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爱是责任

作者: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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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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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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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5284字

这夜晚难以入睡的不止陈冶一个,还有黄微。午夜十二点,她辗转反侧,只好爬起来找头痛药。睡在客厅沙发的黄隽听见动静,赶紧替姐姐倒水。黄微不理会他送到手边的水杯,另外拿杯子倒水把药吞了。被晾在旁边的黄隽,有些难堪,更多的是心痛,“姐,水凉,小心胃不舒服。”黄微只当没听见,回卧室继续睡。黄隽轻轻敲门,嘴巴厉害的姐姐,一旦停止用言语发泄情绪,比说个不停更让人害怕。


她始终没理他,他靠在门上低声叫她,“姐,我已经和她说了。”黄微一声不吭,可能吃过药睡着了。只当说给空气听吧,好过房间里厚得如墨的寂静,黄隽笑了笑,“其实我们都是闹着玩的。她这人总喜欢端着,也没有把我当回事。你别担心了,人家真的没把我当宝。”


门开了,黄隽没防备掉进去,话也断了。


黄微站着,居高临下看半躺在地上的弟弟,人高马大,浓眉大眼,“干吗怨我,我没叫你跟她断绝往来。儿大不由娘,何况我只是你姐姐。”黄隽摇头,“我没怪你。”黄微说,“你怪我好了。我绝不会笑嘻嘻欢迎她做我弟媳妇。她和我同年,我大她十个月,还能叫她声妹妹。现在她用好面霜抹上粉能充年轻,再过十年呢?她等不及了要生儿育女了,过了三十五就过了女性最佳生育年龄。可你只想和她慢悠悠谈恋爱,说说我爱你你爱我?那我都替她急,你玩得起她玩不起,她是聪明人,知道她要的东西。如果她傻啦巴唧追求爱情,我都想拿耳刮子扇醒她,你白活了你,糊涂到相信小男生的爱情。黄隽,这不是爱情。我告诉你,这是冲动,你觉得看不透她,有神秘感,她认为你年轻有活力,够青春。三个月后再看,半年后再看,还能轻易把喜欢说出口吗?爱是责任,要替对方考虑,不能轻飘飘一句爱就是爱。”


黄隽从没想过以后,他现在喜欢陈冶,想和她在一起,将来只是个空白的远方。


黄微长篇大论说完,用脚踢踢弟弟,“替我倒杯热水。”


黄隽顺从地做了,黄微坐在床沿,喝了几口,“婚姻不能光有爱,还有很多东西。门当户对不坏,只有条件差不多的人在一起,才能生活得好。不用说别人,你看咱们家,你说爸爸不爱妈吗?他也爱的,假如不爱,他不会向她求婚。老头多倔的人,说一不二,他不想娶的人,哪怕用金山银山堆他,他不会要。可是后来呢,妈妈受不了清苦,还不是跑掉了。所以随便什么事,不能光看开头,要看后来。”


黄隽闷着头,“姐,我睡了,明天一早有课,还得赶回学校。”


是说服了吗?黄微不确定,可话已经说到这里,多说只会激起他的反感。他和她,都遗传了父亲的脾气,犟,至今她仍记得母亲离开家的那天,父亲和别人说,“不送,她要走就走。”她背着哭闹的弟弟躲得远远的,那时小家伙才两岁,拿糖一哄也就好了。等大了,他一年比一年长得像母亲,性子却变了,内里硬得像块石头。高考第一年失利,居然狠心跑去做了半年民工,说让自己尝点苦头才知道生活的甘美。


黄隽把脸贴在沙发上,姐姐说得对,他只是一时喜欢,没想过未来。这真的是爱?还是一时迷惑,陈冶比他看得远,所以点醒他,爱一个人还得负担起她的以后。或许他是该想想清楚。


陈冶失眠半晚,她觉得是精力尚未耗尽的缘故,特意跑到公司附近健身房办了张年卡,天天跑一小时步骑一小时车,就不会有力气想不值得想的事。付完钱,她换了运动服上跑台,什么也不想只需跑。折腾到晚上九点五十分,健身房送客的音乐响起来,陈冶来不及换洗,匆匆提包就走。身后有人喂喂叫着追上来,拍拍她的肩,“陈冶,你忘了拿卡。”


追上来的是阮明年,陈冶被他提醒,才想起自己没退手牌,噢噢地道谢。前台的服务生笑道,“小姐你走得好快,我们喊了几声都没听见,幸亏阮先生认得你。”


阮明年是这家健身房的常客,“中年人新陈代谢慢应酬多,三天不跑肚腩出来了。”


陈冶客气地点点头,“谦虚了。”


话虽这么说,陈冶给他无形中加了分,难怪阮明年能保持朝气蓬勃的状态。三四十的男人,闲下来愿意在健身房呆,总好过下班后到处混。她见过不少所谓事业有成的,长年累月呆在酒桌边卡拉ok房里,四肢细弱,下腹部却厚厚足有三寸脂肪,还自以为身材标准。


“今天找沈珏谈过话?我看见你在她转岗审批单签字了。”


“嗯,小孩子有想法是好事,不成功最多退回来。她跟黄微很久了,有她帮手,黄微会轻松点。”


陈冶想起白天和沈珏的谈话,经过上周一送花的事件,面对面的谈话隐隐透着压力,沈珏和她表情都很不自然。她强自克制情绪,如果所有事情统统简单化解决,就没管理的必要性了,“有没有想过万一新产品没有市场,或者因生产原因推迟上市的后果?”看得出沈珏也尽量在做到坦然,“想过,进不得退不能,最后被干掉。”“我能知道你的想法吗,对目前的岗位不喜欢,还是因为其他?”“没其他,只是对新工作很感兴趣,想挑战自己。”


阮明年半开玩笑半是真,“你和沈珏互相了解嘛,嗯,也互相支持。”


陈冶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置可否地没接话。也许吧,她看着沈珏,有时会有看着过去的自己的感觉,冲动,稚嫩,只是在同样年纪时,她比她更敢说敢为。相反,沈珏看她,也许偶尔也像看到将来的自己。所谓镜子,一样的成长环境,一样的教育,过去和将来而已。


电梯缓慢下行,阮明年提议,“吃点什么,汤豆腐锅怎么样,没啥能量不怕长肉。”


陈冶想也不想婉拒,“不用,我累了准备早点休息。”


到停车场了,陈冶低头找车匙,“谢谢你,明天见。”


他没动,她诧异地抬头,这人向来很绅士,今天怎么了?


阮明年若有所思看着她,“陈冶,你对我好像有意见?怎么说,”他考虑用词,“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敬而远之我。”难道告诉你,你长得和我的前夫有点像,他抛弃了我,所以我对长这样的人有点戒心,惹不起躲得起,闪远远的,免得再被刺伤。陈冶失笑,“阮总开玩笑,敬你是真,哪敢远哪,离上司远不是给自己招事,我怎么说也在职场做了十几年,巴不得有机会让您了解我。”


阮明年微笑,陈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刻薄劲快赶上黄微了。怎么遇到和何志伟略有关系的事就沉不住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顶级销售徒有虚名。她收口,“谢谢阮总,改天我请你。”差不多了,阮明年要的就是打破下属的面具,知道他们的真性情。目的达到,他爽快地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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