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柯月明恨别江夏鲁大牛猛长武功(2)

作者:盛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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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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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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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6824字

柯月友先生的弟弟柯月明终究回到了柯家湾,历经从天堂到地狱的柯月明早已心灰意冷。黄金龙虽然筹资买到了大药房,但始终不改至善大药房的名号。他有心把大药房交给柯月明,但柯月明不想重操旧业,只是整日关在家里长吁短叹。黄金龙从他的先生柯月友那里探听到柯月明感动他至今不改大药房的名号后,就更不着急了,他坚信柯月明不会舍弃自己的事业,于是把大药房暂时交给原先的两位坐堂郎中打理。坐堂郎中也是换绦桥人氏,佩服周大圣医和柯月明的医德医技,敬重黄金龙的处事为人,再有柯月明近在眼前,底气更足,打理药房更加敬业,还隔三差五地去看望柯月明,不时请教一些难题。因此,至善大药房竟比以前更加红火。


此时的黄金龙把心思放到了回收破铜烂铁上,每天和张青岩两人挑着箩筐四处喊叫:“收破铜烂铁啊——,收破铜烂铁啊——!”隔个两三天就往盛洪卿跑一趟,换一些刀枪回来。


由于今年干旱,稻子瘪谷多、饱粒少,割稻谷的农民无不唉声叹气、心情沉重,因此收割得更加细心,做到颗粒不丢。


秋分一过,天气渐凉,农活渐少。黄金龙同张青岩商量,两人分开而行,去看看弟兄们的情况。黄金龙去看刘会林、叶功成、袁汉山等兄弟,张青岩则去看望杨耀祖、丁振家、六猴子、鲁大牛等兄弟,十天以后回到黄兴淑。黄金龙叮嘱青岩说:“给弟兄们一个统一的口号。”张青岩亟不可待地问道:“什么口号?”黄金龙一字一顿地说:“十月一十八,齐心杀清鞑!”张青岩念了一遍,说道:“这个真好记!”黄金龙叮嘱说:“你最迟在第十天的夜晚就要回到黄兴淑,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黄金龙还让张青岩随身带了十多两银子,若有兄弟遇到天灾人祸,不妨给予救济。


张青岩的第一站找的就是鲁大牛。那天傍晚,当张青岩找到鲁家岭时,一伙青壮年正在村口的禾场上起哄,只听到人们齐声喊道:“起、起、起——”。张青岩赶去一看,呵呵,原来是人们正在为鲁大牛加油。在呼喊声中,腰圆膀粗、牛高马大的鲁大牛举起了比斗还要大的石磙,一步一步地走了起来。张青岩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大牛哥,好!”听到喊声,鲁大牛一愣,见是张青岩,赶忙把石磙往地上一摔,顿时把禾场砸了个斗大的窝窝。鲁大牛举起张青岩说:“我的小老弟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然后向大家介绍说:“这就是我的小兄弟,别看他瘦瘦小小的,深水氹里还救过和他一般大的人呢!”围观的人顿时对张青岩刮目相看。鲁大牛放下张青岩,抓住他的手说:“走,到我家去!”


鲁大牛的房屋破破烂烂,高个儿的鲁大牛几乎要把屋顶顶破。张青岩说:“大牛哥,要是金龙哥晓得你能举起大石滚,那该几高兴啊?”鲁大牛咧嘴一笑说:“还不是师傅教得好,学了几招会用力后,回来劲就更大了!”张青岩问道:“刀练得么样了?”鲁大牛说:“我一直在练,明天早上我们两个比试比试!”两个人把手一拍说:“好!”鲁大牛又告诉张青岩说:“我还约了几个人,十月十八那天我带过去!”张青岩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十月十八上午换绦桥会面。”鲁大牛头一点说:“好!”


第二天天刚亮,鲁大牛和张青岩来到了禾场上,一会儿,禾场上就来了十几个后生。鲁大牛说:“我这小兄弟,是刀枪都学,今天跟我比刀!”说罢,两个人就摆开了架势。一个铁若金刚,一个敏捷似豹,不一会儿,只见刀光闪闪,只听劈劈啪啪的金属撞击。一个进攻敏捷似豹,一个护守铁若金刚,激起十几个后生的叫好声。鲁大牛还想继续斗,张青岩一个收势,即跳出了杀场之外,气不喘地说道:“大牛哥,厉害厉害!”鲁大牛知其意,刀一收说道:“还是你狠!”兄弟两个的示范比赛,撩起十几个后生习武的热血,一个个叫道:“大牛哥,快教我们啊!”大牛也不客气说道:“好,开始操练!”看着大牛领着村里人站功、练气、挥刀,一招一式就像叶功成、丁振家一样,张青岩的心里高兴极了,他不想再给鲁大牛增添麻烦,于是乘大牛专心致志地教徒弟们练功时,悄悄地走了。等到大牛带着徒弟们操练完毕后,早就不见张青岩的影子了。悔得鲁大牛连连跺脚:“搞拐了,搞拐了,还没让我兄弟过早呢!”


离开鲁大牛,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肚子也有点饿了,只要往南边拐个弯,张青岩就可以来到人来人往的碧石渡街上,吃块窝魁,吃根油果,或者吃几个肉包子,再来一碗甜蜜蜜的豆腐脑。张青岩摸了摸包裹里硬邦邦的银子,他舍不得用。他知道,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太多,金龙哥几乎把祖上留下的银两也用得差不多了。张青岩走过一块苕地,那苕藤叶子不是圆溜溜的,而是那种带着尖角的,有点像枫树叶形状。张青岩一喜,那是哈巴苕。这种哈巴苕煮熟了,味道很淡,不像其它苕那样有甜味,还打不出多少苕粉,但是这种苕是用来生吃的。一层微红的薄薄皮子里面是白白的,甜甜的、脆脆的,水分也足。听说种这种苕的人,都具有菩萨般心肠,只是供给饥渴的路人或干农活的人用的,路人可以坦然地去挖出来吃,绝对不会被人鄙为偷苕贼,而且这块地里,已经被很多人扒过。张青岩蹲了下来。土很松、很软,是那种最适合哈巴苕生长的沙质土壤。那苕长得很好,光溜溜的,没有丝毫的坑坑洼洼,胖乎乎的,很可爱。张青岩扒了两颗,跑到山沟沟的泉水里洗干净,然后坐在泉水边的石头上美美地吃了起来。


秋分一过,渐渐昼短夜长。张青岩一路不断询问,当走过泽林,来到群山连绵的翁家崂时,太阳已经偏西了。走在陌生的、四周难见人影的山屲屲里,张青岩的头皮不由得有点发冷。他记得问杨士岭村的路时,人们告诉他,遇到岔路往右上山。可眼前有两条上山的小路,究竟是哪一条呢?一旦走错了,就麻烦了。


张青岩心里正在打鼓,不提防被人一下子拽到路边的土坑下。张青岩非常恼火,正准备反扑,不由得愣住了。用杂草编的帽子下,那张熟悉笑脸上的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一眨一眨的,啊,是杨耀祖!张青岩正激动地要喊,只见杨耀祖先摆手很快又蒙住了自己的嘴巴。这是要他别吱声,就连忙把喊声吞了回去。再一看,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像杨耀祖一样握着铳,扒在坑上。他们和杨耀祖一样的装扮,杂草的帽子土布的衣服,淹没在草丛中,怪不得张青岩看不见人呢!见张青岩没有喊叫,杨耀祖指了指上方。顺着杨耀祖指的方向看出,原来是一道山涧。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听得见山泉轻微的滴答声。看见杨耀祖全神贯注地盯着山涧看,张青岩看不出名堂,但又不便问,于是他也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听到一连串清脆的有如歌声一般的叫声,接着一个绚丽的景象出现了,张青岩浑身血在沸腾,不由得张大了嘴巴。


随着歌声,在黄绿夹杂的茂密的灌木和草丛中,走出一只东张西望的锦鸡。那锦鸡美得令人心醉,从头到尾差不多有三尺长。尾巴上的羽毛比那唱戏的头上的翎子还要漂亮,光彩夺目,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闪光。一身羽色华丽异常,头戴金黄色丝状羽冠,除了背上有着浓浓的绿色外,其余的是金黄色,后颈橙棕色,加上缀着黑边的扇子一样的羽毛,飘成美丽的披肩。它的下面是深红色,尾巴上的羽毛是黑褐色的,缀满了以桂花般的黄色斑点。看来那是一只雄鸡,十分警觉的雄鸡见周围那样寂静,就回头咕咕咕地唱起了歌。立刻六七只锦鸡一只跟一只从灌木和草丛中仪态万方地跟在雄鸡后面,向山涧的泉水走来。


突然听见“嘭”的响声,这一枪震耳欲聋,响彻山谷。锦鸡呼拉拉地躺了四只,剩下的连飞带蹿,钻到树丛中去了。杨耀祖他把枪一扔,大声喊道:“中了,中了!”几个后生急忙跑到山涧抓起十几只沉甸甸的锦鸡,兴高采烈地走了下来。这伙人的枪法太厉害了,连躲在草丛里还没有出来的野鸡也打死了。


杨耀祖这才抽出空来,望着张青岩傻笑,说道:“青岩啊,今天有野鸡汤喝了!为这几只锦鸡我们守了好几天!这种红腹锦鸡,羽毛最值钱,肉最好吃,很难碰到,也很难打,我们守好多天了。今天是沾了你的洪福啊!”张青岩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是你们枪法好!”他奇怪地问道:“耀祖,你什么时候学会打铳的啊?”杨耀祖说:“金龙哥叫我学射箭,可这铳比箭更射得远、射得快,我就学这个了!”张青岩把杨耀祖的胸部一捶说道:“好你个杨耀祖,不声不响地学会了打铳。”杨耀祖带点向往地说:“听说这一带还有赤狐呢,要是打到个赤狐,就赚一笔大钱了。”张青岩好奇地问:“什么是赤狐啊?”杨耀祖说:“就是红狐狸。”张青岩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夸张地说道:“红狐狸啊!你这里有红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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