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鲁人
|类型:都市·校园
|更新时间:2019-10-06 20:52
|本章字节:5340字
第十八章
兰采禾买妻
那天,人贩子总共带来了五个女子,为了避免买货人挑肥拣瘦,她们全被装在了麻袋内,就像一袋袋粮食那样,堆放在房间里的一角。
五个分别交了两千元钱的男子,在人贩子的带领下,各自挑选了一只麻袋。这五位男子,有像兰采禾那样岁数大了一直没说上媳妇的,也有身体有残疾,没人肯嫁的。总之这五位男子,要是自身条件很好的话,也绝不至于花两千元钱,从人贩子手中买外地女子做媳妇。
现如今,他们交了钱,就像在集市上购买商品一样买了一个媳妇。虽然他们无法对商品的优劣进行挑选,但仍然是高高兴兴地扛了一只麻袋就走。因为这只麻袋里,有着他们渴望了多年的女人。
兰采禾的运气实在是不算好。等他到了家,打开麻袋后,走出来的是一位结过婚的女人。
这女人名叫玉棉,孩子都四五岁了。兰采禾有点失望,但失望之余,还有一点让他感到满意的则是:这名叫玉棉的女人,虽说是孩子他妈,可长相上还算漂亮,年龄也比兰采禾小个四五岁。
但是,花了同等价钱的兰采禾,要跟邻村那个人称丁巴子的残疾人相比,真是亏大发了。因为人家麻袋里装的是一位十八九岁,尚未结过婚的黄花大闺女。亏就亏吧,只要能跟着自己过日子就行。花了钱,做着美梦的兰采禾,亲自作了饭菜,烧了洗澡水。心说都这么大岁数了,什么结婚仪式不仪式的,我看好日子就在今晚,先入了洞房再说吧。
昏黄的煤油灯下,摆在桌子上的饭菜早就凉了,那盆里的洗澡水也不热了。坐在床边,一直低头啜泣的少妇玉棉,饭也不吃,澡也不洗,任凭兰采禾百般劝解,仍是连正眼都不瞧一下兰采禾。
夜深了,早已说累劝累了的兰采禾,独自唱了一曲“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山东大鼓书。
此段故事的大概意思世人皆知。但兰采禾唱的这段爱情故事,与众不同的是:那梁山伯与祝英台不但是同窗学习,而且还是同室同床共眠。其最精彩的一段,是说两人学业即将结束,明天就要分别,最后一晚梁山伯与祝英台同床共眠。老先生已看出英台是女流之辈,当晚在二人的床中间,立放了一根戒尺,说明早儿前来检查,若戒尺倒下,就要惩罚梁山伯。
这一晚,英台女,情爱浓,巧言语,诱山伯,越戒尺,同卧共枕。然而,傻山伯,不知情,恐越界,遭师罚,婉言拒,空负情女。
那兰采禾唱到精彩处,手下无鼓,便以竹筷击碗沿,取而代之。轻柔柔的大鼓书曲调里,叮当当清清脆脆的筷击碗鸣下,一对陌生男女,这一宿??也没有合眼。
第二晚,兰采禾唱“卖油郎独占花魁”。第三晚唱“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第四晚,那女子开始吃饭,开始喝水,终于对兰采禾说道:“大哥,看你也是个好人。只因我是有家有夫有子的女人,绝不能再嫁给你。”
这一晚,兰采禾粗声唱了一宿“钟馗捉鬼”。
这期间,邻村丁巴子买的那位黄花闺女,当晚便在别人的帮助下,与丁巴子同了床。那闺女不从,丁家人便打。第二天,那闺女乘人不注意,偷偷跑了。可还没跑出村,就被抓了回来。抓回来就打,甭管棍子,还是鞭子,更不论头上,还是身上。直打的那闺女跪在地上求饶:“别打了,别打了,我再也不跑了。”
众人住手,可没过两天,那闺女又跑了。接二连三,一直跑了好多次,都被抓了回来。丁巴子唯恐那闺女再跑,便用菜刀剁掉了那闺女的一个大脚指头。这一下,受到严重伤害的那闺女,就再也跑不动了。
兰采禾白日里去田间劳动,有村人便问他:“你那媳妇儿,让不让你上床?需要不需要我们给你帮忙?”
兰采禾低着头,连说:“不用,不用。”
那少妇玉棉,虽说在兰家一次也没跑过,但她却从来也没有和兰采禾同过床。这期间,兰采禾要求了好几次,都被玉棉拒绝了。既然人家女子不乐意,兰采禾也不愿强求。可一想,自己花钱买来的媳妇,不让同床,实在是窝囊。强求固然不是自己做人的原?则,但还可以来个智取。
这时候,玉棉来到兰家,已是半月有余。白日里兰采禾出去劳动,她就在家里为兰采禾缝补衣服。单身汉的家,从前又脏又乱。现如今,在玉棉的收拾下,变得干干净净。收工后,兰采禾也能吃到玉棉为他做好的热饭热菜。
有女人的日子真好,偷偷流过好几次眼泪的兰采禾,暗下决心,一定要留住这位女子。到了半个月头上的这天傍晚,收工回来的兰采禾,在玉棉做好的饭菜桌上,又放了一瓶新买的白酒。他对玉棉说:“你来了以后,劳累了许多,今天算正式为你接风洗尘。”
玉棉听后,浅浅地一笑。这一对大龄男女,共同坐在了饭桌前。
少妇玉棉近半个月来与兰采禾共同生活,观其彬彬有礼,非猖狂之辈,也就一时疏忽大意。在兰采禾好言相劝下,几杯?白酒下去,连饭也没吃上几口,就昏昏沉沉地趴在了饭桌上。
兰采禾心下欢喜,将玉棉轻抱上床。天黑尽了,兰采禾关好房门,插上了门闩。桌子上的煤油灯点亮了,兰采禾于昏黄的灯光下,观玉棉齐耳的短发乌黑油亮,那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因喝了几杯酒的缘故,于白净中略显微红。
兰采禾一阵春心荡漾,他想爬上去,但却痴呆呆地没敢动身。忽闪、忽闪的煤油灯光下,兰采禾静静地、呆呆地看着熟睡的玉棉,不知不觉间,就流出了一串泪珠。
前几天,玉棉已经给他说过,她是四川省一个偏远山区的民办教师。她工作的那所小学校,离她们家,要走上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她是在傍晚放学后回家时,被人贩子掠走的。
自四川到山东,这一路她在人贩子的挟持下,挨过许多次打,也受过许多次污辱。她也多次想跑,但都在人贩子的严密监视下,没跑成。她也多次想死,但当她真正面对死神到来时,她又看到了自己学龄前的儿子在叫妈妈,恩爱的丈夫在呼唤妻子,还有她那班里三十多位花花绿绿的孩子,在叫老师。
为了孩子,为了丈夫,为了她的学生,她活了下来。谢天谢地,还总算遇到了兰采禾这样一位好人。她求兰采禾放他走,她说回家后,一定将人贩子拿走的两千元钱还给他。
兰采禾没有答应,但她相信兰采禾绝对是位好人。她不跑,她虽然有机会。她为兰采禾整理家务,为兰采禾洗衣做饭。她等着兰采禾答应她——让她走。
她睡得很香,看来酒劲很大。她梦见自己回家了,孩子跑过来,丈夫跑过来,她一把抱起儿子,喊着儿子的乳名,就流出了眼泪。
好可怜的玉棉啊,她今晚绝对没有想到,好人兰采禾,也会有好人的计谋。
痴呆呆,观望了玉棉睡态许久的兰采禾,轻声说道:“对不起了,对不起了????”
手哆里哆嗦,轻轻解开了玉棉上衣的一只纽扣。心脏狂跳的根本无法平静,手上哆嗦的也更加厉害。全身处于激动状态中的大龄青年兰采禾,终于解开了玉棉身上所有的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