路过的人都以为他是流浪汉、精神病或者是要饭的。
他睡醒了想去买化肥,可是一掏兜三百元钱没了,他以为自己睡觉时被小偷掏走了,他马上来到了派出所报了案,然后他上了通往电厂的火车,这车从亮河镇开车十分钟到松水村停一分钟,然后再开十分钟就到电厂了,因此厕所门是锁着的。
刘文号对列车员说:“你给俺把厕所门开开,俺要尿尿。”
列车员说:“这个门是开不开的。”
“你开不开?俺憋不住了,不然俺就尿到车厢里。”刘文号说完就解裤子。
他喝酒喝的经常尿裤子,为这马丫给他做了六条棉裤。就是这样有时还倒不开,还时常穿着尿湿了的棉裤。
列车员没办法就把车厢门开开让他尿,刘文号也不客气站在车厢门边像一头猪,不管有人没人就哗啦啦尿上了,一股骚气冲进了车厢,车厢里面的人都捂上了鼻子。
回到家里刘文号发现买化肥的三百元钱没丢,就赶紧给派出所打电话说自己没丢钱,派出所知道了他谎报案情,就派人来到村上要拘留他,马丫和刘文号好说孬说好酒好菜,请派出所有关人员在他家大吃二喝了好几天,才免去对他的处罚。
马丫听说把新出生还没长毛的耗子崽泡到酒里面,喝了这样酒的人,再看到酒就恶心不再喝了。马丫也不怕把刘文号给药死了,偷偷地把酒里面放上没毛的耗子崽儿然后就给刘文号喝,可是刘文号喝了这样的酒,他再见到酒并不恶心,还是比亲爹都亲照样喝。
马丫无可奈何地对刘文号说:“你是瞎子闹眼睛没治了,俺给你的酒里面放上耗子崽你喝了也不顶事,你还是喝你的酒耍你的酒疯。”
“酒能消毒还能治百病呢,几个耗子算什么?”
马丫说:“等你有病了俺就把点滴瓶子里的药水倒掉,换上白酒,给你输进去,你病就好了。”
“必需的。”
“等你喝死了俺把你葬到酒缸里。”
“必需的。”
马丫想念独生儿子小根子和走失的女儿云儿,虽然终日以泪洗面,但是她还要负担家里的一切,到了春天她要张罗着种地,夏季她要铲地,秋天她要秋收,所有这一切刘文号全都不管了,
且说牛大赖有钱了,他的钱哪里来的呢?在这里需要慢慢道来,牛大赖有二个儿子,二郎掉到河里淹死了,大郎娶媳妇分家另过了,还有一个女儿可心是他第一个老婆小米生的,也嫁出去了,第四个孩子是个女儿叫兰子,还没出嫁,是他和第二个妻子甄环生的。
且说这一日松水村来了一辆轿车,这车是牛大赖女儿兰子从上海坐火车到南林车站下车,打出租车回来的,村上的男女老少都出来看这个新鲜物。车停了下来,只见从轿车门上伸出一条穿着紧身黑色裤子外面套着棕色高跟皮靴的腿,接着兰子下了车,只见她上身穿了一件葱芯绿色掐腰裘皮大衣。
牛大赖和甄环把她迎进了屋,兰子把裘皮大衣脱了下来,这时她露出了脖子上闪着绿光的宝石项链,耳朵上下垂着闪着白光的耳环,手上戴着镶嵌着绿宝石的大戒指,浑身珠光宝气。兰子的打扮在牛大赖这个小马架子屋子里显得那样的不协调。
女儿回来了,乐坏了牛大赖和甄环夫妻,村民们看到现在兰子比以前不一样了,她的穿戴是那样的时髦,人是那样的漂亮。再看看她的皮肤细腻白皙,瓜子脸上一对小单凤眼秋波微转摄人魂魄,小小的鼻子,一张红红的小嘴似月季苞蕾,兰子犹如林下幽静的微风。
只见兰子开启红唇说:“爸,妈这房子太破了,俺给你们二万元钱你们先建个砖房吧,剩下的钱留给你们花。”
“那感情好了,俺和你妈要能住上砖瓦房这辈子不白活了,哈哈。”牛大赖高兴得小老鼠眼睛亮晶晶的,小薄皮嘴乐得合不上了。
“看把你爹都美出鼻涕泡了,那秃了巴叽的青光色脑袋放绿光了,呵呵。”甄环笑着说。
“老娘们家家的,咬草根迷着得了。”牛大赖骂甄环。
老队长说:“妈了个巴子,脑袋上放绿光是啥玩艺?”
马粪包瞪起蛤蟆眼裂开蛤蟆嘴说:“那谁不知道啊,王八呗!哈哈。”
“别管绿不绿俺这脑袋就是秃爪子上鸡窝(不捡蛋)不简单,运动时打过腰提过气,现在俺不行了,咋乎不起来了,可是俺女儿能挣钱,哈哈。”
“俺大哥就是有能耐,虽然你霜打的茄子蔫了,小鸡掉蛋了,可是你女儿有能耐,你又打腰提气了,”
“他妈,大女儿可心婆家穷,俺那儿子不孝敬俺,还打俺呢,你们看俺这心脯上还有脚印呢!现在看来俺这些孩子就数小女儿兰子孝敬俺了。”牛大赖说着解开的棉袄的扣子给大伙看。
七斤说:“哎呀妈呀,咋这么狠啊!”
老队长说:“妈了个巴子,牲口。”
“现在好了,俺兰子闺女给俺盖房子还给俺钱花,俺以后喝酒耍钱都有钱了。”牛大赖乐呵呵地说。
甄环说:“老头子,你这老,还想吃喝嫖赌啊,上次你要是不是跑了,机器猫也没咬出来你,便宜你了,你还想嫖啊!兰子,你这钱是给你爹吃喝嫖赌的吗?”
兰子说:“爸,你别再吃喝嫖赌了,不然这钱就不给你了,”
且说兰子怎么有那么多的钱呢?
原来兰子来到了上海,开始她在饭店当服务员,后来又去了夜总会做了小姐,再后来她就去了kv包房工作了,在kv工作,每天晚上陪客人喝鸡尾酒跳艳舞唱歌,有时甚至和客人脱光衣服跳舞,工资不算,每天光小费就能得到一百元到二百元。要是被客人带出去过夜,那会得到更多的钱。这次回家看看老爹老妈,给他们些钱,呆些天还要回上海。
话说自从甄环和牛大赖结婚后,她就把她的娘家人都搬到松水村了,这一日兰子的姨妈小核桃来了,她看到兰子穿得这样好,又给了父母那么多钱,她对兰子说:“哎呀妈呀,外面世界真好哇,俺在电视上看到上海大街上跑满了小轿车,马路两边都是高楼大厦。”
兰子说:“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城里的高楼大厦就像咱小兴安岭的大山那么高,俺就住在高楼里面。”
“那天天上去下来的得多长时间啊,再说也累呀。”
“土老冒了,有电梯啊。”
“哎呀妈呀,电梯是什么呀?”
“就是站到里面想上到几层就上到几层,想下到几层就下到几层啊。”
“太好了,可是你在那楼里面要想上厕所就不方便了。”
“楼里面有厕所啊,人家做饭都用电和煤气,就是吃不冒烟的饭。”
“啧啧,俺妈说了,神仙都吃不冒烟的饭。”
“城里人过的就是神仙的生活。”
“你能带俺去吗?”
“可以啊,俺走时村上的人谁想去就跟着吧。”
“外面的钱好挣,俺打算去挣钱去。”兰子的姨妈小核桃说。
甄环说:“小核桃,你都三十八了,怕是不行吧。”
“俺姨去了,俺给她找个旅店让她当服务员。”
“好啊,俺就当勤务员,你啥时走就带上俺吧。”小核桃不懂什么叫服务员。
“好,带上你。”
且说牛大赖这个懒汉有钱了,他时常到亮河镇的歌厅舞厅,有时还打的到山后毛皮村去耍钱;他老婆甄环更是走路都扬着脖牛哄哄,这正是笑贫不笑娼,穷变富,挺胸叠肚。
。?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