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羲华华合族畅兴旺,太阳神争治伏杀机(2)

作者:莽原

|

类型:都市·校园

|

更新时间:2019-10-06 14:35

|

本章字节:10798字

“歪歪脖子”大声喝彩:“好!”对攸侯喜说道:“我这部落女多男少,你等男多女少,既然都是华夏族人,正好婚配,娶妻生子,也不会耽误你等回归。”曲直狠狠呸了一口,喝道:“娶妻生子,拖家带口将来还如何回归?”“歪歪脖子”道:“妻儿留下,你等来去自便。”曲直双手一摊,道:“哪有此理?”


“歪歪脖子”朝他瞄去一眼,道:“你急啥?你已大把年岁,谁还要你?”曲直满脸涨红,说道:“我……谁想再娶了?”辛怜道:“谁不让你再娶了?你可以再娶上三个五个。”曲直朝她剜去一眼,哼了哼把头扭向墙壁,大喘粗气。


石头奇道:“怎么,中土男人可以娶好几个女人?”辛怜道:“是啊!”石头道:“天地正配,一夫一妻之制可是黄帝亲定,我雄鹰部落至今尚遵此祖制,你等怎么把祖上的话都忘到脑后了?”曲直道:“是!世风日下。”


“歪歪脖子”对丹枫说道:“明日日出时,行合族典仪!”


神屋外灯火辉煌,鼓乐声声,舞影翩跹,热气腾腾。石头邀丹枫等人来至广场,当众宣布合族。这一夜,众人彻夜狂欢……


攸侯喜与金圣使暗地商议。


金圣使愤愤地道:“丹帅理应当仁不让,怎能让出酋长之位?”攸侯喜道:“蛮野之人统领文明之人,岂有此理。”金圣使道:“宁可将雄鹰部落赶尽杀绝,我等也不能受制于人。”眼珠转了一下,又道:“攸侯,干脆推丹帅为‘王’,位在酋长之上。”


攸侯喜想了想,道:“不错!让丹兄称‘王’,他就难以回归,只能在此开国!”压低嗓音说道:“紧要的是必须在羲华华推施我等的治世之法,使这片新大陆得以长治久安,明日且看本侯的眼色行事!”


原来,攸侯喜关心的是,要在这里推行什么样的社会制度。


合族,无论是对丹枫、攸侯喜,还是对雄鹰部落来说,都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双方议定,举行合族大典,祭拜天地,敬告祖先,确立酋长。祭天台位于广场正中,高十丈,长宽各五十丈,雄伟壮观。祭天台四周人头攒动,场面宏大。合族后双方互相通婚,成为一家。人们面带喜色,有的已在人群中偷眼乱瞟,寻找自己喜欢的姑娘或后生。


祭天台上飘扬着“飞龙”和“雄鹰”两杆图腾大旗。丹枫、攸侯喜、伊凡、金圣使、曲直和辛怜等中土人士立于祭天台西侧。石头、“歪歪脖子”等雄鹰部落一干人立于祭天台东侧。祭天台中央设有香案,香案之上供奉着祖传的青铜宝剑和玉石。这两件都是雄鹰部落的圣物,出自华夏本土。丹枫命人去抬“司母戊”镇国方鼎,并将其来历对石头和“歪歪脖子”等人简要说了。镇国方鼎跟着丹枫历经磨难,见证了风云变幻和历史变迁,承载了这群中华儿女的誓愿和信仰,无可争议地成为大中华的民族象征和中华本土的标志,用作祭天祭祖顺理成章。


十个壮汉架住镇国方鼎,喊着号子一步步朝前挪动,一直走到祭天台下,个个汗流浃背,大口喘息,再也无力迈上台阶。丹枫大步走去,让壮汉们闪立一旁,探手捉住鼎足,双臂交力,将鼎高举过头,踏步走上祭天台。丹枫突然想起当年帝辛、蒙秋在殷商金殿前举鼎时的情景,犹历历在目,而殷商已成过眼云烟。丹枫将镇国方鼎正正置于祭天台上,仰望苍天,心头怆然,眼前一阵模糊,热泪涌眶。


雄鹰部落众人哪里见过这等猛士?个个鼻尖冒汗,两眼发直,无不心惊肉跳。石头、“歪歪脖子”紧紧跟在丹枫身后亦步亦趋,二人都在想,若无神助,何来这等神力?丹枫的个头比石头、“歪歪脖子”等人高出一大截,威武俊逸,谁也无法比肩。二人“扑通”跪倒,以头碰地,石头诚惶诚恐,道:“丹帅,雄鹰部落历来崇拜英雄,石头真心相邀,请丹帅出任合族后的部落酋长。”“歪歪脖子”也道:“我等心悦诚服,请丹帅万勿推辞。”


东方泛红,太阳将升,祭祀时辰就要到了。


丹枫尚未回过神,石头、“歪歪脖子”忽地站起,面朝台下万众,石头高声说道:“合族大事,亘古鲜有,为我雄鹰部落之恒久兴盛,经本酋长与大祭司商议,共推丹帅为合族后的部落酋长!”


丹枫急道:“万万不可!”


石头、“歪歪脖子”面色诚恳之致,齐声说道:“请丹帅出任酋长!”


丹枫道:“非是丹枫矜持,这酋长之位,必须由石头酋长来坐。”石头一字一字说道:“如不让贤,羞煞石头。”“歪歪脖子”仰望丹枫,道:“我等原本不知丹帅神勇,多有怠慢。丹帅之勇之德古今英豪难及,请丹帅出任酋长乃我等肺腑之言,如若推辞,定会寒了雄鹰部落父老乡亲的心!”


攸侯喜大喜,道:“石头酋长和大祭司如此真诚,丹兄如再不接受,于情于理都已不通。”忙冲曲直、金圣使递了眼色。曲直、金圣使大声说道:“丹帅,众意难违!”二人率先跪地,台下数十万众全都跟着跪了,齐声说道:“请丹帅出任酋长!”


丹枫大声说道:“众位请起,不可再逼丹枫!”


攸侯喜朝台下说道:“众位父老乡亲弟兄姐妹,既然丹帅不愿出任酋长,本侯倒有一议。”全场注目,鸦雀无声,攸侯喜继续说道:“合族之后,虽未开‘国’,但实与‘国’同。既为‘国’必有‘主’,‘国’之主即‘帝’即‘王’。本侯提议,请丹帅为‘王’!”


丹枫吼道:“喜弟,不可陷为兄于不忠不义!”一字一句说道:“僭越称王,违我殷商律例。”攸侯喜毫不示弱,道:“此处已非殷商故地,殷商律例管束不了。”金圣使道:“再说殷商已不存……”丹枫喝道:“商亡周立,天朝律例都一样!”


就在这时,耳听台下有人拉长声音喊道:“陛下敕命,丹枫接旨!”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磕巴嘴儿”步伐坚毅,一步步登上祭天台。


“磕巴嘴儿”原本是殷商朝廷的宣诏使,因说话结巴,得此绰号。帝辛在自焚前加封丹枫为“丹王”,就是命他传诏。而他在朝歌北门突遇周兵盘查,吓得魂不附体,顺手扯掉背上插的五色旗。追上丹枫时,“磕巴嘴儿”才发现圣旨丢失。丢失圣旨,罪至灭族,“磕巴嘴儿”再也不敢说出帝辛加封丹枫之事。过白令海峡时,“磕巴嘴儿”险些饿死,正是被丹枫所救,无时无刻不感念于心,一直想找机会将帝辛诏书公示于众。今众人公推丹枫,丹枫坚辞不受,“磕巴嘴儿”挺身而出。


众目睽睽之下,“磕巴嘴儿”摘下背后的小包袱,郑重置于案几之上,先朝镇国方鼎行了三拜九叩大礼,而后将包袱层层打开,取出宣诏使的衣冠,从容不迫,穿戴整齐,风度翩翩。殷商众人对这身打扮再熟悉不过,睹衣思国,睹物思人,丹枫、曲直等人险些落泪。“磕巴嘴儿”右手贴于胸口,道:“陛下传下最后一道敕命,本宣诏使奉旨对丹帅宣诏。”


丹枫问道:“敕命何在?”


“磕巴嘴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本宣诏使丢失圣旨,请丹帅责罚。”丹枫叹道:“那是在非常时候,贵宣诏使自可临时决断,本帅不会怪罪,请宣诏使口述陛下圣意!”


“磕巴嘴儿”点点头,拉长声音喊道:“丹枫接旨!”


丹枫率先跪倒,山呼万岁,脑海里闪现出帝辛的音容笑貌,已是热泪滚滚。


众人俯首于地,齐呼万岁。


“磕巴嘴儿”清清嗓音,该圣旨的内容在心里不知默念过多少遍,早已烂熟于心,一个字也没打磕,顺畅述出:“奉天承运,圣帝诏曰。寡人临帝位三十载,天下荡覆。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殷商气数尤盛,诸先帝神武之绩光耀于后。天诞睿武,河岳炳灵,丹枫神威将军,拯倾提危,一麾必捷。国母离险地,殷商延国祚。为讴颂其功,为感念其德,加封丹枫为丹王,望能追踵先圣,匡济艰难。钦此!”


全场欢声雷动,衣帽抛得满天,众人一遍又一遍齐声高呼:“丹王!”“丹王!”


伊凡朝丹枫施礼说道:“合族后有数十万人,雁行尚需领头雁,丹帅奉旨称王,肩负重担,任重道远。”曲直道:“没有领头雁,何来回归大业,丹帅再勿推辞。”攸侯喜道:“众望所归,丹兄受之无愧。”辛怜问丹枫:“我还是御妹吗?”丹枫不明就里,点了点头。辛怜笑道:“我原是商帝钦封的御妹,现又是丹王的妹子,仍是御妹。”丹枫道:“自然。”


丹枫深知众人诚心拥戴,冲台上台下一揖再揖,眼含热泪,朗声说道:“丹枫谨遵圣命,承蒙各位抬爱,权且称王。丹枫既受重托,定当不负众望,尽心竭力,从今而后,与众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甘苦与共,生死与共。但丹枫有言在先:归前不封,归则褫爵;见不行跪礼,言不必称臣。”意思是说,回归之前丹枫不封任何人官职,仍沿用原来的爵位或官职称谓。


一句“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发自丹枫内心深处,铿锵之音声震寰宇。


太阳一下子跳出云端,大地洒满和煦阳光,羲华华裹在神光圣影之中。


丹枫问“磕巴嘴儿”:“陛下可还有其他诏谕?”


“磕巴嘴儿”道:“陛下说‘寡人永远是太阳神’!”


丹枫不禁朝东方望去,只见霞光万丈,彩云飘飞。攸侯喜道:“丹兄,合族之后,地域广大,何不以‘国’相称。”意思是可以直接立国。丹枫断然说道:“不可!我等‘国’在中土,合族之后仍以‘部落’相称。”


石头道:“请问丹王,合族之后该叫什么部落?”


丹枫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就叫‘太阳神’部落!”语重心长地道:“‘太阳神’是一种光明之神,一种不屈之神,一种大公无私之神。有梦想就有光明,有勇气就能战无不胜。今后我等共赴光明,同奔前程。”丹枫、攸侯喜出行仓促,二人都没带巫师,丹枫对“歪歪脖子”说道:“请大祭司任合族后的大祭司。”对石头说道:“请石头酋长仍统领原雄鹰部落兵民。”


石头、“歪歪脖子”齐施一礼,道:“谢过丹王!”


丹枫将攸侯喜介绍给石头和“歪歪脖子”,道:“这位是我的喜弟,为陛下亲封之‘抚远侯’,原本就在丹枫之上。”石头二人双手抱拳,参以中华礼仪,道:“在太阳神部落,除了丹王,就是攸侯最大。”


“歪歪脖子”怯怯地道:“按照中土的说法,若丹王那个……那个驾崩了,攸侯就是太阳神部落的王。对吗?”曲直喝道:“不可胡言乱语!丹王青春正盛。”“歪歪脖子”忙道:“是是,我是说万一丹王驾崩……”曲直道:“丹王这不还没驾崩嘛,等丹王驾崩了再……”辛怜喝道:“老头儿,你胡说些什么?”曲直在自己嘴巴上狠狠拍了一掌。


丹枫呵呵一笑,道:“大祭司说得对,本王之后,就由攸侯接替。”


丹枫年轻力壮,武功高强,此时哪里会想到生死之事,却不料生死大难已在眼前。当面临生死抉择,丹枫为太阳神部落民众,竟是毫不迟疑选择了龙潭虎穴。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丹枫之死,竟影响了这块大陆的族群分布和文明走向。


日光灿灿,香烟袅袅,“歪歪脖子”宣布祭天祭祖仪式正是开始。


祭天台上,丹枫面朝西面中土方向正正跪了,攸侯喜、石头、伊凡、金圣使等人紧随其后。祭天台下,众人齐刷刷跪倒在地。场面庄严肃穆,丹枫率众行了三拜九叩大礼。自此印第安人传下一个习俗,即以西为上,以东为下,直到今日仍在沿用。


丹枫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首先给予原雄鹰部落充分肯定,赞扬其四海为家,开拓海外的历史功绩;第二,在羲华华推施炎黄祖制,财产均分,人人平等。第三,布置了合族后的生产和生活安排,强调青铜对制造农具和发展生产的重要意义,准备大力寻找青铜矿石,冶炼青铜;最后强调了团结的力量,同为华夏儿女,理应同甘共苦,建设家园。还说了探明归国路径和回归故里的长远目标。


鼓乐四起,众人情不自禁含泪曼舞。后来,鼓乐越来越热烈,曼舞变成了狂舞。广场成了欢乐的海洋,数十万兵民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声,经久不息……


石头道:“祖上说华夏中土山清水秀,我等若能回到祖上繁衍之地,哪怕只看上一眼,此生足矣,不知丹王能否也带雄鹰部落回归。”


丹枫笑道:“能!只要雄鹰部落的父老乡亲愿意。”


“歪歪脖子”道:“回归是祖上的千年梦想,千年之梦啊,终于梦想成真了。”


曲直叫道:“石头酋长,快把你藏的美酒拿出来吧,一醉方休啊!”


石头道:“曲直将军有所不知。”因丹枫已有令下,中土之人俱用原职称谓,对曲直自然以将军相称,石头道:“蚩尤帝归天之时留下话来,不许后辈子孙造酒饮酒,所以我等只听说过酒,却都没见过。”


攸侯喜生于君侯世家,书香门第,悉知历史。那时酒刚被发明,蚩尤帝担心后辈子孙不明酒之祸患,醉生梦死,丧志丧德,所以杀了造酒人。攸侯喜简要说了一遍,末了说道:“我华夏民族与酒结下不解之缘,殷商出了一个叫‘杜康’的人,再次发明造酒之术,酒献宫廷,得帝王赏识,一举而名天下,以至于后人以为杜康是华夏造酒第一人。”


曲直道:“原来如此!”


攸侯喜斜了他一眼,道:“蚩尤帝果然有先见之明,‘酒蛤蟆’误国误民,殷商社稷就是亡于‘酒蛤蟆’的大嘴,可惜啊!”


丹枫想起殷商君臣饮酒取乐,想起苏妲己的“酒池肉林”,由衷地道:“说我殷商祸起酒色并不为过,太阳神部落今后不再造酒。”


印第安果然没有产生浓烈的酒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