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晶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0:51
|本章字节:2534字
上午张主任带着几个大夫来查房,对汉桥喜气洋洋且不无夸张地说:武汉桥,你的病痊愈了。汉桥痴呆呆地笑着回答说:可以这么说吗?张主任。张主任说:是的,没什么事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术有些难度?我生怕他讲出来,程大夫接着话头低低地对张说她还不知道。我也赶快往他身边靠,用手顶了顶他,算没讲出来。汉桥反应迟钝些,要不一定会追问的。在汉桥彻底恢复以前,决不能让她知道手术意外的事,以免增加思想负担,甚至一辈子也不打算让她知道。我对张主任说了伤口有的地方愈合得还不是太好。谁知张主任一下扳过汉桥的头,用大拇指顺着还未完全长好的嫩肉粗暴地用力搓了一道。我心疼极了,她的伤口昨天才刚刚拆线,怎能经得起这样蹂躏。他为了证实他的手术,竟能下去这样的手啊。可汉桥却没有一点反应。
来了这么长时间,今天才知道每天的药费都在护士值班站墙上的小黑板上记着。去看了,至今已用了近三万元。住院已20天,不能算多。
自住进医院,周围就没停止过敲击声、打击声和打钻声。咣咣咣……当当当……嘟嘟嘟……震耳欲聋,到处是噪音。这个医院怎么这么多的基本建设,想到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拆拆扒扒,弄俩花花。不搞基本建设,领导怎能有钱花呢。虽是首善之区,也概莫能外吧。
在东头厕所背面,也就是放睡椅的小屋前面,是个小走廊,那是人们吸烟的场所。虽然医院不让吸烟,那个地方也同样不让吸,但我们还是约定俗成地聚集到那里去过瘾。在那里可以看到天空,晴日看太阳,雨天看云雨,还可看到院子里的一些情景。那个烟囱就在院内,工人们在夜以继日地拆卸。来的时候刚开始拆,现在已拆有一大半了。工人们顺着搭起的架子上到上面,用风钻蚂蚁啃骨头一般,将那个水泥巨人一点点地咬剥开来。到了晚上,车子来把那些落下来的遗骸运走。哒哒哒哒哒哒……风钻声如机关枪疯狂地扫射,扫得我们无处躲藏。
下午出去时,见到往放射科去的约十米长的上坡路上,工人们正在把原来横纹的胶皮换成顺纹的。是否就是那次推汉桥之后,医生们提了建议,改换的?那天下午推汉桥去做c时,医生们推着车飞快地跑着,我则在前面顶着,怕跑快了蹾着了她的大脑。
晚上又给老许打电话,问那个事究竟怎样了?我说汉桥刚会说话就在问,我哄她说已汇去了。老许说再有几天时间就行了。我说能否说个准确时间?他说还不能确定。看来指望不上的可能性极大。
屋里上午时又住进来一个农村妇女,她的穿得很破旧老实巴脚的丈夫在侍候她。
中午到新世纪买炒饭,一份鸡蛋炒大米,一个红烧肉,5块钱,却没几块儿。去给汉桥买饭,用了最快的速度,顶着烈日,往新世纪跑。去时,把另一个手机拨上我身上的手机号,对汉桥说,一旦有啥事,只要一摁发射键,我就能收到信号,调好了放到汉桥的枕头边。去新世纪要经过一个地道口,在那个地道口左边的台子上,总是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在买报纸。去的时候,想到来时买一张。可每次回来,因匆匆赶路,总是忘了。
走廊一边计13间房子。观察室在护士值班室的对面,在走廊的中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