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渔翁利毒枭布狼烟,群英会武林排座次(2)

作者: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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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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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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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12262字

中间那人六十来岁,身着白色道袍,道骨仙风,须发苍然,正是云中子!其左侧手持苍龙鞭者,无疑是云中子的师兄广成子,右侧是其师弟赤精子。这三人齐名天下,是商末周初著名的得道高人。


云中子厉声喝问:“子牙道兄,你在做什么?”颤巍巍指指殷商兵寨,指指尹晴,道:“对邪道可赶尽杀绝,王师将士却不可犯!”适才一战,圣兵不堪一击,尹晴正自急头怪脑,手指云中子喝道:“口口声声以‘正道’自居,以多欺少,以强凌弱,这是‘正道’所为吗?你等道术、法术与我圣道并无二致,却自诩‘正道’,真是厚颜无耻!”云中子高声说道:“错!法术无正邪,正邪的是人心!”转向姜子牙,语重心长地道:“朝廷只此十万精锐,若尽数陈尸塔塔河畔,谁最高兴?子牙道兄,这十万精锐贫道决不允被你伤害!”


姜子牙道:“再过一个时辰,殷商将士毒性自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几位道兄,对不住了。”云中子喝道:“姜子牙,你口出此言,与邪道何异?”广成子将苍龙鞭一摆,道:“姜子牙,迷途知返,犹为迟也!”姜子牙再没说话,将手一摆,恶战又起。


尹晴仰天大笑,道:“姜子牙,云中子,这就是你等所谓‘正道’的嘴脸!”话音未落,已被西岐众人围住,只得凝神接战。


丹枫、云中子、广成子和赤精子等人面对的是西岐的千军万马,四人正自力战,突然声声怪笑刺破长空,一道黑影飞来飞去,众人脖子随其扭来扭去。那黑影倏然着地,众人面前多出一人,却是有莘氏,依然蓬头垢面,只是怀里抱了个大酒坛子。


姜子牙道:“原来是你!”


尹晴道:“圣道叛贼!”


有莘氏笑道:“二位都还没有老眼昏花嘛!”


众人不知她的来意,停止厮杀,注目相望。


有莘氏见丹枫战袍红尽,说道:“没有‘万里追风’,将军如大鹏折翼。”丹枫道:“可惜‘万里追风’业已中毒。”有莘氏往丹枫身后一努嘴,道:“将军且看!”


马蹄声声,“万里追风”叫声欢快,风驰电掣般旋至丹枫身旁。丹枫飞身上马,朝有莘氏说道:“前辈,谢过了!”有莘氏笑道:“酒增大义,将军是‘酒饮一觥,义增一分’,无酒如何能痛杀贼寇?”说罢将大酒坛子抛向丹枫。丹枫哈哈大笑,众目睽睽之下,把一坛子酒喝了个精光,动作洒脱,姿势靓丽。饮毕,将酒坛抛向半空,而后七星刀随意一转,刀尖挑住酒坛,问有莘氏:“王师将士可是得前辈相救?”丹枫已然感觉到大地在微微震颤,那一定是殷商十万兵众聚集的脚步声。


有莘氏道:“老身只是助了一臂之力!”忽然手指道然,喝道:“丑贼!你枉为一代用毒宗师,你这毒也太好解了吧。”


道然气急败坏,喝道:“你……我这毒……”


转瞬之间情势再次反转,姜子牙从梦中惊醒,喝道:“有莘氏,你因何助纣为虐?”有莘氏道:“丞相,老身早就说过,此生就是要跟尹晴作对。凡是尹晴想干成的事,老身都会从中作梗,让她干不成办不到!你说这些将士我该不该救?”姜子牙颤巍巍指着有莘氏,道:“噫嘻!你这个糊涂婆子!”有莘氏哈哈大笑,道:“老身还是那句话,只要能把尹晴这个畜生不如的老贼婆一刀两断,其他的事老身一概不管!”


姜子牙喝道:“助纣为虐,其罪大焉!大王和本相本已宽怀待你,既往不咎,你却劣性不改,毁我伐纣大业。从今日起对你重新缉捕,缉捕令终身有效。”


有莘氏道:“嘿嘿,你就是八辈子有效,老身也不怕!”


尹晴被有莘氏当众辱骂,狂怒之极,道:“贱人,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言犹未了飙向有莘氏,恨不得一掌把她拍成碎末。有莘氏的武功哪是尹晴的对手,但因恨而威,丝毫不惧,伸出双手,喊叫着准备迎她一掌。


一声响,却见半空中人影倏起倏落,尹晴退回原地。众人定睛望去,出手之人正是丹枫。单以武功而论,丹枫在“四大天霸”的排名稍逊尹晴,但论刀马厮杀,丹枫高她一筹。适才尹晴是赤手空拳,丹枫以单掌相对,并未使用兵器,不失大将风度。丹枫回到马上时,依旧刀挑酒坛,引众人暗自喝彩。有莘氏道:“将军,谢了!”


尹晴喝道:“丹枫怎样?”


丹枫道:“本将军不允前辈受到任何伤害!”说罢七星刀轻轻一抖,酒坛飘飞,悠悠荡荡飞落在姜子牙、尹晴二人中间,“砰”一响碎于当地,二人不由一颤。


尹晴冲姜子牙瞧了一眼,背过身去,等待姜子牙与丹枫厮杀。姜子牙果然心急如火,每耽误一分钟便会失去一分钟的机会,姜子牙手举杏黄旗,高声令道:“大周将士听令,杀奔殷商兵寨,不得有误!”西岐兵马大多已通过神马桥,兵涌如潮,声势浩大,冲向丹枫、云中子……


“万里追风”左奔右突,七星砍刀上下翻飞,眨眼之间,一百多个西岐兵士倒地身亡。经丹枫的一番砍杀和云中子、有莘氏等人从中遏阻,西岐兵涌暂缓,但如此拼杀下去,丹枫等人依然阻挡不住。


忽然吹来一阵大风,风中裹着一道黑影射向姜子牙,来人的武功显然非同凡响。姜子牙惊目圆睁,声嘶力竭骇叫一嗓。西岐众人无不失色,不及惊叫出口,都在想:丞相性命休矣!千钧一发,蒙秋恰在姜子牙身边,不假思索举棍便挡。一声巨响,蒙秋被震得在半空中急速后翻,留身不住,蹲坐于地,眼前昏蒙蒙一片,一缕血水顺嘴角淌出,再也爬不起来。熟铜打制的浑天棍弯曲变形,可见来人的力道会有多大。


来人身着雪花豹皮,个头高大,发长过膝,目光阴森,满脸妖气,正是申公豹!


姜子牙脱口叫道:“原来是师兄!”


申公豹与姜子牙隔河对峙,尚未开战身先中毒,自觉丢人现眼,毒解之后恼羞成怒一路冲至,正见姜子牙在指手画脚,毫不迟疑下了杀手。没想到蒙秋拼命接此一招,申公豹也被震得狼狈不堪,退回原地。


申公豹瞥见太子殷郊和二殿下殷洪也在西岐阵中,朝二人施了一礼,高声说道:“二位千岁,怎不明大义?为何反助西岐?”


当年,殷商内宫祸起,殷郊、殷洪午门候斩,被云中子救走。殷郊过界牌关经黄滚引见,跟随广成子习武学道,来到西岐。殷洪投奔了东伯侯姜桓楚,姜桓楚被费尤诱杀,姜文焕兵败庇邑,殷洪只得随姜文焕投奔了西岐。


殷郊道:“殷商气数已尽,大周王气正盛,父王偏信苏妲己,枉杀母后,残害忠良,被世人称为无道‘纣王’。”申公豹道:“世间哪有伐父之理?殿下本为东宫太子,陛下百年之后,自当承继帝业,岂能自亡社稷,自毁宗庙,此亘古所未闻也。如一意孤行,百年后有何面目见成汤诸王在天之灵?”殷郊道:“我兄弟二人被绑缚法场问斩,又当如何面对成汤诸王在天之灵?自古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此为天理。”


申公豹一方面想说服殷郊、殷洪,另一方面想为十万将士争取时间。云中子对此心知肚明,尽管知道申公豹夸大其词,甚至牵强附会,但仍深表赞同,高声说道:“言之有理!纣虽无道,商却无辜。”姜文焕道:“纣王即殷商之纣王,殷商即纣王之殷商,纣与商怎能分说?二位殿下,万不可听信蛊惑。”广成子道:“纣王是殷商之纣王,殷商却是天下万民之殷商!二位殿下,护商即护天下万民。”


这般奇谈怪论,却让殷郊、殷洪一时踌躇,最后旋至云中子、广成子身旁。广成子道:“二位殿下,且随贫道挡住西岐兵马。”殷郊道:“师父,这……”广成子道:“为师日后再跟你解释!”


日头一寸一寸升起,姜子牙心急火燎,此时再也顾及不了许多,杏黄旗一摆再摆。西岐大军与申公豹、丹枫、广成子、云中子、赤精子和有莘氏等酣战一处。殷郊、殷洪见师父遭千军万马围攻,只得加入战阵。


殷郊曾随广成子隐居于今河南安阳殷墟一带,在洹河滩上牧马,与民同耕同乐,被人们尊为“马王爷”。传说殷郊有三只眼,所以才有“马王爷三只眼不是好惹的”一语。今殷墟附近的小屯村建有马王庙,供奉主神马王爷,以及牛王爷、财神爷、土地爷、山神爷等,尊称“五圣庙”。《封神演义》上说,殷郊、殷洪遭纣王追杀投奔西岐,后被申公豹说反,最后双双被杀。有人说殷郊之死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只因殷洪被姜子牙杀害,殷郊追去责问:“你将吾弟殷洪用太极图化作飞灰,此恨如何消歇!”姜子牙并未解释,只冷冷说道:“彼自取死,与我何干。”于是殷郊怒反西岐。假设姜子牙好言相慰,或许殷郊不会反,也就不会死了,但这只是假设而已。殷郊虽文弱,却死不求饶。姜子牙封神时,念殷郊几罹不测之殃,封其为“值年岁君太岁之神”,封殷洪为“五谷星”。


这时天边响起闷闷的雷声,如山崩似海啸,滚滚而来……


众人停住厮杀,怔怔地遥望。啸声激荡,尘土弥漫,不到一顿饭工夫,众人渐渐看得清了,这哪里是什么山崩海啸,原来是杀奔而至的十万殷商将士。攸喜一马当先,将士紧随其后,排山倒海,惊天动地。


姜子牙在自己脑门上猛拍一掌,道:“噫嘻!良机错失了!”姬发问道:“谁为殷商将士解的毒?会是有莘氏吗?”姜子牙道:“有莘氏只是从中相助,臣早该想到解毒者另有其人,事已至此追悔不及。”姬发道:“殷商人多,尚父请仔细应对。”姜子牙道:“是。”忙招呼姜文焕、黄天爵,道:“不能与殷商战成胶着,守住神马桥,保护大王后退。”


搭话之间,殷商兵众已将姜子牙、尹晴等人团团围住。强弱态势瞬间颠倒,殷商原本是守势,现在成了攻势;而西岐原本是攻势,现在却成了守势。圣兵更是胆战心惊,魂飞魄丧。


攸喜朝申公豹抱拳一礼,幽幽地道:“将士之毒俱已解之,请国师下令!”


申公豹指指姜子牙,又指指尹晴,道:“斩草除根!”


殷商兵士高举兵器齐声呐喊:“天灵灵,地灵灵,姜子牙上绑绳!”枪棒蹾地,齐声喊道:“铲除邪道,一个不留!”朝前迈一步喊一声:“刀枪不入!”“刀枪不入!”声势慑人。


云中子叫道:“且慢!”朝申公豹抱拳一礼,道:“道兄,殷商与西岐不能战!”手指尹晴等人,道:“斩草除根只能对邪道,一个不留只能对圣兵!”申公豹仰天一笑,道:“荡尽天下污浊水,横扫一切害人虫!丹枫、攸喜将军传令,活捉姬发、姜子牙和尹晴者,本大国师奏请陛下封侯。”


云中子声嘶力竭叫道:“住口!”


申公豹故意说道:“道长适才为朝廷力遏西岐,转瞬之间怎么又为西岐来挡我王师?你这个两面人,可笑可悲!”不愿看到自相残杀的云中子,值此已不想再作解释,颤颤指住申公豹,喝道:“你明知故问,也罢!我等愿与大周将士同生共死。”申公豹道:“得罪了!”将手一摆,恶战已起。


云中子、广成子和赤精子直取申公豹,丹枫逼向尹晴,攸喜冲向黄天爵。一时之间,杀声与战鼓共震,血肉与刀剑齐舞,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三方中圣兵人数最少,实力最弱,适才经姜子牙一番冲杀,死伤三千多人。现经申公豹一番冲杀,又死伤三千多人,一万圣兵只余区区三千。尹晴原本要倚仗这群圣兵夺取天下,哪想到在商周精锐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急怒之下,两眼血红,喝令圣兵决死一战。


这时,天边飘来一朵祥云,神光圣影,光芒四射。


众人被这神奇之象所吸引,个个瞠目凝望。


一位老者足踏祥云,一路上香烟载道,瑞彩缤纷,眨眼工夫便已来到。老者慈面善目,白眉飘然,神采奕奕,毫无疑问是位得道高人。姜子牙跪地行礼,申公豹吓得魄散九霄,来人正是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朝姜子牙虚扶一下,道:“请起。”转向申公豹说道:“你知罪吗?”申公豹以额碰地,不敢抬头,连说“知罪”。太乙真人故意问道:“你何罪之有?”申公豹道:“争胜好强,背师下山。”


太乙真人道:“你只说对了一半。”


《封神演义》上说,太乙真人、姜子牙和申公豹同属阐教,申公豹却背叛阐教,与截教人物勾勾搭搭。


阐教和截教同属于鸿钧老祖门下,是同门的两个派别。鸿钧老祖“一道传三友”即老子、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元始天尊是阐教教主,通天教主是截教教主。从字面上看,阐是阐化、阐发和阐明之意即“立”,截是截取即“破”,这就是一对矛盾。


这里必须简介一下阐教与截教,以及各自的师承关系。


阐教元始天尊门下的第二代弟子主要有:南极仙翁、太乙真人、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黄龙真人、道行天尊、清虚道德真君、惧留孙、玉鼎真人、广成子、云中子、赤精子等。申公豹、姜子牙也在此列。


燃灯道人是个例外,他称元始天尊为老师,姜子牙也称他为老师,地位相当于阐教副教主,身份算是一代半。


阐教第三代弟子有杨戬、哪吒、韦护和雷震子等,这四人是第一阵营。第二阵营有李靖、金吒、木吒等。以上七个人肉身成圣。李靖因拜在燃灯道人门下,辈分就高了半截,避免了跟三个儿子做同门师兄弟的尴尬。其手中之塔,在燃灯道人手里可以罩住哪吒烧,在李靖手里就只能当铅球砸了。第三阵营黄天化、土行孙、杨任、殷郊和殷洪等。除土行孙外,其余四人根基较浅,只好每人配了一身好装备,如黄天化的玉麒麟穿心钉,杨任的五火七禽扇,殷郊的翻天印落魂钟,殷洪的阴阳镜加八卦紫绶仙衣等,以提高其战斗力。第四阵营韩毒龙、薛恶虎等。


阐教第四代弟子是杨戬收的武夷山金毛童子,其他第三代弟子未见收徒。


截教通天教主门下第二代弟子主要有:多宝道人、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以及赵公明、羽翼仙、乌云仙、金光仙、灵牙仙、虬首仙、长耳定光仙、毗卢仙和十天君等,还有云宵、碧霄、琼霄娘娘等三霄。


截教第三代弟子有闻太师、火灵圣母等。闻太师是一个一人撑一国的伟人,个人魅力超凡,如孔宣、张奎等高手能为殷商所用,与闻太师极强的号召力有关。闻太师劝谏纣王勤修仁政求贤辅国,为平定内乱南征北战,是一个可歌可泣的人物。


阐教与截教之争,具有两大特点:


一是阐教大仙大多是人身,而截教中多是“披毛带角,湿生卵化之辈”。截教人物出场即被歧视,动不动即被打出原形,或被骂“人言兽行”,连截教自己都有些自卑,常常面带惭色。姜子牙封神之后,凡是不是人身修炼的,哪怕潜心净修敬神礼天,一律得到一个响亮的称呼:妖怪!在《西游记》中特别明显,从不害人的“树精”,也归为妖怪一类。


二是阐教人物一般自诩为正义、善良和公正的化身,形象正气凛然,说话义正词严,但捉到截教人物时,会毫不留情或直接灭杀或挫骨扬灰或用宝物化为脓血等。而截教人物被认为是邪恶和凶狠的化身,但捉到阐教人物时,却都会给于人道主义待遇,基本不杀。以截教的云霄三姐妹为例,其法力在十二仙之上,云霄仙子见性明心,不妄动嗔怒,捉住了十二仙,并未动杀念。没想到师伯元始天尊来到,琼霄即被三宝玉如意打死,碧霄被元始天尊用盒子装了化做血水,云霄被捉到麒麟崖去,后来难免身死出现在封神台上。有人不解,云霄三姐妹既然没有杀元始天尊门下的十二仙,元始天尊又何必取其性命?


在最惨烈的万仙阵中,阐教取得了决定性胜利,截教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