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柴草房

作者:饶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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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都市·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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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9-10-06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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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节:7422字

春去秋来,这年深秋有点冷了,西北风阵阵吹来。


“东家,我听人说,你要找日本人为东家看病?”


陈细玉不听云山的话,不到十天就下地,伤口沾染了细菌,感染发炎得躺床,连下地也不行,两个月过去了,急坏了陈三娘。“嗯!”“这不可以,日本人好坏。见了女人就一起来轮奸!”女人说,“只是说说而已,还没有定!”“不可以这么定,日本人强奸女人,九天九夜不放女人下床。陆家畈就有个女子,被日本人轮流强奸好几天了。”陈三娘说,“我这么大肚子,畜牲、野兽也不会要的。”


“我就想要你了!”陈三娘手指摁在仇炎牛脑门上,“你真是禽兽不如!东家这些天都躺在家里,连起床、连站一步也不行。我看他几次想站起来,可怜就是起不了。想起来人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可怜,还要人上前扶住才行。唉!好可怜!我们这么做,怎么要得!光有自己的没有别人不行啊!我思前想后真是对不起他,还是去找找江保长给开张良民证。”三娘有点悲哀,“到时候你陪东家去一趟城关看病如何?”


仇炎牛摇头摆尾,“我才不去,这不是白白送肉上俎凳。日本人翻脸无情,骂一声八格牙路,把我当成了终南山抗日游击队。咔嚓!人头落地。”“如果我不是快要落月了,我就去城关,看看日本人到底是不是凶神恶煞。”


仇炎牛说:“三娘,我听别人说,江尚和为了当上保长,把老婆送给日本人睡觉。日本人笑他,大大的忠臣,大大的良民。”


仇炎牛讲的故事,陈三娘也知道,“又听说叫他侄女给日本人做小姨太,人家问他心不心痛?他说又不是我的孩子,管他落什么红。”仇炎牛说:“东家,日本鬼子不是人,只要见到女人,不管老少都抓去轮奸。”日本人抓了老太婆,看老人干就用皮带抽打,打肿了再强奸。“如果被日本人操掉了肚子孩子,又不是我的。”


陈三娘捏住他左耳朵问,“谁说不是你的孽种!我心中最有数。”


仇炎牛说:“我亲耳听得你和东家细玉在讲,是他的,还说是男是女都一个样子。还摸你肚子。”仇炎牛吃了醋。陈三娘一笑,“他摸肚皮,你气什么?儿女是谁生的,做娘心中最清楚。”仇炎牛说:“不过,日本鬼子,见到大肚女人,强奸完了以后,再用刺刀开膛破肚。把小孩从肚子里挖出来挂在刺刀上,逗乐好玩。不过肚子里的孩子,被日本鬼子用刺刀挑出来,也不管我什么事!”


三娘生气,“你这个没良心没肺的,看你吃什么醋。我是逗乐想他开心的,生出来了,你就知道了,冤大头。一点肚量也没有,小心眼一个。我还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你知道吗!”“那我算是什么?我要和你做长久夫妻。”仇炎牛提出无理的要求。


女人亲他一下,“好了,你是我的命根子,好了吧!别吃醋了,酸酸的样子!叫人看不得。这样不是很好吗?何必太苛刻提过多要求。”


仇炎牛说:“我什么也不苛刻。我就那……我想要那个。”仇炎牛恬不知耻,一心想作美事。“今天想要也不成。宝贝,我也想要,可是条件不允许。”三娘想搪塞。


仇炎牛在冥思苦想:关键时刻女人疼他丈夫,心中根本没有我。


几天下来,仇炎牛闷闷不乐,陈三娘看在眼里知道他为什么愁闷,“你在想什么?”“想上楼上去。”仇炎牛手指阁楼上。三娘摆了摆头,指着肚子,意思是肚子太大,上不得阁楼。


仇炎牛嘴巴贴在三娘耳朵上说:“到柴屋里去。”三娘点点头。三娘何等聪明,脑筋一转就有了注意,“炎牛!”“哦,东家叫我有事吗?”三娘故意大声叫喊:“当然有事呀!厨房里柴火不多了,你快点到柴草房里捆些干柴回来。”


仇炎牛大声回答,“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陈三娘说:“我正好上菜园去摘点菜,你先把柴草挑到柴房后面,再到菜园里来接我一把。”仇炎牛心中想笑,“我知道了,东家!”三娘的话是说给躺在床上陈细玉听的。陈三娘走近床边说:“细玉,我要上菜园摘点菜,你躺在床上好好养伤。”


陈细玉不放心,“三娘,小心点,金秋天下了小雨,路面滑不好走。去菜园门那条路窄比较滑。叫炎牛挑了柴草,再叫他去菜园摘些青菜就行了。”


三娘说:“还是我自己去。我会小心的,叫他们摘菜,大小不分,摘得一蹋糊涂,我也不放心。”三娘对仇炎牛抛了个媚眼,意思叫他先到柴房等她。


炎牛心知肚明,手拿扁担往柴草房走去。


仇炎牛约定黄昏后,柴草房里见。


人约黄昏后,月下敲门声。


黄昏人约后,僧敲月下门。


陈细玉家里柴草房,离家门大约有百米开外。乡下人用一间茅草屋专放柴草细杂物品,柴房四周也堆了不少干草柴禾。柴草屋子旁边有一棵松树,也是陈细玉堆放柴草用的。陈细玉就是从那棵树上堆叠稻草一不小心掉了下来。


仇炎牛进了柴房,心里比较激动,他坐在柴草上专等三娘到来。


庄稼人个个是大忙人,就有个别的人,爱关心别人家里那些事。仇炎牛进了柴房,有人注意到他好长也没有挑柴草出来,又看见三娘挺着大肚子,紧跟着走进了柴草房。看见的人不往别处想是不可能的。东家来看草房本是正常的事情了,然而与长工进去待那么久干什么?有两个人几次看见了,三娘前脚进了柴草房,后面紧跟着长工仇炎牛跟来。仇炎牛出门时总会挑着一担柴草,每每都是如此这般。


柴草房放满了柴禾,地上铺垫了稻草,随地可以坐下。


仇炎牛抱着女人的,“我想要!”


“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女人爬在男人怀里……


二人迫不及待的拥抱在一起,“你轻点,不能野蛮了。不能,不可以,哎哟!你又向前进了一步。”三娘声声轻叹,气息娇娇声音像是在哭泣。“别压坏了孩子,还是走后门……从后面进去最好。”三娘配合默契,“什么后门!”仇炎牛想抱起三娘,“只有荷花塘用的那个方法最好使。”三娘把素臀献上,“那方法不可,这样就可以了。”


女人呻吟不断:“冤家,我何尝不和你一样,也想……”


一场云雨过后,两人都觉得很满意。


三娘说:“我俩在做贼!”


炎牛笑问:“偷什么好东西?”


三娘手指炎牛额头,“你知道吗?你在偷别人女人!还偷人心!”


仇炎牛草草收场,挑着一担干柴先出了柴房的门,三娘跟着后面径直往菜园里摘菜去了。当天夜里戌时,三娘直喊肚子痛。仇炎牛和方二狗子一道去叫来了产妇婆阎婆媳,半夜子时,陈三娘产下了一个健康的女婴。


转眼女婴半岁了,越看越像另外一个人。


三娘按着仇炎牛的头脑问,“像不像你!冤家对头、冤家!”仇炎牛明知故辩,“哪里有像!”三娘心里比谁都清楚,“你看眼睛、耳朵像极了!”陈三娘笑说:“你是借人家的锅灶做饭,又借人家的稻田种自己的谷子!”仇炎牛笑眯眯地说,“嘿嘿,嘿!这么说就是两头都不耽误!又吃饭,又割谷。”


陈细玉病拖了差不多一年,化脓难治,云鹤亲自出马,用火炭敷在伤口上,那阵疼痛只差点要他闭气,伤口化脓处肉焦糊腥臭的气味闻了作呕。


这一民间妙方真管用,不到十天伤口癒合,长出嫩肉。陈细玉是个勤快之人,自认为伤口全好了,能下地活动,还想要干点重活。云鹤叫他再多休息一个月,但是,他没听云鹤的,没过几天就牵牛上山放牧,在过沟坎又崴了脚骨,把云鹤叫来治疗,好了不到半个月,又在山坡上又摔了一跤。最终落下一拐一瘸的,成了个残疾。


陈家有一项农作物,年年必种,就是芋头。


陈三娘一点也舍不得浪费,包括一片芋头叶,还养了三头肥猪。


三娘抱怨丈夫说:“细玉呀,你一生就是不听我话。”陈细玉觉得冤枉,“哪里不听你的,我这一生不都在听你的!”三娘心中一喜,“好,你听我的就行!我看以后呀!俺家里重活你就放着不管。我让二狗和炎牛他们干去。”“我不管行吗?”


“行!你腿脚不方便,以后就牵着牛儿放放牧的。有空就在家里烧火、做做饭,带带孩子。庄稼地里扛个锄头看看水道就行。”“好!”


全家人的生活就按照三娘安排的去做,而且做得有条不紊。


过了一段时间,三娘对细玉说,“芋头田里杂草多了,叫炎牛去打一打。顺便把老叶子摘回来,晒作菜干,人不吃,可喂猪喂牛。二狗子今天要用牛,你就到菜园,把山药地里草拎干净,顺便摘些青辣和茄子回来。今年豇豆种得多长得盛,前两天,我到园里看了看,豇豆结了很多,掉满了藤,吃不完。我看,把吃不完的豇豆泡成酸豆角,晒成干留到以后来吃。”“好!我喜欢吃酸干豆角,过年烧鱼、烧肉非常好吃。”


三娘当家,陈细玉听从吩咐。


出门前三娘又吩咐,“细玉,我把芋头地里杂草打完了就回来,争取尽早点回家来做饭。”三岁大点的儿子陈和坤小手拉着三娘的衣服,眼睛望着三娘。三娘亲了儿子一口,“乖乖,你在家里带好妹妹,回家给你糖吃。”在摇篮中的女儿,睡梦中露出微笑。